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是起起伏伏,有時歡喜,有時悲傷。一子和高倉孝在一起的時光總是幸福的,可當幸福過后,往往等待她的不是平平淡淡,卻是一幅傷感的畫面。
“一子,你趕緊回家幫幫忙。多日的降雨導致山體滑坡,好幾個礦工的家被掩埋,很多人受傷,森醫生和我已經忙不過來。”
“好的,佐田哥哥,你別急。我馬上就回去?!?
那一年岬尾島在下雨,大雨連續下了一個月,大雨讓海里的魚都顫顫發抖。礦停了,海封了,但是老天爺卻一點兒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連日的大暴雨讓岬尾島遭受了百年難遇的山洪和泥石流。岬尾島上好多處礦工的民宅被沖毀。天災總是伴著人禍令岬尾島的災情雪上加霜。多年前佐田家加大了開礦力度,導致大面積森林被砍伐,本來郁郁蔥蔥的青山變得稀稀疏疏,間接導致了災情的加劇。
“親愛的,你剛才說什么?你要申請救援?天啊,我沒聽錯?幾戶礦工而已,村里不能自救嗎?”
“小靜,你是沒看見事情的嚴重性,那是幾戶嗎?三十多人遭難,死的死,傷的傷,沒看村診所的森醫生和佐田兄的兒子佐田剛都忙不過來了?”
連日的傾盆大雨中佐藤夫婦因為救援一事爭吵不休,今天一旁還有一個當事人沉默不語。佐田次郎眉頭緊鎖,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按理說受災的都是佐田家的人,可佐藤章建看起來比他還焦急。
“佐藤兄,少跟我提那個沒用的東西,我不認他這個沒出息的兒子?!?
佐田次郎一直不同意佐田剛和梨花子的交往,可是兩位年輕人真愛彼此,當愛情來了任何險阻也攔不住。
“你要是想娶**的女兒,你就給我滾出佐田家,我佐田次郎愧對祖宗,生了你這么個沒出息的東西。”
矛盾來自于梨花子的母親,鳩山策曾是一名普通的水手,后來在港口的紅番區認識了一名坐臺小姐美惠子,而他們就是梨花子的父母。
鳩山年輕時好賭,欠下了大把的債務,走投無路之下鳩山帶著美惠子躲到日本的最北端一個叫岬尾島的地方,在島上來了一家小飯館維持生計,幾年后生下了一兒半女算是安穩下來。鳩山梨花子就是他們的大女兒,性格文靜,待人溫柔。
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墻,追債的人追到了岬尾島。一番風波后還是佐藤章建幫助解決了債務,可也導致全村人都知道了美惠子曾經的身份。人言可畏,鳩山一家受盡冷言冷語,老鳩山拖家帶口生活太艱難,只好無奈地選擇忍氣吞聲。
人心隔肚皮,鳩山夫婦這么多年在島上沒少遭到冷眼相對。二十年后,這種世俗的藐視降臨在他們女兒身上。佐田剛和鳩山梨花子的愛情注定是悲傷結尾,佐田家的當家人怎么能放任自己的兒子和這種人家的女兒在一起。
可現實往往朝著反方向發展,佐田剛不僅和梨花子在一起,而且還開花結果生下了一個女兒。夫妻倆本以為孩子的到來會讓佐田次郎心軟,哪知老家主更是氣得火冒三丈把佐田剛徹底趕出了家門。
半年來梨花子因生產導致身體虛弱留在娘家休養,佐田剛也放棄了東京優厚的實習機會,留在島上的診所幫忙。
“佐田君,難道你也不建議申請救援,出事的可都是礦工,你這么做忍心嗎?”
“佐藤兄,那我有什么辦法?銀行和投資方的人前腳剛走,我們后腳就是天災人禍,那貸款的事,投資的事就任它全泡湯了?”
“佐田君說得對。章建,我們這些年的努力不能就這么失敗,貿易公司必須成功。比起讓島上所有的人富起來,這點災難我們還是關起門來自己解決的好?!?
岬尾島的兩大家族在佐藤章建和佐田次郎的努力下結束了無謂的爭斗,步入了一個合作共贏的階段。兩家依托大海和青山準備在旭川成立一家貿易公司,經營礦產和漁業,還要大力開發岬尾島的旅游資源。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就差金錢這陣東風,他們好不容易搞定了投資公司和開發銀行,岬尾島就迎來了百年一遇的大雨,真是天公不作美,風云不隨人愿。
“佐藤兄,靜夫人說得對,為了我們廣大的利益,犧牲一些是可以接受的。我認為這次受災不僅不能申請救援,還要關上門一點兒消息都不能走漏?!?
“是啊,親愛的。你不是已經讓建男組織漁民救護隊了嗎?大家畢竟都在一個島上生活,佐田家有難,我們佐藤家也不會坐視不管。”
面對著妻子和老對手的一唱一和,本就思緒搖擺不定的佐藤章建更加混亂。這次成立貿易公司對他來說也是躊躇滿志。當年他志在四方,為了兄長無奈接手家族事業。如今一切就緒正準備大干一番事業之時,卻被一場大雨橫在前面。
“老爺,森醫生來了?!?
森醫生的到來打斷了島上最有權威的三個人之間的對話。佐藤章建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因為老成穩重的森醫生如果不是遇到解決不了的大事根本不會來麻煩他這個村長。
“村長,大事不好。哦,佐田君和夫人也在?!?
“森,有話慢慢說,別這么急。”
“是啊,森醫生。我們家章建不是組織漁民協助救援,那些災民又怎么了?能救的不是都救出來了嗎?”
岬尾村的淡水源是一口百年老井,這是當年佐藤和佐田兩家的祖先合力打造的,飲水思源一直延用了數百年,直到今日甘甜的井水還在為村里人提供淡水資源。只不過現在已經換成了機械采集通過水管運到各家各戶。
“村長,水,水源井被山洪給污染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