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痛楚更是接踵而來,沒有一刻的消停。聲聲的嘶叫,口口的痛吟,就像一個人在打著持久戰一般,痛苦至極。
終於,一聲孩童的啼哭聲消滅了房中不安的氛圍,亦是平復了屋中人的緊張不安之情。
南宮澤聽到孩子的啼哭聲,忙起身來到帳子前面,焦急地等候。
而後松子從裡屋出來,向著南宮澤行禮道:“恭喜聖上,德妃娘娘生了個小公主。”
公主?南宮澤聞此心內一陣欣喜。公主就不會去爲政治爭鬥,也就不會破了親情。
而後,一丫鬟又懷抱著一名嬰兒來到南宮澤身邊道:“聖上,這是小公主。”
南宮澤便順手接過抱在懷裡。那樣小小的摸樣,粉嫩的皮膚,黑色的毛髮。總之所有的所有在南宮澤看來都甚是可愛。如此一個可愛的孩子,自己當初怎麼會想到要殺害她呢?真是要感謝若蕓的勸阻,不然自己今日怎會見到這般可愛的女兒?
南宮澤越看小公主越高興,笑意在臉上愈發濃厚,竟還逗起了小公主。
若蕓湊到南宮澤身前,道:“好是可愛,聖上定是很喜愛吧。”
那孩子的眉毛和嘴脣真是像極了南宮澤,眼睛倒是像穆宛一些。南宮澤聽聞若蕓的問話,道:“果真是可愛。我還要謝你那日阻止我,否則怎會知曉公主竟是這般的可愛?”
若蕓也只是淺淺笑著,只是話語聽在耳畔有些許的難過,本是喜愛這孩子,可是一想到是自己的夫君與別人的孩子,不免有些傷感。
“聖上。”穆宛的聲音從裡屋傳來,南宮澤聽到後急忙來到穆宛身邊,道:“身子可還有不適?”
穆宛露出淺淺笑容,無力道:“只是乏了,沒什麼不適。聖上可還喜愛小公主?”
“自然喜愛。公主斷不像皇子那般惹得麻煩。只需朕的公主日後快樂便好。”南宮澤凝望著穆宛道。
聽聞南宮澤的話語,穆宛心下甚是欣喜,終是他喜愛的孩子。如此,自己日後便會得到南宮澤更多的關注。
而後,穆宛輕聲道:“聖上可否爲公主取一名字?”
南宮澤思索一會兒,道“公主安靜,且朕希望公主日後平安快樂成長,切莫如皇子一般爭鬥,便取名靜安吧。封號就爲單字靜,可好?”
“平靜安樂。臣妾亦願公主能健康快樂成長,多謝聖上給公主取名。”穆宛欣喜道。羽睫亦是上翹,勾勒欣喜的心情。
若蕓亦是擔憂穆宛的身體狀況,便跟隨南宮澤進了裡屋,只是在背後默默看著南宮澤與穆宛,聽著那對話,卻感覺自己竟是那麼多餘。
便轉身欲離去,不料那輕微的轉身亦是進入了穆宛的眼底。
“聖上,臣妾乏的很,可不可以伴隨臣妾入睡?”穆宛發嗲道,亦是向著若蕓炫耀著。那日的仇還在心裡斷不會輕易放棄。
介於穆宛方生產完,南宮澤只得好生勸著,便應允穆宛道:“你身子乏便是要好生休息
,這幾日就好生養著,且先睡下吧。朕在你睡後再離去。”
字字聽在若蕓的耳朵裡,刺在若蕓的心裡。
孩子終是最厲害的武器,昔日再雄心的豪言亦會被她擊敗,破碎不堪。
若蕓忍住心中的絲痛。畢竟南宮澤方有了孩子,難免高興點。那麼自己也應該大度點,遂按下心裡的傷痛,帶著些許的笑容出了裡屋,對著松子道:“本宮先要回去,若是聖上問起,就說本宮有要事先離開,若是沒問起,就不要告知了。”
松子向著若蕓行了一禮後,若蕓便提步離去,本是以爲自己能夠面對那種場面,能夠非常可觀地看待穆宛的孩子,可是終究是高估了自己。
原來那個孩子會讓自己更加想念自己未出世便逝去的孩子。竟是連一眼都沒見過。
走回竹風閣,在櫥櫃上找出一個小盒子,慢慢打開,拿出裡面的福袋,放在手掌,仔細深情地看著,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那福袋是若蕓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後想著孩子出世後帶著的,便親自繡,只是沒想到福袋沒繡成,孩子便離開了自己。這半成的福袋就這樣一直保存著,今日思子情切,便拿出看看,以消自己心頭的想念。
太后知道穆宛誕下一名公主後,沒什麼特殊的感情,很是平凡,就像不認識穆宛一般,但至今穆宛有了公主利用的價值纔會更高,遂想著去煙雨閣看看穆宛再說些貼心的話。
一早,太后便來到煙雨閣,同時身邊的奴才們又帶著好些的東西送給穆宛。
見太后到來,穆宛忙起身向著太后行禮,恰是被太后阻止了。
而後穆宛歉意道:“本該是臣妾去給母妃請安,如今卻讓母妃前來,臣妾心裡當真過意不去。”
太后來到穆宛的牀榻邊坐下,道:“已是爲哀家添了個皇孫女,哀家高興都來不及,怎會怪你不去給哀家行禮?現今確是應該哀家來這煙雨閣好生地看你。”
穆宛聽後不免心內欣喜,潛藏的笑意漸露在嘴角邊。
“這是哀家送給小公主的禮物。對了,小公主呢?快給哀家看看。”太后環顧四周不見小公主的身影道。
“公主方纔睡著讓乳孃抱了去,松子,快去抱來給皇太后看看。”穆宛笑著對松子道。如今明顯感覺自己的地位上升,俗話母憑子貴倒真不是假話。
太后看著松子懷裡的小公主,伸手觸摸公主的小臉頰,嫩嫩的,好軟好有彈性。遂笑道:“公主好是可愛,聖上定是很喜愛吧。”
穆宛見太后面露喜色,便道:“聖上喜愛的很,說公主不如皇子那般爭鬥,就不會全然沒了兄弟的情分,倒是不如公主那般惹人憐愛。”
太后隨口道:“自是喜愛你的公主。若是你生的是個皇子,聖上會喜愛嗎?只怕那是會擔心你和皇后搶了那寶座,現下你生的是個公主,所以他斷是不會擔憂,別隻是傻傻地被別人的話語感到欣喜。”
太后說的是有道理,她只是有這一個公主,看南
宮澤對若蕓的寵愛,指不定日後若蕓會有幾個公主幾個皇子。若是那樣,自己怎會爭得過若蕓,就連爭的資格就沒有,所以,南宮澤定是不會擔憂也定會喜愛這所謂的公主。
看著松子懷抱裡的是個公主而非皇子,穆宛現今竟是一絲的喜愛之情都沒有,對著松子怒吼道:“抱走。”
松子聽後更是驚了一下便迅速抱著公主離開。
太后見此忙道:“莫不是哀家的話語惹到了德妃,怎麼在哀家面前這般大聲怒吼?”
穆宛方醒悟原來自己的面前還是有著太后,便辯解道:“臣妾知錯,不該在母妃面前怒吼,還望母妃饒恕。只是臣妾方纔聽了母妃的言語纔是這般激動。”
太后假意勸解道:“哀家倒是喜歡你的聰明溫柔,皇后斷不會像你這般孝敬哀家。若是你日後有個皇子,哀家定會幫助你。”
穆宛似是再次有可希望道:“臣妾定會好生服侍母妃。”但轉念一想似是無法實現的夢,便傷感道:“聖上心裡沒有臣妾。這公主已經是聖上的憐憫纔有的,若是再有皇子,該有多難。”
“難不是不可能。只需讓聖上的身邊清靜些,少些煩擾的人,便會漸漸發現你的好,相信皇子公主都不在話下。”
讓南宮澤的身邊清靜些,那麼如何才能讓若蕓從南宮澤的身邊消失?
穆宛方想再問著太后,不料太后起身道:“哀家待得時間也不短了,現下先回去了。你且養著身子,這幾日不用去給哀家請安。至於哀家方纔說的已經夠多了,你無需再問,是需你好生想著法子的。”
言罷,太后便提步離去,只留下穆宛在牀榻上仔細思索著。
只是到底自己該怎樣做才能讓南宮澤的身邊清靜些?如何才能獲取那證據?
而後穆宛大聲道:“松子。”
松子聞聲後趕緊到穆宛的身邊道:“娘娘可是有什麼要事?”
“那日你確定皇后在集市見到的男子是北漠的大王?”穆宛急切道。
只是穆宛這話問的模糊,讓松子斷是想不起來穆宛口中的集市是什麼時候的事。
“娘娘,倒不知娘娘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蠢物!就是日前在王府時皇后在集市上和一個男子拉扯,那男子果真是北漠大王?”穆宛怒斥著松子。
松子得了訓斥後急忙道:“哦,那男子正是北漠的大王。據說還之前私自去了先皇舉辦的酒宴。”
這話一出,倒是提醒了穆宛。那日的酒宴確有一名北漠的王子進入。
北漠王子?北漠大王?原來那人就是若蕓昔日的心上人奕凌。
“那日見到的男子臉上可是有道疤?”穆宛道。
“奴婢未曾見過,不知。”松子道。
難怪那日自己覺得北漠的王子刁難若蕓,原是有這情愫在裡面。那奕凌更是早已算計好去見若蕓的。似乎又是一個癡情的人。
若是找他聯手倒不知是否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