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的一場勝仗,眾將都很欣喜,個個摩拳擦掌,想出去體會一把。劉何更是瘋瘋癲癲,耀武揚威、不可一世。陳到反而很是拘謹,謙遜。騎兵部隊出了大彩,一個個志高氣昂,就連沒出戰的幽州騎兵也是傲氣沖天,無疑令步兵部隊的眾位將領很是不服氣。
張飛看著劉何那得意的勁,白了他一眼,劉何不理不睬,依舊我行我素。
臧霸來到我身邊帶著懇求說:主公,說什么今天也得讓我們步兵顯擺一回了,不然弟兄們抬不起頭。
“好,今天,就看你們的了。”
看著日頭以上三竿,諸葛亮還沒露面,我心里開始犯嘀咕,這個孔明怎么不來找我了,昨天問起神醫的事情,難道家里有病人,還是自己有病不能前來?
后悔昨天沒有親自送他回去,萬一就此錯過了,或者他投入了別的陣營,我不得后悔死。
袁軍開始行動了,不過是打著白旗,推著牛車,全部卸去了盔甲,看樣子是收拾昨天死難士兵的。
雷薄看著騎兵將領的開心勁也是早憋不住了,抽弓拉箭,就要射人。被我及時攔住,如果我不攔住,這一箭放出去,那不得炸鍋,那步兵,尤其是弓兵哪還能停下來。再說真的射殺這些收拾尸體的袁軍,也顯得我方齷齪。
看著袁軍慌慌張張的翻起死難士兵的尸體,隨意的丟放到車上,那樣子,活像是裝卸工在搬運物品,昨天早上還鮮活著的生命,今天已經變成一具具僵硬的尸體,一個壓著一個,一具摞著一具。
不由想到了馬革裹尸,醉臥沙場,只可惜那些是將領們的專利,這些士兵可沒那么好的福利,連裹尸布都沒有,估計能帶著隨身的軍服埋葬就不錯了。
只是一頓飯的功夫,戰場已經打掃的干凈了,望著空曠的路面誰也不曾想到,這里昨天經過了一次慘烈的廝殺,但所有人都明白,今天這里還會有更多的人躺下長眠,戰爭是殘酷的,如果你想制止戰爭只能舉起你的屠刀。
四月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讓人有些犯困。騎兵系的將領因為沒有出戰的任務,完全放松了,一個個瘟頭耷腦,哈欠連天。劉何已經昏昏欲睡了,成廉、魏越兩個干脆就沒有前來。只有步兵系的將領一個個瞪圓了眼睛,在等著袁軍的叫戰和我的將令。
晌午過后,吃飽喝足的袁軍開始出動了,一員大將帶著十幾員副將統領部隊離城三里擺下了陣勢。
隨即擂鼓叫戰。
“姐夫,我去了。”張飛早已按耐不住,看到袁軍布陣,不待我發話,急匆匆的前去迎戰了。
“主公,那我……。”臧霸看著張飛搶了先,有些氣塞。
“你相機而動吧,我說,袁軍來勢洶洶,必定有場惡戰,有你出陣的機會。”
“我去了!”臧霸也是匆匆下去,唯獨魏延紋絲不動,似乎置身事外。
我懶洋洋的靠在太師椅上睡了,猛然間驚醒,想當初呂布就是過度勞累靠在椅子上被擒獲的。我一個激靈,條件反射似的跳了起來。虎口脫險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真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主公,你怎么了?”陳到雖然已經成為一營統帥,但曾經做為親衛的他,對我的舉動,響應最快。
“沒什么,活動下身體,我笑了笑說,讓我們看看步兵的戰況吧。”
張飛和臧洪帶著突擊營出了城門,離袁軍一里擺下陣勢,田予帶領狂飆營,分布左右兩側射住陣腳。
對方一員副將拍馬出陣,并不言語,揮舞長矛,直取張飛。張飛身邊臧洪殺出,兩人交手幾個回合,臧洪賣個破綻,一槍把袁將挑落在地。
“痛快,張飛聲如洪鐘,子原暫且歇息,下個交給我來!”
又一名袁軍將領殺來,張飛看都不看,拍馬迎上,一矛戳穿了袁將胸脯。
“輪到我了!”臧洪殺的興起,大喝一聲,沖向又一名撲來的袁將,不到三個回合,袁軍翻身落馬。
城外,張飛和臧洪如砍瓜切菜似的殺戮者袁將,看的我是熱血沸騰,呂布身體里的戰斗機能使我再也忍耐不住了。
我起身要去城外。
“主公,不可妄動,魏延看出我的動機,出手攔住了我,你貴為一軍統帥,如有閃失,全軍喪氣。”
“文長,你難道認為我還不如翼德和子原,我有些不爽,我怎么能有閃失?”
“鞠忠之痛,主公難道忘卻了,眼見魏延攔不住我,趙昱起身說道,車胄之坑,總會記得!”
果真是忠言逆耳,趙昱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我,我停住了腳步,雖然呂布勇武過人,但陰溝里翻船不在少數,已是前車之鑒。
我收起自己的沖動,拍了拍魏延和趙昱:多謝你們提醒,你們就不怕得罪我嗎?
“主公安危關系全軍,魏延說,我寧可得罪主公,也要使得主公安全。”
“文長的話,與我心中所想一致,趙昱說,主公雖勇,但不可以身犯險。”
“哈哈,我就在留在城上觀戰!”
“好,子原!”
臧洪又一次把袁將刺中,袁將一手抱住刺入腹部的長槍,另一只手掙扎著去抓臧洪,意欲把他拖下馬。
臧洪松開長槍,抽出佩刀,一刀斬斷袁將手臂,插刀拔槍,一氣呵成,袁將掉落下馬。
“好身手,魏延贊嘆道,本以為子原重文輕武,沒想到卻是文武全才。”
“有膽氣的盡管上來!”
說話間,張飛又連刺兩個袁將,很是得意,在哪里狂叫。
袁軍中一員將領出戰,大叫道:河北名將高覽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總算來了個有點名頭的。
“翼德、子原,這個高覽,讓給我吧!”臧霸早已沉不住氣,不待兩人回話,拍馬向前,直取高覽!
“來將報上姓名!”
“太山臧霸!”
“鐺”
高覽用鋼叉啃住臧霸的大斧,用力撥開,臧霸趁勢收斧,旋即用斧背橫掃過來。
“來得好!”
高覽眼明手快,側身躲過,大叫一聲,鋼叉甩向臧霸肩頭。
“妙手!”
臧霸急抽斧柄磕開鋼叉。順勢掄向高覽后腰。
高覽俯身閃過,一招回頭望月。
“鐺”
硬生生蕩開了臧霸的大斧,緊接著,斜刺里挑出一叉,臧霸側身一閃,盔甲的肋條帶被撕開,整個盔甲斜在了一邊,鮮血染紅了腰間。
不愧是河北四庭之一,果然有些功底。臧霸氣喘吁吁,只能窮于應付,幾個回合下來,大腿又中一叉。
“鐺”
臧霸終于遮攔不住,大斧被高覽用叉磕落在地,臧霸抱住馬頭,奪命回逃,高覽哪肯放過,看準臧霸就要叉來。
眼見就要追上,旁邊兩將閃出,高聲喊道:不要傷了臧大哥,看我們來會你。
原來是張達和范疆,沒想到臧霸收買人心真有一手。
高覽看到兩人不顧性命,直接向自己刺來,只得舍棄了臧霸,用鋼叉撥開了張達的槍頭,又反手壓住了范疆的鐵矛。
“呯!”
張達又是一槍刺來,被高覽架住,撥開出去,范疆大喝一聲,鐵矛刺出,高覽貼住馬身,躲了過去。
“著!”
二人抽身,配合默契,同時向高覽胸部戳去。
“唔!”
高覽悶哼一聲,一叉卡住槍、矛。張達、范疆急忙回抽,卻紋絲不動。
“去!”
高覽大吼一聲,翻轉手腕,用力甩出,兩人手上的槍、矛脫手,飛落一邊。
張飛怒目而視,垂下的蛇矛漸漸提起,只待時機,給予高覽雷霆一擊。
“高覽小子,快來戰我!”
一員將領從陣中殺出,搶在張飛之前,迎上高覽,不是臧洪,卻是高順!
我回頭看了看曹性,還是在我身旁,而高順什么時候下去的,我卻不知道,難道一向沉悶的高順,也犯了殺癮。
高覽任由裴元紹和廖化敗回陣中,夾住戰馬,雙手持叉,直捅高順面門。
高順手持雙刀磕開刺來的鋼叉,催馬上前,乘勢甩出幾刀,刀刀不離要害,高覽躲閃不及,頓時險象環生,一張白臉已經憋的通紅。
高覽拍馬躍出高順的刀影,惡狠狠的問道:來將報上姓名,我叉下不死無名小卒。
“我和你不同,我的刀下死的都是無名小卒,高順冷冷的說道,你不認識我,至少認識刀吧。”
高順把雙刀合為聯刀,成類似s形的怪異兵器,在眼光下閃著藍色的冷光,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把寶刀。
“難道你就是陷陣營的統帥-高順,高覽吃驚的說道,那我倒要好好領教下你的雙鏈聯刀的威力。”
說完,一挺鋼叉,直取高順。
“噌”
兩人一個照面,高順的雙鏈聯刀撥開迎面而來的鋼叉,沿著叉桿滑向高覽胸前,高覽仰身依馬,順勢將鋼叉反拿,用叉桿擋住了直劈而來的雙鏈聯刀。高順收回刀勢,奮力砍出。
“鐺”
鋼叉小枝啃住了雙鏈聯刀。高覽順勢把鋼叉一轉,想趁機格掉聯刀。高順大喝一聲,抽出聯刀,反手、正手連連甩出。高覽沒想到自己全力之下,高順仍能抽出聯刀,全沒做提防,一時間驚慌失措,顧此失彼,被高順削中手臂,倒拖鋼叉,逃回陣里。
高順并不追趕,而是停在那里。
一直盯著戰場的魏延,悄悄來到我的身邊,低聲說道:主公,二主公似乎手下留情。
經魏延提醒,我發現高順似乎沒有下狠手,如果真心置高覽于死地,抽回聯刀可順勢掃向高覽的脖子,但他卻選擇了一個讓自己吃力的方式,去削高覽的手臂。
聯想到高順偷偷下城,主動出擊,手下留情,加上同是姓高,難道他們是同宗親戚?但看高覽的表現,并不認識高順,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文長觀察真是細致,我說,有時難免多慮了。”
魏延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看著高順用短刀逼的手持長叉的高覽敗回陣里,真是應了一寸短一寸險的說法。
高順勝了高覽,大聲喝道:河北只有這種人物嗎?
言辭之間很是輕視。
“竟敢小看河北將士,袁軍中沖出一將,讓你知道河間張頜的厲害!”
啊,張頜,張頜也過來了,難道說袁尚只想集中兵力,一鼓作
氣,攻下下邳?彭城那邊只是虛張聲勢?
這個張頜應該不容小看,書上記載三國后期,他的武力可以說是獨步天下,諸葛亮也很是頭疼,只好設計殺掉他。
張頜一桿長槍,舞的密不透風,或許他吸取了高覽的教訓,并不和高順靠的太近,刺、挑、撥、蕩、掃,處處兇險,招招狠毒。高順幾次攻擊都沒貼近張頜,漸漸落了下風,如此又驗證了,一寸長一寸強的說法。
高順難以靠近張頜,聯刀發揮不出威力,被迫的連連后退。瞅準張頜的一個破綻,高順躍馬貼近,正手、反手連連砍出,逼的張頜退后幾步,然后虛晃一刀,退了回來。
“給我沖!”
張頜長槍一揮,袁軍發一聲喊,像潮水般的沖了過來。
真是急性子,有些掃興,不知道趙云在不在,如果他出戰的話,一定要和他較量一下,試試這個百萬軍中救主的人到底有多強!
看著沖來的袁軍,我并不以為意,因為有城下步兵中:長槍兵、刀盾兵、投槍兵齊備。弓兵也做好了準備,正好可以試驗下混編作戰的效果。看著越來越近的袁軍,城樓上的飛羽營將士,也都興奮起來。
袁軍越來越近,看著我就在城樓上,大小軍校大叫著:活捉呂布,踏平下邳!
張頜一馬當先,沖入陣中,當他看到張飛沒有一絲的驚慌,還笑瞇瞇的看著他時,武將具有的素質,使他明白即使沒有中計,也絕沒好果子吃。
“中計了,張頜拍馬急回,后退,回軍!”
可是混亂之中,誰能聽到他的呼喊,蜂擁而上的士兵很快把他的叫聲淹沒了。
高順快速進陣,閃到刀盾兵的后面,張飛一揮蛇矛,刀盾兵或站或蹲,把半人高的盾牌,立在地上。一撥撥弓兵、投槍兵相間的隊伍頂了上來了,隊形寬松卻又密不透風,做到了兩個弓兵中的空隙有投槍兵填補,兩個投槍兵的空隙有弓兵填補。
“放箭!”
“投槍!”
臧洪下達命令,中程、遠程攻擊部隊的投槍和羽箭迅速飛出,緊隨而來的袁軍,沒有品嘗到乘勝追擊的甜頭,看到的是頭上落下的箭雨,碰到的是直面而來的投槍,和不斷向前推進的盾墻,以及從中刺出的長槍。
剛建立起來的勇氣和信心,在那一瞬間,崩潰了,反應快的袁軍士兵嚎叫,轉過身子,拼命跟隨張頜逃了回去,反應慢的落在后面,伴隨著慘叫聲,倒在了地上。
袁軍沒有占到任何便宜,連戰連敗,損失不小,高高掛起了免戰牌。也不難怪,我的步兵本來就是強悍,高順現在把陷陣營的那一套應用到步兵部隊中,加上混編的優勢互補,戰力可以說比以往提高了幾個檔次。
至于騎兵方面,增加了弓騎,使得在兵種相克方面得到了很大的彌補。再加上武將方面,絲毫不遜色。袁軍沒有勝算也是很正常的了。
令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韓猛還沒出現,到底這邊真是韓猛在統軍?還有趙云,一直也沒露面,難道對方在慢慢試水?
通過這幾個武將的交手,可以看出,高順的身手還是可以服眾的,以前只認為他的部隊厲害之處在于相互配合,而忽略了他的武力,知道今天見識了以后,才明白他的武力也是可以。
一支部隊的強悍與否和他的統帥是有很大關系的。猶如獅子和綿羊的比喻:一個獅子帶著一群羊可以大敗一群惡狼,而一只綿羊帶著一群獅子卻難逃失敗的命運。
一場大勝,比起昨天,步兵幾乎沒有傷亡,步兵系的將領很是高興。尤其步、弓雙方,將領都是欣喜異常,初次配合就見了成效,怎能不開心。
臧霸的傷勢并不嚴重,只是一時半會不能再次出去迎戰,和受傷的孫康又成了難兄難弟。
看著慶賀勝利的眾將,我心里莫名的一陣激動,想著當初,只有高順和成廉、魏越在我身邊,現在這么多手下,而且關、張也在。可是我的智囊呢,諸葛亮,你怎么不露面了,還有賈詡,有了七星寶刀,還不快點來投!
面對大勝,我軍陣中卻沒幾個將領掉以輕心。
“這次袁軍的動向令我感覺有些不對勁,臧洪率先發表了意見,城北來軍打著韓猛的旗號,卻并不見到韓猛,而國讓提到的趙云、鞠義都不露面,令人納悶。”
“袁軍作戰似乎只是在勉強應付,有點政令不通的感覺,陳登說,這次出現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袁軍方面出現了什么大的變故,難道袁尚出了問題?”
“元龍所言極是,趙昱說,曹軍不費吹灰之力,攻克陳留,而此處袁軍既不想戰,又不想走,也許真的是有問題。”
“袁尚把持大權,又有軍功在身,袁譚、袁熙即使有心發難也沒有借口,田予說,難道是袁紹病愈,收回大權?”
歷史上的袁紹最疼愛的就是小兒子,甚至錯過了唯一一次可以和劉備聯合抗擊曹操的機會,自從小兒子去了后,便特別疼愛三子袁尚。
難道袁紹的小兒子也因為我的到來,命運發生了轉變,起死回生了?轉而使袁紹要奪回袁尚的兵權,從而導致袁軍內將領派系之爭?
“我們可以借此機會,一鼓作氣攻克袁軍大營,高順說,斬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如果可以斬殺張頜,袁軍畢定喪膽。”
“對,直接殺他個雞犬不留,斬殺張頜、高覽,張飛說,趁機打下北海,不是更妙!”
“陳留現在已被曹操占據,如果我們孤注一擲攻打北海,只怕彭城那邊有變數,不如探明袁軍情況再說。”
“河北確實發生了變故,不過并非權利之爭,派系之亂,諸葛亮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從容的說道,想必這兩天應該就平定下來了!”
“孔明,你果然不食言,我問道,河北究竟發生什么變故?”
“袁尚軍準備攻打我軍前夕,曹操離間了劉表、張繡聯軍,收服了韓遂,并誘使馬超出兵攻打河西,兵指上黨,袁尚急著調集猛將一路兵發濮陽,一路兵發晉陽,遙護河西。”
哦,真相大白了,怪不得韓猛的旗幟掛著,卻看不到人,原來是掛羊頭賣狗肉,算起來,這里也不過公孫瓚、高覽、張頜三人。
“究竟是誰再為曹操出謀劃策,我說,這么輕易就化解了曹操的危機?”
“郭奉孝!”
郭嘉果真厲害,還好曹操開始用他來對付我。
“這位是?”
看著眾將把目光都聚焦在諸葛亮身上,我讓諸葛亮來我身邊坐著,說道:這是我軍智囊,我的子房,諸葛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