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妍苦笑:“他心中從來就沒有我,又何談挽回呢?!?
見她如此神情,嚴允兒更覺得心疼,她拉住安錦妍的手,細聲安慰:“沒事兒,不就是男人嗎?等離了婚,要多少有多少,到時候我?guī)闳熁\寒水玩,那里的優(yōu)質男人可多了?!?
安錦妍被她逗笑:“好好好,我知道了,都聽你的,你不用擔心,我沒關系的?!?
盡管……將薄君臨從她的世界徹底抹去,就如同從她心尖剜肉一樣痛苦,但是長痛不如短痛,與其活在欺騙和謊言當中,每日用幻象來麻痹自己,還不如就這樣斷個干凈,從此山高水長,再不相見,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離婚協議書,你準備什么時候給他呀?”嚴允兒問她。
這份離婚協議書是嚴允兒親自經手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只要薄君臨在協議上簽字,到時候最多一周就能走完流程,安錦妍就自由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一個自由自在的安錦妍,那樣的安錦妍,真是久違了。
安錦妍思忖片刻,目光堅定道:“就是這兩天了,等他回到瀟湘苑,我就把協議書給他?!?
“太好了,到時候我們可得好好慶祝一下?!眹涝蕛阂慌氖终疲瑵M臉小激動,她忽然又想到什么,神情瞬間低落下來,“唉,我又給忘了,你現在還懷著孕呢,我們到時候都不能去happy了,得顧著你的寶寶。”
要不然,什么蹦迪呀,蹦極啊,跳傘啊,通通安排上,玩?zhèn)€盡興。
聽得此言,安錦妍也若有所思地撫上小腹,嘴角不由自主浮上一抹溫柔的笑:“別說你了,有時候,我自己都還不習慣,這里忽然多了一個生命,就好像在做夢一樣,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嚴允兒托著下巴想了想,眼前一亮:“我之前一直在想,寶寶出生后沒有父親該怎么辦才好,不如咱們到時候就給他找個新爸爸,你覺得徐斯年怎么樣?我看他人又體貼又溫柔,對你也深情,等了你這么多年,要不你倆在一起得了?!?
她天馬行空地說著,眼眸一閃一閃的,似乎都開始期待安錦妍未來的美好生活了。
安錦妍卻微蹙了下眉心,緩緩搖頭:“這樣對斯年不公平,我會對寶寶好的,我相信,沒有薄君臨,沒有別的男人,我也可以把他照顧得很好。”
她心里清楚,她對徐斯年只有感激和友情,再無別的感情,如果因為這個孩子,和徐斯年牽扯不清,那就違背了她的本心。
“也是,這世上的男人就沒幾個是靠得住的,沒事,到時候我和你一起照顧寶寶。”嚴允兒非常仗義地拍了拍胸脯,倒也沒再繼續(xù)亂點鴛鴦譜。
安錦妍輕淺笑了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而另一邊,安辭辭是氣沖沖地回到安宅的。
童畫正在客廳澆灌綠植,看見安辭辭如此神情,連忙放下手中的噴壺,上前問道:“我的寶貝女兒,這是怎么了?誰惹你了?”
“還不是那個安錦妍!我就不知道她到底給君臨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湯,君臨哥哥居然為了她,對我生氣!”提起這回事,安辭辭就氣不打一處來,在原地直跺腳。
童畫眉頭一皺,覺得事情并不簡單:“怎么會這樣?”
“我怎么知道!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忽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他還說薄太太只能是安錦妍……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安錦妍了?”說著說著,安辭辭居然帶上了哭腔,眼眶通紅,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楚楚可憐。
童畫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平日里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見她哭成這般梨花帶雨,當然也心疼不已。
“誰說你比不上安錦妍了,你比那安錦妍強百倍千倍?!彼理⑥D,蹙著眉頭說道,“不應該呀,按理來說,君臨集團現在已經不再需要安家的幫助,他也不用再依靠安錦妍來獲取資源。”
“他肯定是喜歡上安錦妍了!安錦妍,她就是個狐貍精!”安辭辭抹了一把眼淚,咬牙切齒地咒罵。
“這不可能?!蓖嬒胍矝]想,便反駁了這個說法,“像薄君臨這樣的人,傲骨粼粼,鐵骨錚錚,若非走到絕路,是絕不會向任何人低頭妥協的,當初安錦妍可是用利益來逼他結婚的,這是犯了一個男人的禁忌,他絕對不會喜歡安錦妍。”
“那他為什么為了安錦妍三番五次對我橫眉冷對?”安辭辭撅著嘴問道。
“這里面興許還有別的原因,我聽說君臨集團想要往百貨行業(yè)拓展業(yè)務,估計他是看上了袁家的利益鏈吧,安錦妍充其量就是個工具人,你也不用操之過急,咱們慢慢來。”
安錦妍對薄君臨來說,就是一個資源罷了。
童畫一番分析之后,覺得自己摸清了薄君臨的心思,笑得越發(fā)得意,一邊又輕言細語地安慰安辭辭。
“真的嗎?”安辭辭神色略帶懷疑。
她怎么覺得,薄君臨對安錦妍的感情沒那么簡單呢?
童畫目光寵溺地拉著她去沙發(fā)邊坐下:“媽還能騙你不成,媽當然是希望你好,等你成了薄太太,媽還指望著你過好日子呢。”
說著,她又沒好氣的抱怨道:“你爸現在是越來越看我不順眼了,他,我是指望不上了。”
安國勝又何嘗不是被灌了迷魂湯呢,只要是遇到和安錦妍有關的事,他總是向著安錦妍說話,幾次三番在安錦妍面前拂了她的面子。
現在好了,安錦妍越來越不把她這個二嬸放在眼里,都能直接對她這個長輩叫板,只要有安錦妍在,她在這個家里真是一天也過不下去。
安辭辭沒在意童畫的抱怨,她哼了一聲,幽幽說道:“可是今天安錦妍讓我在那么多人面前難堪,這口氣我一定要出。”
“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蓖嬄砸凰妓?,眸中掠過一抹惡毒的精光。
“什么辦法?”安辭辭連忙問道。
“你不是說薄君臨總向著那個賤丫頭嗎?可是人總有逆鱗,如果安錦妍那個賤丫頭觸碰了薄君臨的逆鱗,你說,他還會向著她嗎?”童畫胸有成竹地笑了起來。
安辭辭琢磨了一番,目露驚訝:“媽,你的意思是……”
童畫點頭,目露精光:“別怕,只要這事咱們做得干凈,那么倒霉的就是安錦妍,而不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