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更換衣物,內衣……”
青箏折返之后給辛德瑞拉領了一大包東西:“記得每天換衣服,雖然款式都只有兩種,勤洗澡,不要在靈霄鏡跑到那些有告示禁止進入的地方。此外,遇到任何麻煩記得求助別人,明白了?”
果然如同六景所說,青箏生氣是生梁左隨便下決定,可她一旦接受之后反而比誰都要想得周到仔細。
或許是自己也曾經經歷過孤身一人在異鄉的體驗,她比梁左更清楚小姑娘需要什么。
辛德瑞拉卻有些怕她,偷偷對梁左說青阿姨很可怕。
梁左也想起自己最初遇到青的那一幕,自己被抓住脖子,差點就要被她給捏死了。
他安慰說:“不要怕,青阿姨可是對人很好的。辛德瑞拉嘛,難免會遇到后媽,沒有后媽的辛德瑞拉是變不成灰姑娘的……”
“灰姑娘?”
小姑娘好奇地看著他。
于是梁左講了起來:“從前啊,在我們家鄉,有一個叫做辛德瑞拉的女孩子,她家里有一個后媽,幾個姐姐,她們都刁難她……”
一口氣聽完之后,小姑娘長長松了口氣:“灰姑娘的魔法好厲害。”
“所以啊,你也要加強學習,成為厲害的煉氣士或者修仙者,就能夠遇到自己的王子了,明白嗎?”
“明白了!”
辛德瑞拉眼神灼灼:“以后我也要準備一雙鞋子,丟給我喜歡的人!”
少女的腦回路真是讓人搞不懂。
這時候青箏突然出現,臉色不好看,指著辛德瑞拉:“你,過來。”
辛德瑞拉怕她,卻不敢抗拒。
“女孩子,一天黏著男人像什么樣子。”青箏訓斥說:“有什么問題找我,明白嗎?”
“哦……”
“去看看衣服合不合身。”
將辛德瑞拉直走,青箏哼了一聲:“下次麻煩你做決定問問我,你既沒有養育經驗,又根本沒有耐心和時間做這種事,隨便開口那叫不負責任。”
“是,師傅。”
梁左努力繃緊臉不要笑出來。
“不要叫我師傅,我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青箏正色道。
“我是第一次教授別人,做得不好,你不要介意……”
她低聲說。
“不不不,你做得很好。我從你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
梁左認真回答。
“在我心中,你就是我師傅。”
“以后叫我青箏,我們恢復成伙伴關系。”
青箏說。
聽到這一句梁左心想,這是否算是青師傅對自己真正的認可了?
過了沒多久,青箏怒氣沖沖找到正在桌子那里玩白鳥信使的梁左。
“你亂教她些什么?什么后媽!”
這一天梁左看到青箏發怒的次數比過去一年都多。
梁左手中的小鳥撲棱翅膀飛到桌子上。
“你會不會教,什么玻璃鞋,舞會,南瓜車,王子……”青箏兩道眉毛都要燃燒了起來:“昆侖里會有這種情況嗎?你教她那些根本不可能的東西有什么用?只不過讓她胡思亂想,對她生存沒有任何幫助。”
梁左這就不同意了。
“她還小,聽聽故事也沒什么不好。”
“在昆侖里,沒有小孩子的優待。”青箏氣不過:“外有以太帝國壓境,內有夜魂、無面人等各組織的威脅,你竟然讓她去考慮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你只顧說著開心,以后怎么辦?”
青箏的話聽得梁左頭皮發麻。
她的可愛之處就在于做事總是一板一眼,絕不松懈,有時候這一點也讓人很苦惱,或許在青箏的個人經歷之中從來不存在“輕松”“娛樂”這樣的字眼。
“人生也不全是沉重的啊。”梁左忍不住要和她辯論一番:“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也有詩意和遠方……”
話還未說完,梁左猛地一低頭,頭皮有些發麻。
一道飛刀擦著他頭頂飛過。
二話不說青師傅竟然上兵器了,飛刀在她周圍盤旋,青師傅冷冷說:“甜言蜜語就能夠活下來的話,每年就不會有那么多人死在昆侖了。”
梁左也怒了。
再怎么說我也是辛德瑞拉“法定”監護人,你充其量算是一個老師,后媽都還算不上呢。
打就打,現在咱也不是以前的梁左了,想要用暴力讓我屈服,沒門!
手中障刀出現,梁左絲毫不讓:“素質教育,明白嗎?一天都學打打殺殺的,最后不過是變成別人的殺人兵器而已。最重要讓她明白自己為什么活著,活著的意義是什么,并不是力量就意味著一切。”
這句話似乎讓青箏受到了某種打擊,她捏緊拳頭,呼吸急促。
六景這時候跑出來打圓場:“干什么干什么?大家坐下來談……小姑娘的事每個人教一點就好……不要這樣,把刀放下,你們倆干什么啊這是……”
青箏慢慢冷靜下來。
“我知道我當不好老師,教你就教的不好,是,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她這一句卻讓梁左發虛,給人感覺好像是自己故意在跟實習女老師作對一樣。
“你說的也不對,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談其他是妄想。”
梁左這倒是同意。
倆人就這么神奇地吵架結束了。
最終定下來,常識和基礎課由六景教授,青箏指導辛德瑞拉生存技能,小姑娘出什么事由梁左來背鍋。
梁左心想,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