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脫口而出的確是對若蕓的尊稱,心中的傷感又豈是一點兩點。
南宮澈只是站在一邊不出聲,見月兒那般的神情心中自是難過。但若是此時月兒能把心中的傷感宣泄出來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不好的。
萬語凝結在心中不知如何說出,也只能化爲那無聲的淚水隨之而落。
往日的種種還是在眼前浮現,似乎只是昨日發生的一般,面前卻只是墓碑一座,不再是往日的笑臉。變化確實如此之大!
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逝,月兒只是在哭泣,沒有絲毫的言語相訴。見時間即將要到了。南宮澈來到月兒身邊,扶起月兒道:“且先起身。時候亦是不早了,莫要哭壞了身子。”
藉助南宮澈的扶住,月兒艱難起身,再看一眼墓碑。欲要深刻的記憶久存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小姐,月兒先是回去了。此生怕是不會再相見了。若是有來生,月兒還是願意做小姐的丫鬟,更勝此生!”
言罷,月兒便與南宮澈離開墓碑。外面的師父還是在守候。
見月兒同南宮澈出來,便道:“王爺與王妃可是看望好了皇后娘娘。”
月兒那樣的神情,斷是沒有心思再說一句話的。南宮澈便道:“已然與娘娘道別過了。方纔勞煩師父在外候著了。”
“乃是貧尼該做的事情。王爺既是奉聖上命令前來,貧尼自會好生照料。”
又是相互的問禮。隨後南宮澈便與月兒回到天山寺的院落裡。
順子依舊在房屋中小坐著等候南宮澈。見到南宮澈的身影后忙起身行禮道:“奴才見過簫王爺,簫王妃。”
“勞煩公公在此久等了。現下便是回去了。公公也好回到宮中向聖上覆命了。”
“那奴才便是回宮。方纔出宮時聖上告知奴才說王妃看過皇后娘娘後心中定是會傷感,便無須進宮謝恩。王爺便陪同王妃回府即可。奴才便回宮服侍聖上。”
南宮澈點了點頭以示知曉。順子便再次向南宮澈與月兒行了一禮後便離開。
天山寺寂靜的異常。若蕓的墓地又臨時葬
在此地。若是在這久留難免會想到若蕓。
月兒與南宮澈便隨後離開,不再留宿。
夜已然深了,馬車便是在道路上急速行走,欲要避開此時深陷的黑。
月兒的面部表情依舊沉悶,沒有絲毫的欣喜之色。
“皇嫂與你之間的情意你應知曉。現下她走了,你亦是前來看望過了。若還是這般傷感,皇嫂又怎會放心離去?”南宮澈緊握月兒的雙手安慰道。
月兒平復自己的心情,道:“我自是知曉所有的道理。但怎能不心傷。心中有萬千的話語,方纔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在傻傻的站立。”
“你心中再是傷感也是要放開的。這世上,還是有關心著你的人。你又怎能只想著不在的人?”
南宮澈所指的人便是他自己吧。月兒聞此望向南宮澈。眸中的心疼關心之色直直逼近,烙印在月兒的心中。
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你且安心。我有你,還有逸兒。又怎能捨棄你們?現下只是希望長姐一路平安罷了。”
聞此,南宮澈纔有稍稍的心安。她能明白這個道理便是好的。
只是猛然間,月兒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自己今日還能前去相送若蕓,再說一聲道別的話語。
可是許久不見的千若菲又是否得知這一消息?若是知曉,現今的心情又會怎樣?
若蕓心中牽掛的人定是有千若菲的。如今她已然離世,那自己確是應該代替若蕓前去照料千若菲。儘管心中對千若菲的印象不是那麼好。
“可是在想些什麼?”南宮澈見月兒神緒飛揚,便揮揮手道。
月兒纔是被南宮澈提醒過來。道:“現下宮中是否就德妃娘娘一人?”
“皇兄早就爲皇嫂罷黜後宮,只是念在德妃娘娘救過他一命才留在宮中。現下後宮自是隻有她一人。”
“現在她倒真是後宮的主了。想必朝堂的官員對她的態度亦是改變了吧。”月兒冷冷道。語氣中明顯是對穆宛的憤恨之情。
“朝堂之上的事情又豈是一言一語能說的清的。德妃娘娘畢竟不是皇兄心中的那人
。她斷是不會構成什麼威脅的。”
“王爺,今日可否帶我去見一人。”月兒定睛看著南宮澈道。
本是不願告知南宮澈,打算得空自己獨自前去的。但腦海中一直想著千若菲的事情。總感覺自己前去一趟會得知一些東西,便是再也抑制不住了。
南宮澈聞此一驚道:“時日已然晚了。再說你還有誰是你認識的,非要現在前去。”
“千若菲。”
簡短的三字瞬間傳入南宮澈的耳朵,似是聽錯了一般。
南宮澈驚疑道:“千若菲?你知曉她在哪?”
“她的住處便是長姐安排的。我一直知曉,且前去了幾次。前幾日我一直沉溺在長姐的死亡之中,斷是沒能想到她。今日我只是覺得自己要前去一趟。也好代替長姐好生照料。”
“你原是一直知曉。只是爲何不曾告知我?”南宮澈道。確是不知月兒的心裡還是藏著他不知曉的事情。似是感覺兩人之間的縫隙不能跨過。
自是聽出了南宮澈言語裡的絲絲氣憤。月兒道:“我也只是前去兩次,每次也都是長姐的意願。我本就不喜歡她,便感覺不必告知你。並不是有意相瞞的。”
月兒頓了一下,見南宮澈還是不出聲,便繼續道:“日後隨你怎麼懲罰我,我都願意。但今日先帶我前去,可好?若你願意,我回府後自罰三杯。以示懲戒。日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定會告知你。如此,可好?”
月兒本就不能喝酒。莫說三杯,就是一杯的酒水她喝下去也是會立即倒下的。所以當南宮澈聽聞月兒用這個懲處的方法後不禁消了全部的氣。
道:“你那一杯倒的人也敢自罰三杯?罷了罷了。今日與你同去。”
“我便知曉你不會怪罪我。說到便做到。回府後我定自罰三杯。”月兒逗著南宮澈道。
見月兒面部帶有絲絲的笑容後,南宮澈心裡也是欣喜的。三日的時光這是月兒面部的第一個笑容。雖是淺淺的笑容卻也是甚好的。
轉變路線,馬車調轉了方向,向著城外的小村莊前去。尋找著千若菲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