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點頭,正準備繼續(xù)往下分析的時候,小牛倌因為聽不懂爺爺說的話,便開始三心二意起來,卻看見師姑正從遠處朝這茅屋走來,忙開口說道:“你們看,師姑回來了。”
爺爺循聲望去,看師姑一副疲倦的樣子,臉走路都有些微微打晃兒,顧不上說話,趕忙朝師姑跑去,到了跟前爺爺才發(fā)現(xiàn),師姑好像是受了傷了,此時從左肩膀到肚子的衣服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而且還都沒有干。
忙攙扶住師姑,朝小茅屋走,邊走爺爺邊開口問道:“師姑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師姑用虛弱的語氣開口說道:“沒什么,碰上了幾個不長眼的小妖,肩膀受了點兒傷,不礙的。”
話雖這么說,但爺爺看著師姑虛弱的樣子,不由得一陣陣兒的著急,將師姑攙扶到茅屋的床上后,小狐貍忽然開口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估計這附近應該有熬藥的地方,上次咱們在這兒受傷,那個大夫不就是在這附近熬的藥嗎?你們趕緊出去找找,我在這兒陪著師姑。”
爺爺忙點頭,轉(zhuǎn)身就出去開始尋找,小牛倌也跟在爺爺屁股后面出去了,爺爺剛一出門,只聽身后傳來“砰”的一聲關門上,接著小狐貍的話語飄了出來:“趕緊去找,還有,找到了,就找一些外傷藥,要是找到了,就趕緊回來,我服侍師姑,你們別進來。”
爺爺應了一聲后,帶著小牛倌開始在這附近搜索起來,但這片兒之前在找那個大夫的時候已經(jīng)被找遍了,爺爺跟小牛倌只能逐漸的擴大搜索范圍,而且仔細的搜索著每一個小樹林,畢竟按照那個大夫的習慣,很多事兒都是在小樹林兒里完成的。
找了半響后,爺爺終于在遠離茅屋的一片濃密的小樹林里找到了一個用樹枝架著的棚子,下面有一個石頭壘起來的灶臺,上面還放著一口砂鍋,一看就是用來熬藥的。
而灶臺的旁邊兒,還有一個大木箱子,上面還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符號,只是爺爺因為心急,并沒有仔細看,便伸手去開箱子,可就在爺爺?shù)氖謩傆|碰到箱子的時候,忽然覺得整條胳膊一麻,接著這種麻木感迅速蔓延到了胸口兒,爺爺心知不好,忙趁著腿還能動,死命的后撤了一步,把自己的胳膊拉開了箱子。
就在爺爺?shù)氖謩傠x開箱子的時候,還隱隱傳來了一個微弱的氣爆聲, 不由自主的,爺爺一邊兒按揉著自己的胳膊,一邊兒看著眼前箱子上的符號。
等爺爺講箱子上的符號看清楚后,才發(fā)現(xiàn),整個箱子上刻著的看似雜亂無章的符號卻是有一定規(guī)律可循的,又看了一會兒后,爺爺確定了,這個箱子上的符號,是按照八卦門中的坤門方位排列的。
不過爺爺一時還是有些不敢去觸碰它,直到爺爺?shù)氖直蹚氐谆謴土酥X后,才試探著用一根手指碰上了箱子的鎖鼻兒,也就是坤門里的生門位置。
見胳膊沒
有傳來麻木的感覺后,爺爺這才按照坤門方位的排列用自己的手抓住了箱子蓋兒,一把掀開了,只見箱子里是一格一格的大方塊兒,大方塊兒里還有一些小方塊兒,里面裝著一些已經(jīng)曬干了的草藥。
只是看著眼前的草藥,爺爺一時不知所措,上面連個名字都沒有,爺爺根本就不知道哪種是哪種,更別提找到治外傷的藥了,正在糾結(jié)的時候,小牛倌忽然開口對爺爺說道:“你看,那不是刺菜嗎,那個東西可以止血。”
爺爺一愣,順著小牛倌的手指看去,果然在一個小方格里看到了一些已經(jīng)曬干了的刺菜,不過這曬干了的刺菜,還有止血功能嗎?
就這么想著,爺爺還是將那個小方格整個抓在了手上,又胡亂的拿了一下,讓小牛倌也拿了一些后,朝茅屋跑去,到了茅屋門前,爺爺開口喊道:“找到了,不過不知道那些是治外傷的,我倆拿來了一些,放在門口兒了,一會兒你出來拿吧,我倆再回去拿過一些來。”
聽到屋里小狐貍回應后,爺爺跟小牛倌便把手里的草藥都放在了茅屋門前,轉(zhuǎn)身又朝放著草藥的那個箱子奔去,再回來的時候,小狐貍已經(jīng)將放在門口的草藥拿到了屋里。
此時聽到外面有動靜后,屋里傳來了小狐貍的聲音:“好了,別忙活了,這些里面就有止血治外傷的,你倆就在門口等著吧,等一會兒我給師姑上好了藥,你倆再進來。”
爺爺在門外應了一聲,就跟小牛倌在門口等了起來,少時,小牛倌忽然用極其微小的聲音在爺爺耳邊兒說道:“你說,小狐貍保持著狐貍的狀態(tài),是怎么給師姑上藥的?”
爺爺一愣,自己只顧著著急師姑的傷勢了,一時還真是忽略了這個問題,當下,爺爺開口對屋里的小狐貍喊道:“你方便給師姑上藥嗎?要是不行的話就開口,我進去幫師姑上藥。”
屋里的小狐貍回答道:“不用,你進來不方便,你倆就老老實實的在外面等著就行了。”
爺爺信念一動,剛想開口喊句什么,可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退了幾步,繼續(xù)跟小牛倌在門口等起來。
等了一會兒,聽到屋里的小狐貍說道:“好了,你倆進來吧。”
話音剛落,爺爺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砰”的一聲,這個聲音很輕,輕到要不是爺爺耳朵敏銳,根本就不可能聽得到,一旁的小牛倌就一點兒反應后沒有。
爺爺四處兒看了一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意外,便推門進到了屋里,此時師姑依然躺在床上,氣色還是那么差,爺爺開口說道:“師姑,你沒事兒吧,你嚇死我了。”
師姑輕笑了一下,開口說道:“師姑沒事兒,倒是你們,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爺爺忙把自己跟小狐貍經(jīng)歷過的事兒說了一遍,師姑皺了皺眉,接著臉色一變,開口說道:“那么容易就想讓我回去
嗎,還真是他的性格。”
爺爺追問道:“師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跟我說說唄。”
師姑輕輕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已經(jīng)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而且是你師傅一輩兒的事兒,你以后會知道的,不過現(xiàn)在我想休息一會兒,等我休息好了,再說吧。”
言罷,師姑就閉上了眼,開始休息,爺爺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畢竟師姑可是有傷在身,沖小狐貍跟小牛倌打了個手勢后,爺爺輕輕開口說道:“那我們不打擾師姑你休息了,我們?nèi)齻€出去再轉(zhuǎn)轉(zhuǎn)。”
師姑依舊保持著閉著眼的狀態(tài),輕輕點了點頭,兩人一狐便朝門外走去,出了門口,將木門帶上后,爺爺便帶著小牛倌跟小狐貍朝一旁的小樹林里走去,快到小樹林的時候,爺爺忽然轉(zhuǎn)頭對小牛倌說道:“你先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跟小狐貍有點兒話說。”
小牛倌本身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聽爺爺這么說,便直接在原地坐下了,爺爺跟小狐貍來到了小樹林旁邊兒,爺爺找了一顆相對來說比較粗的樹干后,靠著樹干坐下了。
接著,爺爺便直接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能化成人形了?”
小狐貍輕輕一笑,開口說道:“我就知道瞞不了你多久,畢竟咱倆幾乎天天在一起。”
爺爺:“啊?你能化成人形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小狐貍:“告訴你又能怎么樣呢?歸根結(jié)底,我還是屬于異類,而且你已經(jīng)有了小鳳香了,我又算什么?”
小狐貍的問題一拋出來,爺爺瞬時也是一愣,少時,低下了頭,因為爺爺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小狐貍,雖說自己對小狐貍向來都有好感,但從心底說,爺爺也知道小狐貍是一只靈修,無論再怎么說,自己也是道門中人,以后要走的路,肯定也是除魔降妖的這條路。
內(nèi)心里,爺爺其實是渴望著跟小狐貍在一起的,但同時,爺爺也知道,世俗是接受不了一個人跟一只靈修在一起的,說實話,爺爺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跟小狐貍之間的事兒。
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后,小狐貍忽然開口一笑,接著用銀鈴般的聲音開口說道:“好了,看你那個樣兒,我逗你玩兒的,不管怎么說,咱們都是好朋友對不對?”
低著頭的爺爺嘴角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開口回應道:“是啊,是好朋友,可……,唉……。”
小狐貍:“你別唉聲嘆氣的了,不管怎么說,咱們 現(xiàn)在在一起啊,這樣兒不是很好嘛,即使將來有一天,咱們無論什么原因,不能在一起了,至少咱們記憶中留下的,都是一些好的回憶啊,你說呢。”
爺爺嘴角的苦笑愈發(fā)濃重了,平心而論,爺爺做不到小狐貍那般灑脫,爺爺知道,別說以后,就單單是現(xiàn)在,自己只要一想到要跟小狐貍分開,內(nèi)心就不由自主的一陣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