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笈的呼吸又粗重起來,手緊緊攥得青筋都崩了起來,他眼角微微發紅,小腹緊熱——
她就躺在那里,昏睡著毫無意識,瑩白的身上到處都是他掐出吻出咬出的青紫痕跡,她胳膊隨意搭在一邊
不行!
晏笈猛地站了起來,手中的汗巾一把扔進了熱水盆,濺起一地水花。不行,如果在這里就要了她——太倉促了,難免會傷了她身子,她還沒長大,享受不到那種魚水之歡的樂趣。
多等一等,多等一等。
總歸是他的,逃不掉,不在乎這短暫的時日。
晏笈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
屋里地面上到處都是亂扔的碎衣,墨黑的是他的中衣,月白的是她的寢衣,凌亂地交織在一起,幾分頹靡。他過去撿了起來,一運力,衣服就化成無數齏粉,飄飄灑灑消散下去。
不能存留。
一旦被人發現她的貼身衣物落在這里,她的名聲就壞了。京城的貴女們衣物上總有與眾不同的辨別方法,什么款式什么繡線什么圖紋,他不懂這些,所以干脆全毀掉更放心。
晏笈取了一盒天靈雪膚膏。之前的都給姜苗苗了,這是底下的人剛剛給他新取來的,他還沒給她,一并擺在這里,正好用到了。
他沾了藥膏運內力催化,給她小心揉按著身體上的青紫處,直到痕跡完全消了下去,這才把東西放下收拾好,重新給她蓋好被子。
她睡得很安詳,什么都不知道。
屋外的沉寂一片,晏笈拉開門出去,抬了抬手,原本空寂無人的門外出現幾個黑衣龍鱗衛,沉默的跪在他腳旁邊。
“人呢?”
“回主上,在死牢。”
晏笈目光冰冷:“走。”他往遠處幽暗無光的石道走去,龍鱗衛沉默地跟上。
死牢里的是汪制。
汪制正被鐵鉤子刺穿了雙手,高高吊起,身上無一處好肉,鞭痕、烙傷、刀傷······人頭軟綿綿地垂下,氣息也瀕死若無。
牢里面卻亮著燈,刺眼的光,讓他疲困不已卻難以入睡,旁邊站著兩個龍鱗衛,手里還拿著鞭子。
——那原本還都是他的下屬。
其中一人道:“汪大人,這刑是尊主的命令,恕我等冒犯了。”
汪制不發一聲。
他當然知道這是尊主的命令,如果不是尊主命令這些人怎么敢對自己動手——可是他真沒想到尊主會如此嚴厲地處罰他!只不過是為了那么一個黃毛丫頭!
被抓來之前的兩個時辰,他剛剛把信綁在鷹隼腿上傳回了西北,蠅頭小字,他寫滿了巴掌大的一整塊。
“尊主歸京數月,不近女色,唯近來有意宣昭郡主。十四歲女,老寧國公之孫、前世子獨女,貌昳麗,性情頑劣,不孝不悌,愚鈍跋扈。寧國公府今人八口,有寧國公姜銳、嫡母老太君展成和、母采香、妻葉雪珍,有子姜著、幼女姜荷、寄女陌云裳。府中······”
詳詳細細,屬于姜苗苗的隱私,他沒有漏掉一絲一毫,全部傳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