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便殺,要刮便刮,哪裡那麼多廢話。”
如玉半瞇著眼睛,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好啊,既然你們已經將生死度外了,我也無所謂了。
虎頭獸怒吼聲起,又是將草木和森林,捲起一陣陣狂風但你們身上的藍色光斑也太顯眼了,看來你們會要爲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的。”
如玉話音剛落,就聽到空中有劃破長風的聲音。
大風颳著,幾乎要將地面上的草都連根拔起。
那兩隻振翅而飛的虎頭獸落了地,它們看到趴在地上的幾個黑衣人,在火光和月光下,身上發出了藍色的光斑。
。
“我幫你們抓到了這幾個壞蛋,你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虎頭獸此時已經被憤怒攻了心,哪裡能聽進去如玉說什麼。
如玉倒也是聰明的,給了鳳傾城等人一個眼色,幾個人就要離開此地。
嶽昀逸拉著如玉的手腕,跑在最前,“你原來是和虎頭獸有了這樣的交易?”
“是啊,不然你以爲我們會全身而退啊!”
“六小姐,你快點帶我們走,我將實情告訴你……”
“孟六小姐,是你們府中的人想要你的命,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嗎?”
“是孟老丞相啊!你……啊!”
虎頭獸憤怒的將那些燒死它們一家子的黑衣人生撕,咬死。
雖然嶽昀逸已經將她拉著跑遠了一段距離,可如玉還是能聽到他們在臨死前,嘶聲裂肺的吼聲,還有那些令人痛心的話。
如玉甩開了嶽昀逸的手,站在原地,待嶽昀逸轉身時,她盯著嶽昀逸的雙眸問,“你是故意要拉著我跑開的嗎?”
“我是怕那些虎頭獸野性大發,傷害到了你,才拉著你跑的。”
如玉咬了咬脣,臉上多了些無奈又無力的笑容,“我知道,你是爲我好,所以想拉著我走遠,可還是被我聽到了。”
嶽昀逸知道如玉冰雪聰明,這種事還是瞞不過她的。
他只能沉默下來,只有等如玉想通了,纔會讓她的心安靜下來。
翎湘玨握起拳頭,憤憤不平道:“這都是什麼事兒,外面的人想要殺了丫頭也就算了,怎麼連自家人都不放過她。”
香玉用手肘撞了下翎湘玨,讓他不要多嘴,說的多了只會讓如玉更加傷心罷了。
鳳傾城走到如玉身邊,輕聲勸著,“世人面目有千百種,我們若是都放在心上,只會給自己添堵和生憂罷了。想開些,或許一切都只是誤會。”
如玉心裡有些發酸,不是她想控制住這種情緒,畢竟前世的她已經經歷了親人將她殺死,這種仇恨已經夠讓她覺得傷心和悲哀了。
只是她現在,剛想去放開一些過去的塵埃舊事,想要去感受親人的溫暖。
沒曾想,她那樣信任的祖父竟然也起了殺她之心。
她還能相信哪個親人?
難道繼續相信她的孃親?然後再經歷前世之苦,讓她的孃親將她親手殺掉?
“我無妨的,走吧!”
如玉輕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行。
嶽昀逸拉住如玉的手腕,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和她並肩而行。
月光清涼,夜風微涼,世態炎涼。
如玉已經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是在什麼地方,大家一起生了火,在取暖,在某個草地上過夜。
清晨的光,明晃晃的有些耀眼,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的頭下軟綿綿的,原來是躺在了嶽昀逸的腿上睡著了。
嶽昀逸則是打坐靠在一根樹幹上睡著,顯然比如玉起得早,見如玉醒來了,將口中銜著的一根草摘了下來。
“醒了?睡的可好?”
“還好!昨夜定是讓你受苦了。”
“也沒什麼,就是腿有點麻,等你起來了扶我一把!”
“哦!”
如玉從地上爬起,她伸手去拉嶽昀逸。
奈何那麼大隻的身子,還未拉起半寸,就被整個人拉倒下去。
哎呦!
兩個人倒在一起。
灼熱的呼吸,在彼此的面上拂過,讓兩個人的心跳也驟然加速起來。
如玉就那樣呆呆的愣在嶽昀逸的懷裡,見他一隻大手擡起,溫熱的指尖從她的面頰上輕輕滑過。
四目相望,彼此的眼中,竟然有著火花的耀射,那樣灼眼。
“喂!你們一大清早的幹什麼?不想趕路了?”
“玨,你能不能安靜點,不知道他們倆……”
翎湘玨和香玉的對話,讓如玉和嶽昀逸頓時清醒過來。
如玉從嶽昀逸的身上跳開,再一看周圍,鳳傾城、陸尚涵、翎湘玨和香玉都望著他們,每個人面上的表情各異,但卻是那樣的讓人羞愧。
如玉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清了清嗓子,“走,我們上路!”
嶽昀逸隨後也起身,邊拍著身上塵土,邊望著如玉故作鎮定離去的背影。
“走了,我們得快點到下一個城鎮,找些快馬,快馬加鞭趕回去。”
幾個人見他們走遠了,這纔跟了上去。
翎湘玨扁了扁嘴,瞪了嶽昀逸的背影一眼,“還真沒想到,這混世小魔王,其實也是一個悶騷!”
香玉掐了他手臂一下,“你怎麼還不懂呢?他們兩個人是兩情相悅,就你……一點都不懂得討人歡心。”
鳳傾城和陸尚涵沉默一路,但兩個人時而擡頭相視一眼,從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種警惕和防備之心。
過了晌午,這六個人就已經到了前面的一座小城鎮。
因爲是宣國的土地,城鎮裡的人過的生活到是富裕,在白天的街市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如玉他們光顧著趕路,這會兒也餓了,幾個人就先到了一個館子中,想點些小菜吃。
嶽昀逸見如玉沒有胃口,就往她的碗裡夾了幾樣清淡的小菜。
“多吃點,今晚還要繼續趕路,這樣翌日清晨,我們就能趕回京城了。”
如玉將碗筷放下,“有些吃不下,你們先吃吧!”
她往外面走,嶽昀逸也放下碗筷跟了過去。
“我陪你走走!”
翎湘玨給香玉夾菜,瞧著這兩個人往外走,心裡還是牽掛著如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