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丘現在人口不斷涌入,劉備笑著說,正是招納賢才,廣征士兵的時機,只是此地土地貧瘠,難以供養。”
“錢糧問題,我來給想辦法,我說夏丘之南為孫策之地,二弟要多多結交,穩固下來。”
“大哥放心,劉備說,弟必廣結友軍,免除大哥的后顧之憂。”
我發現在座的并沒有糜竺,還算有些良心,自己的妹妹找不到了,還能再和妹夫一起迎娶新媳婦,在我看來有些不能接受。
“子仲去哪里了,我故意問道,怎么沒有看到他。”
“大哥,子仲留在下邳并沒跟來,劉備笑容有些僵硬,不是那個找不到了嗎。”
我看著劉備的表情心想,老婆孩子不見了,還有心思在娶,果真如他說過的話:兄弟如手足,老婆為衣服,衣服破尚可不,手足缺安得續!
“二弟,我白了劉備一眼,新菜雖好,老湯更佳!”
“大哥說的是,來,上老湯!”劉備這貨倒是機靈,看我不灌倒你。
“給我和二弟換上大壇。”
“大哥,使不得,劉備急忙制止,備酒量哪敢和大哥比。”
“喜酒不醉人,我說,在座各位,是不是?”
“對,今天高興,周倉應該是喝的七七八八了,自己拿了一壇,主公,劉將軍,我陪你們喝一壇。”
“喝、喝”
陳到趁機跟著起哄,裴元紹也跟著喊了起了,唯獨廖化沉默不語。
“我先干了!”
我一仰脖子,將一壇酒灌下。
“我也干!”周倉舉起酒壇,來了酒水浴,一壇酒全部澆到了頭上,撲通,歪倒在地。
劉備實在推辭不過,硬著頭皮,端起酒壇,咕咚,咕咚,連喝兩大口。
“大哥,我,我得歇歇。”劉備打了個酒咯。
“先吃口菜,我說,難道要大哥再拿一壇陪你。”
“不用。”劉備哭喪著臉,舉起酒壇,咕咚,隨著第三大口進肚,終于支撐不住,人直直的倒下,酒壇也摔了個稀巴爛。
“好,二弟夠爽快,大家盡情吃喝。”
一頓海吃猛喝,只喝的眾人倒地,直喝的月上柳梢
天亮以后,擔心著彭城的安危,畢竟袁尚現在的實力,實在不容小看,既然劉備這里沒有鬧什么幺蛾子,還是早早回去為好。
隱約聽到震耳的喊殺聲,原來住所旁邊的一個巷子里就是夏丘操練場。遠遠望去廖化、裴元紹各自帶著一隊人馬分別訓練刀術和槍法。周倉站在一旁看著他們。
“主公,你怎么來了?”看到我來,周倉慌忙下跪叩拜。
“現在夏丘有多少部隊?”我看了看正在操練的士兵,應該不超過一千人。
周倉起身后,想了一下說:駐守這里的士兵加上城西、城南新招流民,大概有個三千人。
“其他人呢?”操場這點人和周倉嘴里的三千人相差太多。
“主公有所不知,周倉連忙說道,夏丘城內,部隊分為六隊,每天輪流訓練一半部隊,剩下部隊負責修繕加固城墻,接納流民,協助新來流民安置造房。”
四處逃避戰亂的百姓,吃不飽,穿不暖的,哪有力氣來到干活,也只有先由軍隊幫忙,這樣一來,確實也能調動流民參軍的積極系。我點點頭,劉備籠絡人心確實有一套。
周倉看我望著廖化的那支部隊,忙對我說:主公想看下訓練成果嗎?
“這么看看就行,不要打攪他們訓練,我擺了擺手,這些陣法、技法都是誰教的?”
“我們哪里懂得什么陣法之說,都是落草的那一套,周倉尷尬的笑道,如果主公能夠指點一二,那是最好不過。”
“只要勤加鍛煉,體恤士兵,就足夠了,陣法之類都是花架子,我說,士兵作戰不勇敢,將領打仗不拼命,一切都是空談。”
“主公說的妙極了,周倉瞅了瞅陳到說,不知道主公身邊還缺少隨從嗎?”
我無奈的笑了笑,我身邊除去陳到及其親衛隊,還有三十八幽州死士,再加上總是跟我形影不離的成廉、魏越。人數不管說多,但也不少了。
看到我不說話,周倉急切的看著我說:主公可能沒見識過我的武藝吧,讓我來給主公演示一下。
“元儉、起志你們過來。”
周倉喊來廖化和裴元紹。
兩人一路小跑過來。當知道是要和周倉比試武藝時,一臉的沮喪。
“主公,這個就不要比了吧,廖化滿面愁容的摸著右臉說,上次被打得,現在還沒消腫呢。”
裴元紹也一臉痛苦的說:我們是不敢和他硬碰硬了,被他提過一回,我的腿現在還沒好利索呢。
看得出來,這兩小子以前被周倉修理的夠嗆。
周倉急了,脫去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大吼一聲:元儉,起志一起來攻。
廖化、裴元紹面露為難之色,遲遲不肯邁向前方一步。
“周將軍不必比試了,我相信你的武藝,我說,抓緊穿上衣服,小心著涼。”
“多謝主公,周倉拜謝說,主公愿意讓我跟隨了?”
“這個?”我想了想,高順身邊一直沒有個親信,不然讓他跟著高順吧。
“你跟著高將軍吧,我說,也就是我的二弟。”
“主公,周倉疑惑的問道,劉將軍不是你的二弟嗎,怎么又有個高將軍?”
“這個你以后會明白,我說,你愿意嗎?”
周倉搖了搖頭說:不,除了主公,我不跟隨別人。
“聽說過陷陣營嗎,逢戰必應,每攻必克,我對周倉說,高將軍是這支部隊的統帥。”
“主公你是說常勝軍,周倉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好,那我就跟著高將軍吧。”
“我也要跟著高將軍!”
“我也跟著高將軍!”
廖化和裴元紹應該也是聽過陷陣營的戰績,看到周倉跟隨,一起嚷嚷要去。
“好,我說,那你們都跟著高將軍。”
心里閃過一絲狂喜,劉大耳朵招來的人,被我幾句話都拉走了,估計夠他郁悶的。
周倉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說道:我們都走了,好像沒人跟隨劉將軍呀,不知道他會不會……
“應該不會,劉將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恩,也是,主公,我們什么時候能見到高將軍呢?”
“你們下午隨我前往彭城。”
說完這句話我就后悔了,現在夏丘就這么幾個人,被我帶走后,防守肯定人員吃緊,看來得想個萬全之策,看看以及日上三竿,想必劉備已經起來。得給他說正事了,我示意周倉他們繼續訓練。轉身離開了訓練場。
來到劉備府上,門人急忙通報。劉備帶著新夫人甘草親自出門,前來迎接。
“二弟真是幸福,可以左擁右抱,我說,既有嬌妻,又納美娘。”
劉備對甘草耳旁說了句什么,甘草笑盈盈的拜別。
“大哥隨我到這邊說話。”劉備看了看跟在身旁的陳到。
我想肯定有些古怪,示意陳到不要跟著,隨劉備來到小花園。
劉備苦笑著說:糜蘭嫁給我時已經非是完璧,我并不在意,但她一直反對我納妾,令我十分不爽。
“啊,”我一驚,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難道劉備因為糜蘭反對納妾,而惱羞成怒把糜蘭給殺了,那孩子呢,難道也給殺掉了?
劉備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亂世之中,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但給人一條活路,自己才能多出一條生路。
“二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盯著劉備,難道小蘭是被你趕了出去?”
“沒有,我怎么會趕她走,劉備搖了搖頭說,我苦口婆心勸她讓我納妾,她只是笑笑,并未反對,我以為她同意了,誰知道第二天就不見了,下邳找了個遍就是沒找到,可憐那剛出生的孩子,不知道會受什么苦。”
我安慰劉備說:沒事的,她應該不會想不開。
“大哥,劉備說,你認為我娶甘草對嗎?”
我愣了一下,肯定的說:對,你沒錯,好好珍惜吧。
劉備又流下了眼淚說:你真是我的好大哥,希望蘭兒沒事,希望那苦命的孩兒沒事。
“是呀,希望小蘭沒事,我嘆了一口氣,可惜,我都沒有看到未來侄兒什么模樣。”
“我也匆匆看了一眼,模樣還算周正,劉備抹了抹眼淚對我說,大哥找我不是為了這事吧?”
“確實不是,現在袁尚大敗了曹軍,占據了陳留,屯兵小沛和陳留之間,就怕要對彭城下手了。”
“大哥,從我最近得到的情報說,袁尚軍正在不斷的向北海集結兵力,似乎要對下邳下手。”
我心一沉,要是袁尚兩路同時攻來,我幾乎難以抗衡。想起北海的田予,這種緊急軍情,他應該早早給我報來才對,還有趙昱,他的身體恢復了,應該重新開展情報工作了,為什么連劉備都知道北海增兵,他卻遲遲沒有向我匯報?
我看著劉備說:二弟認為我們該怎么辦?
“要是袁尚真的兩路來攻,憑借我們的實力只有一棄一守。,劉備沉思一會說,但無論下邳還是彭城都不能輕易舍去。”
“兩者權衡,如果一棄一守,只有棄守彭城,可是彭城那么多百姓怎么辦呢?”
“我也認為該棄守彭城,至少,退到下邳,東有東海作為補給,南有下相作為靠背,好過在彭城堅守。至于百姓,可以喬遷過來。”
“這么一來,失去彭城的北方屏障,夏丘更是危險,我說,二弟不如舍去夏丘,駐守彭城,你我兄弟互為犄角,同守彭城、下邳二城?”
“大哥這個主意好,劉備眼前一亮,如果放棄下相和夏丘,竭力守護彭城和下邳,一定可行。”
既然決定了,就要當機立斷,時間不等人。但要要遷移數十萬百姓,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雖說下相距離下邳比較近,但是要百姓移動過來,至少需要好幾天的時間。更別說遠離彭城和下邳的夏丘了。
我把疑慮說給了劉備,劉備顯然并沒有考慮到老百姓的戀家情節,這段時間安置流民,使他以為只要給蓋間房子,留塊地,流民就心滿意足了,但他沒考慮到流民大都是因為種種原因逃出來,一旦安穩下來,也不愿意輕易再動。
而遷移長住的居民離開久居數年,甚至數十年的地方,去重新開始,未免是一種巨大的抉擇。
劉備思考了一會,說道:大哥可能沒有考慮到戰爭的殘酷性對百姓是一種威懾,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百姓背井離鄉,寧可丟下著莫大的家業四處逃生。就是因為戰爭,而戰爭催生的搶劫奪財,燒村屠城無疑更甚于戰爭。
“確實,我說,徐州的百姓對于屠城這事應該是心有余悸的,曹操的殘暴是眾所周知的,對于反抗的城池,無不痛下殺手。現在雖然前來攻打的諸侯換了,但試想也不會好過曹操多少。戰爭無疑是個災難!”
“大哥,我認為對于百姓只要和他們說清厲害關系,想必他們會跟隨大軍移動的。對于不想離開的,劉備臉上寫滿了痛苦,那就由他們吧。”
“恩,就這樣定了,我說,夏丘暫且交給你來,一周之內務必將夏丘管轄內的百姓遷移到彭城!”
“叔至,我大聲喊道,你前去北門把擊生請來。”
不一會,王楷來到。
“主公,什么事情?”
“你派人前往下相通知南安和文達,率領部隊遷移百姓到下邳,如果不愿遷移的一并綁走。”
“大哥,這樣不好吧,百姓如果不愿意,心生怨恨的就怕影響不好,劉備說,一來對我軍聲譽有損,二來大哥名聲也不好。”
名聲?哈哈,我這個呂布還有什么名聲呀,已經夠臭的了。
“這個我不管,好死不如賴活著,我管轄的民眾必須聽從我的。綁過來后,如果想回去,就由他自生自滅。”
“主公,放心,命令必會傳給南安。”
“弟明白了,我這就吩咐準備遷移,劉備惋惜的說道,只是苦心經營半年的城池,又要放棄了。”
“作為心懷天下的諸侯,不會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我要的是穩扎穩打,既然占有一塊就要使這一塊土地上的人徹底臣服。至于城池的轉手,土地的交割那是太平常不過的了。”
“大哥有如此意境,真是令我汗顏,不計較一城一地,心懷天下。想必大哥是有好的辦法了?”
“雖然我有些想法,但現在的情況下還不能過早暴露,等待軍力集中,勢力壯大時,我自會行動的,到時候,二弟聽我命令就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了。”
劉備見我不想說,也沒有多問,而是轉移到另外一個話題:東夷諸島什么情況了,能否作為我們的補給基地?
被劉備一提醒,我還真忽略了東夷諸島,從當初準備一舉統一,到現在不聞不問,心態上簡直判若兩人,難道是因為得到了玉璽的緣故?
“東夷諸島和大陸隔海相望,往來運輸極為不便,我說,暫且已經不再考慮之內。”
東夷諸島雖然有些資源,但運輸確實不便,再加上人口少,缺少教化,能拿出手的也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就是冶鐵和造船。但現在這兩項對我幾乎沒有優勢了,基本也就失去了用處。
劉備看我不說話,對我說:如果大哥信任,我愿率軍一統東夷諸島,不出一年肯定讓東夷諸島成為大哥的后方基地。
“二弟既然有心,我當然沒有意見,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待時機成熟,我自會派你前去。”
“叔至,同我返回彭城。”
下午時分,回到彭城,我想著對付袁尚的種種策略,真是痛苦自己沒有太好的智謀團,期盼著張遼早日帶賈詡歸來。
一覺醒來,天色已黑,我打了個哈欠,走了出來。
見我出門,陳到上前說道:北海田予前來,說有要事告訴主公,正在議事廳等候。
“告訴他,我馬上就去。
來到議事大廳,一眼看到田予,田予見我前來,慌忙跪拜叩安。我忙招呼他起身。
“國讓突然前來,是不是北海發生什么事情了,難道袁尚要從北海出兵攻打下邳?”
“確實有重要事情告知主公,田予一臉悲傷的說道,還請主公不要傷心。”
傷心,難道,難道田楷出事了?
我看著田予說:難道田楷將軍……
田予嘆了口氣說:陳留一戰,田楷將軍奉命截擊陳留潰逃的曹軍,不想亂戰中被曹軍殺害。
“國沖是一后方文職太守,怎么會出現在陣前武將之列?”
“主公讓田楷將軍結好田豐、沮授,意欲將他們收為麾下,可能被田豐他們洞察,然后告知了袁尚。田予說,如果直接把國沖兄殺掉,只怕難以服眾,因此來個借刀殺人。”
分析的很有道理,雖然曹軍大敗被圍困在陳留,但一旦有個缺口可以逃生,沒有不用盡全力拼死殺出的,就算是趙云他們前去攔截也很難是對手,這就是所謂的狗急跳墻,兔子急了也咬人的一種現實說教吧。
你的身份沒有暴露吧,我問道,國沖的一幫舊日幕僚有沒有受到牽連。
“整個青州只要和國沖兄有舊的,全部被明升暗降,田予苦笑一下說,我因為勸降公孫瓚有功,袁尚并未對我嚴加防范,但也是起了疑心,已經把隸屬于我的部隊全部換防,并把太守一職任命給趙云,只讓我做了縣丞,我感覺事情不妙,連夜逃到下邳,得知主公不在,我便趕來彭城。
“你是說趙云已經到了北海,我有些吃驚,根據前兩天的情報,他可是在單縣!”
“現在的情報通常真假各半,除非內部出了奸細,不然情報大多失真,兩城之間如果相隔不遠,情報都會隨時有變,如果相隔太遠,即使情報在真,也失去了效用。”
田予的話點醒了我,本來一直以為,情報信手掂來,沒想到那么不容易,想起初期趙昱情報做的滴水不漏和他熟悉了解徐州三城有著太大聯系,現在情報難做,確實怪不得他。
主公,田予看我沉默不語,以為我在為田楷悲傷,國沖兄一向希望馬革裹尸,如今戰死沙場,也算死得其所。
“不知道北海現在除了趙云外,還有什么厲害將領,大約有多少士兵駐扎?
現在除了趙云外,鞠義、高覽、韓猛等名將也在,兵力大概不下五萬。另外顏良,文丑,張頜,公孫瓚帶兵十幾萬分別屯于陳留、小沛與彭城之間就怕要對彭城用強。末將擔心袁尚會兩路攻擊,那么主公就疲于應付了。
看樣袁尚準備跟我動手了,北海五萬大軍,加上趙云等猛將,要是來攻下邳,以現在的軍力,真是難以守住,更別說出去交戰了。彭城那邊更是兇險,十幾萬大軍加上文丑、顏良、張頜,這四柱之三柱,也是夠嗆。
我嘴里念叨著田予提及的幾個名字,韓猛?看樣應該是個菜鳥吧,真沒什么書提到過。
我對田予說:不知道這個韓猛是個什么人物,好像不曾聽說,應該比較差吧。
“差,那是主公不了解,要是和主公比起來,肯定是不行了,袁紹,不,現在應該是袁尚軍,分為東西南北中五大軍團,統軍五員大將被稱為河北庭柱,是為四庭一柱,分別是南張、北高、東顏、西文、中韓。
田予頓了頓說:這韓猛就是那一柱。因為一直統領中央禁軍,負責城務,因此戰功不多。再加上他嗜好飲酒作樂,經常貪杯誤事,所以聲望不如其他四人,袁尚軍中習慣稱顏良、文丑、張頜、高覽為河北四庭柱,把唯一的一柱給遮蓋住了,如果論武藝,與其他四人應為伯仲之間,甚至有可能還要高過他們。
“哈哈,聽你這么一說,確實有些實力,不過一個酒鬼對我來說沒什么威脅的。”
“主公不要小看此人,現在經過袁尚的調教,雖然嗜酒愛好沒改,但不像以前喝的那么多了,整個人的身體也正在恢復。”
“叔至,我喊道,讓人送上酒菜,我同國讓痛快的喝一次。”
“這次予不用推脫了,田予大笑起來,總算能和主公名正言順的喝上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