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我隔壁的那對也真是服了,隔三差五地往那兒跑,幾乎每晚都享魚水之樂。
剛開始我還好奇,可后來聽多了就覺得無比惡心,關鍵是他們打擾得我心神不寧,無法學習。
中間就那么一塊兒三合板,真的是什么情況都聽得真真兒的。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得知他們這是在搞婚外戀,男的已婚,女的未婚,不過這女的已經訂了婚,未婚夫跟這個男的好像也認識。
有一天晚上我聽到了他們如下的對話。
男:“你說我去參加你的婚禮時要控制不住咋辦?”
女:“那你離了啊,離了我就跟他退婚,跟給你接婚。”
男:“我不離,沒法離,孩子都好幾歲了,再說她也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
女:“那我算什么?”
男:“算我的情人,咱們這樣不挺好嗎?”
女的沉思了好久沒說話。
男:“你怎么不說話了?”
女:“我覺得咱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
男的嘆口氣:“是啊,你決定好了嗎?”
女:“決定好了。不過在結婚前我們就在這里多住兩天吧。”
男:“嗯,那我們就抓緊時間,享受這最后的時光吧。”
說完,他們又開始了哼哼哈哈的運動。
中間,女的手機好像響了,是她未婚夫打來的,那個男的故意使勁兒讓女的喘氣,女的打了那男的一拳,克制著自己的氣息接了電話:“喂,怎么了?”
電話那頭說了什么我聽不太清楚,大概是問她在什么地方吧。
女:“我在城里買點東西,馬上結婚了,要用,我得準備準備。”
后面她簡單應付了幾句便掛掉了。
我不禁痛恨起他們來,感覺他們現在無比惡心,背叛、謊言、自私在他們身上全都體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要愛就愛得光明正大點,成天窩著藏著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用手機說著謊話,活活像一對賊。
我有點兒不想在那兒住了。
自習課上劉軍剛忽然問我:“噯,你那兒那對最近去了嗎?”
“去了!隔三差五地煩死了。”我十分苦惱地說。
“煩?”他還逗我,“你聽著人世間最美妙的音樂,快幸福死了吧,現在還跟我這兒得便宜賣乖呢!”
我有氣無力地說:“是呀!幸福得要死了,我呀還為他們作了首詩呢!”
“是不是呀大作家,聽出靈感來了!?”他拍著我的肩膀說:“那說出來聽聽如何?”
我斜靠在他身上說:“這詩我念不出來,還是寫出來你來念吧!”
我找了張草紙,沙沙沙地寫下來:
三字歌
啊,啊,啊……
呀,呀,呀……
哼,哼,哼……
唉,唉,唉……
寫好后我送到他面前,故意裝作一副輕松地樣子說:“來,你朗讀一下吧!”
他接過去剛開口讀了一句就笑得前俯后仰的,捶著我的背道:“辛躍呀辛躍,你真是太有才,太有有創意了,比我的‘拼湊歌’絕死了,哈哈哈。”
我自豪地道:“那是,你知道就行,日后學著點。”
雖然我嘴上說得輕松,可是每當晚自習下課后回住的地方卻成了負擔。
我真的有點煩了,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跟家里面講,當初是自己吵著要出來住的,我媽才托了她的姐妹給騰出一間房子來,現在突然說不住了,總得給個理由,可是這個理由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跟我媽說。
上次跟劉軍剛去過網吧后,我對電腦和網絡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且是極濃厚的那種,我和劉軍剛上課也就開始大侃特侃起網絡游戲來,只不過我是詢問者,他是回答者。
有天晚自習放學,我實在不想回去,就對劉軍剛說:“你陪我去玩網吧玩會兒再回家吧。”
他一愣有點不可思議地看了看我,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說:“行啊辛躍,這就學會了?是不是準備玩通宵?”
“不不不,我就是不想這么早回去,玩一會兒我們一起走。”我急忙解釋。
“行,沒問題,我陪你!”劉軍剛爽朗地答應了。
那天晚上我們在網吧玩了一個多小時,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劉軍剛在教我怎么用電腦的基本操作,怎么玩網游的基本步驟,真正玩的游戲的時間并不多。
從網吧出來后我說:“后面沒事你多教教我吧,感覺我像個傻子!”
“行,這沒什么難的,玩多了就好了。行了,我得回去了,要不我爸該著急了。”劉軍剛拍拍我:“你也快回去睡吧,明天還有早自習呢。”
我點點頭,目送他離開,自己才慢悠悠地往住處行徑,也不知道那兩個人去了沒有,或者結束他們的活動沒有,這些天他們把我整的都有點精神衰弱了。
天哪,什么時候才能是個頭啊,總不能天天晚上來網吧泡一個多小時吧?我無奈地搖搖頭。
那段時間,我真的是隔兩天就讓劉軍剛晚自習后陪我去網吧玩一次,我也正準備跟他在網吧好好學學,說實話,那時我真的已經抵擋不住網絡和游戲的誘惑了。
就在這個時候“非典”席卷了全國,一瞬間草木皆兵,學校有幾位同學發燒后立馬就被送到了醫院,他們班的其他同學也都被隔離了進行觀察。
無奈之下,學校只得提前放假,城里大大小小的商店、商場也都歇業,網吧自然也關門大吉了,我的打算也就被取消,只能呆在家里痛苦地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