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也太心急了吧,看在我們一脈相承功法的份上,奉告一句,相煎何太急。”成云帆對韓榮的劍招,絲毫不放在心上,他現在已經看出這韓榮只有七品金丹,而且所修的太乙宗功法殘缺不齊,若所料不差的話,他的功法上根本沒有附帶的法術,更別說神通了。
自己要將其格殺,并不費事,但看在所學功法一樣,也想弄明白其中緣由,自然下手留情,且以防御為主。
幾個人數十招交手后,韓榮明顯看出自己抵不過成云帆,也慢慢放棄了與之爭雄,甚至殺人奪寶的心思,反而覺得是自己之前魯莽了。
遂面色一轉,攻擊放緩,只做做樣子的說:“看來錢道友沒有撒謊,我們所修習的真實一脈功法,還真是有緣啊。既然我們兩個千辛萬苦找到這里,看來所為同一事而來,那東西所需不多,卻也并不沖突,不如錢道友,我們聯手如何?免得傷了和氣,得不償失,這裂縫合攏,不知道又要等多少年了。”
“是啊,一旦錯過,又要等好多年,現在終于等來合適的人了,真是有緣啊!”一聲長笑之后,成云帆就感覺眼前一陣昏暗,最后看到一個紅色的影子出現在面前,而韓榮也已經倒在了地上。
“不是韓榮出的手?”
這是成云帆暈倒前最后一個念頭。
無邊的黑暗,無盡的虛空,成云帆好像失去了所有力量,感覺,記憶甚至感情,只剩下心中慢慢積累的絕望。當成云帆的絕望就要爆發的時候,一點火光從成云帆身上燃起,一點橘紅色的火苗飄搖著燃燒起來,驅走了成云帆身邊的一絲黑暗,給成云帆一點點的希望。
然而,這希望又要被無邊的黑暗撲殺時,一道金色的火焰在他眼前跳躍,自己被人突襲,生死一線,一念至此,火光忽然大盛,成云帆也醒了過來。這時才發現自己整個人躺在地上,被牢牢的禁錮住。一個身著紅衣,面目猙獰的大漢盤坐在旁邊,手剛剛離開自己的額頭,臉上有一些詫異。
成云帆看到這個架勢,心中一動:這是在搜魂?
“醒來了?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一下。”成云帆耳邊傳來一個很嘶啞的聲音,有些像被烈火燒壞了嗓子一般,是紅衣大漢的聲音。
“前輩請隨便問,不過前輩不是對在下施展了搜魂術嗎?我知道的前輩應該都知道了啊。”成云帆知道自己現在是人家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不是裝硬氣的時候。能一招間制服兩個金丹修士,最低也是元嬰高手。
不過,至今為止他都沒有見過真正的元嬰修士動手,唯一所見還是師傅為他收取那金烏骸骨,就小小的露手,就讓他嘆為觀止。
“前輩,按你的功法論,的確應該稱一聲前輩。你叫成云帆是吧。”這漢子聽到前輩兩字,有些感慨,語氣也平和了許多。“剛才對你用的是入夢術,只是翻開你的一些記憶,不會傷害你的神魂,不過剛看了開頭,就突然中斷,什么都查清楚,所以要問一下你的。”
心想,肯定是神識中的大日祖焰幫助了自己,這老怪若想奪舍,就盡管來擺,他已經不害怕了,就怕的是殺了自己。不知道這老怪物把兩人抓來到底要干什么,附近也不見韓榮的影子,難不成回答不好,被吃了?
腦中胡思亂想,嘴里卻很真誠:“在下正是成云帆,敢問前輩如何稱呼?要問什么?”
“我姓赤,你叫赤老或是前輩就可以了。”赤老怪一揮手,成云帆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動彈了,但真元法力還是處于被封禁的狀態。連忙起身,先向赤老怪施了一禮,盤膝坐下。
“你的那縷金色火焰從哪里來的?”等成云帆坐下,赤老怪很和藹的問道。
成云帆心中一驚,果然是要問大日祖焰,不過還好這人并不肯定認識是大日祖焰。心想他若真要的話,自己分一點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他能不能馴服就不知道了,自己絕對不能給他大日金焰的煉化法門
“這火,是我在玄天秘境中無意間得來的。”心念電閃之間,成云帆把大日祖焰的來歷放在秘境中,那里來歷神秘,什么事都可能發生,而且是元嬰期老怪都進不去的地方,這樣最好解釋。
“玄天秘境!那里倒是有不少神秘的東西,有什么奇遇也很正常。你還真是個有福之人啊。”赤老怪點點頭,成云帆也看不出他信不信,不過既然沒有直接發難,應該算過關了。
“前輩說笑了,這火對煉丹練器幫助很大,但對修為卻沒沒什么助益,那里能算有福啊?”成云帆不放心,小心的試探了一句。
“我說的不只是這火,還有這兩件東西。”赤老怪手中出現了一枚玉簡和一把劍,正是《異物志》和紫宵劍。成云帆一看,連忙往身上一摸,儲物袋還在,不過看樣子已經被這朱老挑過了。現在神識法力都被禁錮,也不知道損失了多少東西。但還好他一向謹慎,在里面并沒有放罕見的東西,不過平常之物,功法什么更是沒有,只有這紫宵劍最為珍貴了。
“能有萬年的赤桑木為底煉制極品靈器,又有記載天下天才地寶的《異物志》在手,小友你不是有福之人,誰是有福之人啊。”赤老怪拿著兩件東西笑著對成云帆說,成云帆聽他準確說出異物志、紫宵劍的根底,就覺得不好。
“前輩,這赤桑是我無意中——”成云帆連忙解釋,心想這老怪自稱姓赤,莫非與赤桑有關系。
“我不是說那赤桑難得,是上面的法陣難得。”老怪突然淡淡的說,似乎對那萬年的赤桑絲毫瞧不上眼。
“這法陣,以我的修為,也還是不能獨自制作出來。不過這法陣是當年太乙宗的幾件鎮宗法陣之一,列位秘術,非核心弟子而不得,幸好我當年是見過的,故而看著熟悉,可惜法陣有些確實,威力自然沒有那么大。”赤老怪收回紫宵劍,淡淡的說道。
成云帆聽的滿臉吃驚,但不敢表露出來。不過聽赤老怪的話頭,應該是和太乙宗有些淵源,留下自己和韓榮,也應該是兩人都修煉的正統太乙宗的功法。
“這法陣是太乙宗的鎮宗法陣?難道前輩是太乙宗的人?”成云帆想確認一下。
“算是吧。”赤老怪露出一絲緬懷的神色,有一點傷痛,顯然是想起了往事。赤老怪在成云帆面前沒有什么掩飾,卻把成云帆嚇的夠嗆。
元嬰高手最多不過能活兩千年,這是上古大戰以降修仙界眾所周知的事,修仙界情況大變,天地間靈氣銳減,元嬰期修士的壽元也變少了,已經很少有活兩千歲的元嬰修士了,除非是正陽子師傅那樣的特別個案。而太乙宗已經覆滅三千多年了,就是元嬰高手也早該坐化了,難道這老怪物是化神期的高人?或者是在騙自己?
“除了大日扶桑劍訣,你還修煉了什么功法嗎?”赤老怪回過神來,看到成云帆一臉的驚訝和疑問,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問道。
成云帆連忙收斂起自己的驚訝,猜想赤老怪問這話的目的:“并未修煉什么其他功法,不過晚輩神識天生比常人要強些,所以修煉過一些鍛煉神識的法門。”
“哦,原來如此。”赤老怪放下這個問題,沒有表示信不信,而是繼續問道:“看你靈力醇厚遠勝那小子,看來你修煉的功法更為完整,你可有后續功法?”
成云帆搖搖頭,裝作沒有。
“既然沒有后續功法,你為何修煉這已經失傳了功法?”赤老怪詫異問道。
“晚輩也是無奈啊,無意走上修仙之路,得到一部能修煉到金丹的功法,已經感恩不盡,故而沒得選擇,想著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到后續功法,繼續大道修行。這不來碰碰運氣。”成云帆很老實的回答道,沒有花言巧語的說什么仰慕太乙宗之類的。
“呵呵,你志向倒是高遠,為了將來的路能寬些,就憑著一點殘缺的典籍記載,就來碰運氣。”赤老怪點點頭,語氣中有一絲贊賞。
“不敢說高遠,不過不甘心平庸一生而已。”
“好,你修煉了太乙宗鎮派功法,我們也算有淵源。既然遇上了我,你就先跟我一段時間,現在你先休息一下吧。”說完一揮手,成云帆就又失去意識了。
“這小子有點意思,居然能自己從入夢術中醒來,以這樣的資質,敢下這樣的決心,心志很堅定啊。不過修仙界的形式變的還真是快啊,再看看另一個人的記憶吧。”赤老怪喃喃自語了一句,一揮手,成云帆被仍到一邊隱藏了起來,而他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韓榮。不過韓榮明顯是被牢牢禁制住的,沒有一點反應。
赤老怪把韓榮放到身邊,又開始一次入夢術。從韓榮的記憶里,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從韓榮的身上卻發現了一直到金丹期的功法,雖然有些吃驚,但赤老怪也沒有太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