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
齊鳴倒是有些驚訝,心裡頭還有些佩服起來了,BOSS這幾天分明是萬事不管的態(tài)度,竟然還能夠?qū)⑹聭B(tài)捉摸得這麼明確,著實讓齊鳴歎服。
“是的,明明都已經(jīng)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似乎就遭到了蘇少的阻礙,奇了怪了,就算城北是蘇家的勢力範(fàn)圍,我們做我們的項目,應(yīng)該和蘇家的事業(yè)不沾邊吧?”
齊鳴眉頭皺著,顯然是有些不爽,能爽麼?都快談成了,這麼大個項目,要是真做下來了,沈氏今年有明園項目和這個項目的話,今年的收益肯定是比去年要上升不少的。
忽然就這麼出了幺蛾子,別提多煩人了。
沈伯言倒是心中明鏡,蘇鹿肯定會生變的,能不生變麼?
那天蘇鹿的態(tài)度,他親眼見到的,不說別的,當(dāng)時蘇鹿沒有動手,沈伯言都覺得已經(jīng)是他蘇鹿的隱忍了。
自己對長安說的那些話,的確是讓伯言自己都覺得自己應(yīng)該好好被打上一頓。
齊鳴看著沈伯言臉上平靜的表情,倒是有些詫異了,“怎麼,BOSS,難道您就不生氣?”
“生什麼氣?城北的確是蘇家的地盤,地頭蛇不說話,真要想在城北做項目,不是不可以,但想必會遭受不少阻撓,何必呢?”
沈伯言答得平靜,齊鳴輕輕嘆了一口氣,“BOSS,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冷靜?這可是攸關(guān)幾個億的大項目啊。”
沈伯言輕輕聳了聳肩膀,“澤宇和蘇鹿關(guān)係好,他那邊自然會解決,要是他那邊都想不到辦法了,也就沒有辦法,喬氏做卓越的項目應(yīng)該今年底之內(nèi)能完工,到時候把這項目轉(zhuǎn)給喬氏去接,我想蘇鹿應(yīng)該就沒有問題了。”
所以沈伯言一點都不急,而且現(xiàn)在在他看來,轉(zhuǎn)給喬氏,他甚至更高興,若是沈氏以後要交到沈長恭手裡去,要是可以的話,沈伯言巴不得把更多的利益都轉(zhuǎn)到喬氏去。
給莫長安,他心甘情願。
齊鳴原本覺得他是吃錯藥了,但是聽了他這話,覺得也是有道理的,所以對這事兒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還有就是你姨母前兩天聯(lián)繫不到你,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說是讓我轉(zhuǎn)告你,想問你一下,裡裡小姐和你聯(lián)繫過了沒有,因爲(wèi)裡裡小姐自從出國之後,就再也沒和國內(nèi)聯(lián)繫過,她擔(dān)心出了什麼事情,而且昨天是裡裡小姐的生日……”
齊鳴說到這個,沈伯言眉頭終於皺了起來,是了,這些日子一直忙著考慮自己的事情,甚至都忘了這一茬。
裡裡的生日啊。
以往這丫頭每次要過生日前一個星期就會對他死纏爛打的開始討禮物了,不然就是一再提醒他我要過生日了我要過生日了,無非就是怕他忘了生日禮物。
但是今年,竟是如此安靜。
不僅沒有打電話過來再三提醒,更是連一點聯(lián)繫都沒有。
沈伯言的眉頭輕輕皺著,“能聯(lián)繫到裡裡麼?”
齊鳴搖了搖頭。
沈伯言沒說話了,這丫頭看來是真的傷心了,難過到連生日都不熱衷了麼?
……
的確是不熱衷的,路里裡甚至並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怎麼過的,從健身會所出來之後,就和滕譽風(fēng)去吃了一頓飯。
滕譽風(fēng)人很好,起碼路里裡知道,他人很好,親切和善溫柔體貼,該紳士的細節(jié)一個都不會漏掉,並不像是刻意爲(wèi)之,而是一種習(xí)慣。
並且,路里裡也不難察覺出,這個男人對她的好感。
明明就是去吃頓飯,時間這麼倉促,竟是能在晚飯的時候,讓服務(wù)員送上一個大大的三層蛋糕,上頭寫著她的英文名字,DearLily,happybirthday!
而且他言談風(fēng)趣有層次,不難看出是受過良好教育的。
能到這會所來鍛鍊的,大多都不是什麼窮光蛋,他的座駕是一輛瑪莎拉蒂,吃完飯司機就開著車在樓下恭謹(jǐn)?shù)戎瑢λ姆Q呼是,少爺。
很顯然也是高門大院裡頭養(yǎng)出來的男人。
可是路里裡始終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滕譽風(fēng)將她送到了她住處的樓底,纔回過神來。
臨別的時候,滕譽風(fēng)伸手輕輕擁抱了她,沒有什麼惡意,也沒有什麼邪念,很簡單很短促的一個擁抱。
滕譽風(fēng)清朗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路路,生日快樂,很慶幸我能陪你過生日,如果可以……我想陪你過以後的每一個生日。”
這應(yīng)該算是表白,路里裡聽在耳裡,能夠覺察出這話裡頭的隱藏意思。
她並沒有做什麼回答,擡眸看著這清俊的男人,只是微微笑了笑,淡聲道謝。
“謝謝你。”
她給不出什麼答覆,腦子裡老是盛著另一個男人的臉。
而這個男人,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心痛是什麼感覺,路里裡早已經(jīng)嘗試過很多次了。
回到家裡,放了一浴缸的冷水,將身體泡到裡頭,已經(jīng)入秋,一缸子冷水能帶來的寒意還是很重的。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浴缸裡頭,似乎身體都冷了,也就不會覺得心有多冷了。
一邊泡著,就一邊哭了。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
然後……路里裡就病了,從浴缸裡出來的時候,就察覺到自己的頭昏腦漲腿腳發(fā)軟,走到牀上去,身體就止不住地打起寒顫來。
感覺呼出來的每一口氣都灼熱得像是要燙傷自己的喉嚨一般,喉嚨一陣乾澀的疼痛。
裹著厚厚的被子,依舊覺得很冷……
她頭昏腦漲地在牀上睡著,一睡就是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身上似乎都還沒有退熱,依舊還是冷得很。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昨天一晚上的,中途有沒有起牀去廁所,這些細節(jié)她都不記得了。
再然後,又是昏昏欲睡。
一整天什麼都沒吃,連水都沒好好喝上幾口。
就這麼睡睡醒醒折騰了一整天,最後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外頭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
她是聽到了門鈴聲才醒來的,裹著被子從牀上下來,拖著發(fā)軟的腿腳,朝著門口走去。
打開門,就看到一箇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她看著這中年男人,這中年男人也看著她,只是目光有些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