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你也知道這個道理啊?那你還那麼大脾氣,我說這光天化日的,你總不會還擔心老闆娘和人做什麼吧?”
齊鳴這話一出,沈伯言表情微微僵硬一下,心中的那些先前忽的竄起來的怒氣,這才漸漸收斂了下去。
是了,自己的確是太沖動了,但就是忍不住,聽到她去見白野了,第一反應,就是驚,第二反應,就是怒。
然後甚至根本沒有多想,就直接殺過來了。
還毫無理智可言地對著保鏢發了一通脾氣?
現在終於冷靜下來了,沈伯言才意識到先前的自己有多情緒化。
不想讓她見白野,這是他的私心,也是他的危機意識。
白野和蘇鹿不同,白野的心機之深,是讓人捉摸不透的。
並且,白野和莫長安在英國的那段歲月,終究是無法讓人忽視的。
沈伯言重新坐回車裡,錘了一把方向盤,爲自己的情緒失態而感到有些懊惱。
擡眸看著卓越的大樓,不得不說,卓越也算是個財大氣粗的,這幢辦公龍竟是直接就盤了下來暫時作爲總部辦公室,而且這麼快就能夠展開工作,效率之高,那都是用錢堆出來的。
只是此刻沈伯言沒有任何欣賞這大樓的心思,他滿腦子的想法都和這大樓什麼模樣沒有半毛錢關係。
她究竟還要在上面待多久?究竟什麼時候纔會下來?
齊鳴站在車外頭,就撥了個電話給孟橙。
孟橙在那頭也說不好具體時間,只能答道,“這個我也不好說,我現在沒在辦公室裡頭,莫總在裡頭和卓總聊著呢。我估摸著還得等一陣吧……”
說完這句,孟橙就有些自責起來,想著自己不過是透露了一下而已,沈伯言竟然直接就趕過來了。
“我是不是不應該多這個嘴的?”孟橙問了一句。
“小橙,你沒什麼好自責的,就算你不說,回頭BOSS問保鏢隊那邊,也會知道老闆娘今天的行程的,你放心吧,就我對老闆娘的觀察,她是絕對不會責怪你的,說不定還會誇你做得好呢。”
齊鳴在電話裡安慰著自己的女友,聲音中帶著笑意,看了一眼駕駛座裡頭坐著的男人,臉上那懊惱的表情,齊鳴脣角笑意更大了。
“爲什麼?”孟橙不明其中緣由,問了一句。
齊鳴在那頭傳來兩聲清朗的笑聲,然後才說道,“老闆娘肯定會和我一樣的感覺,看到BOSS吃醋悶氣的樣子,實在是太逗趣了。”
這是什麼惡趣味?
孟橙愣了愣,齊鳴會有這種惡趣味她不奇怪,因爲他有時候總會有那麼些惡趣味冒出來,但是莫總……應該不至於吧?
沈伯言不知道自己在車裡坐著等了多久,只覺得焦頭爛額,時不時擡眸朝著卓越建築看一眼,一次又一次被漸漸趨近正午的太陽晃花眼睛。
他只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莫長安坐在白野的辦公室裡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像是終於恢復了正常,沒有他那些步步緊逼的追求。
其實和他聊天是很愉快的一件事情,畢竟有默契在那裡,所以聊什麼,都會變得很輕鬆。
察覺到時間差不多了,莫長安這才準備告辭離開。
還沒開口,白野的內線電話就已經響了起來,那頭是沃倫冷靜沉穩的聲音,“先生,沈氏集團沈總在門口等著,已經好一會兒了。”
白野聽了這話之後,表情沒有太多變化,只是應了一聲,“知道了。”
然後就掛了電話。
莫長安等他掛了電話才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就先走了。”
她站起身來,伸手輕輕理了理自己的孕婦裙,就拿了手包和已經被他丟了所有文件,空掉了的文件包。
白野沒有挽留她,只是站起身來,接過了她手中的文件包。
“我送你。”
他說得淡然自如。
莫長安搖搖頭,“不用了,我助理就在外頭,下個樓而已,不用送的。”
白野卻不容她拒絕,已經走到她身邊來,“是啊,你助理就在外頭,保鏢就在樓下,你還怕我吃了你?我送你下去。”
這話說得讓莫長安也不好再矯情,就點了點頭。
和白野一起走出辦公室,孟橙看到她出來,就站起身來,“莫總……”
她沒看莫長安的眼睛,因爲有點兒心虛,所以自然也是沒敢提沈伯言來了的事情,只是側目偷偷瞄了一眼白野。
白野也正好轉眸看她,“你先下去備車吧,我讓秘書室再準備一杯鱷梨奶昔,你拿去公司喝,鱷梨都是才從墨西哥空運過來的,很新鮮很不錯。”
孟橙看向莫長安,莫長安只是片刻停頓,就點了點頭,“嗯,小橙你先下去備車吧。”
得令之後,孟橙也就先下樓去。
白野讓秘書室再做了一杯鱷梨奶昔,又讓人裝了一箱新鮮鱷梨給她帶上。
這才和她一起走進電梯。
莫長安垂眸看了一眼他提著的袋子,“你不吃鱷梨的。”
他一直嫌那味道太古怪,又不甜又不鹹,甚至也沒什麼汁水,寡淡無味像是吃煮熟了沒有任何調料的土豆。
“你不是喜歡吃麼,所以一直讓人備著,壞了就扔掉,沒人吃的話秘書室的人也可以吃。我讓人那麼刁難喬氏建設,你總不可能一直不來找我。”白野答得隨意,像是並不是什麼大事。
他說得那麼自然沒有任何慚愧在裡頭,莫長安聽得無奈,側目看了他一眼,就認真說道,“讓紀修以後別再找我的人麻煩,他畢竟也是從我喬氏出去的,他這些行徑弄得像是要報復我喬氏一樣,畢竟,喬氏當初可沒有虧待他任何。”
說到這個也是因爲想到了先前開會的時候,喬氏建設代表竺林說的話,的確,若是白野自己來挑剔來刁難,又或者是其他人來,都還好。
如果是紀修來,難免會讓喬氏員工們心裡不舒服,本是同根生的……
“知道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爲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呢。”白野輕語一句,轉眸就看到了她肯定的眼神,“就是說給你聽的。紀修的性子我還是清楚的,再怎麼不會這麼無理刁難,他又是個服從上級命令的好員工,所以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你的意思。”
說到這裡,電梯門叮一聲開了,她正好回眸對視上他的眼神,微微一笑。
對著白野巧笑嫣然的臉就這麼印入另一個男人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