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婆婆一下就惱羞成怒,順勢就將那乾枯的雙手往師父的脖子處掐了去。
眼看韋婆婆已經(jīng)將師父的脖子給掐住了,這樣下去師父他一定是必死無疑的。
如果我袖手旁觀,師父就一定會被韋婆婆給殺死的。
師父根本就不畏懼韋婆婆,可是礙於我在旁邊,師父他總歸還是有些畏手畏腳。
師父讓我就此離開,可是我能離開嗎?
我離開之後師父他一定會和韋婆婆同歸於盡的,倘若我在這裡師父會有機會戰(zhàn)勝韋婆婆嗎?
“快走!”師父艱難的說道。
“你們一個都不能離開。”聲音從韋婆婆的骷髏頭裡傳了出來,聽上去甚是駭人。
如果我沒有經(jīng)歷過哪些詭異的師請,我一定會被當場嚇得尿褲子的。
到現(xiàn)在我才明白師父爲什麼一定要我離開了。
韋婆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麼理智了,只要是一個活人出現(xiàn)在韋婆婆的面前她都會下殺手的。
尤其是我,我是她救兒子的希望,現(xiàn)在我不但沒有救活她的兒子還將師父給帶來了。
韋婆婆是對我恨之入骨了,她現(xiàn)在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筋方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離開的機會了,因爲韋婆婆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師父只不過是在爲了我擋刀而已。
韋婆婆想要繞過師父直接對我下手,但是師父的死纏爛打讓韋婆婆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
我本能的想要往外面走去,可是當我回頭的時候卻看見那兩條巨蟒就在我的身後。
冷汗瞬間就遍佈了我的全身,那巨蟒的信子還在不停的往外面伸出來。
突然,那兩條巨蟒張開了血盆大口,想要將我整個人都給吞到它的腹中去。
我被嚇得待在原地,雙腿不停的顫抖。
“孽畜!休要傷人。”師父大喝一聲,那兩條巨蟒頓時就縮回了已經(jīng)向我伸出來的頭顱。
我死裡逃生,呆呆的看著那兩條還在還在原地打轉(zhuǎn)的巨蟒。
師父剛把巨蟒嚇退,韋婆婆便纏了上來。
“你還不走?”師父在韋婆婆交手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對我大喝一聲。
我這才醒轉(zhuǎn)過來,師父是已經(jīng)有了和韋婆婆決一死戰(zhàn)的打算,就算我留下來也沒有任何的勝算。
我把腿就往外面走了出去,可是當我走到一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的雙腿已經(jīng)邁不要動了。
我低頭一看,原來在地上躺著的一個人將我的腳踝給抓住了。
“求求你帶我出去!”微弱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大驚,這不是韋婆婆的兒子嗎?
是的,這個就是韋婆婆的兒子,他的樣子我記得很清楚,因爲我給他喝我的血液。
我不敢去扶起韋婆婆的兒子,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韋婆婆的兒子究竟變成了什麼?
是人?還是殭屍?
這兩個物種的變化只在一線之間,我不能確定韋婆婆的兒子究竟是人還是殭屍?
我不敢輕舉妄動,也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那兩條巨蟒並沒有對我發(fā)起攻擊,或許是因爲師父的恐嚇也許是因爲韋婆婆兒子的原因,畢竟這兩條巨蟒韋婆婆能夠控制。
我並不覺得這是韋婆婆的飼養(yǎng)的,因爲韋婆婆不可能這麼快在這裡飼養(yǎng)這麼大的兩條巨蟒,唯一的解釋就是韋婆婆用蠱控制了它們。
“求求你,我不想死在這裡。”韋婆婆的兒子再次央求道。
“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我說道。
“但是我現(xiàn)在活了下來。”韋婆婆的兒子笑著說道。
我心裡一寒,他根本就不是想要我?guī)鋈ィ哪康膽?yīng)該是我身上的血液。
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許靈雙那個時候的狀態(tài)是一樣的,只想著要我的血液。
但是,他現(xiàn)在又和許靈雙有著太多不同的地方。許靈雙知道循序漸進,他現(xiàn)在就是想要我的血液。
只有吸乾我身上的血液他纔有可能會完全的活過來。
“師父救命!”我大喝一聲。
我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師父不可能會看著我死去的,韋婆婆看見自己的兒子活了過來必定會和師父停手的。
但是我猜錯了。我也將爲我做的決定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果然,和我預(yù)料的一樣,師父最終還是來到了我的身邊。
當他看見自己的兒子竟然躺在地上的時候,長滿了褶皺的臉一下就變了顏色。
師父看著韋婆婆的兒子說道:“葛浩?你真的是葛浩嗎?”
激動的師父抱著地上的葛浩痛哭了起來。
“我的兒子。我的兒啊!”韋婆婆更是嚎啕大哭。
我看在眼裡,不僅覺得異常的感動,一個已經(jīng)死亡的二十年的人活了過來,一個長期沉浸在痛苦的喪子之痛的老人終於展開了緊縮的鄒文。
他們一家人在抱頭痛哭。
事情總算是得到了一個圓滿的解決,但是真的圓滿了嗎?
尤其是葛浩看著我的貪婪的眼神讓我後背一涼,他的目的是我。
不對,他的目的不僅是我。
這個時候,葛浩的雙手緊緊的抱著韋婆婆。
突然,寒光一閃,葛浩露出了兩顆潔白的獠牙,一口就往韋婆婆的脖子上咬了下去。
“啊!”
撕心裂肺的叫喊,似乎讓這個密封的空間崩塌了一般。
師父見狀,一個閃身就退到了我的身邊。看著還在抽搐的韋婆婆的屍體痛苦的叫喊。
“孽畜,我就知道你本性難移,你母親爲了救你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血,你竟然這般報答你的母親。”師父怒目圓瞪,似乎已將葛浩給殺了一遍。
可是師父真的能下手嗎?那是他和韋婆婆的兒子啊!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師父不是老虎,更加不可能會殺死葛浩了。
韋婆婆在地上抽搐了許久,最後嚥氣的時候竟然微笑了。
她沒有任何的遺言,或許是她還沒有這樣的準備。或許她已經(jīng)不需要遺言了,她畢生的目標已經(jīng)實現(xiàn)。
師父痛心疾首的看著地上的韋婆婆的屍體,他不敢向前去給韋婆婆收屍,因爲葛浩就在韋婆婆的身邊對我們虎視眈眈。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對峙,誰要是先動了,誰就沒有主動權(quán)了。
一直這麼對峙了很久,我看見葛浩有些按耐不住了。
難道是因爲葛浩剛剛甦醒,所以他需要更多的血液,或者說是他看見我們之後就已經(jīng)動了想要吸食人血的舉動嗎?
我不明白,葛浩一直是殭屍,還是因爲我的血液才變成了殭屍?
“高航,你還是離開吧!”師父看著我說道。
我不知道師父的想法,但是我卻知道師父一定是不想傷害葛浩,又不想讓葛浩傷害我,所以這才讓我離開的。
師父的本事我不擔心,但是我出去之後我害怕師父會和葛浩同歸於盡。
我不知道師父的真實想法,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猜測罷了。
“師父......”我欲言又止,我已經(jīng)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勸師父了。
“別囉嗦,這是他造的孽就該讓他自己承擔,這就是強行逆天改命的後果。你記住天意不可違。”師父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在交代著。
“你身上的東西,今後不能再用了,這樣你會吃下自己種下的苦果的。”師父說道。
我點點頭說道:“我記下了。”
我不知道我身上的血液今後還會不會救人,因爲我吃下長生不老藥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什麼秘密了。
今後一定會有更多的人來挾持我,讓我復(fù)活更多的死人。
“我死後你回到大理,一定不要把我的死訊公佈出去,就說我雲(yún)遊去了。”師父看著我說道。
我點點頭,我已經(jīng)看出師父的決心了。
“葛浩是我和韋素珍的兒子,或許是我們太溺愛他,所以讓他的性格乖張,惹出了許多的禍事,二十年前他被拉上了審訊臺,天下的修道之人對葛浩已經(jīng)是恨之入骨,那個時候的我沒有救下他。”
“所以這才讓韋素珍做出了許多的荒唐的事情,而且還傷害了很多的人,我本來是不想再管他們的,但是血濃於水。我沒有辦法坐視不管,今天韋素珍已經(jīng)死了,我也要隨她而去,在陰間我們一家人能夠團聚。”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記住了,我的死訊一定不能公開。”師父說罷,看了我一眼,就起身向葛浩衝了過去。
“師父!”我喊了一聲,可是這個時候的師父已經(jīng)和葛浩廝打在一起了。
我趕緊往外面走,我不能讓我自己也死在這裡。
雖然師父沒有教我任何的東西,但是我卻能感覺到師父對我的關(guān)心是真心的。
今天師父選擇了這條路,或許對於他來說是解脫。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在受到良心的譴責,不知道自己的對與錯。
救下了兒子就是違背了道義,所以在當時他選擇了道義,可是他卻背上了一個殺子的罪名。
雖然,天下的人都認爲師父是大義滅親,但是葛浩終究是他的兒子,是他的心肝寶貝。
我回頭看見師父已經(jīng)躺在了血泊之中,葛浩已經(jīng)將師父給殺死了。
葛浩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向我追了過來。
他的速度很快沒有一會兒就到了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