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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身世之謎

因著兩人都是食物成精,乾孃對菱兮甚是有好感,不厭其煩地向她說明了自己的來歷。菱兮好不容易聽了個大概:乾孃原本只是一種叫做“巧克力”的食品,結果某日運氣大好,被主人拿出去跟人打賭,打賭的結果就是乾孃忽然眼前一亮,發現自己有了形體——成精了。

——乾孃以前的主人,就是已故的柳夫人。

而跟柳夫人打賭的傢伙也不是等閒之輩,好像是個身染仙氣的大叔,平日的愛好是燒菜。乾孃篤定地敲著桌子,說她早就看出那御廚大叔是天上仙人,因此以“助她成精便要對她負責”爲由,不時纏著御廚大叔下凡來看她,建立了長期友好關係。

至於菱兮爲何能成精,乾孃猜測,十有八九都是那御廚大叔乾的,商議的結果就是待到幾日後御廚大叔再來人間,她便帶著菱兮一同去見見。

“好啦好啦,事情解決,你們都回去吧,老孃要休息了。”一手抱著那盤子凍糕,一手捏了一塊美滋滋地嚼著,乾孃下了逐客令。

“謝謝乾孃。”卉卉忙不迭地道謝,拽過菱兮往外走。

幾日轉眼便過了,乾孃和卉卉分別化了人形在柳府門口等著,菱兮探頭探腦地出了門,好不容易將柳宜甩掉,三人並肩往市集走。

陽光明媚,卉卉一襲碧色衣衫依然蹦蹦跳跳的,菱兮跟在乾孃後面,再次詫異了一下乾孃怪異的膚色,隨即被一個白眼打回來。

“小丫頭懂什麼?這叫巧克力色,最健康的皮膚纔有。”乾孃很是不滿地道,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菱兮“哦”了一聲,看著卉卉將小攤子上的小玩意抱了滿把,連忙跟上去幫她付銀子。

就這麼走走鬧鬧,轉眼已到了集市。乾孃先拽了兩人往一家裝潢富麗的客棧去,大大咧咧找了張桌子,讓小二上幾壺美酒,坐在窗邊慢悠悠地喝。

“乾孃,我們這是……?”菱兮不明白。

“別急,老孃說了啊,那大叔喜歡研究美食,每次來人間轉悠,這客棧是必來的,我們只要在這裡守株待兔就好。”乾孃瞇著眼睛,小口地啜著那醇酒,“嗯,好香!”

酒,這種東西菱兮是知道的,平日裡也看柳宜喝過,不過柳宜喝的那種酒夾雜一股淡淡的花香,不如干娘喝的這般濃烈,老遠地就聞到一股嗆鼻味道。

卉卉則是乾脆無視兩人,兀自趴在桌上研究那些新買的首飾。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乾孃忽然放下酒盞,示意兩人往客棧門口看。

只見不遠處一個身穿正紅色錦緞的胖子晃悠晃悠地走了過來,手上抓著把玉骨扇,走兩步搖一下。一雙月牙似的小眼睛不住地轉悠,一會兒瞥向店內的美食,一會兒又忙不迭地打量著大街上走過的美女,然後用扇子掩了面,嘿嘿地笑。

胖子進了店,選了個靠窗口的位子,一邊喝茶一邊看菜單。

乾孃偷笑兩聲,拽著菱兮偷偷摸摸地靠近那胖子後面,冷不防一聲歡呼:“廚子大叔!”

“哇!”正看美女看得入神,被她這一聲嚇得一跳,胖子手中的小酒杯“啪嗒”掉在地上。“是你這丫頭……幹嘛!又幹嘛啦?”胖子見了乾孃顯然是一臉無奈。

“大叔,不要這麼冷淡嘛,我今天可是有問題向您老請教。”乾孃笑嘻嘻地將菱兮拽上前來,“喏,這姑娘原本是個包子,不知爲何竟然成了精……您說,是不是您哪天手滑了乾的?”

“包子?”胖子大叔錯愕道,隨即看見菱兮從乾孃身後露出頭來,一雙杏眼烏溜溜地轉著,“天哪……”胖子大叔一拍自己的腦袋,“居然,居然……”

“喂……”乾孃看著胖子大叔一把將菱兮拽過來來來回回地看,還伸手彈了彈菱兮粉嫩白皙的小臉蛋兒,頗有調戲少女之嫌。

“色狼,不要碰我……”菱兮正欲揮巴掌,忽地被胖子一句話堵了回來。“你是包子!你是蟠桃園出產的包子啊!”胖子的模樣似是非常激動,“王母娘娘蟠桃宴在即,我還以爲我找不到那個丟失的包子了……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成了人形!”

“什麼?”就連一旁的卉卉都瞪圓了眼睛,“蟠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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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大叔說,曾經,她居住的地方叫做蟠桃園。

仙界的植物都是有靈氣,蟠桃也不例外,尤其是在仙女們每日澆灌天泉水之後,每個小蟠桃都逐漸有了自己的個性與想法。看園子的仙女每日重複一樣的工作,難免無聊,便有事沒事跑到果樹旁和小蟠桃們說話,說著說著,仙女就發揚長輩思想,將最基本的讀書念字都教給了它們,還會講講有趣見聞。

今年的蟠桃宴,王母娘娘想出了個新花樣:以蟠桃爲餡兒,做成清甜可口的蟠桃包子。於是菱兮被仙女從桃樹上摘下,洗送到天宮御膳房,然後被揉進麪粉中,進蒸籠,最終成爲一個圓潤雪白的包子。

然而就在運送途中,身爲天界膳房御廚的胖子大叔一個顛簸,竟然將她從食盒中顛了出來,徑直落入蘭橋之下。

“我正愁呢,眼看蟠桃盛宴在即,我卻弄丟了包子……要知道蟠桃園那邊的蟠桃都是要計數採摘的,我不過是個小仙,要是出了這種錯誤,指不定會被派去掃後院。這個月我天天來人間尋找,卻就是找不到……原來,原來!”他兩眼放光地一指菱兮,“你居然化成了人形!”

“原來……菱兮丫頭是出身仙家……”乾孃搖了搖頭,“這可不好辦了。”

“你不會是要再將菱兮變成包子帶回去吧!?”卉卉登時警覺起來,一個箭步將菱兮擋在身後,“什麼蟠桃盛宴,說著好聽,實際是要讓菱兮乖乖地被人吃進肚子裡去!既然錯誤是你造成的,你就得自己負責,少來打菱兮的主意!”

胖子御廚看著面前恍若鬥雞似的小草精,眨巴眼睛,一臉可憐地望向菱兮:“小包子,你當真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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