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隨著李公公的一聲高喊,“有請蓮妃,為大家彈奏一曲。”一個白衣襲身的素裙女子,懷抱一把琵琶從幕簾后面款款走出。
待看清楚女子的摸樣,在場所有見過或是沒見過漓歌的人都吃了一驚。
見過漓歌的人當然驚訝,鄴國第一美女?
沒見過漓歌的人自然是詫異與女子的美貌......
有人納悶,雖然漓歌的容貌天下無雙,可是皇上為什么能好不避諱她藝妓的身份,直接納為貴妃?
還是又跑惹些許閑話了。
不過最驚訝的還莫過于上官黯趙弒趙挽月等人......
是漓歌?
為什么沒有漓歌那種漠然天成的氣質呢?
也沒有漓歌得天獨厚的神韻。
比起漓歌,還差得太遠。
可是,不是漓歌嗎?
為什么如此相似。
趙弒已經來不及多想,失態(tài)的沖到了所謂的蓮妃身前,激動的扣住她的肩膀,高興得喊著,“漓歌?!苯又€將她摟進了懷里,懷抱那么緊湊的溫柔。
旌織夢錯愕,她真的與那個第一美女漓歌那么相似么,怎么會......
女子便也淡定了下,笑著撫去肩膀上難以控制的雙手,先是請示般的看了上官玨一眼,說道,“大人恐怕是認錯人了,本宮名曰旌織夢,不是漓歌?!?
這話音一出,和漓歌的聲音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嘛。
趙弒收回手的同時,上官黯也失望的坐回了椅子上。
趙弒對旌織夢一抱拳,歉意的說,“剛剛娘娘的模樣和我家?guī)熋美旄杼^于相似,所以微臣才會如此失禮,還請娘娘不要上心?!?
說罷,斜睨上官玨,便也走了回去。
趙挽月瞇起眼睛,打量著堂前彈著琵琶的“蓮妃”。
心里惱怒。
上官玨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還不夠亂,好端端的又搞出個什么蓮妃?而且還是和漓歌有九分相似的女子,這不但刺激了上官黯,更刺激了趙弒!這樣做無疑與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如此,自己就不應該把上官黯一心系著漓歌的事情告訴他。
現(xiàn)在,發(fā)展成了事得其反的效果。
看來上官玨這個蠢貨,確實不適合當皇帝,既然這樣,還不如讓上官黯當皇帝。
這樣一來,自己說不定還能當上皇后。
想到這里,趙挽月頓時被自己的思緒嚇到了,她怎么會好端端的就萌生出了這樣的想法呢?可是......
她這個人從來都是比較果斷,若是一旦在心中全然否定了一個,那么......那個人就難以再在她心目中立足了。
比如說,上官玨。
她現(xiàn)在何止只否定了上官玨,簡直對他的無知沖動以及盲目的自信感到深惡痛絕。
做什么事情從來不會事先對她商量,只要自己想到了,認為是對的就會去做。從來也不會衡量其中的利弊,也分不清楚一件事出是好處大還是壞處少。
真的是有這么一個主子,連她自己都覺得十分丟臉。
事已至此,她再也不想為上官玨愚忠了,她決定......
背
叛!
是的,背叛。
自己的背叛,只能怪上官玨做事太愚昧,上官黯又畢竟沉穩(wěn),能給她想要的東西,所以......怪不得她趙挽月決絕。
想著,右手溫柔的覆上一邊上官黯冰涼的手。
上官黯回頭,看見趙挽月一如既往溫暖的笑容,心也漸暖。
“王爺,不是漓歌姑娘,不必擔心?!崩卫蔚陌焉瞎禀龅氖诌o,唇邊滿是醉心的幅度。
既然真的確定要跟著上官黯,必須先鞏固在他心中的地位,第一件事就是要,擊敗漓歌。
雖然漓歌現(xiàn)在在上官黯心中地位牢靠,可是什么都抵不過朝夕相處和時間的沖刷,在這一點上她有足夠的信心。
上官黯也微笑著看著趙挽月,微微點了點頭。
目光又瞟向上官黯的姜鏡一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心中一酸。
哎。
自找苦吃!
盡管前堂的女子不是漓歌,可是她和漓歌那么相似。
就算不是漓歌......
他也欲罷不能。
到底是為什么?
漓歌,
你到底在哪里?
愧疚的反握過趙挽月的手,心一點一滴沉淪。
2
剛把漓歌抱上馬車還沒坐好,她就懶懶的睜開了眼睛,長長的羽睫小小的顫抖了一下,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眼睛一睜,便看見了岑寧璽那湛藍的眸子,有些尷尬的想別過頭去,誰知頭稍稍一扭,就痛得不可收拾。
少年見漓歌醒來,提起嘴角,把漓歌抱坐起來,擱在自己的腿上,雙手環(huán)住她纖細的腰間。
“怎么樣?”
每次少年都會營造出曖昧的氣氛,即使在一起相處這么多時日,漓歌還是不習慣。
“我沒事。”漓歌輕描淡寫的說,只因身子上太過酸痛并不想過多言辭。
“剛剛在鎮(zhèn)子上找到一個家醫(yī)館,在那里幫你接好了肋骨。”少年將嘴唇湊到她耳邊,輕輕的說。
“噢......”
難不怪這么痛,這接骨的手法和他那腦殘的師傅倒是很像哎。
小時候小白騙她說去樹上掏鳥窩,結果腳踩住了長裙,一個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摔斷了手骨。
老不死的說什么要想以后與常人無疑,就必須下狠手接骨。
雖然剛接好時時很痛,不過痊愈之后,確實斷骨和受傷以前一樣。
一樣能彈琴,寫字,磨藥......
思緒中斷,她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看著岑寧璽湛藍的雙目低低的問,“那位紗畫姑娘,你沒對她怎么樣吧?”
少年輕笑,端詳著懷中人兒慘白的小臉,“你都成這個樣子了,還知道關心別人。她是我屬下,我自然不會把她怎么樣,但是腹中的孩子是斷然不能留下,已經被我派人遣回饕國了。”
“噢。”漓歌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沒事就好,不然自己那一腳可是白挨了。
“對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抓我是什么目的?”
岑寧璽伸出手指,撫上漓歌的臉頰,在她晶瑩白皙的皮膚上點點,嘆息,“我爹,也就是饕
國的皇上病重了,聽說那種病只有你的師傅天下第一神醫(yī)綺胤先生才能自愈,所以......”
“可是,我?guī)煾蛋l(fā)過誓,只能忠心于鄴國,你抓住我想引他出來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墒?,他只會將我救走,不會去饕國救治你父皇的。”
岑寧璽自信一笑,那種自負的情緒又涌了上來,“你忘了,我下了情花散給你,除非我想給你解毒,不然你就是死路一條?!?
漓歌沉默。
“不過,聽說龍骨也可以解這種毒?!?
龍骨?
漓歌睜大眼睛望著岑寧璽。
3
大紅色的馬車不遠處跟著一輛破爛的馬車,依然是白的粗布搭成,清楚可見馬車上縫補的痕跡,爛爛垮挎的。而且在前面拉車的老馬,每跑一步,就要發(fā)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呻吟。
馬車外趕車的老者倒是覺得無所謂,可是車里的人是真的真的真的受不了了。
就這樣,和紅色的富貴馬車落下了很大一段距離。
不過這樣很好,至少,不會被發(fā)現(xiàn)嘛。
於瞳痛苦的捂著耳朵,用胳膊肘輕輕的碰了碰一旁神情悠然還哼著小曲的綺胤,“師傅,你剛剛為什么不直接救下漓歌姐姐,搞得我們現(xiàn)在還要偷偷摸摸的跟著人家?!?
綺胤伸出手,敲了敲於瞳的小腦袋,“你笨啊,那死丫頭片子被那個胡人下了毒,而且那個毒厲害得我都沒有辦法,我要是隨便劫走她,她就會死?!?
於瞳驚恐,又這么嚴重嗎?
綺胤點頭,確實有這么嚴重哦。
於瞳心里輕蔑,哼,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你老不死的解不了的毒。
“啊,你個小冬瓜,你心里想什么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倍聪ち遂锻男睦?,兩只手掐上於瞳的臉頰,捏成了不同的形狀。
哎。這個臉好真好玩。
“放開我,好痛哦?!膘锻街彀头纯沟馈?
“不要,再玩一會兒,好好玩哦?!?
......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簾子被掀開,老者走進了車里,對兩人說,“他們在前面停了下來,我們要不要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
“不用?!本_胤果斷回絕。
“為什么???這樣會被發(fā)現(xiàn)的拉......”於瞳在一旁插嘴。
綺胤放開了揉捏著於瞳臉蛋的手,說道,“已經快要到亂城了,我們直接走過去超過他們就好,沒必要再這里多作停留?!?
“咦?”於瞳不解,抓著小腦袋,茫然的問,“你怎么知道他們是去亂城???”
一個爆栗在小腦袋頂上炸開。
“你笨???”綺胤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他們走這條路不是去亂城還能是去哪里?”
“哦。”一巴掌下來把於瞳的眼淚花都打了出來,卻也只能捂著腦袋瓜子憤憤的盯著眼前的人。
哎,感嘆一下封建社會真是不公平哎。
“快去趕馬拉?!庇媚_尖點了點還在一邊發(fā)愣的綺亂,“我們爭取明天之前能到煙沙林,好好休息一下。”
“都累了。”
“快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