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是剛來的新同事,衣服都是新買的,董大才子看著辦吧。”
聽懷寧這么說,伍月抬頭看了看董陽,看他緊張的樣子,就又低下了頭。
“沒事沒事,可以洗掉的。”秋菊聽出了懷寧的意思,趕忙開口。
“這可不行,剛來公司沒幾天,新衣服就毀了,這可不是好兆頭。董大才子,你得向人家賠禮道歉,還要賠人家衣服。”懷寧不依不饒。
“這是自然。對不起,秋兒小姐。”董陽走到秋菊面前道歉。
“沒事,真的沒什么,你不要聽懷寧的。”秋菊臉已經紅到不行了。食堂畢竟還有許多人,吳阿姨也在看著,要是現在有個地縫,自己絕對會鉆進去。
“不,懷寧說的是事實,我得賠你一件衣服。這樣吧,正好現在是中午,你把你的尺碼告訴我,我現在就去買。”
“不不不,真的不用了。”秋菊想拒絕,又不想太被注意,就盡量壓低聲音。
“要的要的,秋兒,你尺碼是多少,趕緊告訴他。不然你下午就得穿著充滿豬肉味的衣服工作了,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這……”
“說吧,不然你下午就會被懷寧一直數落。”伍月悄悄地對她說。
秋菊的新衣服都是陸宇峰拉著自己去買的,也沒有量過這樣的衣服的尺寸,只好告訴他自己多高多重。
“165高,才94斤,太瘦了,不過肯定會有你穿的。你們先吃著,我盡量在上班之前趕回來。”董陽把餐具放到收殘臺,又向秋菊道了聲歉,就快步離開了食堂。
“呦,這董大才子看來是開竅了。”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費嬌開口了。
“別亂說。”伍月提醒著費嬌。
費嬌笑了笑就不再說話了,秋菊的頭低的更低了。
衣服被弄臟了,也不好意思去休息室休息了。本來懷寧是一定要睡午覺的,一聽伍月說要帶秋菊在公司里仔細轉轉,她就也要跟著,于是四個人大中午就在公司上下輕輕走著說著。
時間很快到了一點半,董陽還沒回來,秋菊有些擔心。“這么久了他怎么還沒回來。”
“別擔心,他一個大男人不會有事的。”費嬌爽快的說著。
幾個人坐在底下院子里的石凳上面聊著天,伍月時不時向門口看著。“來了。”本來懷寧在問她問題,本以為她會回答,沒想到蹦出來這么一句。
幾個人回頭一看,果然,董陽正提著兩個袋子大汗淋漓地跑進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具體尺碼,怕買一件不合身,就多買了一件,希望你不要介意。”
“啊!”本來就不好意思讓他買衣服,現在好了,一下子買了兩件,秋菊別提多尷尬了。
“董大才子做的不錯啊,秋兒,我們換衣服去吧。”懷寧拉著秋菊向廁所跑去。
費嬌也隨后跟上,萬一哪個不長眼的偷看,自己還能出手。伍月深深地看了董陽一眼,也跟著她們離開了。
衣服很快換好了,衣服大了些,袖子遮蓋住了手。“好像鄉下唱大戲的啊。”秋菊有些苦惱。
懷寧笑了出來。“好歹也是人家為了道歉給你買的,你這樣說真的好嗎?”
秋菊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一看董陽,他的臉早已紅了。“對不起,我……”秋菊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好了,快上班了,不要再磨嘰了。”伍月提醒他們。
一群人才反應過來,費嬌拉著懷寧和秋菊就跑,伍月搖了搖頭就走了。董陽留在后面,等她們都走了后,才開心地笑了笑去上班。
“二哥,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有什么不開心的說出來,我和大哥一定幫你解決!”看他最近上班勤快,還認真處理公事,孟士雄被驚得一愣一愣的。
“是啊,有什么不開心的說出來,別這么折磨自己。”
“大哥,三弟,你們這就狗狗嗖嗖了啊。”孟士杰不高興了。
“損色。”孟士豪噴了他一句。
“做事五迷三道稀里馬哈的二哥,也要做一番大事了嗎?”
“我!”孟士杰敲了孟士雄一個響指。
“大哥,你看二哥,一言不合就欺負人。”孟士雄像個受委屈的小寡婦似的說。
“那就打一架唄,反正他也打不過你。”看著他們倆拌嘴,孟士豪如同事外人一樣喝著茶。
“我,我不跟你們鬧了,還有好多文件沒處理完呢,我要回房去好好工作了。”孟士杰說完。干了面前的那杯紅酒就回房去了。
“二哥,你積攢下來的那些文件,再給你一年時間恐怕都處理不完,還是讓胡主任代勞吧。”孟士雄如此調侃,孟士杰只給他豎了個拳頭。
“大哥,二哥不會真的認真吧。”孟士雄收起了笑臉,正色問道。
“不知道,隨他去吧。”
“大哥,那丫頭和陸家關系匪淺,我怕二哥會吃虧。”
孟士豪頓了頓,“陸宇峰成不了氣候的,陸嵩嘛,那丫頭不像是能輕易任人擺布的。別擔心,都在一個公司,真有什么動作,一個小丫頭很好對付的。”
“二哥就是太單純了,真怕他第一次動心就吃大虧。”
“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像他說的,該處理文件了。”
孟士雄也干了面前的紅酒,他娘的,東北是徹底淪陷了,好不容易弄到的東北鐵路權現在根本沒用。那個安藤也不是個好東西,在東北針對自己家,來到上海還是不放過自己家。不愧都是日本人,和羽柴秀吉一個樣,咬著誰就非得把人咬死,不然怎么樣都不放過。看見大哥去書房了,他也放下酒杯回了房間。
已經三碗了,杜亮這家伙就是逮著吃的不放過,現在有機會免費吃飯了,更加放開肚皮吃了。
“喂!”秋菊猛拍桌子。
“噗。”杜亮被嚇得一口吐出了一大堆面條。“干嘛!還沒吃完呢!”杜亮一邊抱怨一邊開始把吐出來的面條一根根撿起來吃掉。
看他那樣子,秋菊真的想吐了。杜亮邊吃邊抬頭看她,然后他就停止撿面條了。“有人請我干嘛還這么節省呢。”
“你,你到底有沒有寫好嘛!”
“呵,我也是佩服你,一個公司簡介都寫不出來,那家報社怎么會錄用你呢!”
“你管我呢。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最短,你一下子吃了我三碗牛肉面,就算沒有寫完你現在也要給我變一份出來!”
“變變變,一定變,不過你說錯了,不是三碗,是五碗。老板,再上兩碗!”
“你就不怕撐死啊,一下子吃五碗,你干脆把今年的飯都吃了算了。”
“我倒想呢,可是只有預備衣沒有預備肚啊,我頂多把今晚的飯給吃了。”杜亮見秋菊付完了錢,就把寫好的東西給了秋菊。“哎,提醒你一句,你是女孩子,還是要小心一點。前些日子有個女的被人欺負了跳河自殺,幸好被人救起來了,當時別提有多激烈了,救起來又往河里沖,頗有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架勢。幸好當時有我在,不然那女的可能就真的香消玉殞了。你長的也不錯,一定要小心啊,不然我可不確定能去救你。”杜亮得意地說著自己的事跡。
“你怎么就確定我一定會出事呢!”秋菊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作為記者的直覺。真的不能說,怕觸你霉頭。”
“你繼續吃吧,我要回去交差了。”
“喂,別走啊,我可能還可以吃第六碗呢!”杜亮向遠去的秋菊招著左手。
秋菊停了下來轉過身,“哼!噎死你個貪吃鬼!”說完做了個噎死的鬼臉就轉身走了,任杜亮怎么呼喚都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