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沒有理會甘霖他們的驚呼,繼續解鎖,甘霖他們則等在門外.

"小四!"看見被放出來的程四,甘霖他們很是高興,就立即要上前扶著程四離開.

"哎,你們要幹什麼?"獄卒傲慢的問道.

"你不是說郭老爺要你們放了他嗎?"

"是啊,但是郭老爺又說了,放了他後要把他趕出安寧鎮,防止他再禍害安寧鎮的姑娘."

"什麼?"他們一羣人都驚得睜大了雙眼,各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說不出話來.

"別看了,快走吧."獄卒將程四硬拉了過來.

"不,我不走!"程四突然大喊道,"我寧願在牢裡呆一輩子,也不要離小慧遠遠的."程四邊說邊流著淚.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不知好歹呢,這牢裡哪一個不是盼著趕快出去,你倒好,還想著在裡面呆著,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你胡說什麼?"甘霖聽到獄卒這麼說,心裡很是生氣,就生氣的揚起拳頭.

"咦?怎麼著,你還想打我不成,告訴你,你要是打了我,你就要完成你兄弟的願望在牢裡呆一輩子了."獄卒毫不害怕反而充滿威脅的對著憤怒地甘霖說道.

其他人聽到後都感到害怕了,一個個都來勸甘霖,甘霖這才忍了下來.

"水哥,我知道你們都是爲了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離開小慧,我寧願待在牢裡離小慧近近的,也不想和她隔著千山萬水."城市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就徑自回到了牢房.

"哎,你已經被釋放了,如果還想住的話,可是要交錢的."獄卒聽程四這麼說就補了一句.

"你......"甘霖又忍不住拔了拳頭,不過還是被攔了下來,那兩個獄卒一個哼著小曲笑著走了,一個在後面向甘霖他們做出一個鄙視人的動作後就趕緊跟著前一個走了.

"小四,你可別想不開啊."

"水哥,我明白的你們的意思,可是我就是一個孤兒,幸虧從小有你們的幫助我才活到了今天,你們的恩德我謹慎無以爲報,來生做牛做馬再報答你們吧."程四說完就倒頭大睡了,甘霖他們喊了好多遍都沒有得到迴應,最後才無奈的走了.

最近聽說張家的長房長孫得了天花,甘霖真的好想去看看高琪,可是一想到在高琪新房所說的話,他就感覺沒臉去見她,原本痛苦的他心中又添了一份擔憂與糾結.

甘霖一邊想著一邊走在大街上.

程四被關進去六天了,他們也失業六天了.郭老闆因爲程四的事兒遷怒於他們,直接在當天把他們結賬辭退了.

其他兄弟們還好說,很快就找到了活計,可是甘霖看著他們做的活:不是在小酒館小飯店做跑堂店小二的,就是跑去做另一種搬運工,再不濟的回家拾起一門編籃子的手藝,以後就穿街走巷的用扁擔挑著籃子賣餛飩或者熱麪條.他們只希望自己的日子平平安安安安靜靜的,其他的什麼發財致富走出自己的村子之類的壓根就沒想過.他們都是在安寧鎮周邊的村子裡土生土長大半輩子了,實在不想離開,也不敢離開.他們不知道外面都有些什麼壞人,最重要的是現在日本人對中國侵掠的緊,他們因此更加不敢亂跑了.所以最後他們的一生就如同一個淺灘一樣就望到底了.

甘霖不想這樣子過,儘管外面現在很危險,可是機遇與危險同在,爲了能儘早出人頭地,他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闖一闖,可是家裡的老爹依然是他心中的一塊放不下的石頭,他真的無法抉擇.

"讓一讓,請讓一讓."一羣吹吹打打的隊伍從街心走來.

又有喜事了,看著那紅色,甘霖苦笑了一下.

"哎,這郭家小姐也是毀了,先是被一個小乞丐騙,現在因爲那個小乞丐竟然要嫁給老葛頭."

甘霖聽到這裡很是驚訝.

"等一下,麻煩停一下."甘霖攔下了那說話的兩個人,"請問你們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啊?你沒聽明白嗎?郭小姐因爲已經被一個叫......叫什麼四的小乞丐騙了,最後被糟蹋了,可是那熊乞丐又給不了她幸福,那郭小姐剛嫁人沒幾天就被發現懷了那小乞丐的孩子,最後被退婚了.那個小乞丐被關進了大牢,郭小姐一開始總是尋死,可是郭老爺很愛她這個女兒,千說百說的最後答應她不把那小乞丐殺了,那郭小姐才停止哭鬧.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又總得有個解決,那郭小姐也是個死性子,一聽她爹說要她把孩子打了,又開始上吊跳井的,最後還是被攔下來了.不過她和郭老爺達成了一個協議:郭老爺要把那個小乞丐從牢裡放了,並且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留下來,她就任憑她爹處置.她爹聽了考慮後還是答應了.那小乞丐怎麼樣了我不知道,但是郭小姐的肚子是越來越大了.郭老爺覺得再呆下去不說話辦法,就趕緊託刁媒婆說親.只是他那女兒都那樣了,只能做偏房,可是就算郭老爺願意陪上一半家產也沒有哪怕一個窮苦人家願意接受郭小姐的,更別說那些注重家風的大戶人家了,最後無奈他只能冒著風言風語忍痛把女兒嫁給鎮尾那家賣豬肉的老葛頭家."

甘霖聽完後就愣在那裡了,他不知道程四聽到這個消息會怎麼樣,但一定不會有好事的.那說故事的兩個人見甘霖愣在那裡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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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水哥?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郭小姐已經嫁給老葛頭了."

程四再次聽到甘霖這麼說後就完全蒙了,他只感覺天地都在旋轉,然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良久,程四抓著牢房門伸著頭向外狂喊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甘霖在去牢房前就猜到程四和你可能會要求出來,所以他去牢房前就在身上帶了好多錢,幸好那獄卒還有點良心沒有獅子大開口,不過甘霖是把自己打算用來娶高琪的錢拿來贖程四的,交完錢後他也所剩無幾了.

"小四."程四自從從牢房出來到現在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連最初的淚水也沒了蹤影.

聽到甘霖的喊聲,程四回頭看了一眼,現在程四的眼中充滿了絕望與悲哀,還有其他一些複雜的不好的情感,甘霖剛想開口,可是看到程四那樣的眼神,他又開不了口了.

程四見甘霖沒有什麼就繼續往前走了,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