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diǎn)!”
“哦,哦!”
以深忙跑了出去,去找張醫(yī)生。
工作室里的人一個個都不自覺的擰起了眉,有些茫然擔(dān)憂的看向齊瀟瀟……
“沒你們事,繼續(xù)工作。”
齊瀟瀟說完這句話便重新關(guān)上了門。
“小傷,不用麻煩醫(yī)務(wù)室的人。”季修淡淡道。
齊瀟瀟攥緊著拳,指著辦公桌對面的沙發(fā),“過去坐著,不許亂動!”
“……”
“你是聾了?!”
季修被她吼了兩聲,乖乖走到沙發(fā)前坐下。雖不是什么重傷,可生生被人用圓規(guī)在胸口劃上這么一道長口子,疼是一定的。
額頭上汗涔涔的。
齊瀟瀟站在離他兩米遠(yuǎn)的辦公桌前,她抿緊著唇,沉默的盯著那道出自她手的血口……
“不疼,不用擔(dān)心。”
季修淡淡道,“比起你受的,這算不了什么。”
齊瀟瀟心口一緊,拳頭再次攥緊……
他說的沒錯,比起她所受的,這一道口子,算什么?當(dāng)初她疼的撕心裂肺的時候,他指不定在哪快活呢……
可,為什么現(xiàn)在,傷在他身上,她卻還是覺得疼……
“誰擔(dān)心你了!這本來就是你活該!”
“恩,是我活該。”
齊瀟瀟鼻子酸的緊,眼淚怎么也收不住,她忙轉(zhuǎn)身把紙箱子里方才收拾了一半的東西重新拿出來……
眼淚卻無聲的落在物件上,怎么止也止不住……
白以深!你動作怎么就這么慢啊!
平時就龜,關(guān)鍵時候還是這么龜!
刺他的時候那么果決,現(xiàn)在卻又這么擔(dān)心……齊瀟瀟,你就是賤!你活該被這男人耍!
放下手里的東西,她沒法忽視自己心里的害怕,一把抽了十幾張紙巾走到季修跟前,捂住他胸上的口子,“你這樣傻坐著干嘛啊!不知道摁住止血?!”
“……”
季修看著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心疼的緊。
“該死……我用的是圓規(guī),又不是刀,血怎么流這么多……你是不是男人啊,這么點(diǎn)傷口流這么多血干什么!”
齊瀟瀟一邊罵著一邊哭著一邊狂抽著紙巾摁住他的傷口……只見紙巾一團(tuán)團(tuán)被染紅,然后扔掉,再覆上新的,再扔掉……
“怎么止不住……怎么止不住!以深怎么還不來……怎么還不來!快氣死我了!”
齊瀟瀟就蹲在他跟前,又急又慌……
看著眼前的血只覺得眩暈,手也跟著顫抖個不停……
“你自己忍著點(diǎn)啊!你是有多少血要流啊!”
“瀟瀟……”
“起來,去醫(yī)院,還是去醫(yī)院,快點(diǎn)!”
拇指被劃了個小口子就死了的人也有,更何況他這是被圓規(guī)劃了個這么大的口子……
齊瀟瀟,你怎么就不知輕重!
“你還呆呆的坐著干嘛!你沒看到你自己流了多少血么!你不要命——唔……”
略顯激動的身體被季修用力一拽,扯進(jìn)懷里……
人坐在他的腿上——
溫?zé)岬拇接忠淮胃擦松蟻恚?
齊瀟瀟瞪大了眸子看著他,鼻子一酸……眼淚更是洶涌。
季修唇邊全是她咸澀的淚水……
“瀟瀟……對不起……”
季修的眼里是閃著淚光的齊瀟瀟……
“瀟瀟……沒有流很多的血,也沒有多疼,你別怕……”
“你是瞎了么,你沒看到……唔……”
話再次被某人用唇給堵住……
齊瀟瀟的手不自覺的落在他胸口的傷處,濕噠噠的粘稠感粘在她指尖,每碰一下都是那么驚心動魄……
心口被人狠狠抽緊,她已經(jīng)分不清這樣的心痛是為這道出自她手的傷,還是為他們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情……
“瀟瀟,張醫(yī)生來——”
白以深帶著張醫(yī)生匆匆走了進(jìn)來,見到眼前的場面,一時間都呆住了……
齊瀟瀟聞聲忙從季修身上起來,她抹掉眼淚,站到一邊……
這時,白以深和張醫(yī)生才看到季修身上浸濕了襯衣的鮮血……
兩人幾乎是同時瞪大了眸子。
張醫(yī)生拎著藥箱忙走到季修跟前,白以深走到瀟瀟身邊,忙問道,“瀟瀟,怎么回事啊?怎么,怎么會……”
齊瀟瀟緩緩道,“是我用圓規(guī)——”
“是我自己拿圓規(guī)劃的。”
季修忙打斷齊瀟瀟的話,說道。
齊瀟瀟看向季修,眉頭蹙起……
張醫(yī)生解開季修的襯衫,看著胸口上觸目驚心的一道長口子……
自己劃得?
她有些懷疑的看向季修……
季修看出張醫(yī)生的懷疑,輕笑道,“為了追回前女友,用了點(diǎn)苦肉計。”
“……”
苦肉計……
齊瀟瀟抿緊了唇。
一旁的白以深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季修,原來季修說的不惜一切手段留下瀟瀟就是用的這種手段?!
可,可用的著這么血腥么?
以深一臉無法理解和難以接受……
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看向季修的目光帶了點(diǎn)懼意,她忙走到齊瀟瀟身邊,上上下下的檢查著瀟瀟的身體,“你有沒有受傷啊?這些血是……”
“我沒事。”
瀟瀟淡淡道。
“以深,帶瀟瀟出去吧,換一身衣服,順便也幫我從我的置物柜里拿一套干凈的衣服,置物柜的鑰匙在我桌上的筆筒里。”
“哦。”
“我不出去。”
“……”
“你要站在這看?”
“我……”
“我說了沒事的。”
以深想了想還是拽著齊瀟瀟走了出去……
工作室里的人見齊瀟瀟身上有血,一時間都傻了……
“組長,這,這……”
“意外,意外……”
以深忙道,拿了季修的置物柜鑰匙便拉著齊瀟瀟進(jìn)了洗手間。
“你在這待會兒,我給你拿衣服去。”
“……恩。”
以深邁出的步子突然又頓住了,她看向齊瀟瀟,“瀟瀟,我聽別人說……能對自己狠心的男人,也會對別人狠心的……他能拿圓規(guī)這樣傷他自己,將來……”
“是我傷的他。”
“……”
“是我一時氣急,想起以前的種種,怨憤難消!就拿圓規(guī)刺了他……本來覺得沒什么的……這是他欠我的……”
瀟瀟……
以深看著神情恍惚的齊瀟瀟,一時間也有些無措,她不曾見過看起來這樣脆弱的瀟瀟……
“可,可真?zhèn)怂乙稽c(diǎn)也不好受,嗚嗚……以深,我完蛋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