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鬧半天在這等著我呢?老子費(fèi)了這么大功夫才弄到受到平王鞭能這么輕易的讓你弄走,老子跟你叫爸爸。
我身子一擰攀上了往上卷的繩子,就想把平王鞭給解開——要是能把這里的繩子給切斷了就好辦了,可投鼠忌器,不能傷到了平王鞭。
“李千樹!”我聽著死魚眼的聲音還在下面喊,我立馬說道:“你們把他們給帶出去,我不能把到手的鞭子給讓出去。”
這會兒那繩子越卷越高,速度也越來越快,我甚至聽到了風(fēng)從我耳邊擦過去的聲音,屁股在底下沒命的叫喚,還伴隨著“撲通撲通”的聲音,應(yīng)該想跳起來把我給咬下來,可惜它跳不了這么高。
把唐本初他們幾個能說話的給迷暈了,就剩下一個屁股叫喚起來跟我求救,就是想一方面把我引過來,一方面屁股也沒法告訴我這里的陷阱到底是哪一個,這死老頭子的心眼兒比蓮蓬還多。
“你別舍命不舍財了!”陸恒川的聲音又急又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快給我下來!”
那不行,這次撒了手,還上哪兒找法子打大先生身上那個不好的東西。
何況……他不找我,我還想找他呢!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把我給卷到哪兒去。
“你把人給我照顧好了!”我喊了一聲:“我把事兒解決完了就回來。”
陸恒川罵了我一句傻逼,接著一個東西唰的一下就給飛了上來,我立馬給接住了。
是顧瘸子做給杜海棠的那把傘。
我心里一陣暖,我知道,他是怕我遇上什么危險,還給我留個傍身的東西。
“謝謝你了!”
“咕嚕嚕……”頭頂上的機(jī)關(guān)越來越快,我也不知道死魚眼能不能聽見我說的話。
接著,我就被拽到了一個黑乎乎的地方,圓柱形又很深,有點(diǎn)像是城市下水道。
“當(dāng)”,不知道哪里撞了一下,我身后的來路被什么東西給封死了,繩子才停了下來。
我趕緊伸手去解平王鞭,同時回頭瞅了一眼,這一瞅不要緊,我身后的不是別的,竟然是斷龍石。
我后心一涼,這貨是專門為了杜絕盜墓賊封墓道的,只要放下來,就絕對不能出去。
這特么是個什么地方?機(jī)關(guān)重重的,肯定是銷器門的手筆,難道又是顧瘸子年輕時候設(shè)計的?他這手藝,真是一方禍害。
我尋思了一下,顯然大先生是想著要我的身體,在地府里都不讓塑料袋咬我,所以他應(yīng)該不會傷害我的,就是不知道,這次他要出個什么招。
一邊想著,我一邊就把平王鞭往下慢慢解——這一解也他娘挺費(fèi)勁,怎么也解不開,我找好拿出了魯班尺,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繩子給劃開了。
這還不是普通的繩子,這叫“狼筋”,意思是又粗又硬,又老又韌,非得用特別鋒銳的東西才能給破開,難怪之前用鞭子抽不開呢——它的韌勁兒反倒是能借著平王鞭的力氣,把平王鞭卷進(jìn)來。
大先生準(zhǔn)備的夠充分的。
他沒暴露之前,我還真沒吃過這么大的虧,可現(xiàn)在,連給老子吃了好幾次,這不行,這次,我非得翻盤不可。
見了面,抽死他。
可還沒等我把平王鞭給弄出來,就先聽到了一股子“嘰嘰喳喳”的聲音。
咋,這里還來了鳥了?
我抬起頭來,就看見周圍爬了不少蟲子。
這地方陰暗潮濕,有蟲子是可想而知,可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蟲子——一個個腦袋小腿細(xì),但個個拖著指甲蓋大的肚子,是白色的。
什么玩意兒?
我有點(diǎn)好奇,眼瞅著那些蟲子一開始星星點(diǎn)點(diǎn)沒有幾個,但是越來越多了,密密麻麻的跟漲潮似得,看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蟲子本身不可怕,可數(shù)量這么多,就不太好了,難道這就是大先生想來對付我的招?
我得趕緊離開這里。
端詳了一下這個“下水管道”,前面黑洞洞的,應(yīng)該能穿過去,這一頭已經(jīng)落下了斷龍石,怎么也沒戲了,只能往對面碰運(yùn)氣了。
這么想著,我就更奮力的割狼筋。
這會兒有個蟲子過來了,嚙咬了一條繩子一下,那繩子本來很結(jié)實,但是一下就被咬掉了——在那蟲子嘴里,就跟吃海綿蛋糕似得。
我一下就蒙了,臥槽,這貨,難道是棺材蠕?
這跟死人蛟之類的一樣,也是一種鎮(zhèn)墓神獸,能咬世上任何東西,它的作用,就是在有人進(jìn)入到了墓穴之后,彌漫出來,把一切都給毀了——就算把墓主人留下的東西全給吃了,也不讓盜墓賊得逞。
就沒有這玩意兒不吃的東西,一旦傾巢出動,跟硫酸差不離,經(jīng)過的地方,寸草不生,一切歸零。
包括……人。
先前我就明白,死老頭子不會傷害我,我身上有三腳鳥,死人蛟奈何不了我,這貨應(yīng)該也沒法把我怎么樣,但是它們這么一出現(xiàn),嚙咬下去,平王鞭可就保不住了!
你媽個蛋,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這要是下鬼棋,我是已經(jīng)陷入包圍圈里了。
腦門上微微沁出了汗水,你們他娘的吃慢點(diǎn),等老子把平王鞭拿出來!
可棺材蠕跟我沒有這份兒交情,眼瞅一個發(fā)現(xiàn)了狼筋能吃,其他的也趕來當(dāng)美味,很快,前面的狼筋就被腐蝕的差不離了,并且離著我手邊纏著平王鞭的越咬越近了。
這要是覆蓋上來,那就完了。
我趕緊把桃花傘給拿了出來,豎在了前面,好歹這也是顧瘸子的真跡,那些棺材蠕沒法咬這個桃花傘,可這口氣還沒送完,我身后也不知道從哪兒爬了一片,也要咬過來了。
你媽個蛋的。
我只得一手揮起了魯班尺,打爛了一片,一手加緊拽平王鞭,耳邊都是“唰唰”的咀嚼聲,聽的人渾身冒涼氣。
弄著弄著,忽然覺得腳底下的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兒,低頭一看,當(dāng)時就罵了一句娘,老子的鞋底子也被那些棺材蠕給吃了,眼瞅著奔著平王鞭這里就來了。
魯班尺銳不可當(dāng),打爛了一片又一片,可這貨數(shù)量多個頭小,根本就打不完,我汗珠子都快嘀嗒到眼睛里面了,這會兒它們已經(jīng)吃上了平王鞭的尖兒。
平王鞭真要是被這些玩意兒給吃了,那老子也太窩囊了!
眼瞅著來不及了,我手里一個狠勁兒,“唰”,不早不晚,終于把平王鞭給抽出來了,但與此同時,那些棺材蠕已經(jīng)吃光了我的鞋,順著我的腳,又開始咬我的褲子,真要是爬到了我身上來,那我手上的平王鞭一樣保不住。
我只得玩兒了命的抖身,把那些棺材蠕給抖了下去,無奈何越來越多,這么等著,就是坐以待斃。
沒有法子,我一腳踩在了滿地的棺材蠕上,只聽腳底下“吧唧”一聲響,一股爛嗤嗤的感覺順著腳心蔓延上來,黏糊糊真特么惡心。
可我也能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滿坑滿谷的棺材蠕往往前頭跑——得在它們吃上平王鞭之前,跑到干凈地方去!
身上也是麻酥酥難受的了不得,跟爬了一身螞蟻似得,這會兒我的褲子已經(jīng)變成七分褲了,阿西吧,好幾十塊錢的東西又這么糟蹋了。
可眼瞅著,“下水道”里面跟下了雪似得,哪兒哪兒都是一片白,根本就看不到盡頭,就算跑到了盡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干凈的,這個時候,我忽然發(fā)現(xiàn),棺材蠕似乎只在地面上爬——不上墻。
要是我能掛在半空之中,這些東西就咬不到我了!
可我他娘的,也不會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