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散發出一股令人難聞的味道,這馬車里面四周搞得密不透風,所以這些異味很難散發出去,沒一會顧空梨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皇帝將窗戶開了些,山林里的過林風穿了進來,顧空梨捂著嘴,眉宇緊皺。
皇帝沉著一張臉咬牙切齒:“這個賤人,朕待她不薄,她卻要如此誆害于朕,枉朕讓她當了十幾年的皇后!”
顧空梨吸了幾口空氣才覺得整個人好受了很多,她揉了一把臉,看了看外面,外面兩拔人打作一團,黑衣人與御林軍打作一團,那蓮花式的黃金大棺也停了下來,赫戰云一直在馬車前戰斗,她握著手中的手術刀,見赫戰云開始處于下風,轉身朝皇帝道:“皇上你把窗打開,我去救人。”
皇帝當即將掛在墻上的尚方寶劍遞給她:“赤霄寶劍削鐵如泥,你拿著。”
顧空梨瞧著皇帝那只顫抖的手,挑了挑眉:“皇上,臣聽說當年皇上也曾征戰沙場,生死置之事外,如今有這么多的人護著你,怕什么。”
她沒接那把寶劍,縱身跳出了窗子,赫戰云被好幾個人包圍著,他見顧空梨從窗口跳了出來,一腳踹開其中一個,臉色有些沉:“你怎么出來了!”
“幫你啊!”顧空梨一手一把手術刀,那刀光劍影之下一顆心就這么在她的手里閃現,她感嘆道:“以前只能在解剖室玩玩死人,沒想到穿越到這里還能玩玩真人,既然這樣,今天就拿這些人來練練手!”
赫戰云一把將顧空梨拽到身后,臉色有些沉:“你在這里呆著,別亂跑。”
白霜手里一道玄鐵鏈子甩得很利落,那玄鐵制的可成劍,也可變成鞭子,花樣很多,跟白霜打斗的,都沒討到好。
有無數弓箭手圍了過來,顧空梨正要去拽赫戰云,赫戰云先一步,將她緊緊的護在懷里,那些箭雨在顧空梨的眼前閃過,宋夕顏站在赫戰云的身前,她張開雙手,目光灼灼的盯著赫戰云的背影,唇角的弧度終于滿足了。
那些弓箭手一瞬間停了下來,蘇恒醒站在馬車的車頂,居高臨下的瞧著這四個人,嘖嘖,那宋夕顏擋在赫戰云的身前,而赫呀云擋在顧空梨的身前。
宋夕顏的肩膀上中了一箭,她捂著肩膀,目光灼灼的瞧著赫戰云。赫戰云還沒有發現她,他只是盯著顧空梨,焦急的問這個被他嚴嚴實實的護在懷里的人:“小梨,你有沒有傷著哪里?”
宋夕顏瞳孔微縮了縮,他…喚云大人小梨,而這位云大人生得極其美艷,若非他沒有胸,那些人幾乎要將她當作是女人,可是種種疑惑混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個答案。
“阿云,這位云大人…是不是…三王妃?”她猛的退了一步,瞧著顧空梨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顧空梨瞧著她的肩膀,眉宇緊皺:“你的箭,有毒!”
她一把揮開顧空梨的手,滿眼厭惡:“是你,你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話是不是,你已經有三王爺了,為什么不愿意放過阿
云?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你休了三王爺,是不是想與阿云雙宿雙棲?”
“宋夕顏!”赫戰云擰眉低斥,那劍眉就像是兩把利箭,懸在宋夕顏的心口,生生的疼著,比這傷口還要疼痛。
“我才是你的妻,可是你卻在保護一個會武功的人,阿云,既然你當初不是真心要娶我,你什么要向宋府提親?”她沒有再聲嘶力竭,大約是折騰了這么久,心已經累了,如今她是將軍府的少夫人,可是,這樣的少夫人她一點都不稀罕!
宋夕顏捂著肩膀走了,她險些摔倒,顧空梨下意識伸手去扶她,她一手將顧空梨的手揮開,冷笑道:“不必你來假好心!我自己的路自己會走!”
“宋夕顏,你胡鬧什么,你身上還有傷。”赫戰云承認,他在轉身的那一瞬間確實是詫異,他從來沒有想過,站在他身后的那個竟然是宋夕顏,她用她自己的后背來替他阻擋那些傷害,可是有時候,人偏偏就是這么奇怪,放著愛自己的不要,卻對那個自己愛的人要死要活。
顧空梨扣著她的手腕,一伸手將她拖進了赫戰云的那輛馬車里,她還在不斷的掙扎:“你干什么,你放開我,放開我,你以為我會感謝你嗎?你做夢!”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這…云大人拉著將軍府的少夫人上了一輛馬車?瞧瞧這馬車搖晃的弧度,眾人不得不胡思亂想啊。
顧空梨將她按倒在馬車里,她一只手劃傷了自己的手,那血瞬間奔涌而出,她扣著宋夕顏那受傷的肩膀,朝她沉聲道:“我不知道你這箭上是什么毒,但是你背上的傷口已經完全黑化了,所以眼下救你只有這一個辦法,宋夕顏,愛一個人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但是我們可以盡量避免,不是嗎?”
“你滾開,我不要你救,我不要你救,我不會欠你這個人的人情,我寧愿死,你滾開。”她朝著顧空梨踹了好幾腳,顧空梨肚子有些不舒服,臉色蒼白的將血滴在了她的背后,顧空梨咬了咬牙,一伸手將那箭羽拽了出來,她尖叫了一聲昏了過去,顧空梨身上全是血,好在那傷口終于有點效果了,那烏黑的血一點點的退化,顧空梨眨了眨眼,倒在了宋夕顏的身旁。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可是她自己也說不準為什么要救宋夕顏,大約是這么多的女人里面,唯獨宋夕顏一個人敢愛敢恨,有什么直接就說了出來,愛也好,恨也好,從來都不會藏在心里,唯一的一次小心計還把她自己也給坑進去了,顧空梨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傻的姑娘!這宋夕顏還真的是第一個。
蘇恒醒在外面等了一會,結果再推開馬車車門的時候就見這兩個人都倒在馬車里,顧空梨的臉色蒼白得很可怕,她手掌上的傷口愈合得很慢,蘇恒醒一顆心猛的就揪了起來,伸出手顫抖的去觸碰她的,誰知道只碰到了冰涼的溫度,蘇恒醒頓時就慌了,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轉身朝著那山林的深處奔去。
赫戰云進了馬車,將宋夕顏扶
了起來,喂了一杯水,又找了御醫來看,御醫看看她的后背,又摸了摸她的脈像,連連稱奇。
蘇政華自始至終都站在皇帝的馬車旁,此時見事態已經穩了下來,心眼一轉,望向皇帝:“父皇,外面的一切都已經處理妥當了。”
皇帝這才將馬車的窗口全部打開,他緊握著手中的赤霄寶劍下了馬車,見這些隨行的人都有些狼狽,于是吩咐快速趕路,太子蘇政華捂著手臂,應了聲。
皇帝這才瞧著他手臂上的傷:“你快回馬車里,讓御醫替好好包扎。對了,老三與云愛卿哪里去了。”
顧空梨先前說的那一句還在他的耳邊回蕩,曾經他也是征戰過沙場的人,如今卻被一群刺客困在了這里,實在是一大恥辱!
蘇政華將顧空梨的情況說明了一番,于是刻意提及三王爺也重傷的這件事實:“…父皇,兒臣實在放心不下三弟,他那一身的傷您是沒有看見,如今罪犯已然伏法,又有御林軍與赫將軍保駕護航想來也會平安抵達,兒臣想去看看三弟。不知三弟與云大人的傷勢如何。”
皇帝想想也覺得有些道理,于是一揮手便應允了:“去吧,替朕好好照顧看他們兩。”
蘇政華領了旨意轉身策馬走了。
另一輛馬車里赫戰云抱著宋夕顏在發呆,他擔憂顧空梨的身體情況,他知道顧空梨最近身體不知道為什么格外的弱,連站得久些都會臉色蒼白的人,到底是怎么救了她的?他沒有往深了探究,但是像顧空梨這樣能將人傷口在一瞬間的功夫復原的,大約也真的是只有天上的仙女才能做到了。
宋夕顏悠悠轉醒,她摸了摸肩膀上的傷口,那里已經完好了連一個疤痕都沒有留下來,她坐在赫戰云的懷里姿勢有些曖昧,她一張俏臉瞬間變得通紅。
赫戰云臉色有些沉:“你打算做到什么時候?”
“對對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下意識四處張望,卻遲遲沒看見顧空梨的身影,一心顆也就稍稍安靜了一些。
赫戰云靠著軟墊,把玩著手里的箭羽,嗤笑道:“你可知,你中的是什么毒?”
她心頭一跳:“什么?”
“六月雪,可使人置身于極冷與極熱兩種感覺的劇毒,不出三日便會死去,你可知她為了救你自己昏過去了,宋夕顏,你可以說我負心,說我是個無情無義之人,我沒有意見,可你不該抵毀于她!”他猛的將手里的箭甩在了桌子上,那箭頭入木三分,將宋夕顏嚇了一跳,她縮著身子,瞧著赫戰云的時候淚眼汪汪,可憐巴巴的像條沒有人要的小狗。
“阿云,你不要愛她,你愛我好不好?我也可以拿命來愛你的,我給你時間去忘記她,你也給自己多一點時間來愛我好不好?她是三王爺的,以三王爺的脾氣,是絕對不會允許她轉嫁的,阿云,你…”她握著赫戰云的手,前幾句話赫戰云還心疼她一會,后兩句就直接甩開了她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