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轉(zhuǎn)瞬及至,軒王府熱鬧非凡,雖說這是軒王納的側(cè)妃,但能讓當今聖上親自指婚,可見其重視之大,又能勞煩軒王府王妃親自準備行婚之禮,又足以表明那軒王是多寵愛這未來的側(cè)妃,所以府中的人兒個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做事,那是斷斷不敢懈怠了的。
“月兒,原來成一個親是要準備這麼多的事啊,你說,我當初進府之前,這兒的人是不是也是這般忙亂呢?”竹風閣內(nèi),若蕓手託雙腮,望著院中急急忙忙做事的奴僕們說道,言語之中不乏有些失落之情,在月兒面前,她是絲毫不僞裝的。
“小姐說的是哪兒的話,小姐爲王府女主,王爺迎娶小姐那日,小姐也是看到了府中的景象的,今日這般怎抵得過小姐的當初啊?”見若蕓面有不悅之色,月兒憐心地安慰道。
若蕓隱隱嘆口氣,良久,低聲道:“我也只是政治的犧牲者罷了,怎比得上今日的新娘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兒,一個有情人終成眷屬就足以了了心願了。”
“小姐……”月兒走上前,輕握若蕓的雙手,雙眸看著若蕓,堅定安慰的神情無不流露,此時最好的安慰不過是給她肢體的力量,“既成親之夜,這是小姐第二次悲傷,是又想到了奕凌公子吧。”
“吉時應(yīng)該快到了,月兒,扶我去正堂,成親之禮應(yīng)該快要開始了。”良久,長吸一口氣若蕓平復(fù)心情,對著月兒道。
“是,小姐。”月兒答道,見到小姐的強裝堅強,月兒心裡難過,但沒辦法,只能堅強,即便是僞裝,也要僞裝的堅強,這是她們主僕倆多年的結(jié)論。
正堂之內(nèi),新人還未到,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張燈結(jié)綵的場景顯得那樣的豔動,案前的長桌上放著幾盤用喜帕遮蓋的喜果,案桌兩邊放著兩根長長的紅蠟燭,微微的紅光相互照耀,照在牆上貼著的雙喜字上,好不紅豔的喜氣!只是這微微的紅光爲什麼照得心裡不是滋味,似有淡淡的苦楚?明明是自己想要逃離,明明是自己選好
的日子,又明明是自己促他二人攜手,怎的心中這般絲痛?若蕓想到這裡停止思維,她不敢再想下去,她害怕自己會想到這一連串問題的答案,就這樣吧,去過我的初衷,去過我自在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將是個定數(shù)。
隨後,若蕓定身坐在椅子上,不會兒南宮澤就攜帶著頭蒙喜帕,身穿喜服的穆宛來到正堂,因爲是側(cè)妃禮,所以南宮澤和穆宛的成親禮儀比正式的要少了許多,但重要的禮數(shù)都有做。最後的程序便就是側(cè)妃給正妃行禮斟茶,待到該禮儀時,穆宛先向若蕓行了跪禮,而後從身旁的奴僕手中接過一盞茶,雙手捧著遞到若蕓的面前,很有禮數(shù)地說道:“妹妹穆宛敬姐姐茶。”
若蕓給予淺淺的微笑,從穆宛手裡接過茶水,恰在此時,南宮澤流露的憐愛之情盡收眼底,“呵,我竟連這唯一的跪禮也不能受了。”若蕓在心底自嘲,不覺心底又是一陣心酸,待喝過穆宛的茶水之後,得體大方道:“妹妹快快起身,若蕓哪受得起妹妹的大禮,日後妹妹是不必行禮的。”若蕓放下手中的茶,起身扶起穆宛。
“謝姐姐。”雖是看不到蓋頭下的面龐神情,但穆宛的喜悅之情早已隨著自己剛剛的一句話流露出來。大婚之日,能和自己心愛之人手牽紅帶怎能不喜悅?
隨著一聲送入洞房的喊聲發(fā)出,南宮澤就扶著穆宛往著裡屋行走,正堂外,介於聖上的簡單行禮之言,沒有多少的道賀之人,但朝堂之上,誰不曉得討好王子大臣歡心的重要性,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聖上寵愛的皇子?所以官臣的道賀之禮亦是源源不斷地送進府。
若蕓只當自己沒有見到官員送禮的情景,徑直往自己的竹風閣走去,只是在經(jīng)過府中的梅園時,遠遠見到一人,瀟灑的裝扮並不拘泥於陳規(guī)世俗,黑髮散落,隨風起舞,紈絝而不失風範。
“何人在此?見到軒王妃還不行禮!”月兒放聲問道,在這府中是見不到這樣的人,所以定是府外之人。
那人
聽到有人詢問自己,急忙但不失風範地轉(zhuǎn)身,對著若蕓看上一秒,而後淺笑道:“早聞軒王妃進宮請求聖上允軒王納側(cè)妃以保其名聲,想來這樣做的必定是個奇女子,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大膽,見到軒王妃還不速速行禮,竟這般無賴?”月兒見到那男子對若蕓不恭,遂怒斥道。
“月兒,休得無禮,還不拜見五皇子。”若蕓阻止月兒道。
月兒先是恍惚了一陣子,而後看若雲(yún)一眼,再看看面前的男子,遂不情願地行禮道:“拜見五皇子,五皇子安福。”
“哈哈,好眼力,四哥王妃真不愧是一般人,只是皇嫂是怎樣看出我的?”
“誰人不知聖上五皇子與軒王自幼交好,五皇子又不屑宮規(guī),平生最愛自在。軒王府戒備森嚴,能在府中這般自在行走,又這樣撒性,試問出了五皇子還有何人?”
南宮澈心內(nèi)一驚,這樣觀察入微聰慧的女子,世間難尋,再看若蕓的裝扮,淡淡的妝,高貴的氣質(zhì),優(yōu)雅的舉止,其特有的孤傲不屈之神更是世間少有。
“皇嫂好眼力,臣弟佩服。”南宮澈隨後向若蕓行了個禮,眸光流露的全是一種佩服的神情。
“五皇子平生不屑宮規(guī),怎的今日向若蕓行了這般禮數(shù),若蕓授受不起!”若蕓向著南宮澈回禮道。
“皇嫂說笑,我自幼敬重皇兄,皇嫂是皇兄王妃,本就該敬重,何況今日與皇嫂得見,深知皇嫂定是個受我敬重之人,所以皇嫂不必介懷。”
若蕓淺淺一笑以示回禮,而後南宮澈的聲音再次進入耳畔,“皇嫂今日看皇兄再納妃子,心裡莫沒有一絲痛楚?”
若蕓先是驚了一下,她沒想到竟被別人這樣直接問道,雖是隱約的痛楚,但倔強的性格不允許她說有,她只能迴應(yīng)笑容,說道:“我爲軒王妃,便事事都要爲軒王著想,今日軒王大喜,我又怎會痛楚?好了,時候不早了,不打擾皇子賞梅,若蕓現(xiàn)行告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