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賭,一碰就斷!”
“我賭她會被劈成兩半,輸了我吃桌子!”
“你都說了三遍吃桌子了……”
面對這樣恐怖的敵人,那信誓旦旦信心爆棚的少女,卻不僅沒有拿出讓天地變色的異寶神器來,反而那麼敷衍的用護腕上脫了的線,簡直浪費了他們滿腔的熱血。
不過人羣裡還有有那麼幾個識貨的人,驚疑不定看著絲線,不確定它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東西。
和護衛(wèi)們站在一起的顏悅卻要後悔嚇死,哇的一聲就哭了,一邊哭一邊懊惱地抽自己耳光:“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使性子得罪那個瘋小姐,主人怎麼辦啊……要不是我,主人不至於被這個老頭欺負,我有罪啊!”
與他截然不同,楊三一點也不擔心,甚至嗤笑地斜了一眼顏悅,出氣地踹了他一腳:“你知道就好,主人脾氣好,但你也不能一遍遍的惹事。”
護衛(wèi)們也齊刷刷點頭,抱臂瞅著打鬥的兩個,嘖嘖嘖又搖搖頭:“要輸了。”
“贏不了。”
“剛纔我還差點擔心。”
“擔心你個毛線,小主子怎麼可能會輸,她的一身功夫,別忘了是誰教出來的!尊主什麼事是會失敗的,你就是純粹瞎想。”
“……可是剛剛那個和人打架,掉江裡失蹤了的是誰來著?”
“呸!閉嘴!你知道你爲什麼職位總是提不上去嗎?就是因爲你張臭嘴,瞎說什麼大實話!”
“我錯了!尊主一定有驚無險平安歸來!小主人一定虐打渣渣一統(tǒng)江湖!”
“唔,你要是早點明白過來,早就升職了。”
這邊人閒散打鬧,旁的人卻都爲姜苗苗捏了一邊冷汗,只覺得她就要敗落了,尤其是看到她竟然拿著絲線去和刀鋒硬碰,直接倒吸一口冷氣!
萬衆(zhòng)矚目裡,姜苗苗指縫捏緊,繃緊了一擡,和刀鋒相撞,嘣的一下,讓衆(zhòng)人難以置信的場面發(fā)生了。
那絲線不僅滅有斷裂,還生生將刀鋒彈了回去!
“哇呀呀——”樊叔用了多大的力氣,彈回去的反彈力就有多大,直接讓他踉蹌倒退三步,虎口一片生疼,險些握不住刀柄。
低頭一看,刀鋒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缺口。
樊叔再擡頭細細看那無色絲線,瞳孔驟然一縮,失聲驚叫:“不,不對,這不是普通絲線!這是——這分明是東海纔有的天蠶絲!”
щшш? тtkan? Сo
此話一出,衆(zhòng)人愕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天蠶絲,只有東海纔有的寶貝,萬金求不來一寸,這少女衣服就是產(chǎn)自大雪山和南秦了,怎麼武器竟然還是東海的?
這怎麼可能嘛!簡直是胡言亂語。
樊叔咬牙忿忿:“你身上還有多少好多東西?”
身上的黑絲冰文緞衣服,藏在護腕裡的天蠶絲——老天,這樣子天南海北搭不到一起的東西,她上哪兒弄的?
姜苗苗呵呵一笑,謙虛道:“不多,不多,也就是這幾十倍。”
幾十倍!
樊叔當場吐血。
有這麼欺負人的麼,別人一輩子見不到一樣的,她隨手就能拿出來。
若是現(xiàn)在有人跟他說,這丫頭吃的是藥王谷的靈藥、坐得是公輸子的馬車、玩的是失傳多年的暗器,他想他恐怕也是會相信了。
姜苗苗瞇了瞇眼,笑吟吟的,摸了摸手中的天蠶絲。
這些絲線,還是當初在血虎鏢局時弄到手的。天蠶絲產(chǎn)於東海,傷流景給了血虎鏢局的總鏢頭,想讓他們來對付自己和晏笈,不過非但沒有效果,還被晏笈給搶走了。
她打架沒個章程,武器毀的快,不論是不是絕世神兵,前前後後,匕首、軟劍、金絲甲,都被折了。
晏笈就找人把天蠶絲給她做成了一幅護腕,平時戴在手上,十分低調,也看不出來,而遇到危險時,就可以直接拉出來當武器用了。
“再來!”
幾句話權當中場休息,暫時喘口氣,姜苗苗又和樊叔打了起來。
對面是個先天之境,招式路數(shù)奇異,和她常見的九重宮風格不一樣,帶了南方隱玉山莊的技巧,也並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破綻的。
姜苗苗眉峰挑起,好勝心起,到非要和樊叔練練,她乾脆收起了天蠶絲,僅僅依仗《洛神賦》的身法和《浮光掠影》的腳法,和樊叔纏鬥了起來。
“你、你別跑!”
樊叔喘了口粗氣,邁步追著,對面姜苗苗腳步一點,繞過他就跳上了房樑:“不跑?你當我傻呀。”
她從上往下襲擊,底下的看熱鬧羣衆(zhòng)趕緊抱頭躲閃,樊叔略顯笨拙地通過桌椅剛剛爬上,搖搖晃晃走了幾步,姜苗苗一貓腰又掀了下去。
旁人看到姜苗苗被樊叔追著跑,還以爲她要輸了,撇撇嘴:“果然還是要拼修煉時間嘛,她才那麼小,怎麼可能贏!”
“真是的,她要是能贏,我吃了桌子!”
“你剛纔就說要吃桌子了……”
看熱鬧的不介意事情大,只介意不夠好玩,嘻嘻笑著。護衛(wèi)們知道姜苗苗真要打起來不會輸,但她現(xiàn)在眼下是僅憑身法在浪,慢慢擰起了眉來,勸告:“主人!”
楊三緊緊抱著柱子,似乎這樣就可以給他無窮的力量,他身後是雲(yún)淺畫,這丫頭一直都沉默,存在感極低,此時也只是靜靜看著。
悅哆哆嗦嗦,他沒有功夫,根本看不出誰強誰弱來,要被嚇壞了偷偷抽自己嘴巴子,後悔極了自己幹嘛惹事。
沐子楠大聲對著姜苗苗嗤笑:“你剛纔不是很厲害麼,哪裡跑什麼呀,你有本事站住,和樊叔打!要是沒本事,你趕緊認輸!”
一片不看好聲裡,卻無人注意到,樊叔臉色漸漸冷怪。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xiàn)在根本就是敗落之前的跡象!那少女腳步輕靈飄逸,既好看又靈活,他根本抓不住。
而自己奔跑了這麼久,更是體力消耗巨大,完全無法跟這樣的年輕人比拼耐力。
此時氣急了,又被沐子楠訓斥,他不願承認自己失敗,心頭怒火高漲,抄起大刀,喝道:“不要再嬉鬧了,你到底還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