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掌聲結束,招待才又開始說話。“我宣布,獲得第二名的優勝者是,康寧茶莊!”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在犯了這么一個明顯的錯誤后,竟然還能得第二名,柱子和張宇竟然同時拍一下桌子站了起來。他們不敢置信的看著臺上的人,可是那招待的笑容是真的,那評委的眼神是歡樂的,那大大的江南茶藝比賽幾個字是存在的。他又回頭看高琪,高琪眼中也是驚奇,她也發現了那個小錯誤,原本以為不會有什么好結果,可沒想到竟然是第二名。張宇又叫柱子掐他一下,柱子沒有理他,張宇回頭看柱子,卻見他在到處掐自己,他不但掐自己,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這是真的”,看見其他人還沒安靜下來,張宇趕緊拍了柱子一下讓他坐下,柱子坐是坐下了,手里和嘴里的動作還是沒停。張宇怕他出什么問題,狠狠地捶了他一下,柱子“啊”地大叫了一聲,這一聲驚動了全場。
“呵呵,這位小兄弟想必是太激動了吧。”招待說著這個,笑著看著他們,張宇和柱子都不好意思的向他點了點頭。
看底下人都平靜了,招待才又開口。“接下來,就是激動人心的時刻,我將宣布第一名的得主。”他說完就停住了,眼睛只管掃著底下人,底下人都迫不及待了,在底下喊著叫著。張宇和柱子也在等待著,他們期盼著第一名的出現,他們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
氣氛差不多了,招待收起笑容大聲喊到福泰茶莊,那一家知道自己得了第一名,高興地抱著跳著叫著,張宇和柱子也為他們高興。
接下來就是頒獎了,他們三家茶莊的人先是站成一排集體展示了一下,然后就和春蕾茶莊的人往后退了兩步,讓第一名的得主凸顯出來。底下掌聲不斷,歡呼連連。
雖然只是第二名,但它來之不易,張宇和柱子一邊一個,兩雙手緊緊地拿著獎牌。高琪看向他們,張宇和妻子的目光相觸,眼中流放出只有他們對方才能讀懂的言語。
就在他們高興不已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砸了下來。
“等一等!”如此霸道,如此古怪,如此難聽的聲音,張宇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了,他和柱子更加握緊了獎牌。
許多人都不明所以,紛紛議論起來,羽柴秀吉不管這些,他腰挎日本長刀,前面兩個日本武士開路,旁邊跟著一個清秀妖艷的日本女子,四個人踩著日本木屐向高臺走去。那木屐聲音清脆入耳,震得高琪心慌,震得張宇氣憤,震得柱子擔心,震得其他人紛紛注目。秀秀奶奶不知道羽柴秀吉和張家的恩怨,看見高琪變了臉色,趕緊安慰她。
“別怕,這些都是常事。”
“不,他又來了,他毀了張家一次,還要毀張家二次。”
秀秀奶奶聽到不由得看向那幾個日本人,更加握緊了高琪那更加冰冷的手。
那第一名知道日本人喜歡和中國爭第一。三個人交際了眼神,握緊了獎牌,心中盤算著怎么和日本人打交道。
羽柴秀吉獨自走上了高臺,兩個日本武士和那個妖艷的女子都守在臺下。羽柴秀吉只是輕蔑地看了第一名的獎牌,進繞過那滿腔斗氣的春雷茶莊,走到了張宇他們面前。
春蕾茶莊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沒想到卻被看不起,還被繞了過去,他們回頭一看,那日本人正面對著康寧茶莊,他們覺得臉子上有些過不去,心中的小鼓卻是越敲越小聲了。
看著羽柴秀吉陰險的笑容,柱子和張宇都冷冷地看著他。那招待看出了些眉目,就板著臉開口了。
“你到這兒來,有什么指教嗎?”說完高高地抬起了頭。
羽柴秀吉壓根不理會招待的問話,反而一直陰笑著看著張宇。“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羽柴秀吉陰陽怪調的問話。
那招待本來就對日本人沒有好感,現在看他這么放肆,心里更是一陣火,幾欲要伸出拳頭了,幸好他的理智攔住了他,只是睜著滿布紅絲的眼睛盯著羽柴秀吉。
羽柴秀吉問完話就更加放肆的笑了,柱子悄悄問張宇該怎么辦,張宇也犯愁,他看了一眼狂妄的羽柴秀吉,又轉頭看著高琪。高琪此時已經恢復了神色,看見張宇也在看她,她又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
看著高琪的笑容,張宇想到自己最愛的妻子和最得力的助手都在陪著他,他覺得勇氣都回來了,看著羽柴秀吉重重地說了一聲好。
“好,我接受你們的挑戰,我就讓你們開開眼界,看看什么叫做中國深奧的茶道文化。”張宇說的鏗鏘有力,其他的中國人都為張宇的勇氣感到佩服。
羽柴秀吉料到張宇會接受挑戰,笑得更加厲害了。“好,你們中國人不都講究十全十美嘛,那就三個月之后吧。”羽柴秀吉一說完,底下的中國人都喊著康寧必勝。
晚上也才七點鐘,高琪他們已經吃完飯了,天賜在寫作業,張老夫人在哄著孫子,柱子還是早中晚的給張老爺上香,現在正在跪拜。張宇已經跪拜完了,之前吃飯的時候高琪說要縫補衣服,現在想必在房間里,就踏著步子回房找高琪了。
今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高琪看著黑乎乎的窗子,剛開春的風還是很冷的,不過她愿意吹著,這樣子能讓她心里燒的旺旺的火稍微下去一點。以前張家一直是做著好事善待別人,所以張家的生意才一直這么好,可也正應了那句“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的老話,就因為張家越來越紅火,才會被日本人惦記上。如今張家已經家破人亡,康寧茶莊也不復存在,他們只是剛萌生要復興張家的念頭,那個日本人就要來碾壓他們了,老天啊,你為什么要如此殘忍。
高琪正在哀愁著,張宇就走了進來,看見妻子拿著衣服,另一只手卻是拿著針舉在一旁。“琪琪,又在想什么煩心事?”張宇笑著走到高琪的身邊,右手摟住了她整個人。
高琪看見張宇笑嘻嘻的并無任何愁容,想必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壓下煩惱的,如果自己此時再說什么,就真的是煩心了。
“沒什么,只是好久沒有縫這么多的衣服了。”高琪看著張宇,拿著針的手卻是指向針線籃子旁邊。
張宇看向針線籃子,發現衣服的確挺多的,只好無奈地搖搖頭。“琪琪,辛苦你了。”
“說什么呢,嫁為**,就應該做妻子應該做的事情。”
夫妻兩個相視一笑。
“唉。”張宇還是笑著,嘴里卻嘆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