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你他娘的是燕趙!”小道士還是認出了我。
“既然你認出來了,那就這么辦,你把秦楚齊放了,我跟你走。外面的警察不會難為你,到時候你安全了,隨便把我帶到哪都可以報仇。”我開始游說他放了秦楚齊。
那嘴里沒法說話的秦楚齊則一個勁兒地沖我搖頭,我隱約看見她在哭……
擦,小道士,等你落到我手里,我非叫你好好嘗嘗苦頭。
“哼哼,收你那的小算盤吧,我知道,你比以前更狠,我打不過你。但是我手里有你的相好,你他娘的能把我咋地?老子現在叫你過來添鞋,你都得乖乖照做。”小道士瘋狂地發泄著心中的情緒。
“小道士,我們之間的恩怨,何必把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呢?”我還是不死心。
“無辜?你說她,”小道士又用手槍頂了一下秦楚齊的腦袋,咬牙切齒道,“我他娘的還說我無辜呢,我這條腿怎么斷的?”
“那是你自作孽。”
“放屁。憑什么你們做的既是對的,我們做的就是錯的?誰來證明?”小道士激動過度,甚至喊得有些缺氧。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連人心都沒有了嗎?”我冷哼一聲,發現這小道士已經被人洗腦了一樣。
“我不是人,哈哈,我是魔鬼。我要報仇,對,對,我要殺人。我要殺了這小娘們,哈哈哈哈……”
“你敢!”眼見小道士顫抖著舉起手槍就要害人。
秦楚齊已經留著眼淚閉上了眼睛,腦袋還直沖我搖晃,我讀懂了那意思,卻根本不會離開。
“哈哈哈,去死吧!”
“狗曰的你住手!”
砰!
啊!
撲通!
前后三道聲響過后,我一把攬住秦楚齊。
那瘋狂的小道士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在他的身旁,一條黑色大狗緩緩抬起了頭。
“大牙!”我的腦袋有點蒙,繼而大喜,“太好了,你沒事。”
可大牙并沒有回答我,他望著我的眼神再次變得兇狠起來,那眼神與當初的相柳一樣。
大牙開始慢慢地朝我走去,慢慢地……
仿佛盯著獵物。
我就這么看著大牙,我看到了他臉上的痛苦,那因為極度顫抖而越發猙獰的傷疤……
大牙想往后退,可他的腿仿佛不聽話似的,懸在空中躊躇。
終于,那一腳還是邁了出來,大牙開始沖我呲牙,身子開始前傾,脖頸兒上的毛開始乍起。“大牙,你他娘的堅持住啊!”我沖大牙喊道。
或許是我的話起了作用,也或許是大牙的本心在那一瞬間又占了上風,總之那作勢欲撲的大牙突然發出一聲慘嚎,猛地扭頭,咬住小道士的尸體跳上了院墻,消失在黑夜。
“大牙……早點兒回家!”
聽不到大牙的呼叫,也不知道大牙能不能聽見我的呼叫。也許,大牙還在努力著,這便是我的最大的欣慰,這么長時間了,那牛逼哄哄的相柳的魂魄也沒能把大牙怎么地,這或許可以認為大牙的勝算越來越大。我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解開秦楚齊捆在秦楚齊身上的繩子。
“楚齊,你沒事吧?”
“我沒事,”秦楚齊一頭撲在我的懷里,枕著我的肩頭哭泣,“我娘她……”
我沒說話,輕拍著她的后背。
一時間,我們沉浸在悲傷之中。以至于后來李成功帶著人進來,我才后知后覺。
兩人分開,李成功叫人給我和秦楚齊分別錄了份口供。
規章流程走下來,接下來便是私底下的交流。
李成功把我拉到一處,小聲問道:“怎么只見血跡,不見人啊?”
你要知道,這些可是降頭師。他們都是玩黑巫術的,死掉之后就化成血水膿水啥的,也是常事。
聽我這么解釋,那李成功便將此事按特殊事件處理。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一把握住我的手,說道:“哎呦,吳老弟,你也在這啊!”
“楊,楊警官。”我頓時腦袋有點大。
“別那么見外,叫我楊峰就行。老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陰陽協會的精英干事吳良。”
“我知道,什么?他不是安平道的老板,燕趙嗎?”
我嘿嘿了兩聲,沖楊峰說道:“楊警官,那次在廢舊工廠,事出無奈,只好冒名頂替。”
“擦,我說老子怎么去陰陽協會找你兩次,都被告之吳良已經失聯了小半年了,準備報死亡人口了。”
楊峰一拍腦袋說道,敢情是這么回事。
可是笑著笑著,那楊峰的臉色就不對勁兒了,看我的眼神有點變化。
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剛要開口時。
那楊峰一擺手截住了我的話,然后沖我說道:“我只講證據,在沒有確鑿的證據面前,你我還是朋友。”
擦,我其實想說,吳良那貨本來也不是我弄死的。
“那就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燕趙。”我嘴角上挑,這楊峰也是個有意思的人。
“我叫楊峰。”
兩個男人重新握手。
李成功也不管我們之間的事,非要約好晚上一起喝一頓。我說得陪朋友,改日再聚。二人也沒意見。
一會兒的工夫,被關在切割車間小屋里的三個年輕女人都被解救了出來。我特意詢問了李成功,沒有住在陳家隊的謝三兒的小媳婦。
哎,我不由嘆口氣,那個苦命的女人八成就是被之前帶走的。
這時,艾魚容從墻頭上迎風站立,望著我。
我抬起頭,與之對視一笑。接著她便藏身于黑夜,我則帶著秦楚齊走出這家宰雞廠。
走到停車的路口,見到皮大仙已經等在了那里。
我把車鑰匙丟給皮大仙,叫他開車回,我就陪秦楚齊走走,然后送她回家。
當然,這個報平安的電話,我早就打過去了,免得秦大叔他們擔心。
走到半路時,秦楚齊突然不走了。
“燕趙,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誰說的?我跟他急!”
“行了,你就別哄我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準備辭職。”
“為啥啊,干得好好的,工作和生活都穩定。”我被秦楚齊的突然轉變搞得有些迷糊。
秦楚齊那月牙一樣美麗的眼睛盯著我,問道:“經歷過這么多,我覺得,我越來越討厭這種穩定了,我想跟你一樣……”
“別鬧,我這生活多無聊,還惡心……”我撇撇嘴,好像自己都嫌棄自己一樣。
“我想要保護家人,也想……幫到你。”秦楚齊說到最后,聲音有些低。
“幫到我也有很多種啊,你可以洗衣服做飯帶孩子……”
“帶孩子?”秦楚齊通紅的眼睛頓時一凝。
“口誤,口誤。”
“無賴。”
“你真要學?”
“嗯。”
“這樣吧,你跟我到一個地方,看看那里有沒有適合你學的,要是有你就學,要是沒有,那你就先回去乖乖的當醫生。”我心里打起了小算盤。
“如果沒有,我還要去別的地方學。”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