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頭一次覺得,自己做事情是這樣的利索。
雖然,樹上什麼都沒有。
釋紅塵都被白童這樣的舉動給驚呆了,半晌才說道:“上次用麻雀,那是沒有其它的動物。麻雀身體太小,不適合這種藥物。”
“最好的動物,是狗。”
“什,什麼?”白童本就不擅長爬樹,剛剛那樣做,就是想將場子找回來。
此刻看來,好像並沒有得到那樣的效果。場子沒有找回來,還遇到這樣的事情。
最後,竟然還是副局長替他找來了一條狗,給狗吃下藥丸,整個狗就變了。
變得不像剛纔那樣,只知道傻叫。那隻狗,目光翻起來一層像是白蠟一樣的東西。
腦袋不住的左右晃動,白童牽著狗鏈子,狗就往前面不急不緩的走。走的方向很準備,唯一不好的,就是不知道紅路燈這種東西。
幸好,現在是大半夜的。車少人少,要不然,這樣橫衝直撞,不知道還會有多少麻煩。
出發的時候,白童還刻意看了一下時間,一點半。足足走了兩個小時,都沒有看見狗有腰停下來的跡象。
白童的體力已經受不了了,這一路下來,從最開始遇見副局長狂奔。到現在,一直又走了這麼久。
最重要的是,張胖子整個人虛弱到了極點,基本上,都是副局長和白童在攙扶張胖子。
“爲什麼,不開車?”白童一邊捶著腿,一邊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基本上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爲什麼,非要跟著狗走呢?答案是,害怕遇見很多車不能去的地方。
白童對這個答案,相當的無語。
在這麼走下去,估計天都要亮了。
副局長早就受不了,這種無腦消耗體力。他們看著面不改色的了塵大師和釋紅塵兩人,對視一眼,。
他們只是凡人,這兩個,根本就不是人了。
就這麼走著,就已經夠嗆。再攙扶一個大肥豬,天啊!
只想說,爲何那兩個高高在上的人,不過來,幫著攙扶一把。知不知道,胳膊都已經快要斷掉了。
走到郊區的一個公交站臺,副局長看見長椅,立刻就坐上去了。
椅子發出咯咯聲,他也不在意,掏出電話,也顧不得電話那頭的人,是不是剛剛纔將眼睛睜開。
分貝立刻提高,比起和了塵大師說話,簡直不知道高了多少。
“聽著,我不管你們在幹什麼,立刻定位我手機的位置,帶上追蹤器,開車到這裡,必須要快。”
還別說,官位還是非常的到位。
且,效果不錯。
不足二十分鐘,三輛警車停在了他們的面前。了塵大師和釋紅塵皺了皺眉頭,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副局長和警車裡的人一通對話,又結果警察遞過來的東西。
這才立刻腆著笑臉說道:“大師,您看,我對鬼神不通,定位一個活物的位置,還是不存在問題的。”
說罷,副局長將一個小小的,像是耳機一樣的東西,夾在狗的耳朵上面。
“這個追蹤器很不多的,讓這狗自己去找他們,我們開車去,沒那麼折騰人。”副局長全過程都帶著笑容,看的送東西來的警察一愣一愣的。
了塵大師面子有點掛不住,到底是老了,腦子轉的沒那麼快。
可人家也好歹是個不小得官,總不能夠,一點面子都不給吧!
這樣想著,了塵大師輕嘆一聲,率先上車。
張胖子早在出發的時候,就不想走路。更是迫不及待的爬到車上,趴在靠椅上休息起來。
好在這一次副局長聰明瞭一下,不是叫來一輛警車,讓大家擠擠。座位相對於,還是比較寬鬆的。
得知,狗在尋找到目標之後,三個小時之內,不會亂動。除非,目標在移動。這樣,副局長也就放心了。
一手拿著導航,特開車的小警察指路。
一路上,公路倒是修的不錯。就是地界變得偏僻起來。慢慢的,周圍竟然都沒有住戶了。
當副局長拿著導航,看著小紅點停的位置時,冷汗立刻下來了。那裡,可不是真是時間該來的地方,那裡,可是公墓。
對,當警察停車的一刻,雙腿都軟了。
凌晨四點鐘,他們三輛警察,全部停在公墓的門口。黑夜之中,一道牌坊聳立在他們的面前,上面“嘉禾公墓”四個字,瞧著格外的刺眼。
了塵大師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躲在這,就說怎麼老是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也是,陰氣這麼濃的地方,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很容易讓人忽略掉他們的存在。”釋紅塵一下彈出她手臂上的陰劍,警惕的看著裡面。
連釋紅塵都拿武器了,他們敢赤手空拳進去嗎?
張胖子直接“啊!”的一聲,癱軟在後座椅上,做出一副不行的樣子。
三個警察更是腿肚子都在發軟,白天來這種的地方,還能夠接受。這個時候,要是進去亂晃,他們估計會被嚇死。
了塵大師率先走了出去,釋紅塵隨即下車。白童左看右看,最後低下頭,摳著自己的指甲。
剛纔的戰爭,雖然副局長沒有參與。但也能夠看得出來,這是有多麼的危險。
公墓裡面,就更不用說了。
再說,嘉禾公墓誰不知道,那可是民國時期就已經存在的公墓。
早起,就已經接到過好幾起案子,都是夜晚路過此地的人,報案說在這裡遇見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副局長直接喊著腿肚子抽筋,也是一副不願意進去的樣子。
好在,那條狗就站在牌坊的邊上,也沒有急著進去。就好像刻意在這裡等著他們一樣。
副局長都在裝了,他們這半夜被叫起來的小警察,還說什麼,直接將腦袋埋起來,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
“阿彌陀佛,老衲從來不會強迫誰,你們不願意去,就呆在這裡。”了塵大師雙手合十,一副慈悲爲懷的樣子,“只是不能將車窗打開,不管外面是什麼,都不能開門和窗,這是唯一能夠保護你們的法子。”
白童剛剛鬆一口氣,摳指甲的手,也停下來。
“白童,你快下車,在每個車上,畫好鎮魂符。”了塵大師很自覺地拉開白童身旁的車門,將硃砂筆遞給他。
白童一臉迷茫的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疑惑道:“你是在,叫我?”
“知道你的都是好東西,但老衲覺得,學的時候,還是要從普通材料開始。”
白童就差沒有一口血吐出來,下了車之後,“啪”的一聲,將車門摔上。
瞪了了塵大師一眼,沒好氣的接過了塵大師手上的筆,開始在車門上用心的去畫。
三個車,離得就那麼近。也走不了幾步,可就在畫第三個的時候,白童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水。
從未有過的疲乏感席捲而來,白童打了好大的一個哈欠,又趕緊接著畫。可就畫一個符的功夫,白童竟然接連著打了十來個還欠。
好在,還是將最後一個符咒,給畫好了。
只是,白童整個人都不太好。耷拉著眼皮,沉沉欲睡。
“我,啊!困死了。”白童打了一個哈欠,使勁的搖了搖頭,對了塵大師說道:“等會,我抽根菸提醒。”
“抽菸是沒用的。”釋紅塵在一旁說道:“以前你畫符,靠的是血。現在畫符,靠的是你的精力。”
“每一張符咒裡面,都集中著你的精力。在最開始學畫的時候,畫不了幾張,就會疲乏無力,你還算初學中不錯的了。”了塵大師說道:“通常,第一次畫,畫上三張,就會累的昏倒。你還算得上是不錯。”
白童臉一紅,他這算得上是,第一次畫了嗎?
“對,停屍間的十張鎮鬼符,可不是畫著玩的。”釋紅塵難得臉上,有著疑似笑容的表情。
“相當初,我剛剛學習的那會,第一次畫了六張,就開始打瞌睡。”
白童臉又是一紅,他真的很想說,符咒這種東西,他真的畫了好多次了。
“一個人的精力,也是需要保持的。”了塵大師擼著鬍鬚說道:“你現在的樣子,對上李桂蘭,怕也只有死的份。”
“對對對!”白童趕緊搓了搓手,略帶笑容說道:“所以,您看看我,現在是不是該上車歇著去。”
“呵!”了塵大師一聲冷笑,“有老衲在,還在丟了命不成。”
張胖子等人,透過玻璃窗很同情的看了白童一眼,接下來,都默默地將自己的腦袋埋著。
寧願做一隻被人嘲笑的鴕鳥,也絕對不在這個時候,當夜鶯。
一陣冷風襲過,白童趕緊縮了縮脖子,擡起頭望著嘉禾公墓四個字。
就在他擡頭的那一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就坐在牌坊上面,穿著繡花鞋的腳,輕輕的晃動著。
不僅僅是這樣,只要用心去看,這漫山遍野的,到處都是人。
還乾脆有人圍坐在一起,打著麻將。
籌碼,竟然還全部都是黃金白銀這麼誇張。
有在打太極拳的阿公阿婆,也有在跳繩的小孩子,還有唱戲的戲子。
瞧著服裝,民國到現代,是應有盡有。雖說這半夜清冷了,瞧瞧人家這裡,還不是一片祥和,說不出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