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的臉色可真是猙獰啊,舌頭吊在前胸晃來晃去。
我知道很多女性陰魂朋友在打我的主意,難不成這個也想?
一般說來,陰魂在執禮人面前都不敢放肆,但問題是她可能有后臺。那禿子如果是她的后臺,那就沒必要怕我了,我這種編制外的準陰差工資都沒得領。
雙方僵持了片刻,我冷汗在往外冒,卻沒敢動手擦。
她開始有動靜了,慢慢張開嘴,越張越大,一直到大半邊臉都是嘴……
然后就用那長舌頭纏住我嗎?不是。她腦袋居然升高,飛起來了?
不是飛起來,而是她的脖子變長了,脖子上掐著一只小手。
那小手一用力,這長舌頭的東西就被扔了出去,撞壞了天臺的門掉進樓里。
是辮子姑娘,太好了,雖然遲鈍了一些。但在關鍵時刻還是管用的,來抱抱……我才占了下便宜,只聽見樓里咚咚的腳步聲,還敢來?
一個人沖上天臺,是小歆。
“怎么還在這里磨磨蹭蹭的沒走?”
你以為我愿意啊,已經很努力了。
又背起小晴,過去繩子那邊,小歆非常給力,把重重的繩子扔過去給對面窗口中鉆出來的大熊,我估計她參加奧運會能拿鉛球冠軍,男子組都沒問題。注:字符防過濾 請用漢字輸入еì巖擺渡壹下 即可觀看最新章節
“快上,趕緊走,再磨蹭就來不及了!”她急著催我。
我戰戰兢兢爬上繩子,看著下面那么高全身都軟了,哆哆嗦嗦了片刻才過去。
大熊在對面接應,這是在對面樓的一間廁所里。等到小歆也過來,我們倉皇逃竄。
一直跑了幾條街才放慢了速度,我察覺小歆不是一般人,問她:“你真是醫生?”
她一臉的淡定從容:“怎么你要看證件?”
我說:“這下惹到大麻煩了,看有沒有可能請你當保鏢。”
大熊在一旁很不解,也是,這種塊頭當保鏢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你請不起。”她白我一眼,指著我背上的陸小晴說,“有她在,那人不會上門找你麻煩。”
辮子姑娘還能鎮宅呢,問題是她怎么知道的?
“你們在說什么?”大熊也看向我背后,眼神很茫然。
小歆說走就走了,很有俠客風范,也沒找我要錢,我跟大熊說:“看見了嗎,今晚這些人。在我們去迎親那天幾乎肯定會出手,你們還敢去嗎?”
大熊很不解:“這又是什么恩怨,他們管得也太寬了吧?”
他是沒看見酒吧里那些詭異情況,只把禿頂那伙人看成平常的惡勢力了,神色中沒多害怕,算起來他也是惡勢力……不過人家肯定比他勢力大些。大熊心里還是顧忌的,又問我:“你怎么惹上他們的?大良,據說他們可不好惹啊,多年來好多伙人去找他們的麻煩,都消失了,一點音信都沒有,也沒人查。”
廢話,就你們這些小混混,無組織無紀律,干得過人家?
我嘆口氣說:“也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反正是不死不休了,沒得解。”
他們要肯罷休才怪了,親口對我說我能讓生死的界限消失,這能力足夠讓任何人瘋狂的。
說實話,我要是他,絕對把我抓住關起來,天天往里塞女鬼研究一番,那樣我就會變成……忽然我想起小時候村子里老趙養的那頭種豬。
不過他說陰陽結合的后代才能無視生死,禿頂想怎么樣,投胎做我兒子?
大熊可從未丟下朋友,不拋棄不放棄,對我說:“既然是這樣,那咱們也只能硬著頭皮干了,但千日防賊不是辦法,要不然我多拉幾個兄弟主動出擊,在酒吧周圍堵他們?”
我趕緊搖頭:“你還是別招惹他們為好,他們現在也不敢亂來的,主要是迎親那天要注意,一旦事成我才有幾分底氣。”
大熊又茫然,顯然不知道迎親和對付酒吧那伙人有什么關系。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了主意:“要不這樣,咱們瞞天過海,虛晃一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這一套一套的挺有文化嘛,怎么就沒混出個名堂來?
不過我還是不懂他在說什么,大熊解釋道:“沒看過武俠嗎,書上就是這么寫的,鏢師保護重要東西的時候都這么干,先是假鏢大張旗?地上路,然后自己帶著真貨走暗鏢……”
顯然他就是看武俠多了學壞的,不過這個辦法貌似可行。
我馬上打電話給何媒婆,讓她傳話給孫家,再訂做一頂花轎。
當然是越多越好,問題是我們也沒那么多人手,花轎又不能自動駕駛。
然后就是怎么策劃的事了,暗鏢怎么個走法,這相當考驗江湖智慧啊,大熊說包在他身上,回去制定計劃了。
我也背著媳婦回家,樓下保安楊政坐在走道邊上,翹著二郎腿抽煙,我一進去他就看我背上說:“找回來了?找回來就好……”然后不理我,又嘬了一口煙。
回家打開門,花小媚正好端端坐在客廳里呢,她才沒有辮子姑娘堵門的壞習慣。
我對背后的辮子姑娘說:“下來,都到家了,還賴著干什么?”
她不理我,我走過去坐花小媚身邊,看她下不下來。
才要坐下去,我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拉開,坐到沙發另一頭去了,而辮子姑娘就插在中間。
“干什么,我要跟她說話呢,你這樣我們還怎么好好聊天?”
算了,跟她說話也沒個回應,我晃頭晃腦去看花小媚,她就用手遮住我眼睛。
好家伙,眼前頓時一黑,我伸手抓卻什么也沒抓到,睜著眼睛什么都看不見,鬼遮眼了……
那就閉著眼說話吧,我干脆躺沙發上說:“小媚,你可知道他們花那么大心思把你嫁我有什么目的?”
什么陰陽結合生死無限的我沒盡信,天下的規矩有那么好破嗎?
以我這樣純正的農民血統,我能別人就不能嗎,隨便找個女鬼啪啪出個兒子,就永遠不會死了?這種鬼話能騙過我才怪,要帶著懷疑的態度看問題,小歆那邊還有另一個說法呢。
花小媚說:“不知道,我好像忘記很多東西了,那個道士說是我師兄,我都不記得。”
這是洗腦過后才給我送來的,家里這兩位代表了兩個勢力,相互制衡的勢力,這樣放著也好,防止一家獨大,古代皇帝不都喜歡這樣做嗎?唯一遺憾的是這時候沒個老太監在我身邊,皺著張菊花臉問我:“皇上,今晚翻誰的牌子……”
看到花小媚我容易想起聶小倩來,我又問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嫁了,不覺得草率嗎?”
花小媚說:“那還能怎樣,我這樣的能有人要就不錯了。”
也是,女鬼難嫁啊……
忽然我有了個主意,跟她說:“你看這樣,我別的本事沒有,門路還是有一些的,再給你找個人嫁了怎么樣,門當戶對的陰魂,絕對清白身家,相貌上……其實比我強的也不少。”
她忽然就沉默了,我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辮子姑娘遮著我呢。
“到底行不行你給個話啊,老這樣耗著也不是個事。”
花小媚這才說:“我到底哪里不好,你這樣急著趕我走。”
她這是正常邏輯嗎?一個女鬼哪怕你再漂亮,賴在人家里也是要趕走的吧?
而且我這里又不是清靜的地方,小晴就不說了,還有其他的在往我這里賴呢,沒準哪天就會展開一場氣勢磅礴的宮斗大戲……不對,她肯定是懷有目的,只是不肯說出來而已。
“小媚,你說我和別人有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