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個幫助她的那個小護士也正和她面對面:“嗨,周依依,恭喜你終于可以正式上班了。”
她說:“謝謝。”剛準備再說些什么時。
白皮膚護士已經先她一步開口:“好好加油,我先去忙,回聊。”
這個醫院的所有醫生和護士似乎都是很忙的樣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愣是把周依依的熱情一股腦的全部澆滅了,打算敘敘舊啥的,可到嘴角就變成了拜拜。
兩人告別后,周依依繼續朝前走著,也免不了一路走,一路觀望,這家醫院無論是規模還是占地面積都比她在衛城的那家醫院好的太多了。
就連醫療設施也都是剛引進的最新機器。
要不怎么說人家是發達國家,這落后的可不是一點兩點就能比擬的。
她今天一天的工作就是坐門診。
門診在一樓大廳護士臺靠左的一間規模算不上大的房間里,但里面的看病需要的設備也都是一應俱全。
期間,不少同事聽說新來了一位中國醫生,都跑去和她打招呼。
“嗨,美麗的醫生女士,很高興見到你,歡迎你的到來。”
“……”
對于這些熱情的問候,周依依自然是毫不怠慢的一一回禮。
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個地方感受到了人情的溫暖。
只因,今天她穿了一身,雖算不上高貴,但得體的套裝,說起來還是要感謝顧勝。
又加上,有了這么一份得體的職業,說起話來,做個動作都顯得自信了許多。
熱情問候的風波過后,她便迎來了她的第一個病人。
直到中午快下班時,周依依才終于可以得空休息上一會,當她放下記錄筆伸了伸懶腰。
這時又進來了一位病人,周依依拍了拍臉頰,精神振奮,拿起記錄筆,寫了一個五十的序號。
沒錯,這就是她今天出診的第五十位病人。
低頭等病人開口,等了許久仍不見有人說話。
她抬起頭,正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身材矮小,頭戴鴨舌帽,遮住全部面容的男子,此時他正關上坐診室的門,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近。
“這位病人,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幫助的?”
周依依趴低身體,欲看清來人的容貌;忽的,那人抬起頭,面部猙獰,眼神兇狠。
她心猛的一顫,下意識的站起身往后退去,幾乎是同時,那人突然從褲子的口袋中抽出一把寸尺長的水果刀。
那明晃晃的刀影頓時把周依依給嚇懵了,她終于從干涸的喉嚨里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你想干嘛?”
“救命啊!”當周依依意識到是怎么一回事時,扯開嗓子朝門外呼喊著。
可那人的腳步也在不斷的逼近,直到周依依退無可退。
天吶,難道她今天真的要命喪于此?她這剛過上好日子,到底是誰和她有這么大的仇要殺她?
周依依內心劇烈的顫抖,貼在墻上驚恐的看著那個刀影不斷的移動,張著嘴巴,卻硬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砰砰。”突然一聲巨大的撞門聲,被關著的門應聲大力推開。
接著就聽到一聲怒吼:“住手。”他把目光移向里面的人:“依依。”
當關著的門突然被撞開后,周依依仿佛在絕境中找到了生還的希望,眼神看向門邊,聚散又離合,不可置信的叫出聲:“蒲先生?”
“蒲先生,有人要殺我。”這是周依依在確定眼前的人便是蒲胥因時,下意識的話便已說出口。
那一刻,她是從未有過的心安,因為她相信他,相信蒲胥因不會讓她死,另外一方面,如果能在死之前再見一眼這些天她心心念念之人,怎么說也是死而瞑目了。
那人一見蒲胥因沖了進來,手下再不猶豫,急急的向周依依閃去,近了,更近了,把刀抬起刺向她,伴隨著一聲叫聲,千鈞一發之際,阻止已是來不及。
蒲胥因不顧一切的撲到周依依的面前硬是替她抗下了那一刀,傷口在背部,幾乎是叫聲的同時,刀刺向肉發出的摩擦聲也在不斷的傳來。
周依依頓時傻了,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斷的滑下,淚水凝固在眼角,而他卻看到了蒲胥因安心的笑。
刺殺者顯然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發生的狀況驚的連后退了兩步,他扔了水果刀,急速的退出了這間坐診室。
“蒲,蒲先生。”驚恐過后,終于在蒲胥因因倒地之際,她叫出了他的名字,那個聲音里充滿著絕望與無助。
她一個沒站穩倒在地上,手忙腳亂的去扶蒲胥因,雙手卻在觸及到那背后仍不斷流出的鮮血時,終于眼淚止不住的流,她撕掉自己的衣服,顫抖著的手欲給他包扎傷口。
卻被蒲胥因一把抓住了那滿是鮮血的手掌,嘴角流著血,眼角帶著笑:“依,依依,我終于找到你了。”
“蒲先生,你千萬不能有事。”她一直晃著他的身體,避免他陷入沉睡,而另一只手緊緊的捂著她在背后的傷口:“你,你還沒有和我解釋,你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又為什么會永遠不再見我,我,我不允許你有事,蒲先生。”
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眼淚總是控制不住般的順著臉頰,滴在他的手臂上。
“依依,別哭,能為你做點什么事是我心甘情愿的。”他抬起手撫摸著她滿是淚水的臉頰,仿佛感受不到背部的疼痛般,只是一個勁的笑著:“乘我現在還有些意識,依依,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
這么多年了,他從未如此舒心的笑過,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多么正確的選擇。
“我知道,我知道,蒲先生,我什么都知道!”周依依情緒激動的打斷了蒲胥因接下來要說的話,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為了救她,連生命都搭上了,她還有什么再顧慮的,還有什么不值得相信他的:“蒲先生,我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你,知道你要和紗西米結婚,我會難過,知道以后恐怕以后再也見不到你,我會崩潰,沒有一樣東西可以讓我痛心疾首,唯有失去你,比任何的困難對我的打擊都大,所以蒲先生,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信你,一直信你。”
“蒲先生,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我們去包扎傷口好不好,你一定會沒事的。”
能親耳聽到周依依說她喜歡自己,為她做過的任何事都是值得的,有她真好,至少可以安安穩穩的睡過去,因為知道她會一直守在身邊。
本來打算還有些許殘留的意識,把自己的一切真相都告訴她,包括他的突然失蹤,可是如今的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她肯信自己,那么,那些虛有的東西,知不知道又有什么關系。
眼皮沉重,意識消亡,最終他還是
在周依依拼命的呼喊中陷入了昏迷中。
“蒲先生,蒲先生。”此時的周依依已近絕望,她不斷的抱緊蒲胥因的身體希望能借自己的體溫溫暖他。
直到周依依的喊叫聲驚了外面的那些護士,幾個人分工合作,手忙腳亂的把蒲胥因送進了緊急手術室。
周依依站在手術室內外,傻愣愣的看著手上已近凝固了的鮮血,淚水已流干,淚痕順著臉頰,印上了蒲胥因的血跡。
現在,手術已進行了一個小時,周依依還維持著先前的姿勢,靠墻坐在地板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滿是屬于蒲胥因鮮血的手掌。
顧勝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時,立刻拋下緊急會議趕了過來,
因為,當時周依依在填入職表時,在家屬那一欄的聯系方式上寫上了顧勝的手機號碼,在這,他似乎只認識顧勝。
所以當這件事情發生后,醫院的人立刻打電話把顧勝叫了過來。
他急忙脫去自己的外套披在周依依的身上,又扶著她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急切的問道:“依依,依依,你有沒有怎么樣,有沒有傷到哪,你跟我說。”
周依依神游了許久的思緒這才反應過來,她差一點便把眼前的顧勝認成了蒲胥因,是啊,她多么希望這只是一場夢,是一場不真實的噩夢,等醒了,蒲胥因還完完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蒲,蒲先生為了救我,他,他流血了,渾身都是血;”她情緒激動,一把反握住他的手,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仿佛在唯一能找到寄托的人那尋求一絲安慰:“顧勝,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雖然不知道周依依和她口中的蒲先生是什么關系,不過看她這么傷心欲絕,哭的這般撕心裂肺,恐怕不用想,便也知道了那個人對她的重要性。
他眉頭深皺,裹緊她身上的外套只能不停的安慰著她:“是是是,他不會有事,一定會搶救過來的。”
聽到這確定的信后,周依依猛然止住了哭聲,滿臉淚水,有些愣愣的抬頭看著顧勝:“有人要殺我,是蒲先生替我擋了那一刀,可是為什么會有人要殺我。”
這些話她基本是全程用著顫音說出來的,剛才的恐懼還沒褪下現在又突然遇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顧勝沉思了一會,開口問她:“你在美國是不是有什么仇人?”
她面如死灰的搖頭:“不知道,我到美國才多長時間,不可能得罪這么痛下殺手、要把我置于死地的人。”
顧勝繼續分析:“要不就是你撞破或知道了別人的什么秘密,然后殺人滅口。”
她繼續搖頭:“我到美國根本就沒認識什么人,又哪會知道別人的什么秘密,不過,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要說來之后認識的人,那么就只有莎西米和扎沃斯教授;若說莎西米為情殺她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她那么美麗又那么高貴,即使是喜歡著蒲先生,可她不知道自己與蒲先生的關系,又怎么會雇人殺她呢,這點很說不過去。
扎沃斯教授,他是蒲先生的老師,如果殺手真的是他派的,但他不可能對蒲先生也痛下殺手,所以說也不可能是他。
種種結果顯示,肯定是殺手找錯了人,而她卻無緣無故當了那個替罪羔羊。
“想起誰來了?”在一旁緊張的顧勝似乎也加入到了偵探行列。
“你啊!”周依依轉過頭看著他:“在美國我只認識你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