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這便是虹淵圖騰的神力奏效的特征吧?”徐云德看著周遭美輪美奐的場景,猜測著說道。
王長貴點頭答道:“或許吧……”
誰料這話還未及離口,卻聽劉萍突然驚聲叫道:“你們快看,這些光斑動起來了,是不是又有什么異象要出現啦?”
循聲望去,只見劉萍所說果真不假,那些貼在石壁上的光斑,一邊快速的旋轉著,一邊竟是神奇的飛到了虛空之中,稍稍細數之下,共有九個。這九個光斑懸浮在石壁內部的虛空,呈高低不一,沒有規則的散亂排列。倘若有現代人在場的話,定會發現,這場景像極了一個濃縮了的太空,而那些光斑,正是一團團神秘而又美麗的星云!
懸浮良久,九個光斑再次變動,這回竟是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每三個合成一體,從而變成了三個更大、更亮的旋轉光團,耀眼的彩光直射的劉萍眾人難以直視,徐云德驚嘆道:“且不論這是什么玩意兒,但是這份美感,就不是我們曾見過的另外兩個遺址所能媲美的!”
看到這些之后,叵蓉心里由不住頭升起了一絲自豪感,畢竟這里是他們族人所信奉的圖騰遺址,真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的美妙,若叫其他的族人或者族長見了,他們定然會高興壞了吧!一邊在心里這般想著,叵蓉一邊眼角掛淚地說道:“虹淵,本來就是一個美麗的名字呀……”
“咿?這些光團之中好像有東西呀?”正看得出神的葛五,突然驚奇地喊道。
此時此刻,洞內其余人也都瞧見了,只見那光團的正中,確確實實都有著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只因光線著實是有些太過耀眼,以至于淡化了光團內部的物件影像,所以劉萍等人很難辨清那究竟是什么!
直至許久之后,大伙皆是適應的強烈的彩光,方才看清了那三個存在于光團內部的東西,竟然是叵姓一族的三件圣器,從左到右分別是傲骨、淵勇、笙靈!
“是圣器……圣器……我們叵姓一族的圣器!你們看清楚了嗎!”叵蓉方一看清,便立馬激動的大喊起來,此時的她,早已淚流成河。
劉萍也是激動的連連點頭,說道:“看見了看見了,蓉丫頭,原來你們叵姓一族的圣器,才是開啟虹淵神力的關鍵所在呀!”
“嗯……”叵蓉哽咽的點頭答道。
“諸位,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些什么不同之處?”正在興奮之時,王長貴突然有些不合時宜的開口問道。
大伙聽他口氣似乎不善,急忙悉心的感受了起來,可許許久之后,卻發現一切如常,并無什么異樣,徐云德不解地問道:“沒有呀,老道,你有感到異常嗎?”
王長貴微微點了點頭道:“有!是心態的變化,自從這些光出現以后,我便覺得內心之中似乎有著一種渴望得到解脫的力量,在無形之中被釋放了出來,它就像我的另一個意識,在不停的鞭策我突破,甩開思想的包袱、身體的枷鎖,去探尋更為奧妙的境界。”
聽王長貴這么一說,不光是徐云德,乃至劉萍等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因為這種奇怪且又神奇的感覺,她們似乎也有,但是人的情緒發生了變化,自己是極難察覺的,以至于感嘆叵姓族人圖騰的他們,并沒有發現身心的變化,由此可見,王長貴心思之縝密,果真超乎尋常呀。
“或許,這便是虹淵的力量吧。咱們置身圖騰近處,因此受到的影響也就越大,虹淵替代尊神守護海洋,而大海又是廣闊無邊,可容萬物的,因此作為海神之圖騰,虹淵的神力自然也能影響到旁人,使之心胸開闊,積極向上!”劉萍猜測著說道。
叵蓉興奮地說道:“一定是這樣的,這是虹淵給我們降下的恩惠呀,我們叵姓族人的信奉、我們的神,竟是如此的仁慈……”
王長貴點頭說道:“從狐貍道友的口中得知,智者曾說那些隱藏在世上的神力,皆有著不同的作用,看來這虹淵神力,便能起到振奮人心,消除邪念、雜念以及消極心態的作用吧?果真像是海神的風格。”
“唉……如今虹淵圖騰的神力,也順利地開啟了,距離咱們的目標,也算是又進了一步,不知后面等待咱們的,又將會是什么?是圖騰呢?還是魔神法器呢?我這都有些期許了。”徐云德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劉萍笑道:“不管是什么,我相信只要我們大家齊心協力,這世上就沒有什么難事可以難倒我們。只不過目前,我想我們還是先出去吧,要知道這石壁內部,日夜不分,咱們的船上還有兩個人尚在昏迷中呢,時間可耽擱不得。”
眾人一聽這話,皆是連連點頭,隨之又一起看了看懸在半空的光團和圣器,最后又瞧了瞧如今已是光禿禿的巖壁,隨后才依依不舍的鉆進了水中,順著來時的路,往外潛了過去。
待大伙兒鉆出水面之時,早已入夜,看來果真是洞中一時,地上一日呀,他們是早晨進去的,不知不覺間,一天的時光便飛逝而過!此刻,漫天的星光閃閃爍爍,就好像是無數雙眼睛,正俯瞰著蒼茫大地,將塵世所發生的一切,盡數瞧在了眼中。
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劉萍等人從岸邊撿起外套,重又回到了石穴之內,燃起了一攤篝火后,將昨天吃剩下野鹿肉、野兔肉又烘烤了一番,各自分食。白毛狐貍自然也跟他們在一起了,看它那副大口咀嚼著烤肉的模樣,似乎并沒有去跟其余狐貍告別的意思。
大伙兒穿上棉衣,圍著篝火、吃著烤肉,回想起白天的所見所聞,當真就像是南柯一夢,徐云德一邊撕著兔腿,一邊長嘆道:“欲問蒼穹緣何在,清風似答鏡中花!”
徐云德念的這句,本事古詩大詩人鬼手當年在泰山之巔有感而發,寫就的千古絕唱,如今被徐云德念來,也不失風雅,可誰料葛五接下來卻也自編自造了一句,只聽他像模像樣的吟道:“肚子餓了找誰去,蒼穹答曰孩他媽!”
眾人一聽,頓時哄然大笑,徐云德則笑也不是,氣也不是,罵道:“你這死小子,肚子里沒那幾兩墨水,就別學人家吟詩作對,自己不覺得丟,我面子上還掛不住呢!”
見大家聽了自己的詩后,笑成這副模樣,葛五也心知定然是自己又出糗了,只見他大為尷尬地說道:“我就看人家出口就是詩,動筆就是詞的羨慕……算了,或許我確實不是那塊料吧,往后再也不作詩了,免得大家伙兒又笑話我。”
劉萍笑著說道:“五弟,不是我們笑話你,而是你作詩的方法不對,詩句講究前后搭調押韻,內容可虛可實,但一定要簡短精干,話中有話,物有所指!而不是隨便整兩句前后字數一樣的話,那就是詩了,等回去之后我給你買本唐詩三百首,你要喜歡的話,沒事就多看看,看得多了,慢慢地就會了。”
葛五一聽,感激的險些落淚,稍有些哽咽地說道:“還是大姐疼俺吶……”
介于明天還要啟程出海,加之白天又勞累了一整日,所以大家這夜睡的都很早,就連王長貴、馬圣等幾個老道,都沒有像往常那樣大作,而是躺在石穴中呼呼大睡,看樣子卸下了思想的包袱之后,睡覺果是最佳的調節方式。
翌日清晨,大伙兒早早起床,這日天氣大好,雖說是在冬季,但太陽極佳,并且還出奇的沒有刮風,想必海上也定然是風平浪靜的吧。另外,大家在水邊又看到了百獸一同飲水的場景,對此,劉萍他們雖然知道了原因,但還是感覺很神奇。
在白毛狐貍這個“當地居民”的帶路下,很快的便到了海岸,拴在岸邊的小艇,正隨著波濤起起伏伏,徐云德心情大好,當先跳了上去,并開口說道:“回家咯,再不回去的話,估計連孩子都不認得我這個爸爸啦!”
想起自己遠在上海的兒子和女兒,劉萍心里也是不由的一陣溫馨,她知道公公孫圣葵學識淵博,不管到哪兒都受人尊重,孩子在他身邊,比跟著自己和季哥要強上百倍,此外現在正處亂世,孫家又有親戚在上海勢力極大,應該足以保正孩子們的安全……
一邊胡思亂想著,劉萍一邊上了小艇,不知不覺中,小艇已經被葛家兄弟劃離了海岸。突然,白毛狐貍驚訝地喊道:“島……島怎么沒了?”
眾人一聽,頓時轉身往島嶼的方向看去,就連遐想中的劉萍也被這驚人的話語給拉回了現實!只見島嶼所在的方位,此時正被一層濃濃的白霧所包裹,雖近在咫尺,但卻絲毫瞧不清一分一毫!
要知道這一半島嶼,乃是背風處,水汽因被山體阻擋在另一面,因此這里是不會起霧的,更何況哪有這么古怪的霧呢?他們剛一離開,島上就下霧了,并且還來的這么快、這么濃!
王長貴嘆聲說道:“或許這是智者施展的神力吧!”
劉萍點了點頭道:“也可能他這是在告訴我們,莫要重回此島?”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若不是有著虹淵圖騰,打死我都不愿意來!更何況虹淵的神力已經開啟,我們沒有理由再次回來了。那智者真是多此一舉!”徐云德如是說道。
誰料這時,白毛狐貍卻是哽咽起來,眾人皆是不明所以,劉萍好奇地問道:“雪球(叵蓉昨夜給它取的名),你這是怎么了?”
白毛狐貍用前爪抹著眼淚道:“這是圣人在跟我送別呀!你們看那包裹住整個島嶼的白霧,整體上是一個什么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