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停頓了三秒鐘,三秒鐘過后,她掉頭就走:“我走了,再也不回來了!他們兩個留給你,你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愛怎么算計就怎么算計,別找我!”
“哎,哎,笑笑,你去哪兒?你別丟下我們呀,要走我們一起走!”小白君趕緊跟了上去,緊緊拉住了肖笑的手。
休元疑惑的看看艷無雙,又看看肖笑氣乎乎的北影,道:“前輩,您最好說明白點,不然她真的會走!”
“丫頭,你不想知道你爹最后留下的線索嗎?”艷無雙的聲音很陰、很險、很得瑟。
肖笑猛的止住腳步,倏的回頭,“老頭,你今天最好給我一個明白話,不然,不然我把你這里給毀了!”
艷無雙瞇了瞇眼,手里的蒲扇一招:“回來!多大的人了,這么點兒耐性都沒有,白浪費了我這么多精力!”
“耐性?你跟我說耐性?一年被火烤,一年被冰封,下一年又是什么?老頭,不帶你這樣玩人的!”肖笑一肚子委屈,忿忿的在竹椅上坐了下來。
“哼,你才呆了不到兩年就唧唧歪歪,我老頭子在這里十六年所做的一切,都只為了讓你完成兩年人間極苦的磨煉,你還有臉跟我發脾氣?你那個老爹要是在這里,他得跪下來給我磕十八個響頭!”
肖笑癟癟嘴,不吭氣兒了。
“前輩,笑笑的父親到底留下了什么線索?”休元沉聲問道。
艷無雙把蒲扇一扔,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悠悠的嘆了一聲。
“你那個爹呀,算得上是玄真大陸最最絕頂聰慧的人,他不但貌勝潘安,且修為極高,也是整個玄真大陸不可多見的頂尖高手。沒有人知道他的靈力真正達到了什么級別,曾經我以為他的靈力已經達到了圣靈者,但是,我發現他的修為遠遠不止,甚至,他很有可能已經進階成為人缺者。也許,南宮世家的那個老怪物領教過你爹真正的厲害吧!”
“那,那我爹怎么會突然消失不見了呢?你不是說他很厲害嗎?”肖笑激動的抓住艷無雙的手,眼里閃爍著濯濯的光輝。
“那都是因為一場天劫!”艷無雙的臉色漸漸黯了下來,仿佛陷入了一種悲苦的回憶。
“上古傳說,人間留傳著三把神劍,集三把神劍之力,可以進入天階,覓無字天書,得不死之身,一統人間三界。為了得到三把神劍,多少修為高深的武林中人喪了性命,最終卻都一無所獲。你爹也曾參與到了尋找神劍的隊伍之中,在你出生的那一年,玄真大陸發生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數十名頂尖高手聚齊在一起,為了得到神劍而大開殺戒。戰斗正激烈的時候,天空突然大放異彩,整個世界似乎都在毀滅與重生之間徘徊。最后,當一切恢復平靜后,你爹也不知所蹤。本來我也應該在那場戰爭中死去的,因為之前與你爹決斗而輸給了他,便答應了他的要求,沒有參加那場戰斗。
我在和你爹約定的地方等他,等了幾個月,沒有等到他的人,卻等到了他早已留在這里的托付。這里的一切都是他和你娘親手為你準備的,他讓我在這里等,等他的孩兒有朝一日能夠進入地都,讓我幫他(她)脫胎換骨。為了當年那個不知所以的承諾,我在這里等了十六年,終于等到了你。我想我的任務也快完成了,等你從冰山雪域出來,我也該功成身退了!”
肖笑的腦子里亂糟糟的,她那個強大的、帥氣的爹竟然也參與了三把神劍的爭奪?他那么厲害,怎么會就這么平白無故的消失了呢?
心口一痛,她哀哀的問艷無雙:“我爹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在這里布下了所有的一切,還把我托付給你,難道他知道他會遭此劫難?他費盡心思做了那么多,一定沒有想到我會是個天殘者,沒有想到我的天生殘缺會害死我娘!”
“你不用難過”,艷無雙很快恢復了往日的閑散,淡淡的說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沒有死,而且,他的失蹤也一定與三把神劍有關。或許,如果有一天你能夠找到三把神劍,說不定就能夠找到你爹。”
肖笑悲哀的搖了搖頭,情緒低落的說道:“在進這里以前,南宮世家和齊豫皇族已經各自拿到了一把神劍,雖然我不知道殘邪神劍為什么會有兩把,可是我知道,以我的情況,我是不可能找到另外兩把神劍的!”
“你知道的還不少嘛,南宮世家的老怪物把什么都告訴你了?”
“大司宗告訴過我三神劍的下落,三階地都,六道人宗,還有九重宮闕,這些詞匯對我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要我去找三神劍,還不如直接讓我修煉成仙!”肖笑泄氣的說道。
“哈哈哈哈”,艷無雙捋著白白的胡子笑了起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片玄真大陸本就無奇不有,你身邊就已經有一個奇跡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謂人間三界,分為地界,人界,天界,地界乃靈獸與其本性的力量,人界,乃人與人之間的生死糾結,天界,乃無上心法和念力,是之為人性的靈魂。你已經闖過了地都,接下來,你要去人宗走一遭了,你的雙手會沾滿血腥,你的心靈會被正與邪、善與惡的靈魂所洗禮,你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啊!”
肖笑微微一顫,神色間有些難掩的驚恐,“我、我只會殺靈獸,不會殺人!”
艷無雙嗤了一聲,道:“獸和人有什么差別?靈獸的兇殘皆出自本性,人類的欲望卻也是天性,同樣都是生靈,同樣都是血肉之軀,你能面不改色的殺死那么多靈獸,為何不能手起刀落的殺人?有些人的思想比禽獸不如,他們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惜殺人如麻。如果你想在這條路上順利的走下去,你必須學會判斷是非曲直,學會殺人!”
肖笑死命的咬著唇,緊握的雙拳微微發抖,她沉默了。
一個聲音在旁邊弱弱的響起:“老頭,你說歸說,別老是禽獸禽獸的,很傷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