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過年的時候,裡裡終於順利和路遙講和之後,蘇鹿就會每個禮拜都陪她回來部隊一次,帶上禮品帶上笑容,來討好岳父岳母。
剛開始,路遙對蘇鹿沒啥好臉色,這臭小子,先是傷害了他的閨女,然後又欺負了他的閨女,還搞大了他閨女的肚子。
怎麼想就怎麼來火,更何況,兩人打的第一個照面,就是狠狠揍了這臭小子一頓,打掉了這臭小子半條命。
路遙可不覺得,他和蘇鹿之間,能有什麼好相與的時候。
所以蘇鹿第一次和裡裡一起到部隊來的時候,路里裡和尹清芳母女倆都有些緊張。
生怕這爺倆會再幹起來……
路里裡倒是不擔心蘇鹿,她就擔心爸爸會對蘇鹿不客氣。
果不其然,第一次過來的第一個照面,路遙就坐在沙發(fā)上指了指蘇鹿,一臉冷色地說道,“你,和我出來一下。”
裡裡當下就急了,“爸!”
她趕緊叫了一句,路遙眉頭一擰就看向了裡裡,“怎麼了?你這胳膊肘往外都快拐斷了!我是你親爹!你是真不怕我吃醋啊?”
路里裡只能噤聲,心裡頭忐忑。
路遙看著她緊緊咬著嘴脣的模樣,又是於心不忍,尷尬地咳了兩聲,“我們男人有男人的話要說!你放心吧!我不會把這小子給吃了的!該揍的,我上次也已經(jīng)揍夠了!”
蘇鹿始終一臉淺淺笑容,好看得無以復加,就伸手摸了摸路里裡的頭,“放心,沒事兒的。”
跟著路遙走了出去之後,蘇鹿原本以爲會面對什麼粗聲厲語的,卻不料,這個高大英武的中年男人,壯碩得像一頭老虎一般的中年男人,就這麼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搓了搓手。
“我知道,我這姑娘是沒救了,中了你的毒了,也好不了了。”
路遙其實沒打算說得這麼詩情畫意的煽情的,但是,想來想去,就只有這個比喻最恰當了。
這丫頭當初難過成那個樣子,最後還是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了,不是中了名爲蘇鹿的毒,是什麼?
“關(guān)於這件事情,你讓我道歉多少次,都是可以的。”
蘇鹿看著路遙臉上的那些凝重的表情,他清楚,那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最深沉的愛。
路遙有權(quán)利對他憤怒,蘇鹿一直清楚這個。
只是路遙聽了他這話之後,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道歉什麼的,就算了吧,這年頭,道歉能值幾個錢?就如同我當初教訓了你,打掉你半條命,我也是沒打算和你道歉的,我只是……”
路遙說著,輕輕抿了抿脣。
這個一身正氣的中年男人,就這麼看了蘇鹿一眼,“我只是一時憤怒,但是,當時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了,你就算對我當時動手有不滿,也請善待我的女兒,我路遙沒什麼弱點,就我女兒這麼個心頭肉,只要你對她好,善待她,要我爲上次揍你的事情道歉,也是可以的。”
父愛如山,天下的父母心,終歸是一樣的。
蘇鹿聽著這話,心裡頭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兒,竟是有些感動了。
他輕輕抿了抿脣,“如果發(fā)誓有用的話,我發(fā)誓也是可以的,我這輩子,都會毫無保留地對她好。你可以放心。”
路遙伸手過來,揚了起來,蘇鹿並沒有躲避,他知道,他不會動手。
路遙的手就這麼輕輕在蘇鹿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經(jīng)常帶她回來看看吧,這丫頭自小就不喜歡著家,老喜歡在外頭貪玩,現(xiàn)在也嫁人了,當人家家的媳婦兒了,該收收心了。”
雖然蘇鹿不知道路遙心裡頭思考了多少,做了多少的躊躇掙扎,但是聽著他這話,蘇鹿很清楚,這個一身正氣的鐵血男人,終於是同意了他和裡裡的事情,也承認了他蘇鹿是路家女婿的事情。
所以蘇鹿當即就應下來了,然後,之後就經(jīng)常帶著裡裡回來,探望岳父岳母,討好岳父岳母,刷好感……
蘇鹿上了莫長安的車,和她一路開進部隊裡去,在路上,莫長安就聽蘇鹿將這些事情裡裡外外說了個清楚。
這些事情,她也聽裡裡提過一些,但沒蘇鹿說得這麼清楚,現(xiàn)在聽起來,算是完全放心下來了。
莫長安側(cè)目看向蘇鹿,就微微笑了,“你蘇鹿想要討好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你長了一張這麼容易讓人有好感度的臉,只要你笑一笑,殺了別人別人都不怪你吧?”
“別捧我……”
蘇鹿擺了擺手,笑得是一臉無奈,“可千萬別捧我,路遙能是普通人麼?路老虎的名頭可不是蓋的,想討好他,多不容易啊,我是硬生生練出了八塊腹肌……就是爲了迎合我岳父大人喜歡鍛鍊喜歡運動的愛好。”
蘇鹿擡手摸了摸肚子,想到就這麼短短幾個月,原本的六塊肌就變成了八塊,整個人也健壯了不少。
全都是爲了討好路遙來著,經(jīng)常回來陪路遙一起鍛鍊,而且私底下也在健身房裡頭玩命地練,就是爲了在和路遙鍛鍊的時候,別掉隊,別叫累……
“也不知道里裡那丫頭從小是怎麼過來的,難怪一個姑娘家家能有那麼好的身手……”
蘇鹿輕輕嘆了一口,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看上去幸福而滿足。
莫長安順著部隊裡頭路面上畫著的標示朝著裡頭保持不超過二十碼的速度慢慢開,側(cè)目就看到了蘇鹿臉上滿足的幸福。
“你現(xiàn)在真是活在蜜裡了……”
莫長安笑著說了一句,蘇鹿也沒反駁,轉(zhuǎn)過頭去看坐在後頭安全座椅上的小布丁,小布丁正流著口水玩玩具,她開始長牙了,口水簡直都不會停的……
蘇鹿目光落在小布丁的臉上,很是柔軟,“我來部隊也不少次了,還從沒碰到過你,也沒聽沐姨說你帶小布丁回來過,今天怎麼有這閒情逸致了?帶著女兒過來串門子?沈伯言呢?”
莫長安擺了擺手,眉頭皺了起來,“別提了,他還不是老樣子,每天忙工作,公司合併之後,我是真後悔了,現(xiàn)在感覺,日子都沒法過了,他哪裡是我的老公,分明就是公司的老公……”
蘇鹿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手說道,“他爲了你的公司忙死忙活的,你還跟你自己的公司吃起醋來了?你現(xiàn)在什麼情況?你這趟過來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