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抹掉脖子上的汗斷斷續續的說完他夢中看到的:二層小樓、樹、長發女人,不過沒有貓。
“所以說是你床的問題吧!”
南紹行咬住下唇也很不解,如果問題出在他床上,那為什么他搬到他哥哪兒也會做那個夢?但他見李辰那驚魂未定的樣子還是淡淡的笑道:“你瞧出一身汗病好了吧?”
李辰起身卷起鋪蓋怎么也不想在這兒多待一秒鐘了,他俯下身抱鋪蓋時忽然“欸喲!”的叫了一聲。南紹行也低頭去看,只見床鋪里側的邊緣處壓著一個黃紙包,包上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鎮”字。
“這個不會是招邪的玩意兒吧?”李辰好奇的打開黃紙包,里面是一攤被壓成餅狀的不明粉末和一張寫有生辰八字的紙條。
舍友湊過來補刀了一句:“吼!你招上不干凈的東西了,不過還好是個女的。”
不過南紹行的注意力并不在紙包上,他看著床板上那兩個長發,問道:“怎么會有長頭發?”
“咱們宿舍以前是女生宿舍,后來新樓建好這舊的就留給男的了。”
南紹行捻起一根頭發,看了看,又將兩根頭發拿紙包好塞進了兜里。
“把它扔了就得了,你再睡一晚看看還做噩夢不。”
李辰眼睛在南紹行的下鋪和自己的上鋪間轉了轉,確實也不想再爬上去了,他索性把鋪蓋扔回來準備再試一晚。
南紹行安葬好慘死的龜,趁那兩人不注意又從垃圾桶里撿回黃紙包,“走了啊。”
南紹行打了輛車又回到他哥家,進門后發現他哥不在只有瘦高男等著他。瘦高男向他交代了一番南群墨的去向,南紹行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一句主要的都沒說!南群墨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不想那個關鍵時候靠不上的哥,南紹行鉆進南群墨的房間開始翻找滿滿兩書架的書。“有了!”南紹行抽出一本叫做“空倉山邪咒及解法”的書,在翻到倒數第二頁時終于找到相關的邪術,這種邪術的解法就是寫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和狗的骨灰一起抱在紙里,在紙背面寫上鎮字,然后用紅繩困住,最后找個適當的時間安靜的地方埋在地里。上面還寫道,這種紙包不能隨便扔掉,且只能被當事人處理。南紹行想了想便翻出一個壇子,拔掉蓋子后一股熏眼的氣體飄出,南紹行強忍著從壇中倒出幾滴液體灑在了紙包上,不一會兒紙包就化為青煙了。這個壇子中裝的神奇液體具體是什么南紹行并不清楚,只是他經常見南群墨有什么不要的東西都是這么處理的,隨著最后一縷青煙飄進壇中,南紹行蓋上蓋子,將壇子又放了回去。
就當是黃紙包事件已告一段落,南紹行回到自己房間翻起床單,在單子底面果然發現一根長發,他拿出從宿舍帶回來的頭發兩相對比:長度幾乎一致、顏色發質都一樣,他無奈的搖頭又嘆口,把三根頭發都包成了一團。
南紹行想試試拿走頭發是否還會做那個夢,他躺在床上強行讓自己入睡,可腦中卻閃現幾張染血的畫面,輾轉半宿沒有一點睡意。最后,南紹行干脆起身又去他哥房中找出幾本專講封印術的書,書中記載了關于四象封印的咒語,確實和自己念的沒半句一樣。
“嗑”門外輕輕的一個響聲在安靜的環境下非常明顯,南紹行差點忘了這屋中還有一
人,他躡手躡腳的走到過道,瘦高男仰躺在沙發上無絲毫生氣。
南紹行快步跑過去,下意識去探他的鼻息,沒有!這個人沒有呼吸!
不給他發愣的時間,瘦高男嘴慢慢打開,吐出一團氣味惡心的黑氣,然后睜開了眼說:“看清了?”
“你!借、借尸還魂?”
“說對一半,借尸,不為還魂。”
“你想干什么!”
瘦高男無法做出表情,但給人感覺他在笑:“不用害怕,你兄招我來陽間。”
“那天我暈倒和你有沒有關系?”
“依舊說對一半,卻有我的關系,但根源在你自身。”
南紹行注意到自己跟這個“死人”靠的太近了,他往后挪了挪,接著問:“南群墨叫你來干什么?”
“救”瘦高男故意停頓了很久才說,“你”
南紹行聽的頭大,難道這鬼就是他那天早上看到的紙片人?而救他又是怎么回事?真像他哥說的攤上事兒了?
“你陽壽將盡······”
南紹行還等著他下文,他卻說:“能說的只這么多,我與你兄有契約。”
不能說你倒是全都不說啊,這說一半還是最勁爆的一半!
南紹行半天才從陽壽將近那句話中緩過來,面色慘淡的說:“你說你們簽了契約,那你是他的鬼仆吧。”
“臨時”瘦高男糾正。
“你叫什么?”
“鬼一。”
南紹行一想也明白了,名字對鬼來說也很重要,一般他們是不會隨便告人的。
“南群墨走前交代你什么?”
“看好你為數不多的陽壽。”
聽到“陽壽”兩字南紹行太陽穴猛跳,好不容易才把消極情緒從腦中趕出,“好,那這件事你要幫忙了。”
南紹行取來那三根頭發,把自己最近做的夢和李辰做與他同樣的夢,床下壓得黃紙包,以及他們共同點是誰在了這幾根頭發上這些事一股腦都告訴給了鬼一。
鬼一拄著頭,行動比白天自如許多,“你竟與我這外人說夢。”
是外鬼。
“她應是有求于你。”
可能鬼更理解鬼吧,南紹行仔細回憶起夢中那女人,每次她都很痛苦的樣子,但還是想法設法靠近自己,至于那次被“掐”的經歷,好像并不是那女人動的手,那雙手寬大又滾燙······南紹行甩甩頭不再去想。
“不想再被其糾纏,燒掉頭發即可。”
南紹行回屋,看著手中三根頭發猶豫著,最后他下定決心般將頭發塞在床底下,他仰躺在床上,深呼吸,然后閉上了眼。
呼······夢中?
滴答、滴答······循著聲音穿過一片黑暗,依舊是那棟二層小樓,那棵樹。南紹行趴在窗上向內看,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屋內樣子,屋內很簡單,一張鋪著素色床單的床,一張立著一面鏡子的桌子,一個木制的衣柜,除此之外再
無他物。再無他物······但是那女人在哪兒?!
南紹行心中一緊,不好的預感瞬間蔓延至全身,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他低頭看下去,女人長長的頭發纏上了他的腿正在往下面拽他。南紹行掙扎起來,感到自己似乎快從夢中醒過來時他突然停住了,任由女人將他拽了下去。
南紹行心中佩服自己在夢中的膽量,這滿身的頭發,旁邊還有個人盯著你,放在現實足夠讓人毛骨悚然了。可夢中的南紹行十分平靜,他又靠進了些說:“你需要我做什么?”說完后他才發現自己光張嘴不發音,剛想再說一遍時卻見女人看向了那棵。
南紹行感到纏在他身上的東西消失了,他轉過頭,一顆血肉模糊的頭貼在了他的臉上,他驚呼一聲睜開眼,心臟狂跳不止。
那顆頭!不久前見到的就是那顆頭!
等心跳逐漸趨于正常后,南紹行起身取出那三根頭發收好,心中已有了打算。
星期二一天滿課,南紹行留在學校食堂吃中午飯,他坐在最靠進出口位置上,一邊吃一邊盯著進進出出的人。
忽然南紹行眼睛一亮放下筷子走了過去,面對對方的體格他還是不由得怵了一下,“風觀湛,過來有些話和你說。”
風觀湛眼珠上下一個來回,淡淡的說:“我不認識你,沒空。”
這、這拒絕的也太直接了吧!合著對認識的人就有空了?我要淡定、淡定······南紹行笑道:“你就那么忙?忙著冶鼎啊還是制丹啊?”
風觀湛突然向南紹行餐桌方向走去,南紹行詫異這位怎么知道他坐那里的,他明明一進來就看著上面一副眼睛長腦袋頂的樣子啊。
風觀湛坐下向后一靠雙手抱胸說:“青濟?”
南紹行很別扭的說:“地煞。”
“南紹行?”
“······是。”他們派不會就他、他哥、他叔嬸、他爸媽六個吧?
“說吧。”
南紹行清清嗓子,“能借我個東西嗎?”跟人非親非故一上來就借東西,他也是豁出去了。
“你直接點。”
“尋物的玉鐮。”南紹行昨晚翻了一整夜的書,尋物的方法是不少可以他現在的本事根本做不到,不止嵐宗可以練出尋物的器物,但其他派的人更是無處可尋。嵐宗煉制的玉鐮正有尋物的功能,南紹行思前想后還是來求于風觀湛了,雖然在論道大會開始前就認慫太丟份兒,但此時也顧不了這些。
“用蛇龍戟換。”
“什么?”
“南群墨有。”
呃、偷他哥東西這事兒有點不好辦······見他憂郁,風觀湛也不愿多說,起身欲走。
“等等,我···我明天拿給你。”
“教1一樓男廁。”風觀湛說完就走了。
南紹行后知后覺的想:他還沒說時間啊?這家伙不會從今晚就一直在廁所候著我吧?南紹行撐著頭,飯也吃不下了。欸,我哥把那蛇龍戟藏那兒了?欸,用完了能不能再換回來啊?欸,那么大個東西叫我怎么運過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