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秋菊收拾差不多時眼圈微紅的說,“二少奶奶,我去把這些給倒了。”
說完秋菊就急匆匆的走了,高琪戴著面紗看著秋菊走的越來越遠(yuǎn),還是想不明白她是哪里不開心,她微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后就返回廚房去重新煎藥。
秋菊一邊將垃圾倒在垃圾堆上一邊想著以前她的娘在她生病時照顧她時的辛勞情景,心中百感交集。再想想現(xiàn)在高琪那辛勞的樣子,一種同情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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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么了?”剛從外面回來的張威看著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的陳雪梅說道。
“你說我們的孩子重要嗎?”陳雪梅憂郁的說。
“重要啊,怎么了,你是不是感覺哪里不舒服啊?”聽到陳雪梅這樣說,張威立刻緊張地走到陳雪梅面前,蹲下身子把耳朵貼在陳雪梅的肚子上。
陳雪梅一手把張威推開。“既然孩子重要,那你怎么還不和爹請辭呢?”
自從三天前知道天賜得了天花后,陳雪梅就立即讓秋菊收拾了回家的東西,然后就催促張威去向張老爺請辭。雖然張威是個妻管嚴(yán),對張宇也有些隔閡,但是他對張宇還是有著濃濃的親情的,現(xiàn)在天賜如此危險,他沒有幫上忙就已經(jīng)感覺有些愧疚了,又怎么有心說離開的話呢?可是現(xiàn)在聽陳雪梅如此說,他才想起自己的孩子雖然是在他娘的肚子里,陳雪梅也被保護的很好,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自己是常出去的,也經(jīng)常經(jīng)過天賜住的院子,難保不會沾染上病菌,所以現(xiàn)在......
“我,現(xiàn)在爹也挺忙的,等到爹有空的時候我就立刻說。”雖然孩子是有危險,但是保護措施做的也挺好的,兩個院子又隔的挺遠(yuǎn),自己每次回來都會先清理一下自己的衣物,所以張威認(rèn)為沒必要擔(dān)這個心。而且他是真的想親眼看著天賜好起來,自己留下來也是希望在有突發(fā)狀況時能夠幫上忙。
“張威,你什么意思,現(xiàn)在情況這么緊急,你竟然還能等下去,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孩子了。”陳雪梅聽到張威這么說,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沖著張威說道。
看到陳雪梅如此生氣,他真的擔(dān)心孩子會不會出事,就趕緊安撫道:“好,好,我現(xiàn)在就去說。不過我得說清楚,現(xiàn)在張府上下很忙,茶園也有很多事,所以我是不能走的。”
不等張威說下去,還未坐下的陳雪梅又站起說:“不行,你也得走,我不能讓孩子沒爹。”
“你不要把情況想的太糟糕嘛,聽話,我現(xiàn)在就去和爹說,你就準(zhǔn)備好一起和秋菊回去吧。”
“張威,你要是不和我走,我就再也不回來了。”陳雪梅無奈只能威脅張威了。
張威明白陳雪梅是說到做到的,最后只好妥協(xi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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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賜出了天花,張老爺?shù)热嗣刻於际菍嬍畴y安,導(dǎo)致現(xiàn)在他們每天都是倍感疲勞。張老爺今天還是感覺很疲勞,所以就習(xí)慣性地坐在大廳中的搖椅上閉目歇息。
“爹。”張威小聲地喊道。
張康年本來就只是在閉目養(yǎng)神,所以就立即聽到了張威的喊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大威啊,有什么事嗎?”
“爹......”張威吞吞吐吐的,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爹,我......”
“怎么,有什么難事嗎?”張老爺了解這個大兒子,每次要說什么為難的事,都會結(jié)巴,這還沒什么,奇的是無論冬夏他都會流汗。張老爺看著順著他頰邊流下的汗就知道他要說什么樣的事情了。
“爹,是這樣的,我,我和雪梅想去她娘家住幾天。”張威終于面色艱難地說出來了。
張老爺乍一聽有點驚訝,但還是平靜地問道:“為什么?”
“爹,你也看到了,現(xiàn)在天賜這種情況。”張威接下來的話有點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怎么了,這幾天保護措施做的不錯,還有什么問題嗎?”
“爹,話雖這么說,可是雪梅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所以,所以我想陪雪梅回娘家住幾天。
張老爺頓了一下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現(xiàn)在天賜和你弟妹都已經(jīng)被隔離了,我們大家都不至于有什么危險,只要不和他們倆親近是不會有什么危險的,所以府上還是很安全的,何必要勞師動眾地回雪梅娘家去呢?”
張威也明白爹說的有理,心里也是左右翻騰,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妻子......“爹,話雖如此,可是不為大的著想,也要為小的著想,雪梅現(xiàn)在也是最后時期,我就更加的擔(dān)心了。況且爹你也知道雪梅的脾氣,如果不答應(yīng)她回娘家的話,她一定整日的在我耳邊吵吵,我一定又是永無寧日的了。所以爹,還請您能答應(yīng)。”說到后面張威的臉已經(jīng)微紅了,真的是“腆著臉”求他爹了。
張老爺聽到這里知道他們決心已定,是挽留不住的了,只好不太高興的陰著臉問張威:“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走?”
張威一聽張老爺這么問就知道事情成了。急忙回道:“今天就走。”
“什么?”張老爺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了,“今天就走!”
“是的。”張威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估計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叫下人把東西收拾好了。”張威看張老爺?shù)哪樕惶每矗蜎]敢說陳雪梅在天賜出天花的那一天就已經(jīng)把東西收拾好了。
張老爺此刻真的不知該如何思考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大兒媳婦竟然如此不能和家人同進退,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沒骨氣到這種地步,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妻管嚴(yán)。張老爺此時無奈的心情是只能意會不可言傳的了。
張老爺在說話時就已經(jīng)從搖椅上站起來了,此時的他是面對著張威的,最后他只能轉(zhuǎn)過頭對張威說:“既然你們都已經(jīng)自己做好了決定,東西都往外搬了,又何必再來請求我的答應(yīng)呢?這沒什么差別吧?”張老爺轉(zhuǎn)過頭面無表情的說道。雖然他的耳朵聽著張威的話,但是在心里,以他對大媳婦的了解,知道陳雪梅必然是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了。現(xiàn)在他對這一對夫妻真的是無奈加失望了。
張威聽到這話更是臊的臉紅。“爹,您畢竟是一家之主,兒子,兒子總得向您說一聲吧。”張威現(xiàn)在都不好意思說兒子這兩個字了。
“既然想走,那就走吧。”張老爺充滿無奈地笑著說,“就算我想留下你們,恐怕你們還會想別的法子偷偷溜走的。是不是?”張老爺最后戲謔地問張威。張威聽到這話立刻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頭去。
張老爺卻背向他繼續(xù)說道:“好吧,既然決定要走了,現(xiàn)在走還能在天黑之前趕到......”張老爺最后又轉(zhuǎn)過頭看著張威說道,“那就快走吧。”
張威本來已經(jīng)感覺無地自容了,現(xiàn)在聽到張老爺發(fā)話了,就好像死刑犯被赦免了死罪一樣,立刻高興地應(yīng)道:“唉,那爹,兒子就在這向您告辭了。”說完向張老爺舉了個躬就逃也似地走了。
張老爺看著遠(yuǎn)走的兒子,不禁自言自語道:“同樣是兒子,怎么就差這么多。媳婦也是一樣,一個貪生怕死的要逃,另一個卻是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唉!”張老爺在原地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末了又坐回?fù)u椅,一邊晃著搖椅一邊還拉長聲音地念叨著‘怎么就會差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