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沒想過我莫長安有一天還能靠離婚來發(fā)財啊……”
她似是自嘲的一句,讓唐洵有些無奈,這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所以他也沒做聲,直到莫長安已經(jīng)將這協(xié)議翻完了最後一頁,唐洵才問了一句,“如何?莫總,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地方?”
莫長安搖了搖頭,“挺好的,沒什麼需要補充的,就用這個吧。”
說完,她就伸手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支鋼筆來,旋開蓋子擡手就刷刷在協(xié)議末尾簽名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著紙上墨跡幹了,她將這份協(xié)議裝進文件袋,然後裝進自己的包裡。
輕輕擡了擡手,“買單。”
服務(wù)員很快過來給她買單,唐洵愣了愣,“莫總,你該不會打算就直接拿著這協(xié)議去了吧?”
他以爲(wèi)起碼不會這麼快的,但是莫長安的點頭已經(jīng)讓唐洵完全顛覆了。
她點了點頭,“嗯,就拿著這個直接去,怎麼?這個不能直接用麼?”
“用倒是可以直接用的。”
唐洵無奈地答了一句,還沒來得及說接下去的話,莫長安就點頭道,“能用就行了。”
唐洵擡手輕輕撓了撓頭,“我只是以爲(wèi)你可能不會這麼急的。”
“我做事情比較急,既然打算了,就趕緊做了,拖拖拉拉的,不是徒增煩惱麼?”
莫長安說完這句,服務(wù)員正好也過來了,她遞出卡片去結(jié)賬。
買完單就站起身來,伸手挎了自己的包包,轉(zhuǎn)眸就對唐洵說了一句,“如果不能協(xié)議離婚的話,到時候還要麻煩你。雖然你總打商業(yè)案子,但畢竟是喬氏的首席法律顧問,幫我打個離婚,應(yīng)該不會太爲(wèi)難吧?”
唐洵輕輕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爲(wèi)難自然是不爲(wèi)難的,只是兩人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且行且珍惜吧。”
他甚至還套用了一句前陣子很流行的話,且行且珍惜。
莫長安聽了這話之後,臉上表情並沒有太多變化,只是暗暗咀嚼了一下這話,且行且珍惜?
她什麼也沒說,轉(zhuǎn)身就朝著餐廳外頭走去了。
司機已經(jīng)開車在門口等著了,見她出來就拉開車門請她上去。
坐進車裡去之後,莫長安才撥了孟橙的電話。
孟橙的語氣有些黯淡,事實上從得知莫長安打算和沈伯言協(xié)議離婚之後,孟橙就黯淡了不少。
之前,他們兩人那麼好的感情,現(xiàn)在鬧成這樣。
孟橙覺得自己都快要不相信愛情了。
“莫總。”
孟橙叫了她一句。
莫長安在電話這頭嗯了一聲就淡聲吩咐道,“你打個電話和齊鳴說一下,讓他告訴沈伯言,我今天會在家裡等他,有事情要和他談。”
孟橙心裡一個咯噔,心中已經(jīng)清楚莫長安可能會和沈伯言談的事情是什麼。
“莫總,真的要這麼做麼?”
她不確定般地問了一句,莫長安在這頭聲音很平靜,“你只需要和齊鳴說這事兒就可以了,別的別問了。”
她掛了電話,孟橙輕輕嘆了一口氣,只能夠按照莫長安的吩咐去做了。
齊鳴來傳這話的時候,沈伯言正在吃午飯,上午會議排得滿滿的,會議結(jié)束之後,齊鳴就買了吃的過來給他,他也沒拒絕,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齊鳴出去接了個電話,進來臉色就有些爲(wèi)難,而後說了這事兒。
沈伯言原本還拿在手裡的筷子,已經(jīng)放下了,食盒中的食物,還剩一大半,但很顯然,他已經(jīng)吃不下去了。
他伸手拿了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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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鳴一直在小心注意著沈伯言的表情,只是沈伯言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表情。
聽了這話之後,就只是淡聲應(yīng)了,“好,我知道了,下午不要給我安排工作了,我等會就回去。”
齊鳴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了一句,“BOSS,要我和你一起去麼?”
沈伯言脣角淺淺勾了勾,笑容卻是沒有什麼太多的暖意,而後就搖了搖頭,“不用了。”
他能夠猜得到莫長安想和他談的是什麼事情,這種事情,似乎不需要人陪著……
齊鳴也沒強求,得令之後就從辦公室出去了,沈伯言眉頭淺淺的皺著,面前的東西倒是再吃不下一口,隨手將餐盒都丟進垃圾桶裡,他手指輕輕在桌面敲了敲。
不管莫長安想談的是什麼,他竟是有些坐不住了,想要見她。
匆匆就從椅子上起身,隨手拿了一旁的外套,準(zhǔn)備出去。
套上外套的時候,還是牽痛了他身上的傷,其實臉上的瘀傷已經(jīng)散乾淨(jìng)了,但是身上的瘀傷,用景哲的話來說的話就是,“你這麼不好好休息不注重休養(yǎng),你身上的瘀傷能散纔有鬼了,你別等著到時候淤血散不了淤死在裡頭化膿了,要拉一道刀口子放膿,就得不償失了,路里裡就經(jīng)歷過的,前車之鑑擺在那裡呢。”
傷處牽拉著的疼痛,讓他的眉頭不經(jīng)意地皺了一下,但是動作片刻不停,很快就穿上了外套,把手機放進手包裡,拿了車鑰匙,就直接下樓去了。
沈氏集團地下停車場裡頭,一輛豪車直接從停車場裡頭疾馳而出,朝著憶江樓小區(qū)開了過去。
男人的手從容地握在方向盤上,腳尖油門輕踏,車速更快了幾分,風(fēng)馳電掣地朝著目的地過去。
莫長安已經(jīng)先到家了,家裡沒人。
空蕩蕩冷清清的。
她直接去了主臥,從衣櫃裡找了件自己的衣服,就進浴室洗澡去了,她是打算正式一點的,這是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對他的尊重。
所以打算洗個澡,上一層淡妝,把頭髮梳整齊了等他來。
只是蓮蓬頭的水開著,水聲所致她根本就沒有聽到外頭的開門聲音。
洗好澡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多注意,徑自就走去了梳妝檯,坐下之後,擡眸看著鏡子準(zhǔn)備擦臉,才從鏡子裡頭看到身後的大牀上,一個男人正靜靜坐在那裡……
她嚇了一跳,表情一滯,眼神中的晃盪片刻才平息下來。
沈伯言就那麼靜靜坐在牀上,從她從浴室出來之後,目光就一直看著她,所以此刻,他的目光也就這麼看著鏡子裡的她,對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