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火車隧道

回到學(xué)校，崔小文遊興未減，但又不好讓二人再去一次。不過，她提出要求，第二天星期天，九點校門口見，帶她到兩個地方看了，中午吃大餐。

第二天，當崔小文來到上操場的時候，二人如約到來。他們帶她先到初中。聽說初中的校園環(huán)境不錯，崔小文想進去看看，保安不同意。三人只得作罷，來到鐵路上。

跨過小河，穿過農(nóng)田，三人到了鐵路的終點。

崔小文坐過火車，看過鐵路，但沒親自走過鐵軌，感到非常新鮮，便從鐵路終點反方向邊走邊玩。一路讓兩個嚮導(dǎo)拍照，擺她熟悉的造型。

瘋玩半天，腳走痛了，以爲走了很遠，一問，才走了一半。她發(fā)現(xiàn)這走鐵路遠沒有電視中看到的鏡頭有詩情畫意。兩位嚮導(dǎo)指著前方說那裡還有一個幽深的隧洞，裡面可好玩了。崔小文頓時來了精神。

崔小文問一路上爲何沒有碰上火車，兩位嚮導(dǎo)解釋這裡自從通車典禮後，就再也沒來過火車，不用擔心。

走走停停，離隧洞口只有幾十米了，崔小文興奮不已，拔步衝去。衝到洞口，伸頭一看，裡面黑咕隆咚，嚇得趕緊退了出來。

“來來來，你們帶路。”她向身後走來的兩位嚮導(dǎo)招手。

開始一段還能夠藉著洞口的亮光前進，再往前走，便什麼也看不見了。崔小文掏出手機照亮，三人繼續(xù)前進。

又走了一會兒，前面隱約有了光亮，崔小文感覺在洞裡過了一千年似的，長長舒一口氣：“終於又重見天日。嚇死我了。”

出得洞來，她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這洞口是在半山腰，下面是一片莽莽蒼蒼長長的青山，青山裡盤旋著一條盤山公路，問二人，才知她從縣城坐車來，便是走的這條公路。

山下有一條小河，小河兩岸是層層梯田，每一塊梯田沿山勢挖掘而成，像一彎彎月牙。這時還沒有播種，田裡長出了雜草和沒有處理的稻稈。

有的稻稈已經(jīng)長出了青綠的秧苗，長的有一尺多高了。冬水田裡，幾隻白色水鳥搖著兩隻長腿，像踩高蹺似的到處找東西吃。

對面山坡上，一片片麥苗齊膝高了，像一塊塊綠色的毯子。幾個農(nóng)民不怕寒冷，在地裡侍弄著。

崔小文興趣盎然，張超生和李二條一點不起勁。

突然從右邊樹林裡竄出一隻野兔，兔子一點不怕人，在離三人不遠處停了下來，睜個紅眼睛，咧開三瓣嘴，對著他們笑。李二條興奮異常，指著野兔：

“快，張胖子，追！”

“你追得上？我追不上，我不去。你想追，你去。”

“只要它跑下坡就追得上，兔子前腿短，後腿長，下坡就打跟斗。你沒看它從上面竄下來，要回去不容易，肯定會跑下坡。”

二人打嘴仗的時候，兔子已經(jīng)不見了。張超生伸個懶腰，崔大家回去。

回到三叉路，二人這回沒有仁慈，點了魚火鍋，足足讓崔小文“出血”一百多元。

下週，輪到崔小文小組搞衛(wèi)生。勞動委員胡秋妹星期天將本週負責(zé)搞衛(wèi)生的名單寫到了黑板的右上角。

星期二，有同學(xué)給胡秋妹反映，說崔小文這兩天沒有參加勞動，她的任務(wù)由其餘同學(xué)幫搞了。要求胡秋妹督促崔小文參加搞衛(wèi)生。

這可讓胡秋妹犯了難。自從崔小文來到班上，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因爲崔小文在寢室裡將她傷了，崔小文的那份傲慢和高冷，她不舒服。特別是她眼裡一點瞧不起鄉(xiāng)下人，讓她難過。

胡秋妹怕崔小文。她怕和崔小文說話，怕她不給面子，怕她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甩她白眼，怕她的嘲笑奚落，最怕她刺在心尖的毒話。

現(xiàn)在讓她去找她，她心裡真發(fā)怵。是向班主任反映，還是親自去找她，胡秋妹沒了主意。

不能屁大點兒事情都去找老師。胡秋妹想，還是自己去給崔小文說一回，實在不行再向歐陽老師反映。再讓崔小文侮辱一回，只要不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

她決定下自習(xí)在走廊上找崔小文單獨談?wù)劇：锩米岓w育委員方正將崔小文叫到了走廊上。走廊上沒有其他人。崔小文出門看見走廊上站的是胡秋妹，轉(zhuǎn)身就往回走。

胡秋妹趕緊叫住了她：“崔小文，你等一下。我找你有點事。”

崔小文有些狐疑的看著胡秋妹。

“是你？你找我有事？不會吧？”

“是我，我找你有事。”

“那快說。”

“這個周是你們小組搞衛(wèi)生，你知道吧？……”

“我知道，究竟有什麼事？”未等胡秋妹說完，崔小文打斷了她的話。

“我聽同學(xué)說你沒有參與衛(wèi)生。我想給你說一下……”

“誰說我沒有參與？我參與了呀。”

“有人反映說你沒有掃地，都是其他同學(xué)搞的。”

胡秋妹見她嘴硬，便不客氣地指出了她沒搞衛(wèi)生的事實。

“不錯，我是沒掃地。但是我是出了錢的，在這件事情上，我沒出力，我出了錢。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反正我參與了呀。”

崔小文振振有詞。

胡秋妹反倒成了理屈詞窮的那位。她思索了幾秒，回答道：

“你出錢，出了多少錢？請誰搞的？”

“一個周20元。我請誰，不重要吧。 一天4元錢，代價不低了。以前我在城裡，還出不了這個價。”

胡秋妹有些不相信，看崔小文理直氣壯的樣子，她又不敢不相信。

“你請誰幫你掃的？我去找這個人問問。”

“哎，胡秋妹，你這人是怎麼了？爲什麼總是和我過不去？”崔小文見她追問找的誰，有些惱怒。

“我就是想知道這事是真是假？我什麼時候跟你過不去了？你確實找人幫了你，那你倒是說出來呀。”

胡秋妹見她的態(tài)度有些蠻橫，也不甘示弱。

“你以爲我不敢說嗎？體育委員方正！”崔小文提高了聲音。

“他爲什麼會幫你？這個方正。隨便怎麼說，你自己的事情應(yīng)該自己完成，怎麼可以找人幫你完成呢？這樣影響不好。”

胡秋妹短時找不到什麼合適的道理來說服她，只得按她的理解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