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凜冽的寒風在充滿死寂的通道中呼嘯而起,讓他顯得瘦弱的身影感到了一絲寒意,身后的影子在這寒光中被拉的老長。
“成王敗寇嗎……歷史是虛偽,是由勝利者所創造的!正如拿破侖所說的那樣,歷史是少數的當權者達成意見一致的時候……”
蘇宣那看起來顯得稚氣的面孔,在深藍火光的照耀露出了與他年齡不符的沉穩和了然,在這陰暗的環境中卻讓人感到自然和諧。
他將視線從那藍色妖艷的火焰上移開,彎下腰從散落在地面上的那堆盔甲中,拾起一柄劍身上已經布滿銹蝕的中世紀騎士所使用的單手劍。
在這條并不寬敞,大概只能容納兩名大漢并肩行走的通道里,使用槍斗術便顯得不理智了。
槍斗術是融合了體術、槍術等各種技巧為一身的強悍能力,是理論上一種完美的槍械使用技巧。通過大腦的精準動作計算,在自身所受傷害代價最少的位置發動最大傷害的攻擊,并且在計算下射擊到視野中所無法看到的任何死角,從而提升槍彈的命中效率和威力。
但尚且自然所創造的生命都擁有自己的局限性,那生命自身創造的事物怎可能是完美無缺的呢。就算是被世人稱道完美的事物,也有著它自身難以彌補的缺點。
雖然這種理論上的技巧在蘇宣遠超常人的計算能力和自身心靈力量對現實侵蝕的作用,得以從理論中脫出,完美的在這個世界上呈現。但這種看似完美的技巧,卻因為技巧本身對使用者的動作控制上出現缺失。
以自身身體為中心,原型幾何圖為平面基準,在通過計算腦海中呈現環境的三維圖像,從而達到死角攻擊,但這種攻擊計算卻適用于空曠的環境中。試想一下,在這個只能容納兩人通過的通道中,一旦遇到大量敵人的襲擊,那么這種依靠著身體敏捷、大腦計算的技巧必定落入下風,甚至在一方面上,還不如一柄冷兵器所造成的傷害大。
正是如此,蘇宣放下了自己使用了五年多的槍械,拾起了在地面上無人問津的冷兵器。
看著劍身上斑駁的銹跡,他心念一動,一股磅礴的力量自手臂灌入了劍身,在這力量下劍身的表面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紫光。“嗤——”一聲如同布匹撕裂的聲音響起,那布滿劍身的鐵銹在紫光中一層層的脫落,露出銀白色的劍刃。
“好劍!”銀白色的劍刃在冰藍的光線下發出耀眼的白光,他伸出手掌試圖觸摸劍身,但手掌還未接觸劍身,便感到有一股凌厲的煞氣從鋒芒中釋放到空氣中,讓人下意識寒毛乍起,危機四伏。
光潔的劍身在光線中如同白玉般,但中隱藏的殺機卻讓人膽寒,指尖在劍身上輕輕一彈,劍刃在昏暗中似乎微微卷動,頓時一聲如同龍鳴聲的劍鳴在耳邊回響,讓他不由得暗嘆這是一柄好劍的同時,也對克斯特家族的底蘊感到心驚。
一件適用于自
己,能夠發揮自身戰力的寶物,是修士們夢寐以求的;而一件有著良好品質的劍器,則是上古劍修證道的關鍵。若放在外面必會引起那些以劍為道的修士的瘋狂,但在這個古老的家族中,卻只是一件無人問津,丟在路旁,布滿著的裝飾物罷了,這讓人不得不感嘆其底蘊的深厚。
蘇宣手持著單手劍,在這昏暗的環境中邁著步子。腳步很輕很柔,就好像一只在夜晚街頭獨自散步的野貓般,動作遲緩無聲,但在外人看起來,整個身影在通道中時隱時現,在昏暗的光線下猶如鬼魅般迅速的移動著。
自五年前在迷宮被武學宗師孫祿堂以拳意將盤踞在體內的真十字磨滅后,他心靈上修行在沒有外界力量的干預下,逐漸圓滿。就如同道家經典中常談道的金丹之境,心念如金丹內斂,樸實無華,但每一言一行卻與道相合,這也就是修士們所求的天人之境。
腳步平緩,心念寄托于虛空之中,無形中所散發的氣息頓時也消散,整個身影在心靈力量籠罩下模糊不清,不發出一代那聲音,如同沙漠中的海市蜃樓般虛幻。在這條光線昏暗的通道中,就算是神通者在他身邊路過,若沒有故意用精神力勘察四周,也極難發現他。
不一會,他已經深入這條看不到盡頭的通道了,途中除去一些陷阱外,他幾乎毫無發現。但當他走到整條通道大概四分之三,能感到前方氣流的地方時,腳下意外的發現,讓他停下了腳步。
一道道深半寸的刀斧劈砍的痕跡出現在他的面前,這些痕跡很多,很雜亂,幾乎布滿前方的道路。無論是冰冷的地面上,還是兩側的墻壁及頂部的浮雕上,都深深印刻著這些戰斗的痕跡。而且這些痕跡上殘留的硫磺氣味和新鮮的鮮血味,便讓他明白,這些痕跡并不是古堡過去的千年中所能留下的,恐怕也只有那支闖入這里的隊伍才能留下如此新鮮的痕跡。
“看來,他們并不是一帆風順啊!”
李?克斯特,這位在歷史上留下重要一筆的血腥夫人,又怎么會這樣容易讓別人潛入這里,揭示自己的秘密呢……
雙目閉起,靜靜地站在原地,一陣無形的心靈波動以他為中心向四處擴散開,頓時,一副如同地獄般殘忍的景象在腦海中呈現。
粘稠的鮮血在地面磚石的縫隙中緩緩流淌,地面到處都是已經變得血肉模糊,無法辨認面貌的殘尸。幾只不知道是被血染紅的,還是本身就是血紅色的,大小模樣與老鼠相似的嚙齒動物蹲坐在尸體的旁邊,啃食著已經有些腐爛的血肉,鋒利的牙齒咬在白森森的骨骼上嘎吱作響……
感知了大概十幾分鐘,在發現前面只有一些殘碎的尸體和食腐動物后,蘇宣猛地睜開了雙眼,收斂起已經覆蓋了整條通道的心靈感知,整個身體閃電般的一躍數十丈,向那個腦海中的地獄之處前進。
他的氣勢雖已經內斂,在凡世間的那些苦修
士的眼中與常人相差無幾,毫無半點修為,但他急速前進產生的動靜在這些動物的耳中,卻如同黃鐘大呂般,在他還未到之前便以逃散的無影無蹤。
“咯吱——”硬質的皮鞋底面在踩踏下,在這被鮮血覆蓋的地面上咯吱作響,每經過一具殘尸時,他必會停下自己的腳步,俯下身,親手檢測這些人的死因。,
這些人骨骼致密,雖然比不上迷宮那些神魔般強者們遺留下骸骨那般潔白如玉、堅硬如鐵,但在巫師這種對肉體不加看重的職業中,卻可排在強者行列中。但而今這些在巫師界有著一定名氣的家伙,卻在這里被人殺死,甚至對手都無法傷及分毫,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看著地面上這些殘肢斷臂,蘇宣慢慢有些明悟,他完全可以想象出當時的情景。這支由游離巫師中精英組成的隊伍,在密道地圖的指引下,他們毫發無傷的穿過了古堡中的機關,躲避那些侍從的巡視,順利的來到了這條密道中。但當他們即將到達最終目的地時,卻在這里遭受到了截殺,被盡屠戮在這個死寂的通道中。
沿著粘稠的血跡,他來到一扇緊閉的石門前。這扇石門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幽暗神秘,讓他不由得伸出手指在石門粗糙的表面上觸摸著,在石門的右側找到一處凹陷。指尖微微探入其中,感到一絲粘稠,那是血的印記……
“真是麻煩了,看來只能硬闖了……”
這扇石門與周圍墻壁的材料并不相同,通體是用靈魂棱柱,也就是魂石所構筑而成,堅硬似鐵,在魂石內積聚的怨氣作用下,重達千斤,非凡人之身不可撼動。但這在蘇宣眼中也只不是麻煩而起,只見他彎下腰,將手指深深嵌入石門與地面的縫隙中。緊接著在一聲怒吼中,全身的衣物都被膨脹的肌肉所撐起,整個人就如同佛門典籍中所描述的大力金剛般,怒發沖冠,威而不發。
身體微彎,力從腰部至手臂傳入指尖,在心靈力量對常理的侵蝕作用下,他竟在沒有鑰匙情況下,將這石門硬生生的舉起來。在一聲刺耳的摩擦聲中,將石門卡在了頭頂上空的兩側墻壁中。
走進這被石門所封閉的房間里,他見到了那支隊伍的殘余隊員,但很可惜,他似乎來晚了一步。這些人和門外的那些人一樣,都已慘遭毒手。但與門外的那些不同的是,這些人死狀雖沒有那般血腥,但卻顯露出詭異的氣氛。
沒有鮮血,空氣中沒有任何,哪怕是細微的血腥氣味。他們表情安詳,手中緊握著世間罕見的神材,如同一具具干尸般圍繞著猶如祭臺般的中央臺階,像古時臣子對君王跪拜般,彎曲著已經褶皺干枯的肢體,伏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膜拜著……
“這是……”
正當他要走向祭臺的時候,突然一只如同枯木的手從背后伸出,抓住了他正在向前邁的右腳……
要考試了,幽禁要上戰場了,在這里想向大家請幾天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