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蓮湖邊待了許久,才緩過了神來,這裡,是洛府,蓮湖也是洛府的蓮湖,根本就不是將軍府,不應該這樣。
在這深夜裡,往事重重,不過,都如同輕煙一般,消逝而過。
最終,我沒有在由著那些情緒來困擾著我,我緩緩起了身,走向了紅袖與安沅哪裡,我有些抱歉,讓她們等了這麼久,而且夜晚也是這麼涼,我剛想開口說聲抱歉,卻被紅袖微微阻下,她做了一個噓的口勢,我就明白了紅袖的意思,我點點頭,說道:“抱歉了,我們走吧。”
哪位家丁即刻明白了,他作禮說道:“這邊請。”
走了大概有十幾分的時間,我們纔到了一處房間外。
想來這個房間應該就是洛宗汕所住的地方了,只不過洛宗汕爲什麼會在這裡,不免有些令人懷疑了起來。
那家丁似乎很懂得禮數,他俯首說道:“主子,客人帶過來了。”
接著,我就聽見了洛宗汕的聲音,他吩咐道:“恩,讓她們進來吧,你可以下去了。”
我轉身對家丁說道:“有勞你了,多謝。”
那家丁笑了一下,說:“這是老奴應該做的,你們快請進去吧。”
我點點頭,說道:“好。”
說起來,是非也真是太多了,這個時間還得擔憂著,也不免心累。
我看見洛宗汕還在寫著什麼東西,我就知道洛宗汕經過今天的事情,是難以入眠的,但沒想到到現在了,他還是那樣的憂心忡忡。
洛宗汕看見我們進了屋,立即從座位上起來,疾步走了過來,開門見山的就問道:“你們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頷首回答:“的確。”
洛宗汕問道:“是什麼事?!你說來聽聽!”
我以一種命令的態度對洛宗汕講道:“今天的事情你也看見了,當然你也是參與者,想必今天的引州也應該是騷亂不已吧。我們要你做的,很簡單。那就是封鎖掉這個消息,明天就不要再讓我聽見任何有關與殺人狂魔的事情了,更不要將那些官兵的死亡泄露出去,我明白你應該可以壓下來的,不是嗎?”
洛宗汕似乎有些爲難的樣子,但我也很期待洛宗汕的回答:“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壓下來,只不過時間緊迫,想不了多久還是會暴露無疑的。”
我笑了笑,挑眉問道:“九日可以壓的
下來嗎?”
“最多十日,最少五日。”洛宗汕給出的答案是雙重答案,給予了肯定與不肯定,也讓我十分糾結。
我自心想著,那些時日應該會夠,我細細琢磨了半天,答應道:“好,盡你的能力能壓幾日就是幾日,我們在引州城還有些事情未了結,所以,還必須勞煩洛宗汕你了。”
洛宗汕款款答應道:“好,我盡力。”
當然,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是需要讓洛宗汕幫忙的,我直言不諱的說道:“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沒想到,洛宗汕還是答應了,他說道:“你說就是了。”
我也沒有拐彎抹角,直言對洛宗汕講道:“由於現在錦州城已經封了城,所以,我們還需要去一趟錦州城內辦點事情,所以,我請你託人解除掉錦州城的封鎖,可以嗎?”
洛宗汕聽我說完,緊皺起了眉頭,他再次加重語氣問道:“錦州城?解除掉封鎖?”
我有些質疑起洛宗汕來,我很怕他也是內奸,我挑眉問道:“是,很難辦嗎?”
洛宗汕搖了搖頭,皺眉道:“也不是,只不過我得藉助其他的人的勢力纔可以,將錦州城的封鎖令解除。”
對於洛宗汕的回答,我覺得很可笑,因爲這是他的事情,好像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我淡淡回答:“哦,那就是你的事了,你只需要記住你將錦州城的封鎖令打開就是了,沒有那麼多的多愁善感,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讓你去想。”
而洛宗汕也像是吃了我的閉門羹一樣,他緊緊珉著嘴,才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來:“宮花,你到底經歷了什麼?你已經變了。”
好像現在所有人只要見了我,就會說這樣的話,我也很不理解他們爲什麼會一直問我這樣的問題,不就是變了一些做事風格,變了一些沒有應該可以以溫柔來相待的方法嗎?又或者說我真的變了心,當然,我也很好奇,我明知故問:“我變了什麼?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是宮花?”
“你今日殺那些官兵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點憐憫,我見過的宮花應該是會以善良,以誠懇去應對那些官兵的,而不是以殺光所有的人來解決掉,你難道就真的那麼狠心嗎?還是說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快感?”
洛宗汕的回答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他同別人的回答是那樣的別緻,是那樣的不一樣。他居然會說出我是爲了快感?果真是洛宗汕啊,
許久不見,他還是那樣的細緻到無可挑剔。
我淡淡回答著他:“快感是什麼?殺戮的快感?見血的快感?還是覺得殺人是一件特別開心,特別愉悅的事情呢?洛宗汕,你給出的答案真的讓我不敢相信,可是我也並不否認你的觀點,說不定以後我就會是下一個殺人狂魔呢,你說,是不是呢?”
洛宗汕始終都在盯著我,他似乎是想窺探我的一切,是想看穿我的心吧,可是我怎麼又會如他的願呢,他有些斥責的問道:“宮花!你未免也有些太喪心病狂了嗎?!從前的你,是多麼的柔弱,就像鄰家女子一般!可是如今,你爲什麼會變得如此蛇蠍心腸呢!你現在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將你推上死路,不是嗎?!”
我突然詭異的笑了一下,索性有面具替我支撐著那些情緒,纔可以讓我肆無忌憚,我冷冷嘲諷著洛宗汕:“溫故而知新。你要清楚這句話的含義,溫習舊的東西或許就可以學到更多新的東西,對於我來說,那些舊的東西就應該是被廢除掉的!就是應該被替換掉的!也不是呢?!而我所學到的新的東西就是心狠手辣,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復仇,很可能,我就會踏著你們的骨灰而一步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你有沒有想過!你會一步步去踏上死路的!不是嗎?!”洛宗汕就像是在跟我說教一般,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來說教我,也最討厭一個大男人囉嗦至極。我喜歡寧致息那樣的性子,他什麼都沒有問我,因爲他了解。他只是想讓我得到我所想需要的東西,他全部都會給我,就像初七一樣。
我也不明白他們,但我清楚他們兩個人的性子都是一模一樣的。
“洛宗汕,你清楚你都做了些什麼。而對於我來說,只有復仇,只有死亡,才能解決掉那些繁瑣碎事。而洛宗汕既然你說我變了,那你清楚我到底是變了什麼嗎?你們能說清楚嗎?”
洛宗汕似乎很胸有成竹,也看似他很瞭解我,他言之鑿鑿的指認著我的所有底線:“你變了什麼?條條框框都會告訴你變了什麼,你也更加清楚你自己是在變了什麼。第一,你說話,字字鑽心,毫不給別人留情。第二,你視生命爲草芥,你都不會去憐憫。第三,你更加不會懂得去以真面目來示人,現在的你就是個在僞裝著!僞裝著你本來的樣子!你清楚了嗎?”
我出乎意料的回答洛宗汕:“然後呢?還有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