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年前,那時東西盟尚未建立,大大小小的家族幫派林立,戰事殺伐不斷。但自從東西盟各自建立之後,戰事便越來越少,因爲誰都知道,要想吞下對方何其困難。
“爲何對峙?”杜軒問道。
“聽說是西盟的野人搶了我們的寶貝,然後被我們圍著呢!前幾天就開始號召在此闖蕩的修道者,前去幫忙。”尉遲蘭花說道。
白章一聽,頓時熱血沸騰,殺西盟野人可比殺兇獸更令人激動興奮得多,馬上便望著杜軒問道:“軒子,我們去嗎?”
虎踞山可是崆峒山脈中脈南段最核心的地帶,棲息著不少崆峒巨齒虎,而崆峒巨齒虎算是整個崆峒山脈南段最厲害的兇獸之一。
雖然崆峒山脈北段纔是道境修爲弟子聚集地,但來虎踞山闖蕩的,卻多是奔著崆峒巨齒虎幼崽而去,自然也定是以道境修爲爲主。
面對道境修爲的武修者,杜軒可沒一點把握。不過,還是對西盟野人充滿了好奇,而且,身爲杜府弟子和魔谷弟子,也理應以大局爲重,助東盟同道一臂之力。
見杜軒有些猶豫不決,尉遲蘭花又道:“與西盟對峙,肯定不會有自相殘殺的事發生。”
“爲何?”杜軒問道。
“去虎踞山的都是代表東盟與西盟野人對峙,誰敢在這種場合丟人現眼乾窩裡橫的事?況且,據說是沙王宗的弟子在主持,誰敢亂來。”尉遲蘭花分析著,滿臉篤定,似乎也希望杜軒前去。
“若是此事了結,被人盯上怎麼辦?”杜軒還是不放心。
“呵呵。”尉遲蘭花嫵媚一笑,“杜公子怎麼如此貪生怕死?此前見面,好像不是這樣。”
“我要爲我的兄弟考慮。”杜軒面不改色答道。
聽聞此話,其他三人心中頓時一暖。
尉遲蘭花也收起笑臉,道:“爲什麼覺得別人會盯上你?區區幾個魔修者,誰會放在眼裡?再說,即便你杜府仇家不少,難道你腦門上刻了‘杜府弟子’四個字?還是你會犯傻到處嚷嚷你是杜府弟子?”
被尉遲蘭花這麼一連串反問,杜軒也覺得有理。
一直以來,因爲諸多變故,如今已變得格外小心翼翼。特別是擔當這支小隊的隊長之後,不曾想,自己竟變得過於畏縮。可是,來此崆峒山脈闖蕩,本就時刻走在刀尖上,若是沒了危險,還談什麼闖蕩,談什麼磨練。
“軒子,我們小心點,應該沒事。”白章身爲武門弟子,常以東盟盟主弟子自居,這種事情自然不願旁觀。
看著謝銘和鍾楠那似乎帶有渴望的眼神,杜軒輕笑一聲,道:“好,咱們就去看看!”
決定去向,尉遲蘭花自然不會獨自離開出山,而是決定臨時當起了嚮導,帶著杜軒四人前往虎踞山。
尉遲蘭花比想象要恢復得更快,原地休息一日,一行五人便離開山洞,朝著虎踞山進發。
杜軒他們最近這幾日闖蕩的區域,離中脈腹地虎踞山並不算太遠,只是因爲他們四人見到其他隊伍就躲,所以纔不知道虎踞山發生的大事。
五人啓程,尉遲蘭花儼然以領頭者自居,在她看來,自己法九境的實力絕對是五人中最強的。一路上,爲了儘快趕到虎踞山,衆人並未主動招惹兇獸。
而且,越靠近虎踞山,兇獸反而越少,這都是因爲虎踞山周圍駐紮了太多修道者,兇獸要麼被圍攻,要麼倉皇而逃,也就免了杜軒等人的麻煩,總共也就只出手三次,還都是兩三千年的兇獸。
兩日後,衆人終於趕到虎踞山外圍,也遇到了從各個方向趕來的其他隊伍。
虎踞山方圓數十里,在崆峒山脈中也算不得什麼大山。但在虎踞山的中央,有一塊高處平地,周圍皆是高聳的山峰,此處也是崆峒山脈中段的中心,算是東西盟修道者在此闖蕩的無形分界線。一般情況下,雙方都不會逾越這條分界線,免得生起紛爭。
不過如今卻不一樣,因爲一頭崆峒巨齒虎產崽,而且雙方皆有道境修爲的武修者發現。沙王宗的弟子也更早在此蹲守,但卻被半路殺出的西盟野人給搶了。
這撥西蒙野人並非西盟三大勢力的弟子,只是獨行俠,所以人數並不多。於是,沙王宗的弟子將其團團圍住,逼其交出崆峒巨齒虎的幼崽。可是,別說普通崆峒巨齒虎的幼崽就會令人發狂,這崆峒巨齒虎的幼崽更是珍惜無比,家族弟子眼饞,獨行俠就更加眼饞。
雙方實力相差不大,沙王宗也不敢硬上,所以,雙方就這麼僵持著。但沙王宗乃是東盟長老家族,威信自然遠勝獨行俠,以東西盟長期以來的天敵爲說辭,很快便廣邀了在大山闖蕩的其他修道者前來相助。
雖然對方只是西盟的獨行俠,但畢竟事關西盟顏面何榮耀,還是有不少在大山闖蕩的西盟修道者也趕了過來。
於是,以沙王宗爲首的兩百餘名東盟修道者,團團圍住那撥二十多人的西盟野人。但在包圍圈的西側,卻也有一撥近兩百人的西盟隊伍叫囂著。
等到杜軒他們趕到時,雙方已經對峙了六日。
很快,便有人前來接應杜軒他們五人,發現五人中兩人爲武修者,三人爲魔修者,便欲要讓兩名武修者去對峙第一線,而三名魔修者則在後方候著,若是雙方開展,便隨時準備救治傷者。
杜軒哪會同意,直接生硬地拒絕,除了尉遲蘭花,四人必須在一起,可以服從他們戰鬥與否的安排,但拒絕人員調動。
這本來就只是一個鬆散的臨時組織,沙王宗自然是希望人越多越好,哪裡能強硬要求,囑咐幾句也就依了杜軒。
其實,來此的很多隊伍都不會同意沙王宗的要求,畢竟,此事了結,大家還要繼續在此闖蕩,若是分散開就會平添許多變數。
走進高山上方圓數裡的平地,穿過偷閒休息海侃的人羣,杜軒五人終於來到了平地的中央。三四十人虎視眈眈地圍著二十多名西盟野人,這些西盟野人個個人高馬大,滿臉的黑鬍渣,就連裸露的手臂小腿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毛髮,頭髮更是蓬亂如鳥窩,難怪叫“野人”。
話說這二十多名西盟野人,呈圓形站立,中央則有五人休息著,緊張盯著周圍密密麻麻的東盟修道者。
“人數差距這麼大,爲何不直接殺進去?”杜軒看了半晌,有些不解道。
對方纔二十多人,只有六名道境修爲的武修者,一名大魔法師,其餘皆是法九境和法八境的武修者。而己方不算後方那些閒聊的,單單是將他們圍攏的修道者,就有三四十人,差距太大了。
“剛來吧?”這時,一名路過的魔修者停下腳步,聽聞杜軒的喃喃自語,問道。
杜軒循聲望去,原來是同道中人,便拱手道:“對,我們剛來。”
“我一看就知道。”此人生得白淨,圓頭圓臉,滿身肥肉,笑道,“那羣西盟野人威脅我們,若敢動手,立馬將儲物戒指擊碎,誰也得不到那崆峒巨齒虎的幼崽。你說,我們來此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這寶貝嘛!所以,就這麼僵持著唄。”
杜軒恍然,這些西盟野人倒不笨,又問道:“那這樣一直對峙著也不行啊,時間久了,那崆峒巨齒虎的幼崽可就得浪費了。可有跟他們談判?比如各取一半。”
“早談過了,他們要拿一半,沙王宗的弟子不同意。而且,他們還要先出包圍圈再給,沙王宗的弟子也不同意。”此人怕也是無聊得很,纔跟杜軒說了這麼多。
杜軒點了點頭,雙方都不信任,自然很難談攏。想了想,再問道:“有幾頭幼崽?”
“不知道。”那人搖了搖頭,“有人說三頭,有人說四頭,誰知道呢!”
五人朝著前方人羣,繼續往前走了約莫十丈,又是一字排開的緊張對峙。這裡的氣氛更爲緊張,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肅殺之氣。
在對面,是聞風趕來的西盟其他修道者,還叫嚷著什麼寶貝各一半,派人出來比試,誰贏了誰得的寶貝之類的話。
至於沙王宗那幾人,則圍坐在一起,商量著對策。如此重寶,西盟野人定然不會輕易放棄,但若是強攻,且不說雙方混戰會有多大損失,可能產生多大的影響,就是對方破罐子破摔,將那幾頭崆峒巨齒虎幼崽連帶著儲物戒指一起擊毀,那也是他們絕對不想看到的。
最近,沙王宗似乎急需各種奇珍寶物,特別是有助於武修者實力提升的奇物。
“我們走吧。”杜軒轉了一圈,朝著衆人甩頭道。
“啊!爲什麼?”尉遲蘭花馬上便俏眉問道。
“幹嘛走呀?”謝銘同是不解。
“剛來就走?還沒殺殺西盟野人呢!”白章自然也不樂意,骨子裡的武修者好鬥血性顯露無疑。
鍾楠也搞不懂爲何這麼遠跑過來,卻馬上又要走,問道:“這裡隨時可能發生衝突,走了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