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婷,以前的事情的確傷害了我們家,可是現(xiàn)在我們家生活的很好,你阿大也沒有故意打壓我們家。相信上次買地的事情你已經(jīng)聽說了,我是故意的,可是我剛來上海根基不穩(wěn),你阿大卻是上海灘的老大,我不想還沒露頭就被重新打下地獄,這樣子我全家都會跟著受苦。”
“好了,不要扯開話題,也不要再多說什么了。”
“宇婷,我今天只想問你一句話。”
陸宇婷停下了腳步。
“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以后我們兩家發(fā)生了什么大的變故,你愿意和我一起共同面對嗎,也許只有我們兩個。”看著陸宇婷那迷茫的神情,孟士豪強調(diào)了最壞的結(jié)果。
陸宇婷不知該如何作答。不是自己家的錯嗎,他怎么總是說的好像是他家的錯似的,這樣子只會讓她心里更難受。孟士豪的這個問題可以說是紅果果(赤,裸裸)的表白,陸宇婷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雖然當時都是小孩子,可是自己心里是真的有他,在英國哥哥不在自己孤身一人的時候就更想他了,在廟里見過他之后自己對他的想念真的是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你有門禁,我也有家規(guī),再不回去爸爸就要派人來找我了,我可以試著像你一樣忘掉過去,可是我也希望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
看著陸宇婷決絕的身影,孟士豪想追不敢追,他嘴上說的好,可是他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忘記過去,因為買地的事情他不止是為了收買人心,更是為了擺陸嵩一道,讓他知道自己不是父親,不會像父親那么傻著他的道。
“你說你們辦的什么事情,我不是說了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你們都必須保證留兩個人在大哥身邊,這下好了,大哥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杰哥,大少爺和一位女學(xué)生出去了,那女學(xué)生一副柔弱樣……”
“夠了,我知道只是一個女學(xué)生,可是你知道那個女學(xué)生的底細嗎,你知道她是不是陸嵩派來破壞大哥或者我們的。”孟士杰氣的不輕,派了不少人去找大哥,可就是沒找到,可真是急死人了。
“二哥,這也不能怪他們,大哥不是和他們打過招呼了嗎,我相信憑大哥的眼力,他不是那么容易受騙的。”看見手下人被訓(xùn)得這么慘,孟士雄覺得二哥有些過了頭了。
“這,真是莫名其妙啊,你說大哥怎么沒事去找什么女學(xué)生,百樂門麗都哪個美女不多,大哥怎么就……”
“就怎么樣。”
“大哥,你回來了,你沒事吧,聽說你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她不是陸嵩派來的吧?怎么樣,沒事發(fā)生吧?大哥。”孟士杰連珠炮似的問,好像孟士豪真的受傷了似的。
孟士豪去櫥柜里取了一瓶酒和一個酒杯出來。“不是,她是陸宇婷。”
“陸宇婷,什么人啊,奧,是陸家的小狐貍精啊。”
聽到二弟這么說她,孟士豪白了他一眼。
“大哥,你怎么會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她叫她來找你的。”孟士雄直切正題。
“十幾年了,看來大家都沒有忘記過去。上天弄人哪,我最害怕的事情發(fā)生了,我們兩家人又見面了。本來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沒想到啊,我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阿大,聽說那個女人幾乎不出來,可是我都能和陸宇婷兄妹倆碰面,難保阿大不會和那個女人碰面。”一想到上次阿大生日宴會結(jié)束自己在門外見到陸宇峰,自己就開始覺得不安了,現(xiàn)在除了那個女人陸家人他都見到了,自己三兄弟想著法子不讓阿大靠近陸家,可是誰知道哪天一疏忽就碰見了呢。
一聽大哥提到那個女人,兩個弟弟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全都是陸嵩那老狐貍的錯,若不是他的陷害,當年阿大就不會破產(chǎn),我們?nèi)揖筒粫奶焯玫舻降鬲z,母親也不會……”
“好了!舊事就不要重提了,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那個問題,絕不能讓阿大和那個女人還有陸家的人碰面,實在不行就把阿大送走。”
“可是我們一家好不容易團聚。”
“不要再說了,以后依然要盯緊陸家人,一旦出現(xiàn)什么事情,立即送走阿大。”孟士豪不容反駁,兩兄弟知道大哥的性子,不再說下去了。
圣瑪麗大教堂遠離上海市中心,其實它的真名是佘山中山圣母堂,教堂里大多數(shù)是中國人,就簡稱為圣瑪麗大教堂了。
“小堂筑山腰,且憩片刻休孝子禮。大殿臨峰頂,再登幾級求慈母恩。”這是圣瑪麗大教堂中堂正門兩側(cè)醒目的對聯(lián)。中堂門前有可容千人的堂場,周圍有欄桿和石凳,教友們在此休息時可憑欄觀賞四周風(fēng)景,堂場西面跨下幾級臺階又是一塊平坦的廣場,建有耶穌圣心亭和圣母亭以及若瑟亭這三大圣亭,**電典雅,也是教友們祈禱的地方。
高美鳳就在這里過了十多年,這些年里她在這里天天祈禱和懺悔,祈禱自己的孩子們都能夠平平安安的活著,懺悔自己不該拋下年幼困苦的他們。
當年陸嵩和孟維慶是可以穿一條褲子的兄弟,他們從年輕的時候就開始合作,孟維慶很老實,基本上都是他出力陸嵩出主意,可是若說孟維慶只能做苦力就錯了,許多次他們的生意出了紕漏都是孟維慶想出的點子。
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陸嵩開始變了,最后竟然合伙陷害孟維慶,害的生意出了問題,一切過錯都由孟維慶背,孟維慶不僅賠光了自己的家產(chǎn)還欠了好多錢。孟維慶背下了這些,原本他是可以反擊的,可是他放棄了。自從孟士豪出生后,他就想在上海附近的村子里安頓下來,可是陸嵩不愿意,他想賺大錢,他想在上海灘出人頭地,可是僅靠他一人是沒有足夠的資本的,所以他不能放走孟維慶,為了許多年的兄弟情孟維慶妥協(xié)了。孟維慶知道陸嵩的本性,典型的可以共患難不能同享福的人,所以他也做了一手準備,起碼保證家里人有地住。一家人生活艱苦的很,卻也是其樂融融。
只是孟維慶萬萬沒想到這些只是表面的,其實陸嵩和自己早已情愫暗生,當時兩家關(guān)系不錯,他們也沒敢逾矩,直到孟士豪六歲生日那天,陸嵩假意送禮,看見他們的情況再也忍不住了,沒到一個月就把自己帶走了,自己當時也是被豬油蒙了心跟了他走。最后氣死了陸宇峰兄妹的母親,也氣走了孟家一家人。在陸家只有陸嵩和不懂事的陸宇婷接觸自己,孟家早已音訊全無,那時她才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孤立無援,可是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