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蕤猛的起身,剛走了兩步,只見大紅猩猩氈被掀開,楊衍裹著寒風,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
他來了。
紅菱似的脣角翹了起來,如花瓣綻放,蕭青蕤蘊滿喜意的眉眼驚人的漂亮,積鬱多日的塊壘一掃而空,腳步都輕快了起來,“陛下金安。”
水潤的眼眸看著楊衍,發(fā)現(xiàn)他瘦了些,本就深邃的五官越發(fā)的棱角分明,俊逸迫人,著一襲象牙白色的長袍,袍上並未繡金龍,而是淡淡的幾株墨蘭,他平素穿龍袍居多,極少穿這種雅緻溫潤的衣裳,這件袍子柔和了他身上凌厲霸氣的氣質(zhì),越發(fā)的吸人目光。
可是,走近了蕭青蕤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陛下,您喝酒了?”
楊衍沒有說話,薄脣微抿著,深深黑眸凝視著她,目光炙熱,蕭青蕤呼吸不可自抑的亂了。
門簾還在晃動著,縫隙裡時時跳躍著白光,青天白日的,蕭青蕤避開他灼熱的視線,“夏禾,去小廚房讓夏魚煮碗醒酒湯端過來。”
夏禾應(yīng)了聲,急忙走出了房間,還貼心的關(guān)上了門,房間裡爲了取暖,窗子都封住了,門又一關(guān),極是昏暗。
“陛下,臣妾給您倒杯茶。”
蕭青蕤一動,修身剪裁的衣裙隨著她的動作,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熨帖出驚人的曲線。
“啊。”
腰上一緊,蕭青蕤背部緊貼著楊衍的懷抱,纖腰上箍上雙鐵掌,她被牢牢的扯進他的懷裡。
“陛下。”蕭青蕤動彈不了,又看不到楊衍的表情,間聞到濃重的酒味,不安掠過心頭,想要轉(zhuǎn)眸看過去,眼上一涼,接著暗了下去,一條厚實的緞帶覆上了她的眼。
“陛下,臣妾什麼都看不到了。”眼前黑黑一片,蕭青蕤擡手要扯下緞帶,什麼都看不到,這種黑暗裡,她毫無安全感。
楊衍擡手拽住她的雙手,牢牢的控在手裡,反剪到背後,他的力度不小,弄疼了她,蕭青蕤呼痛,“陛下,臣妾不摘了,放開臣妾吧,手臂好疼。”
無論她說什麼,楊衍始終不出聲,蕭青蕤心頭浮起不好的預感,呼吸間聞到濃郁的酒味兒,楊衍八成醉了,這個時候聽不進任何話,她不敢再掙扎,安安靜靜的任他施爲。
直到楊衍扯下她腰間的紅羅汗巾,裙裾委地,蕭青蕤驚覺不好,眼上又被覆上了厚緞,無法看到眼前的景象,手指緊緊扯著手上的小衣。
“你在朕面前還裝什麼?”
楊衍講了他進來的第一句話,他箍著蕭青蕤的腰,迫著她緊緊貼著他,他的嗓音響在她耳蝸,呼吸的氣息溫溫熱熱,濃重的男性氣息與冷冽的酒香混在一起,燻人欲醉。
手上稍一用力,小衣碎成了幾截,大掌如願的觸到她光裸的背,掌下的肌膚柔
膩的驚人,楊衍眸子猩紅,身體興奮的叫囂著,可眉頭卻緊緊的皺著。
圓潤的臀部觸到那處劍拔弩張,箍著她腰的手臂用力到似乎要掰斷她,壓在她背上的重量越來越沉,蕭青蕤心頭涌起濃重的不安,楊衍許久不曾如此對待她了......
“陛下,疼!”
她的身子還沒做好準備,楊衍已大力刺入,他的動作又急又猛,根本不顧她的感受,與其說是作樂,更像是發(fā)泄。
蕭青蕤眼睛上被綁上了厚緞,無法看到楊衍的表情,她疼得受不了,上身匍匐在牀沿上,隨著他兇猛的動作,劇痛一陣陣襲來。
楊衍身子一頓,眼眸裡有一瞬憐惜,隨即又悚然一驚,爲自己這不該有的反應(yīng)。
“真以爲自己嬌貴了,別忘了自己的本分。”楊衍冷冷的說道,聲音裡沒有一點兒意亂情迷。
彷彿中了一支冷箭,蕭青蕤心口劇痛,比之身上的痛還要難受。
她看不到楊衍的表情,看不到他說著這話時並不是她以爲的輕視嘲諷,而是死死的凝著眉,困獸一般的孤注一擲的自救。
他想要無視她,故意冷落,故意裝作沒看到,可是沒用,用膳時想到了她做的那些格外香甜的點心,分賜皮裘時,想到她一身雪膚裹在火狐裘裡是何等模樣,去其他嬪妃宮裡時,又想到昭林臺那夜,那靡麗的佈置。
想得多了,便覺旁的人索然無味。
可是,這種難以自控的感覺,讓他無法遏制的生厭甚至恐懼。
“你太不像她了,連替身都做不了,朕想騙自己都做不到......”
楊衍顫抖著壓在她背上時,極輕極輕的說了幾句話,緩了緩,隨便擦了下便抽身離開。
蕭青蕤俯趴在牀上,疼得快要暈厥了,腦子裡幾乎一片空白,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
“不可能,陛下不可能還能像以前那樣寵幸她,本宮不信。”
韋麗嬪聽說了楊衍白日裡在鹹福宮待了許久,敬事房還記檔了,她憤怒的砸了個杯子。
“紅茶快去貴妃宮裡,讓她再等幾天,時機還沒到。”
因有王醫(yī)女在,蕭青蕤這次受的傷瞞的死死的,鹹福宮的宮女、太監(jiān)沒人敢出去亂說,其他嬪妃一點風聲都得不到。
然而,瞞過了外人,卻瞞不過自己。
蕭青蕤迅速的憔悴了下去。
“娘娘,這碗冰糖燕窩粥,夏魚熬了三四個時辰,喝點吧。”
王醫(yī)女想起當初在公主府蕭婕妤第一次侍寢,也是滿身傷痕,狼狽不堪,沒想到她都做到了婕妤,還受到這種對待,皇帝的性子真是縱肆啊。
“王姑姑,我險些錯了,差點以爲......以爲我真是
不同的......”
蕭青蕤臉色蒼白,但那雙水洗過的眸子亮的驚人,楊衍如此喜怒不定,喜歡與厭惡來得沒有道理,她想多了。
翌日,一道降臨到鹹福宮的喜訊,更是讓蕭青蕤覺得楊衍心思莫測,難以揣度。
“鹹福宮蕭氏,柔嘉維則,溫順恭雅,冊爲和嬪,特以冊寶。”
入宮不足一年,由最低微的更衣升至正二品嬪,這種速度,滿宮裡只有她一人,真真是讓人羨煞。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整個鹹福宮都沸騰了,半夏兩人也都掙扎著起身,恭祝主兒的大喜。
可是,蕭青蕤卻不覺得何喜之有,甚至有種不祥的預感。
事情證明,她猜對了,晉位爲和嬪,除了這一紙詔書外,再沒有旁的了,沒有封嬪典禮,沒有宴會,沒有......告祭江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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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過後,宮裡的人漸漸回過味了,甭看鹹福宮蕭婕妤晉位了和嬪,看著是晉位了,仔細一看還沒以前得寵,沒見陛下都不怎麼踏足鹹福宮了麼。
“告訴貴妃,時機已到。”韋麗嬪露出個豔麗而陰狠的笑。
......
“娘娘,明日是冬至,也是宮裡祭祀的日子,明晚要在建極殿辦宮宴,嬪妃們都要穿大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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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素來有冬至大如年的說法,每年冬至都十分隆重,蕭青蕤又剛剛受封爲和嬪,不管旁人怎麼看,第一次以嬪位出席這種場面,都不能墮了威風。
轉(zhuǎn)眼到了冬至,蕭青蕤換上了深青色翟衣,領(lǐng)口、袖口、衣襟等處鑲著紅色滾邊,以金線繡著五彩雲(yún)龍紋,腰上繫著大綬帶,綬帶上懸掛著兩組玉佩,這件翟衣莊重端凝,可蕭青蕤一穿,王醫(yī)女並半夏等直了眼,爲何自家娘娘穿上的感覺是特別想扒下來。
“哪兒不妥?”
“沒有......沒有。”
建極殿。
楊衍坐在主位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對著底下曼妙的歌舞視而不見,眼神落在蕭青蕤身上最多,帶著鉤子似的,想要將她這件大禮服勾下來。
蕭青蕤的目光卻凝在歌舞伎上,欣賞著她們嫺熟的舞姿,彷彿對楊衍的視線毫無所覺。
宴畢,德妃領(lǐng)著衆(zhòng)嬪妃到坤寧宮外,跪祭江皇后,蕭青蕤忍不住四處尋找,一直沒看到楊衍的身影。
直到深夜回了鹹福宮,才知道他出宮了。
“娘娘,陛下去了城外興聖宮,江皇后的梓宮停在那裡,陛下親自去祭奠江皇后。”這個消息是譚小滿安排的人打聽到的。
“睡吧。”蕭青蕤裹緊了被子。
鹹福宮的燭火漸次熄滅,韋麗嬪宮裡卻亮如白晝,“陛下不在宮裡連上天都相助我們,本宮就等著好消息的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