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院子里百無聊賴的轉了轉,也不知道這時代太守該什么時候去工作,該干些什么,總之一點頭緒沒有,心想與其這么憋著,不如先去高順那里,了解些情況吧。
打定主意,我喚來仆人,讓他們備馬整鞍。
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仆人多了一嘴:主人的馬現在虛弱,需要休養幾天。
差點忘了,赤兔桀驁難馴,在曹操那沒少吃苦,昨天應該也是硬撐著的,我怎么能在折磨它呢。
看到我沉默不語,一個老仆踹了那人一腳,陪著笑臉說道:主人,這個呂十四還是心直口快,冒犯主人莫怪。
“不怪不怪,我看了看老仆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呂十三,老仆人有些驚訝但又很平淡的答道,以前門內門外都是呂大管家掌管,這次家眷前往陳留,呂大他們去了,只剩下我們四五個人留在這服侍主人。”
“把他們都叫來我認識一下,我想,管他呢,先熟悉熟悉家里人吧。”
“十五、十六、十七、十八你們過來,呂十三喊道,主人召喚。
一陣雜亂的腳步,幾個中年仆人放下手中的活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呂十三指著一個矮胖的仆人說道:他是呂十五,他旁邊那個高一點的長臉是呂十六,那個又瘦又小的是呂十七,那個最肥的是呂十八。
我打量了他們一番,心里大概有點印象。
“哦,差點忘了,雖然夫人去許都了,但府上還留下了四個女仆,她們出去洗衣了,要不要把她們叫過來?”
“不必了,我說,從這里前去高將軍府上,不知徒步怎么走近呢?”
“哦,高將軍府上,出門左轉,過了兩個街口便能看到,呂十三有些疑惑,要不,老奴引主人過去。”
“不用了,你去忙吧,十四,好好照看好我的赤兔。”
“放心吧,主人,在我調養下,不出幾天,保管它膘肥體壯!”
出門不久,轉過一個街角,果真看到了另外一個‘呂府’。哈哈,看樣那個呂十三老糊涂了,這不是一個街口就到了。不過,呂布這家伙也太吝嗇了吧,舊宅已經獎勵給部下了,為何名稱還不換了,真是想不通。
來到了門前,叩開大門,一白須老人見到是我,臉色大變,隨即恢復正常,倒頭就拜,說道:恭喜將軍平安,賀喜將軍歸來?
我就納悶了,前天才到高順府上,怎么這老頭竟然不知道?還一直恭喜、賀喜的,想必也是呂布知近的人,我忙將他扶起,說:快快請起來說話。
老頭起身后,眼里閃出一絲捉摸不定,略帶痛楚的說:公臺以死赴義,真是令人心痛。現在他的家眷仆從都被曹賊接去許都,不知禍福,老朽偶感疾病,臥床多日,近日才康復。太守今天大駕光臨,想必是有事吧?
我一愣,難道我走錯門了,來到陳宮府上了?如果是陳宮府上,為何門頭也是呂府?
看這個老頭言談舉止,又不似一般百姓。這個關頭,敵友不知,還是探探口風吧,我于是長長的嘆了口氣說:公臺以身赴難,也是不失忠義,只是可惜不能為曹丞相效力了。
“老朽聽聞將軍在曹賊面前舍身相救,真是佩服不已。公臺赴義,將軍身免,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老頭用眼角掃視了下四周,順手關上大門,壓低聲音說,將軍,請隨我入內室交談。
進入大堂之中,老頭令仆人端上茶水,并讓人去院外探望是否有人跟蹤,如此謹慎細微,令我暗自贊嘆,我咋這么大意呢,以后要注意了,曹操城中必定安插不少耳目,亡羊補牢,希望未晚。
這個老頭到底是陳宮什么人,陳宮的爹?不可能,曹操不能留下他的。忽然我想到一個人,猛然又打消念頭。陳硅?不可能,這老小兒雖是在徐州,但是應該在彭城或小沛,而且并未與陳宮有什么關聯,再加上他們父子把呂布整的丟城棄地,哪還敢出現在呂布的面前呢,那這老頭到底是誰呢。想到這,我心中有些疑慮。
老頭似乎看出些什么,對我說:將軍不記得漢瑜了?
我頓時愣了。漢瑜,果真是陳硅!三國中與其兒子陳登可是最會見風使舵的倆個人,跟過劉備,從過呂布,隨過曹操,好像只要前來徐州每個諸侯都和他們關系很好,這人可不是一般的角色,要好好應付。但想不明白的是,陳硅怎么會出現在陳宮的宅院里,而且感覺他和陳宮似乎關系不遠。
我心里一涼,難道這就是高順說的,陳宮有二心的另一緣由?我冷冷的說道:原是陳大人呀,丟蕭關、失小沛、走彭城、困下邳應該都是你的功勞吧,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不怕我殺了你。
“哈哈,將軍誤會了,那些都是別人誤傳,如果真是那樣,我還敢一直追隨在將軍身邊嗎,再說,曹操大軍回去,我要真是曹軍奸細,為何不跟著大軍走,反而留下了等死?”
“說的是有些道理,就怕沒安什么好心,我說,你們父子還不是為了自己。”
“將軍言重了,陳硅說道,我和登兒一心向漢,如今曹賊已有不臣之心,我欲助將軍一臂之力,匡扶漢室,減除曹賊。”
“你不怕我告訴曹丞相,將你殺掉,我笑著說,竟然敢說這么大逆不道的話!”
“將軍自然不會,陳硅捋捋胡須說道,將軍有天下無二的勇武,卻沒有天下第一的謀略,要想圖霸中原,還需智囊相助,而我可以為將軍出謀劃策。”
“這個不要再提,我盯著他說,你怎么會在公臺家中?”
陳硅眼中顯出一絲不安,不過一閃而過,微笑著對我說:將軍公務繁忙,記不起也是常事,公臺嫌我居所狹小,又無家眷在旁,便向將軍要了這宅院,與我同住一起。
原來是這樣,陳宮這么做,有可能是為了隨時監視陳硅父子的動靜,高順對陳宮有成見,理解為陳宮要與陳硅同謀,對我心懷不軌,也是正常的推理。
“哈哈,陳大人一提醒,我到想起來了,令郎元龍如何不見呀?”
“元龍現在彭城,下邳現在的軍政大權被侯成等人把持,又有曹軍新軍駐扎,將軍要想有所作為,還是離不開老朽的。
幫我,哈哈,不背后捅我一刀就算萬幸了,當我還是那個有勇無謀的呂布。就你這點伎倆,還想蒙人。不過正當用人之際,先勉為其難先接受了再說。
“那我該怎么做呢,我立馬做感動狀說,曹丞相下令平定泰山的匪患,東海的賊寇,如何清剿,還請陳大人不吝賜教。”
陳硅見我上套,一絲奸笑劃過臉頰,起身說:將軍這么重識老朽,老朽一定竭盡全力,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奪回財政軍務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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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只希望能平穩的活下去,一切全憑漢瑜策劃。”
陳硅沒想到我會如此容易被騙,驚喜之余,狡詐之情表露無疑。我想這老小兒肯定心中在想,呂布還是那個弱智呂布,并沒什么變化。不過,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既然你愿意干活,那就先去干吧。
“將軍放心,憑借老朽三寸不爛之舌,財務大權已經垂手可得,將軍可以潛心研究如何奪取軍權。”
“你看著辦吧,我搖了搖頭說,只要侯成他們沒有對我不利,我也懶得要個什么軍權。”
“將軍,防人之人不可無,侯成他們獻門投降,加上舊日和你的恩怨,基本勢成水火,陳硅靠近我說,你可以先聯系高將軍,從長計議,老朽身體方才復原,不宜久站,失陪了。”
嗯,我嘴里答應著,心里想,這個小老頭,還真是不得不防,不知道他賣的什么藥。
出了門,又走了個街口,果然看到了另外一處‘呂府’聯想剛才的‘呂府’,心想呂布也蠻會籠絡人心的嗎,也難怪高順,陳宮都那么死心塌地。
并排三個街道,三處‘呂府’,難道這不是呂布的防人之法?雖然高順那個顯得小些,但陳宮住的這個,卻比較大,甚至超過真正的‘呂府’,一般人還真難分清。呂布呀,還算粗中有細。
戰亂后的下邳,甚是荒涼,雖然戰爭過去了,但老百姓還是戶門緊閉,街道上也是冷清的很,偶爾能看到幾個人,更多的是巡城士兵。
因為是侯成他們的舊部,巡城士兵似乎對我很是愧疚亦或是害怕,見到我都是低下頭,匆匆走開。
我特意多走了一個街道,然后從街道另一頭回轉過來,發現并沒有什么人跟蹤我,看來曹操對白門樓我的慷慨陳詞,只是當作情急下的臨時發揮,并沒有特別重視我,包括侯成在內的應該也沒有對我進行重點盯防。試想下,像呂布這么顧家的人,老婆家眷都在做人質,又沒有軍權在手,再說腦子也不靈活,估計沒人會重視起來。
不知不覺已來到第三個呂府門口,門人見我說:高將軍知道呂將軍要來,已在院中等候了,小人前去通報。
“不必了,你先退下。”
仆人應了一聲下去。進入府院之中,只見高順躺在榻上,曬著太陽,眼睛微微閉著,不知是在沉思還是發呆。
“蔭澤,在考慮什么,身體好些了嗎?”
高順見我來到,驚喜之情溢于言表,忙說:已經好多了,就知道主公要來。
然后示意讓仆人四周警戒著,讓我靠近說話。
看得出高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給我聽,我連忙靠近他。
“昨天有故人來打探主公消息,高順故作神秘的說,不日即將前來拜訪。”
故人?這個階段,還有人會來找呂布,我腦子快速轉了一通,沒想到還有誰和呂布交好。張楊,估計已經掛掉了,袁術?不太可能。
“主公還記得仲臺嗎?”高順看我一臉的疑惑,悠悠的問道。
‘仲臺’,‘仲臺’?我心念叨了幾遍,這不是孫觀的字嗎?歷史上,他好像沒有參加下邳之戰,這么來說他應該還是有部隊在手的。
“仲臺,可是泰山孫觀,孫仲臺?”我急切問道。
高順含笑說:正是泰山二魁之一,孫觀。
提起孫觀,我不禁想起了泰山的另外一魁——臧霸,忙對高順說:不知宣高是不是也和他在一起?
“看來主公確實失憶了,高順苦笑一聲,頓了頓說,以前,主公太過信任公臺。仲臺,宣高用心勸阻,反而被主公責難,一怒之下,仲臺帶著部隊北回泰山,宣高帶部隊東去東海。”
難道這倆就是曹操口中的泰山寇和東海賊?
我嘆了口氣說:哎,都是先前不能明察秋毫,忠奸不分,以致將士離心,我的過錯。
“主公言重了,高順說,先前,仲臺聽說下邳為曹操所圍,派兵前來,中途得知下邳被攻下,又返回到泰山。聽說主公還在,不知真假,特意讓人來打探。
恩,不錯,兩人都很忠心,無疑對我是很大的幫助,但是史料記載這兩個人在呂布敗亡后,經過張遼的勸說,也是投靠了曹操,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我思考了一下,問高順道:不知仲臺,宣高是否對我是否還有成見?
高順苦笑一下說:主公疑心太大了。宣高,仲臺絕是忠心不二,二人離去,公臺只是次要原因。
我詫異的說:難道還有什么隱瞞著的事情?
高順點點頭說:他們雖然與公臺關系僵化,但對公臺一些策略還是比較贊賞的。曹軍兵臨城下,公臺曾勸說主公出城立營,為犄角之勢,互為策應,但主公沒采納。
我盯著高順,說:這難道與仲臺,宣高離去,有什么聯系?
高順淡淡的說:主公一旦決定了的事情,無人能再說動。我和宣高,仲臺商議,曹軍四面圍城,主公只要堅守住,過不了多久,糧食耗盡,定要退兵。如在兩軍相持的時候,有奇兵突襲曹軍糧倉亦或待曹軍撤兵時,主公帶兵追殺,必可一擊而敗曹賊。
“這么來說,他們是作為奇兵出去的?那么文遠呢,他沒有參加商議?”
“唉,高順嘆了口氣說,安然一戰,激戰正酣,主公卻突然放棄抵抗,只身逃走。全軍潰敗,文遠所帶并州騎兵主力損失過半,主公自己的幽州騎兵損失殆盡,成廉、魏越以及十八精英啞騎不知所蹤。事后,文遠憤怒的質詢主公,卻被主公責罰四十軍棍,并把他發配到工兵營。
沒想到,呂布竟然會臨陣逃脫,也難怪被困下邳后,呂布一直不肯出兵,原來是兵力已經不濟了。
那不是還能和你們一起商議的嗎,我對高順說,難道,我還做了什么?
“正是。高順點了點頭,主公下令眾將不可接近文遠,違令者斬。虧了文遠一片忠心,也寒了眾將的心。
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我想起了白門樓求生后,我開口叫文遠時,張遼那詫異又驚喜的表情。
“我們也理解主公,因為陳硅父子的詭計,處處受挫、損兵折將,又兼痛失愛女,高順說,情緒低落在所難免,即使是文遠受了主公這樣的責罰,還是忠心不二。”
“過去的就過去吧,我說,白門樓過后,以前的呂布已經死了,現在是一個新生的呂布。
“我們三人商議之后,高順自顧自地說道,仲臺、宣高離去,本想在兩地再多招些士兵來助主公,沒想到曹賊竟然不顧百姓安危,掘河水淹城,使得下邳和外面難以連通,更沒想到一向標榜忠心的候成等人背叛,開門獻城,以致前功盡棄。不然……”
“想我陷陣營,被水圍在丘地,沖突不得,缺糧斷水。又被魏續等人所賣,竟然被重兵重重圍困。為了不至跟隨多年的兄弟就此喪生,只得……,高順恨恨的說,如此屈辱,幾乎令我無顏活在世上!
顯然失利被俘這個事實,使得高順很是憋屈,也怪不得他被俘后,一言不發,甘心受戮。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希望,活著?高順聽到我的說話,愣了楞,猛地一拍桌子,主公,既然我們都活著,就讓我們一血恥辱!”
“這個恥辱,一定血債血償。我激昂的說,不知現在有宣高的消息嗎?”
“現在還沒有,高順說,不過幾天內就會有的。”
“幾天內,你這么肯定?”
“仲臺離的相對遠些,得到消息立刻派人來了,宣高要是得知主公消息,肯定要派人來打探的。自從曹賊水淹下邳,內外消息不通,仲臺,宣高都是焦躁不安。仲臺先行派人來了,不過,宣高離得更近,應該先派人來才對,難道出了什么變故?”
應該不會吧,我心里一驚,難不成被勸降了,歷史上他是被張遼勸降的,可是我眼睜睜的看著張遼跟著曹操回許都了。”
“也可能是有別的情況吧,高順看出我的詫異,說道,宣高應該不會有二心的。”
“哦,那最好,不知道現在歸我們統屬的士兵還有多少?”
高順苦笑著說:幾乎戰死光了吧,我的部屬雖然沒有戰死,想必也都四處逃難去了。不過,順感覺主公似乎真的像變了一個人。
“經歷了生死替換,有些大徹大悟,我說,感覺確實不一樣了,忘記了很多事情,又想起了很多事情。”
“自從主公白門樓舍命救我的時候,我便覺得主公變了,后來,聽文遠說,主公連回家的路都不記得了,更使我堅信主公發生變故了。”
“死后重生,看待問題自然和以前截然不同,只是記憶有些缺失罷了。”
“主公盡管放心,有事情直接問我就行,忽然高順似乎想起什么,剛才并沒聽到馬嘶,主公自己走過來的,有沒有人跟蹤?”
“沒有,現在曹賊包括那些叛將應該還沒有什么疑心,剛才還走錯了大院,誤進了陳宮的住所?”
高順神色有些凝重,盯著我說:陳宮死后,雖然家眷隨曹賊去了許都,但應該還有人住在哪里,主公是不是見到了陳硅?
“沒錯,我說,在陳府中與陳硅聊了一會。”
高順失色道:主公意圖千萬別讓此人知道,他們父子陽奉陰違,詭計多端,害的我們連連落敗,主公以前還特別相信他們。
‘咳’,我咳了一聲,笑著說:我們以前是被他們父子利用了,現在我要利用他們父子了,他已經答應去幫我攬來財政大權,不知道那些掌握軍權的‘二五仔’在干什么?
“‘二五仔’,高順很是納悶,不知主公所說的二五仔是什么意思?”
我一愣,也是,現在的語言,你古代的怎么會懂。于是故作深沉的說:所謂‘二五仔’,就是我們通常說的反賊。
“哦,高順喃喃自語說,‘二五仔’,‘二五仔’,聽起來比反賊好聽多了,主公的話多了,人也變得風趣多了。”
看著高順仔細的體味著‘二五仔’的含義時,我拍了拍他說:我下午準備去會會這些狠心的‘二五仔’。
高順身子一震,關切的說:主公別去了,曹賊把留守的新軍也交給他們調派了,加上他們原來的軍士,實力遠遠超過我們,如果貿然前去,就怕那些‘二五仔’不懷好意。
“我身為一城之主,估計他們也不敢怎么樣,我拍了拍高順的肩膀問道,蔭澤剛才稱呼他們‘二五仔’?”
高順有點不好意思:聽主公一叫,感覺非常巧妙,隨口就說出來了。都中午了,主公在這吃吧。
我做個無奈的表情說:肯定要留下了,你不說,我也得在這吃。
高順開心的說:主公比以前容易親近多了。
我一本臉:還不快快擺設酒菜,想餓壞我呀。
高順忙令人奉上酒菜。
幾杯過后,趁著高興,我對高順說:我長你幾歲,以后可直接稱我為兄即可,不用老主公長,主公短的。
高順慌忙拜倒說:順不敢。
我忙起身把高順架住:快快起身,不必如此,有什么不敢,難道不聽我的將令?
高順端坐,尷尬的笑笑:順自幼流浪,孤獨慣了,事事看的越發淡薄,但遇到主公使我真正理解了血性,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順始終難以融入主公的圈子。
“沒什么,我笑了笑,你隨我征戰多年,等到兄弟大業告成,共享榮華富貴!”
高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字一句的說:兄弟?主公視我為兄弟?順沒聽錯吧?
我一怔,難道錯輩份了?應該沒有呀,史書好像沒有記載,我肯定的說:沒錯,從今天起我們名為君臣,是為兄弟。
高順猛地端起酒杯,一口喝下說:主公把我看做兄弟,順已經心滿意足了,必當肝腦涂地,在所不辭,兄弟之份,順實在難從。
我笑笑說:蔭澤心里把我當作大哥就行了。
高順一臉嚴肅,激奮的說:在順心中,主公永遠是主公,絕無其他可以替代!
看著高順那莊重的神情,我知道他下定了決心,看樣子是死忠那種,不過做兄弟不比這更好嗎,恍然間,想到了這個時代,階級出身等觀念太強了,加上都比較誠信,可以說言出必行。哪像現在信口開河,陽奉陰違。
“來蔭澤,讓我們痛飲此杯。”
“主公請。”
酒足飯飽,略微休息下。我又想到了丁原,想到了關于高順的記載,看來呂布平時不用高順,不僅僅是陳宮的挑撥,還有這個深層的問題。
“主公下一步怎么打算的,高順問道,現在財政軍權都不在我們手上,我有行動不便,只憑主公一己之力,只怕暫時不能有所動作。”
“小成,小越已經安全回來,我對高順說,現在正在四處尋找散落的忠心士兵。”
“太好了,高順猛地起身,城內有了他們,主公相對安全多了,等我傷好之后,就能幫助主公了。”
“蔭澤暫時不用心急,修身養性,等候我的命令吧。”
想起成廉,魏越還在尋找殘軍,不知道是不是一切順利,我向高順告辭,起身離開。
沿著來的街道,回到家里,進入內室。早有成廉沖了上來,一臉的興奮:大哥,可喜可賀。
“什么好事,又多找到一些我軍將士?”
“非也,成廉笑著說,千軍易的,一將難求,剛才我與小越在外城見到一個人,大哥一定想見他。
我想見得?難道是貂嬋,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怎么可能呀,要是貂嬋跑了,那曹操不得回來,把下邳翻個底朝天呀。再說,逃走的幾率也太渺茫了。
我跟著成廉,進入會客廳旁的一間小屋,只見一個人與魏越交談正歡。看到我來,那人忙起身就拜,我想難道是臧霸?應該不是吧,臧霸與高順單線聯系,并且剛才高順也沒提及。那這個人是誰呢?
“主公,仲臺救援不利,以致下邳城破,萬幸主公得以身免,還請主公責罰。”
“仲臺多慮了,我一把扶起孫觀,以前不能明辨是非,苦了大家,這次大難不死,大家如果還能齊心跟我,我定帶大家打出一片事業。”
“主公發話,觀萬死不辭!”
不想呂布也有不少忠心的部下,做人算不上太失敗。我趁著扶起的空隙仔細打量了一下孫觀,只見此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股文人氣息撲面而來,與其說是一個落草為寇的強盜,倒不如說是一介體格強壯的書生。
我對孫觀說:你從泰山趕來這里,一路有沒有遇到我軍散落將士,對了,蔭澤知道嗎?
“蔭澤?孫觀說,他暫不知道,我今天特意來拜訪下主公的,商議如何策應主公擺脫束縛。”
“仲臺此次入城,沒有人跟隨吧,現在城中為曹軍掌控,耳目眾多,萬事必要小心。
“這點,敬請主公放心,我雖落草幾年,此前也是熟讀詩書,心思細密不比文遠。孫觀說,主公此次重生,似乎脫胎換骨了。
“哈哈,我大笑一聲,仲臺果真觀察入微,不知泰山那邊,還有多少軍馬,糧草能夠用上多久?”
孫觀思考了一下說:我的部下加收入的流民,約有兩千多,糧草大概只能支撐一個月。
兩千多人,除去一些老弱病殘應該也就是五百精壯士兵吧,不錯,算是一支生力軍,如果現在有部隊前來,想必還沒進城,候成他們就知道了,把他們逼急了,我就危險了,為今之計,只能先從城內想辦法,借助外力暫時是不行的。
“聽小成、小越說,主公現在手下沒士兵,如果泰山的士兵加進來,主公就有抗衡叛將的資本了。”
成廉一拍大腿激動的說:這樣最好,大哥軍士增加,侯成等人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是呀,魏越說,等把老高的士兵也收回來,在上一些散兵流勇,大哥的軍力雖然比不上叛將的軍力,至少他們也不能為所欲為了。”
我心里一動,笑著說:仲臺還需要待在泰山,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聽我的命令。
聽我這么一說,孫觀頓時愣住,成廉,魏越也都愣了。
孫觀疑惑的說:主公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仲臺并沒聽錯,暫時不要有什么動作,只需等待命令。”
“大哥,成廉疑慮的說,什么意思?仲臺的部隊不來,如何跟那些叛將抗衡,難保他們看大哥勢單力薄會對大哥下手。
“放心,在曹賊沒看出我的意圖前,他們不敢動我一根指頭。”我心里打了如意算盤,畢竟曹操還是看重我的能力的,如果我不做出違反他意愿的事情,他是不舍得除去我的。
“仲臺在外面可以和我相互呼應,不過不要待在泰山了,移軍九里山,徐州地區還是比較富裕,彭城又是駐軍重地,弄點軍糧應該不成問題。”
“可是九里山靠近彭城,彭城守將車胃是曹操的心腹,弄他的軍糧,只怕引起曹操的注意。”
“這個車胃,對仲臺來說,是輕而易舉搞定的吧,引起曹賊的注意,我就好行動了,也好借機要兵要糧,說不定可以趁機奪了彭城。畢竟這里剛剛經過大戰,要想恢復都要經過很長時間,別說發展了。回歸途中能不路過小沛,就不要從那過,那邊是劉關張三兄弟駐守,我等東山再起還要依靠泰山的兵力,不能輕易失去。”
孫觀拍拍胸脯說:主公放心,泰山兵都是我的精銳,費了我不少心血。時日不早,我這就回去準備了。
孫觀離去,成廉一拍腦袋說:大哥,還有個消息忘了告訴你,一直以為我和小越知道你就知道,突然想到有些事情你好像已經記不起來了。我們的十八啞騎精兵還在。
“十八啞精兵還在,我激動的站了起來,沒有傷亡損失吧?”
“一個不少,毫毛無損。”
“哈哈,好好,你們把這些人都給安排好,千萬不要暴露,不要被那些叛將知道了。”
“大哥……”
魏越正要說話,院子里一陣嘈雜,成廉、魏延迅速躲到了門后,我出了內室,看到一個乞丐模樣的人,擺脫呂十二奮力沖了進來。呂十五上去一把沒有按住,十六、十七上去三人合力把這人按到在地上。
這人大叫道:放開我,我有重要事情告知主公。
然后氣喘如牛,不再說話。我忙讓人放開他,給他點水,他喝了水,精神好了許多,喘著粗氣對我說:主公,宋憲等叛將借口捉拿刺客,四處搜索抓捕散落的將士,然后關押在軍營訓練場。如果明天這個時候,還不投靠他們,就要把將士們全都處死,還請主公快去救助。
這個人是誰?他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很難說是不是侯成他們故意設計的圈套,貿然前去給侯成他們留下把柄,如果不去,萬一真是他說的那樣,那等于自減羽翼。
“來人,把他趕出去,在這胡言亂語什么。”
“大哥且慢,成廉從屋子里出來了,這個人好像是蔭澤兄手下的將士。”
“成將軍,是我,秦元康!”
成廉上前仔細看看了灰頭土臉的乞丐,一把扶了起來:大哥,他是自己人,秦偏將。
“成將軍,我早就不是了,秦宜祿尷尬的說道,安然一戰,我貿然出擊,打亂了高將軍的部署,被高將軍從偏將降至伍長。
“你躲在哪里的,怎么被那些叛賊發現的,成廉問道,又是怎么跑出來的?”
“這次高將軍舍命保我們出來,我們散落在下邳四周,聽聞主公和高將軍平安無事,便想再次跟隨高將軍,秦宜祿說,沒想剛聚集到一起,就被宋憲他們發現了,我趁亂逃脫前來主公這里報信。
既然這么說了,看來假不了多少,我這邊叫人四處尋找失落的散兵,他那邊已經開始關人了。看來侯成他們也是謹慎的很。
“十四,你帶元康去偏房休息下,成廉說,沒什么事,元康就待在家里不要外出。”
“這些叛賊,下手真快,魏越恨恨的說:大哥要早拿主意,救出那些弟兄,不然無論是投降還是被殺都是對我們不利。”
“大哥,成廉咋咋呼呼的說,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殺他個雞犬不留!”
“且慢,我說,我們現在實力,硬拼的話,只能是以卵擊石,你們先前集合部隊,一定要謹慎,沒我的命令,萬萬不要輕舉妄動。”
“難道,我們要等著猴子他們把人都抓捕起來才要行動嗎,成廉說,那么一來,我們更處于被動。”
侯成竟然被稱為猴子,哈哈,也不錯,這次真有點“城中無‘呂布’,‘侯成’稱大王”的意味。不過,既然我這個老虎沒打盹,那他這大王夢,就別想了!
“元康逃脫出來,必然會讓侯成他們更加警惕。”
秦宜祿是不是真的忠于呂布,這個無從考究,畢竟三國里太多的爾虞我詐,這事情到底會不會是個圈套?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去找高順問問,應該最清楚不過。
突然我想起了一個人說過有事可以商議,對了,就是他-陳硅。雖然他心機叵測,但是憑借我現在的智商,他還不至于一下子能把我置于死地,而且通過這事還能探探他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