轉(zhuǎn)眼第二天,便到辦元旦晚會的日子。上午上完課,下課就要開始布置教室了。
我和老馮、老王三個人在教室里面擺桌子,安排場地,除了文藝委員統(tǒng)計了同學(xué)們的節(jié)目,帶著一些人去排演外,其他的班委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情緒很不好,搬桌子的時候使勁地托,書掉在地上了也不撿,踩著便過去。
潘少俠進來后,發(fā)現(xiàn)我情緒不對頭就沒多言,默默地幫我擺著桌子。
這時張燕突然一蹦一跳的進來了,我一看到她就來火,想想潘少俠對我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更是怒不可遏。
本來我不準備說什么,想盡快擺弄完桌子出去透透氣,但張燕她站在講臺上跟潘少俠是又說又笑,花言巧語地沒一句正經(jīng)話,完全影響了擺桌子的進度。
她的行為終于把我惹怒了,我突然將一張桌子猛地一推,對著講臺上吼道:“特媽的浪*貨,沒事別閑著在這兒浪,該滾哪兒滾哪兒去,不要在老子眼皮底下亂晃!”
張燕狠狠被我嚇了一跳,馬上逃出教室去,潘少俠卻去來了火氣,他把桌子一推,指著我兩眼發(fā)綠地罵道:“辛躍,你特媽的胡亂罵什么呀!啊!你有病呀!”
我一聽到他罵我,怒火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我罵張燕那個浪*貨,你心虛什么!一個破爛貨,你還真當(dāng)個寶收著呢,丟人現(xiàn)眼!敗你祖宗的興!”
潘少俠掄起個凳子便向我砸來,多虧馮國軍靈敏才幫我閃開,否則那天我非得頭破血流不可。
潘少俠被王彬洋和幾個同學(xué)死死拉住,要不非要找我拼命似的,他邊往前拽,邊惡兇兇地沖我吼道:“辛躍,你要是個男人有種沖我來!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欺服個弱女生算什么!傻*逼,你有種出來咱們打一架,啊?出來啊?”
他最終被幾個人拉出了教室,在外面罵罵咧咧地蹦噠了一陣后被張燕硬拉走了,聽人說去了城左路。
老馮看到我一幅傷心難過的樣子,憤憤不平地道:“潘少俠真特*媽不是什么好東西呀!班長對他多好啊,現(xiàn)在他盡然這樣。”
老王附和著說:“不用跟他一般見識,人家現(xiàn)在談戀愛呢,肯定護著人家女朋友。”
“那得看看他女朋友是個什么人啊,真是不知好歹。”老馮抱怨一句。
我早已經(jīng)氣昏了頭,朝他們擺擺手說:“我出去透透氣,你們先看著弄吧。”
“我們陪你一起去吧。”老馮和老王說。“不用。”我搖搖頭便向教室外走去。
從教室里出來,我的心口特別難受,堵得厲害,于是我一個人到操場上去轉(zhuǎn)游。
我真沒想到我和潘少俠會變成這樣,想想以前我們一起玩耍地日子,那是多么美好,多么值得回憶,而現(xiàn)在……想著想著淚也就瀨瀨地落下來,真是不爭氣,一個大老爺們居然為了一個男的哭了。
元旦晚會到底怎么開始的,我一點都記不起來,整個晚會我都不在狀態(tài),除了配合著鼓掌和微笑,連一個節(jié)目都沒記住。
同學(xué)情緒很高漲,有歌有舞,說說笑笑的熱鬧的不行,有的同學(xué)還竄到別的班去玩,老馮和老王就去了薛峰他們班,還給我?guī)Щ貋砗枚嗨麄儼嗟某缘模星煽肆μ呛托〗圩拥取?
晚會結(jié)束后,張帥龍來找我,一見到他我的壞心情瞬間就沒了,有點激動的跑過去抱了他一下。
“干嘛啊這是?”張帥龍有點措不及防地拍了拍我肩膀:“我們天天都見,至于這樣嗎?是不是受啥委屈了?”
“沒有,就是想抱抱你,元旦快樂啊。”我推開他傻笑著看著他。
張帥龍叫我到他住的地方去吃餃子,說他媽媽剛過來給他包了不少。
忘了說了,張帥龍他沒在學(xué)校宿舍住,而是住在了他父親的一個朋友家里,那位叔叔是市公安局的人,不經(jīng)常在縣城這兒住,所以算是讓他幫忙看房子。
到了他住的地方,我不禁驚嘆起來,望著這裝飾豪華地三室一廳說道:“一分錢不掏住這樣的房子,你可真有福氣。”
他苦笑著說:“一分錢不掏?你以為真讓你白住呀?我得掏水費電費,還有煤氣費,一年下來也得大幾百塊錢。”
我往沙發(fā)上一靠得意洋洋地說:“就一個人,又舒服又干凈,掏點錢也值得。”
他坐到我旁邊嘆口氣道:“不過,這可不是我一個人住呀!”
“不是你一個人住,那還有誰?”
“房主的兒子唄!”他有些難過地說道:“那家伙純粹是個敗家子,仗著他父親在公安局,就三天兩頭的打架惹事捅簍子。
而且他還混了許多狐朋狗友,隔幾天就來這里大吃大喝一頓,我買的那些雞蛋、牛肉,全讓他們給吃了。
可我能說什么,寄人檐下,身不由已。更可惡地是每回他們一鬧就鬧到一兩點,醉得一個個亂吐,到頭來還得我收拾。
而且他們還將床、沙發(fā)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疫B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本來我搬出來是想學(xué)習(xí)的,現(xiàn)在可好,不用說學(xué)習(xí)了,連睡覺都睡不好。
這的房主,也就是我那個叔叔,有時候也來這里睡,每次來了都會到我房間看看,有一回我們班一個同學(xué)在這兒玩晚了,我就留人家住下來,結(jié)果我那叔叔盡然將我叫醒并告訴我以后不要帶外人來,當(dāng)時都尷尬死了。
我也算是住夠了,自己像個賊似的被人監(jiān)視著,一點都不自由。”
張帥龍拍拍我肩膀說:“我不準備在這兒住了,明年來了就搬回學(xué)校宿舍。”
我聽完他的話心里居然十分為他難過,而且又想起了白天跟潘少俠的事兒,悲傷一下子涌上心頭,剛要起身去窗戶邊吹風(fēng),茶幾上的像框吸引住我,我隨手拿起來,一看盡然是曉慧的。
于是我問道:“還想著她嗎?”
他沒有回答,從里面拎出瓶白酒來,對我說:“來,今天咱們喝他個一醉方休吧。”
那晚,我們都醉了,我還哭起來,哭得很傷心很傷心。
愛恨情仇,那一刻在我們心里全化為烏有,我們看貶了一切,咒罵著一切,所以看不慣的事情都罵了一遍,真的,那種感覺就像是看破紅塵,四大皆空了一樣,對一切我們仿佛都失去了信心,失去了希望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