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這個記者會能夠達到所要達到的一切效果,蘇鹿讓尚臣玩的這一招先發制人果然很是讓人措手不及,經紀公司那邊到現在還默著,沒有發聲明出來,顯然是還沒想到應對的方案。
莫長安倒是漸漸放下心來,這麼一來,尚臣又轉簽了風成傳媒這麼大的公司,以後的事業肯定是更加水漲船高。
忽然就想到一個嚴重的事情,記者會都爆出來了,那三個女人怎麼可能還沒個動靜?
她看了一眼自己去巡視各部門就隨手放在了辦公桌面上的手機,拿過來,按開了屏幕就看到上頭十幾個未接來電。
時九丹陽時九艾珂丹陽……
時九時九時九……
她就是個勞碌命,早意識到這一點了。
緊接著就接到了時九的電話,她是個耐不住的性子,在電話裡頭就破口大罵表達了對經紀公司的強烈鄙視和指責,然後又表達了對聯繫不到尚臣的焦急和關切,之後又意思意思的表示了一下對莫長安的關切。
最後就說了一句,“你老公公司旗下江城那邊好像出事兒了啊?不要緊吧?”
莫長安不太想談這個,畢竟她也不清楚現在事情的具體情況,只是時九說道這個,她倒是更擔心沈伯言了,眉頭都皺了起來,就對著電話那頭囑咐道,“尚臣的事情你就和丹陽還有小珂她們說說吧,讓她們不要擔心,我現在在公司,還有工作,改天我們見面再說。”
掛了時九的電話之後,莫長安就撥了沈伯言的電話。
還是不放心,哪裡能放得了心。
“莫總,我是齊鳴。”齊鳴的聲音在那頭響起。
“伯言呢?事情怎麼樣了?”莫長安問了一句,竭力掩飾著語氣中的焦急。
齊鳴道,“莫總你別擔心,事情已經在處理了,今天和沈總一到江城就開了緊急會議,一直到中午才結束,差不多商量出了應對和賠償的方案了。”
“那就好。”莫長安稍稍鬆了口氣,“他在忙?”
“嗯,在忙。”齊鳴話音剛落,就看到沈伯言朝他伸出手來,“你稍等,換沈總接電話。”
莫長安嗯了一聲,下一秒就聽到那頭沈伯言的聲音。
“怎麼了?”依舊低沉磁性,語氣淡然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的平靜。
“早間新聞也播了,我看那些家屬鬧得挺大的,所以打電話過來問問。”
“沒什麼大事兒,能解決的。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不用管我這邊。”沈伯言這麼說了一句。
事實上他一直都是有責任感的男人,所以他的責任感不允許他將什麼擔子壓到自己的女人身上去。
“安保方面呢?”莫長安不放心地問了一句,秀眉緊蹙。
“就用的是江城分公司的安保,今天基本能把應對和賠償的初步方案商量出來,當地關係也打通了。明天最終敲定方案之後,後天就和死者傷者家屬還有律師那邊談判,賠償方面我讓步很大,對方應該不會再有太多異議的。”沈伯言知道她不放心,要是自己言簡意賅敷衍過去,恐怕她就更加沒法放心了。
於是就說了些細節上的東西,他們都是身居高位的管理人員,所以沈伯言很清楚,在這個位置坐久了的,言簡意賅的敷衍是扯不過去的,必須有些細節計劃上的東西,才能信服。
果不其然,莫長安稍稍放下心來,隻字不提喬氏股東會議的事情。
沈伯言那邊應該也還是要忙,所以莫長安沒有和他說太久,知道情況在他掌握之中之後,就掛了電話。
掛電話之前,沈伯言聲音柔軟了幾分,說了一句,“你不用擔心我,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小布丁就行。”
這內容應該能算得上是一句情話,如果是從某個含情脈脈的男人口中溫言細語膩膩歪歪地說出來,那就是一句情話。
可是沈伯言雖然語氣柔軟了幾分,但比起他平日的淡然清冷,最多也就算是個語氣溫和,是句好話,但感覺真夠不上情話的邊兒。
掛了電話沈伯言的臉色一瞬間恢復公事公辦的冷硬,又是漠然得不能再漠然地看著底下的人,讓衆人不由得以爲剛纔他語氣裡那幾分柔軟就是個幻覺。
莫長安別的做不到,照顧自己她很在行,這麼幾年也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也還活得好好的,這個自然不成問題,只是現在要照顧好肚子裡的小布丁,那麼對於自己的照料,就得嚴加管理了。
和沈伯言通了電話之後,莫長安稍許放了心,倒是感覺輕鬆了一些,休息了一下之後也就繼續工作,下午接到了沈長恭的電話,無非也都是些老話,關切莫長安的身體,關切肚子裡的小布丁。
寒暄過後,莫長安提到了沈氏建設江城事故的事情,但是沈長恭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只是淡淡答了,“莫丫頭啊,爺爺老啦,在沈氏操勞了大半輩子,伯言長大了,我也該休息了,公事上伯言會處理好的,我也放心。所以我不擔心這個。”
莫長安覺得這似乎是一個話頭,老人在那邊停頓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著言語,所以她沒做聲,靜靜等著。
果不其然,沈長恭停頓了片刻就繼續說道,“莫丫頭啊,其實爺爺最擔心的是你和伯言的感情,雖然外人看來都覺得你和伯言是因爲明園項目和之後的合作才聯姻結婚的,但是你是知道我的,我是從心眼裡喜歡你這個丫頭,所以你還小的時候沈家喬家關係還沒疏遠之前就和你外公喬宇衡定了你和伯言的婚約,我是真心希望你和伯言能夠好好在一起的,只是爺爺也知道,你們領證之前,鬧出了那麼多不開心的事情,爺爺知道是委屈你了,也擔心你心裡對伯言會有想法,伯言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什麼性格我清楚,外冷內熱,又是個慢熱的,但是心思縝密細膩,又有責任感,其實是個好男人……”
聽著沈長恭在那頭這樣長長的一段鋪墊,但還聽不出個具體的重點,讓莫長安微微皺了眉頭,她忍不住出聲輕輕打斷了沈長恭的話,“爺爺,您想說什麼?可以直說沒關係的,您是長輩,和我說話沒有必要拐彎抹角。”
她話音剛落,沈長恭就在那頭直說了,“你是不是想和伯言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