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匕首,要往自己的脖頸砍去。
如玉把匕首從她手中掙開,一把推開了王纖麗。
“你若是想死,我不攔著你,但你要知道,今日是外祖父的壽辰,你這是存心給外祖父找不快!”
她和鄧氏對視一眼,見她也受了不少的驚嚇,好心提醒,“大舅母,快找人把二舅母擡走,給她醫治。凌公子、餘公子也昏迷著,快請大夫看看,玲花也帶下去……既然是表姐的丫鬟,就應該由她處置。”
大夫人鄧氏清醒了,立刻命人把二夫人喬氏,凌筱蕭和餘萬啓都擡了下去,找住在王府中的大夫醫治。
她命幾個丫鬟帶玲花下去,等下由林樑詩雨處置。
等她把這些事都處理妥當了,來了幾個男人到了小花園,如玉見到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材偏胖,臉圓圓的中年白髮的老人,這人看起來是個圓滑的,但如玉很瞭解這個男人,他比誰都要聰明,就算在棘手的事,在他手裡都能處理的妥當些。
可這個時候,他怎麼會來呢?
她也看見了,跟在這個中年男人身後的兩個舅舅,王廣財和王廣義,還有一個身子瘦弱的女子是樑詩雨。
樑詩雨見到如玉往這邊瞧著,她蹙了蹙眉頭,雙手交叉在身前緊握著,這表情明顯是有些過於無奈。
如玉也看出來了,定是在樑詩雨把這件事告訴大舅舅的時候,外祖父和二舅舅聽到了,兩個人才會同大舅舅一同過來。
外祖父王冕一到,瞧見是小侯爺嶽昀逸在此,也顧不得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帶著兩個兒子向他拜見。
嶽昀逸讓他們起身,臉色並不大好,王冕略微猜了猜,卻猜不出個所以然,但心中也是有著不好的念想,或許這件事和他後宅院中的哪個人有關。
“小侯爺,前院的酒宴還擺著呢,您可否去那裡吃些新奇的,也好比在這種糟心的地方,讓自己不快?”
王冕就是這樣言語用的得當,既然猜出了一點是小侯爺心情不大好,跟後院的事情有關,那就不讓他在後院好了。
嶽昀逸淡淡看了他一眼,“本侯爺也不想讓自己不快,只是這後宅後院的人,總是愛嚼舌根,願望好人。”
他掃了一眼如玉,“剛纔還不是有那麼些長舌婦,說了如玉姑娘的不是,還把本侯爺給牽扯進去了,這能不讓本侯爺生氣嗎?”
王冕掃了一眼站在這裡的婦人,這後宅院裡也只有大夫人鄧氏在,再就是他的閨女王氏,他是疼愛閨女王氏,也知道王氏定不會說如玉的不是,那就是鄧氏說的了?
王冕冷了臉,對鄧氏斥責,“可是你對小侯爺說了些不中聽的話?”
鄧氏立刻回了話,“爹,並不是兒媳婦說的,是二弟妹剛纔出言不遜,惹了小侯爺不高興。”
“真是孽障,一天天就是不省心的,把她給我帶過來,家法處置了。”
王冕怒火攻心,是對著二舅舅王廣義吼了一嗓子。
王廣義臉色一變,雖說在王府裡他是妻管嚴,耳根子又軟,喜歡聽喬氏的話。
但在王家裡,還是老爺子王冕最大,要是得罪了王冕,就算他想袒護著喬氏,到最後還是喬氏要受到家法處置的。
他先領了命,也好讓老爺子和小侯爺都消消氣,這是他這幾年在官場上摸爬滾打混出來的經驗。
“是爹,兒子這就去把那個賤婦帶過來,好好處置了。”
王纖麗還跪在地上,聽見了爹爹王廣義的話,她膝行爬到了王冕的身前,雙手抓住了王冕的衣襬。
“祖父,雖說是孃的不是,娘有罪過,但是小侯爺已經下令要割了孃的舌頭,我娘已經把舌頭割了,已經受罪了,要是還想懲罰孃親的話……麗兒願意替孃親受罪,就罰麗兒好了。”
她哭的像個淚人似的,在王家中誰曾這樣讓她受了委屈哭過?
這王纖麗且不說樣貌是出挑的,性情也是很柔和的,而且是個多才多藝的女子,做事也是很有分寸,這使得她在府中很讓人喜歡,王冕和王老夫人更是寵的緊,她哪裡曾這樣哭過?
這哭的讓王冕心裡也怪難受的。
大舅舅王廣財雖然是個生意精,可對待家人一向都是和善,而且耳根子也是心軟。
他也跪拜下來,先向小侯爺嶽昀逸請罪,“小侯爺,二弟妹今天出言不遜令您心中不快,小的在這裡向您賠個不是,若是您不肯原諒,就懲罰小的,小的願意承擔一切罪過。”
王廣義一看連自己的親大哥都爲他娶的那個囂張媳婦跪下求情,他也跪了,“小侯爺,請您喜怒,若是想治罪,就繞過了小的的賤內,對小的治罪吧!”
鄧氏扁了扁嘴,知道王廣財是一個顧家的,可眼下這種情況,怎能先出頭,都傳小侯爺是個陰晴不定性子的,要是惹惱了小侯爺,他的命還要是不要?
王冕瞧見自己的兩個兒子真是糊塗,這小侯爺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要是這口氣不消了,怎能放過整個王家。
王冕一狠心,道:“喬氏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檔子事,敢對小侯爺出言不遜,就不能輕罰了,舌頭割了又怎樣,就算是豁出了命,也不能讓小侯爺心中不快了。”
這些夫人和千金小姐們都站在小花園裡圍觀,沒想過會看到這樣血淋淋的事,現在還陷入了這種危險的氣氛中。
她們要是知道,之前湊熱鬧會引來這樣的大麻煩,甚至會引來這樣的殺身之禍,她們寧願一開始就在小院子裡吃著差點,聊天磕牙,雖然是有些無聊了,但也好比這樣豁出性命好多了。
如玉見這裡的氣氛越來越怪,這嶽昀逸還真是能撐住事的,也不知道剛纔二舅母喬氏到底說了什麼,爲何嶽昀逸會這樣的盛怒。
嶽昀逸冷著臉,也沒給出任何迴應。
王冕覺得自己一張老臉都要丟盡了,這要是得罪了小侯爺,讓皇上知道了,定是要王家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