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檯女職員再一看總裁那狼狽不堪的樣子,更讓她有如魂飛出殼一樣,她連忙低下了自己的頭,不看更好,她趕快把筆弄掉在地上,彎腰鑽入了桌子下面。
谷小溪徑直走到了員工電梯前,鬆一鶴看了她一眼,她什麼話也沒說,目不斜視的等著電梯。
她實在接受不了一個剛剛與女人擁抱的男人與自己太近。
鬆一鶴一臉的沉鬱冰冷,那深邃的雙眸裡暗沉的見不到底,平靜的表面下究竟有什麼在涌動,誰也看不出。
他什麼話也沒說,坐電梯上去了。
谷小溪的電梯還是比較的慢,總有員工不停的上上下下的,所以比較耽誤時間。
待她有電的磨蹭來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只聽到裡面嘩嘩的流水聲。
她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眉頭微微一皺。
她也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沾上了女人的味道。
內心翻涌出一陣噁心。
她帶著滿臉的冰冷來到了鬆一鶴的衣櫃前,把他的衣櫃門用力“擦”的一拉,恨的得把那扇門子給弄下來。
在他長長一排衣服前胡亂的翻弄。
給他弄了一大堆,才覺得解氣,最後挑了一件淺粉色的襯衫,又長了一件休閒長褲,極不協調的一身,一轉身看向浴室。
嘴脣用力的抿了幾抿,走到門前,停滯了一下,然後用力咬了一下牙,手腳並用,“咔”推門走了進去。
自己的男人爲什麼要躲躲閃閃。
她憑什麼總會拱手相讓,外面的女人公然的摟來抱去,自己卻在這裡看著,不公平。
她進去了,一閃而來的她本想裡面會帶來一聲不悅。
誰知道正在沐浴的男人說了聲:“你來了。”
好像什麼氣也沒有。
這一聲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如一瓢涼水把她的火氣一下子澆了大半。
她定定的看著那個正蒙著一身霧氣的男人,如同霧裡看花一樣,美如男神。
內心後悔的她輕輕的咬住自己的下脣,心痛的一下子翻滾了起來。
這是個大難不死之人,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了他自己該會怎麼辦?自己應該好好呵護他纔好。
她的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
水氣中的男人似乎看到了。
“怎麼了?過來我幫你洗。”
想自己剛纔對他態度那麼不好,他居然還這麼溫柔的對她。
她有後悔的語氣哽咽的說:“一鶴,對……不起,我不該打……你,以後再也不會了,如果發生什麼,我以後打我自己也不會打你。”
然後她聲音嘶啞的痛哭出了聲音,這一聲倒讓鬆一鶴一愣,他停下自己的動作,從水中走了出來,長臂一伸把她拉住,聲音溫柔低沉的問:“怎麼了?打了人還倒有理一樣,還得讓我這捱打的來哄你。”
他把她帶入水中,水從頭上一齊澆了下來,順著兩人的身體往下流,谷小溪的衣服貼在了身上,鬆一鶴緊緊的擁著她。
她把雙臂一伸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
淚水已經與水和在了一起。
“我好……後悔今天打……了你,你打……我好了。”
谷小溪那痛楚後悔的心,讓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害怕這一巴掌讓她失去他,她的腸子現在都悔青了。
鬆一鶴看著那張哭的不像樣的抽到一起一小臉,溫柔的說:
“傻女人,今天你打的好,不然的話我還交待不了呢?”
谷小溪擡起了眼淚水與水交織在一起,看得出她哭的傷心的那樣可憐的小臉。
鬆一鶴把她的臉輕輕的一撫,揉了揉她的頭髮說:“事情有點複雜,一時我與你也說不清楚,我會慢慢解決的,相信我好嗎?”
谷小溪痛哭著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很傷心的說:“我怕失去你,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
鬆一鶴輕輕的擁著她說:“傻女人,你一直都沒失去我。”
谷小溪那後悔的心並沒人因爲鬆一鶴的安撫而減輕,每每一想起,心就痛。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的很平靜,平靜的讓谷小溪內心有點發慌,總覺得是暴雨前的節奏。
她還是來到了自己的工作室,馮澤雨說過要給她註冊一個公司,可後來就這個樣子了。
她覺得也不錯。
她一上班,尹助理就熱情的對她說:“谷姐,黃女士已經來過兩次了,想見一見你,你都沒在。”
她一想媽總是親自來找自己,總是有點不合適,不論她從小有沒有養自己,既然已經找過認下了,總得像一個做女兒的樣子。
真的,雖然谷家這個媽對自己不好,可是自己總是和她比自己這個親媽更有感情,感情這個東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瑞麗走了過來,把谷小溪的肩頭一拍。
“怎麼,谷姐,你這可是成了甩手掌櫃的了,讓我們這些小職員情何以堪呀!”
真的是一年多了,才見瑞麗。
她纔不管瑞麗說什麼,把自己的包一扔,高興的上來就把瑞麗給抱住了。
“親愛的,你可想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兩人如此的熱情讓尹小姐微微一愣,看來人家的關係絕非一斑斑啊,她往後主動的退了幾步。
瑞麗把她一推大眼睛往上一翻,很不領情的把臉一揚說:“一邊去吧,你哪裡想我呀,重色忘友之人,我算是把你看透了。”
呵呵,一看不見朋友也變呀,這瑞麗也長脾氣了。
得了吧,就是自己什麼脾氣也沒有了。
瑞麗愛搭不理的走到一邊,開始整理自己的手中的資料,還不斷有人過來與她問話。
谷小溪一看瑞麗的表情自己很傷心的說:“完了,被冷落了。這可怎麼辦呢,請你吃飯吧,你不稀罕,讓你玩去吧你沒時間,K一會歌去吧,你不會,木有什麼辦法巴結你呢,那隻得繼續提撥你了,得了,你做這個總經理得了,這裡的事歸你管了。”
谷小溪一個人獨自在那裡委屈似的自言自語。
瑞麗一聽把頭一轉:“什麼?你真正的要做甩手掌櫃的了!”
谷小溪看了她一眼,也愛搭不理的沒回話。
她翻看桌子上的一系列的資料。看上面的一些數據。
讓瑞麗給她管事這是真的,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的。
首先要真的做到給鬆一鶴做夫人還真不容易,她就必須要放下自己的許多工作,不靠瑞麗靠誰?
就在這裡她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黃晚秋的,她也沒多說只是說了一句:“好吧,等我,一會兒我就過去了。”
她把自己的雙臂一聳,一臉無奈的對瑞麗說:“可憐的瑞麗本來我是來工作的,你看我的工作裝都穿好了,可是……可是,我又有事了,改天請你兩口子吃飯。”
尹小姐等人一齊看向瑞麗,她們兩口子,沒聽說瑞麗有老公呀!
好神秘呀!
瑞麗把手一擺說:“快快走你的吧,等你兩口子請我吃飯,黃花菜也涼了,花兒也謝了。”
谷小溪把自己手中的包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說了一句:“OK。”向樓下走去。
她今天一來說開的是自己親媽送自己的那輛卡宴,看來是開對了哈。
谷小溪驅車來到了自己母親所處的別墅,從鐵欄桿外面,她就看到了一地的菊花。
孤標傲世皆誰隱,一樣花開爲底遲。
谷小溪想到了《紅樓夢》裡的一句,像不像這個黃晚秋。
再說她會擺弄這些花嗎?不會跟她一樣,養什麼什麼都給養死吧,養孩子都養成了這樣?
必須承認,黃女士那一身綠衣穿上去真的好漂亮,能夠如此好的駕馭綠色的人並不多,谷小溪一來不喜歡綠色,二來,總覺得自己也駕馭不了綠色。
“媽,我來了。”
谷小溪這清脆的叫聲,讓黃女士一個轉身,她正面朝外靜靜的在窗前站著
立刻一臉的陽光燦爛的笑容向谷小溪撲面而來,一種溫暖倐的鑽入她的心中。
可是讓她自己也遺憾的是一種想法浮上心頭,此人年輕時是一個演員,很擅長表演。
她明白是時間的距離,讓她不可能對一個母親產生那麼深厚了感情。
大廳裡揚起陣陣的秋風,窗簾像水中的波浪在不停的涌動,一種涼嗖嗖的感覺直鑽谷小溪的心。
這種涼意一下子把谷小溪內心裡的那點溫暖給沖淡了。
眼中的母親也由剛纔的燦爛變的浸透了一種蒼涼。
她又忽然想到外面的菊花,怎麼覺得自己的母親也是人比黃花瘦了呢?
谷小溪還是讓自己的笑容儘量在臉上停留。
但是,這種冷看來誰都感覺到了。
黃女士也放下了自己臉上的笑容,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然後臉色一轉,對著谷小溪說:“我這是給你錢你也不要了,你說你還要什麼,我也就是沒拉扯你,我真的心有苦衷啊!”
黃女士帶著哭腔抽咽著開口。
谷小溪一時被她弄的有點毛毛的。
她趕忙上前扶自己的母親坐下:“媽,你這是怎麼了?”
谷小溪也感染的室內的氣氛,內心非常的鬱結。
黃女士把她的手一抓,自己的臉痛心的蓋在了女兒的手上,抽咽著說:“如果說你是我的錯,那麼另一個男人她更錯,如果你痛恨的是我,不如說我更痛恨他,是他把我們孃兒倆害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