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廂后面有一處暗門,直接通到外面,我和閔瀾回到車上,王娜和袁茹已經等在那里了,更夸張的是,兩分鐘后,大哲,云希明,李云顯,陸大叔出現在我面前。
“對不起,我有點擔心你的安全,所以給他們打了電話。”王娜舉手承認錯誤說。
“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云希明擔心地問。
“我沒事,事情查的有些眉目了。”我說。
“你……真是……唉……”云希明顯然很生氣我這種任意妄為的舉動,但是又不忍心責怪我。
“對不起,是我做的決定,不要怪陰陰啊。”袁茹小聲的說。
“現在怎么辦?”閔瀾問,她一臉的不高興,顯然還在意猶未盡,剛才沒能有進一步的發展,閔瀾顯然很失望,大哲在一邊看著閔瀾,眼神有些異樣。
“接下來,回辦公室,連夜調查尹蕭這個人。這個會所看上去非常的隱蔽,但是實際上一點也不普通,裝潢,用度,都不是一般的奢侈,像尹蕭這樣的收入,就是再高,也不能獨自一人支撐起這么大的一處地下會所。今天晚上連夜加班,無比找出這個會所的幕后老板,看看是不是跟文物失竊案子有關系。”我說。
“明白。”王娜和陸大叔總是積極響應我的號召,也顧不上云希明的不愉快,我現在只想立刻找出這個地下會所的幕后老板,我有一種知覺,這個幕后老板一定和我們的文物失蹤案有關系。
“對了,剛才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到汪錦?”我問王娜和袁茹部長。
“沒有,我們兩個找遍了整個大廳也沒看見她。”袁茹說。
“王娜姐,她的手機訊號還在這里么?”我問。
“我搜索不到她的手機訊號了,她手機應該是關機了。”王娜無奈的說。
“先回辦公室吧,然后再做打算。”我說。
辦公室通宵加班,大家都干勁十足。但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一個晚上我們的成績是,一無所獲。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一個個頂著熊貓眼橫七豎八的歪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現在要是來一個記者,絕對采訪不到什么豪門繼承人。這里只有一夜沒睡的幾只熊貓。王娜姐似乎永遠不知疲憊,又開始給大家煮咖啡,她出門拿了一趟牛奶,回來的時候,就變得一驚一乍的。大呼小叫起來。
“大家快起來,有了新情況了,別睡了,我發現線索了。”王娜姐興奮地說。
“王娜姐,什么情況啊,你這么激動?”我揉著眼睛問。
“給,陰陰,看看這個,快看看這個,這個地方是不是就是昨天晚上咱們去的地方啊?”王娜把一份當天的晨報遞到我手里。只見上面大大標題寫著《富家公子尋花問柳心臟病發,地下會所被曝光》,我一看到標題就立刻清醒了一大半,再看地址,黃浦江邊一處民宅的地下室,還有圖片,沒錯就是這里。
“王娜姐,查一查這個案子,是誰在負責,我們過去一趟。”我說。“起床了,都別睡了,開工。”
得到了市公安局的協助,我和閔瀾在公安局的候審室里看見了尹蕭。他面容憔悴,看到走進來的是我,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
“不要這么驚訝的看著我,我只是前來協助警方做一些調查,我確實在調查你,不過與這件案子沒有關系。”我淡定的說。
“你要調查什么?”尹蕭問。
“這個。是你的拍賣會上賣出去的吧?”我問,隨手遞給他陳院長那個首飾盒的照片,“是你向陳院長透露了當時拍賣會的行情,也是你向他透露了汪錦女士的喜好,是吧,為什么這么做?”我問。
“哪有什么為什么?我是負責拍賣的,難不成還要有東西不賣留在家里壓箱底么?”看尹蕭的態度顯然不怎么配合。
“昨天晚上在你的會所里,心臟病突發的那個男人是寧善榮先生的二兒子,目前他正在醫院接受搶救,我們已經通知了他在中國的親人,也就是他嫂子汪錦女士,汪錦女士說你是會所的老板,所有責任由你負責。”我故作輕松的說,“不管怎么說,你這個組織嫖娼的罪名是洗脫不掉了,應該差不多會判十年吧。關于我這個案子,算了,我總會查出來的是不是,所以走吧,閔瀾,我們還很忙……”我假裝帶著閔瀾準備離開。這個辦法是李云凝教我的,她說和別人談判就像是買衣服討價還價,你一開始假裝想要放棄,百分之八十的賣家都會回來挽留你。想要打垮一個人也是一樣,你想讓他知道他可能有救,但是你又突然撤走這個救命稻草,這就是所謂的心理戰術。果然這一招挺有用的,我剛剛站起身,尹蕭就開了口。
“如果我配合你們調查文物古董的事情,這算不算戴罪立功,能不能爭取寬大處理?”尹蕭問。
“這要看你提供的線索是否有價值,我只知道一點,如果你什么都不說,那肯定沒有寬大的機會。”我笑著坐回到椅子上,閔瀾默契的拿出錄音筆,尹蕭沉默了一下,說。
“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你想知道什么?”他說。
“就從古董開始說起吧,你和汪錦,你們到底在做什么勾當?”我直接的問。
“五年前我因為在一次拍賣會上和別人發生了口角,最后一時沖動動了手,后來我被撤銷了拍賣師的資格,直到今年年初才重新當上了拍賣師。但是我有前科,再加上原本拍賣師的工作市場就不景氣,我一直沒有找到工作。就在這個時候,我認識了汪錦,她是陳院長的病人家屬,而我也常年去醫院體檢,有一次遇見她,帶著她兒子做檢查,等待結果的時候和她聊了起來,我們聊得很投機,我知道她沒有了丈夫,家里很有實力,她也對我很有好感,愿意幫我尋求一份生計。”尹蕭說。
“所以你們兩個……是情人?”閔瀾已經說的很委婉了,不過尹蕭搖了搖頭。
“汪錦的男人很多,我?算不上吧,頂多算是個寵物吧。會所是我開的,就是為了取悅她,她喜歡追求各種刺激,sm,同性,角色扮演,群體游戲,她總是喜歡更換不同的花樣。她究竟有多少男人我是不知道的,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尹蕭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輕飄飄的,說話的聲音沒有底氣。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真心愛上他了?”閔瀾毫不客氣的說。
“那樣的一個女人,是誰看見,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不動心吧,不過她的眼里沒有我,我非常清楚。”尹蕭說。
“所以在關鍵的時候你選擇了自保?”我說。
“如果我不自保,也沒有人能夠保我吧?”尹蕭說,“也是今年的年初的時候,我當時已經把會所的經營走上了正規,汪錦建議我讓我重操舊業,然后幫她辦點事兒。”
“辦事兒?辦什么事兒?”我問。
“陳院長手里有優質的骨髓配型,汪錦一直想要給孩子做手術,無奈找不到合適的配型,陳院長門路很多,希望能幫她想想辦法。陳院長喜歡汪錦誰都知道,但是他一直都是有賊心沒有賊膽,也是沒有機會和汪錦接觸,所以汪錦就說讓他在拍賣會上給自己買禮物,讓我把這個消息透露給陳院長。于是陳院長就有了那個首飾盒。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送人,就被你們帶走了,我當時也沒覺得是這么大的事兒,那個首飾盒很貴重,一看就是古物,不過我是真不知道那是公主墳里出土的啊。”尹蕭委屈地說。
“說重點,你說說,這個首飾盒是哪里來的,拍賣會是誰組織的?”我感覺我距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拍賣的物品都是賣家帶來的,這個賣家很闊綽,經常帶來不一樣的藏品,有很多都拍走了,不過每次這個賣家只參加汪錦發起的拍賣會,也是挺奇怪的,我一直想知道這個幕后的賣家是個什么樣的人,但是每次這個賣家的藏品都是事先交給汪錦帶過來,似乎和汪錦非常的熟。有時候汪錦有喜歡的藏品,就會用這樣的手段,勾引一個男富豪,然后放出消息,讓對方買了來送給她,這樣一來,這件藏品就被她收入囊中了。”尹蕭說。
“也就是說,她不僅僅使用過一次這種手段?那你知道她都索要了哪些藏品么?”閔瀾問,“這女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記不清,不過你可以到她家里看看,她從不帶人回家,但是她給我看過照片,上面擺的都是她索來的。具體有多少都是什么,我實在是記不住了。”尹蕭無奈的說,我相信他說的是實話。
“你們對于前來參加拍賣的賣主有沒有什么登記,那個跟汪錦很熟悉的客戶,他叫什么名字。”我問。
“我們一般不會等級賣主的真實信息,不過也會做一個簡單的登記,賬簿留在辦公室里了,不過我的手機里有拍照片留的備份。”尹蕭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就是這個,你看……”他指著上面的一個名字,我和閔瀾湊上去。
“小小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