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應該沒過多久,因為畢竟炸藥的分量已經經過了大哲的事先調整,可能是因為我距離那個地方太近,所以才會被余波振的飛了出去,我醒來的時候看見陸大叔,云希明,阿羅,也都躺在一邊,王娜姐他們正在給我們逐一的檢查,好在大家除了受了一點擦傷都沒有什么大礙,我們一邊簡單的包扎了傷口,一邊相互交流剛才的經歷。
“我剛才被振暈了,那東西呢?還在么?”我問。
“估計是沒戲了,那東西已經碎成了一塊塊的了,看出來啊,胖兄弟,你還有這樣好的身手。”回答我的是林壯,我看了看他說的一塊塊,確實,那鬼嬰已經不復存在,身邊有很多散落下來的血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臭的味道,但是那種難聽的嬰兒的哭聲再也聽不見了。我把剛才在天之瞳之下看到的場景說了一下,大家全都沉默不語了。
“也就是說,那東西其實是還有那么一點良知的是不是?”大哲問。
“是啊,應該說是那東西原本就有良知,所以才這樣的,真正不想要放下的,其實是這些村民,他們的仇恨才是根源。”我說。
“我可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我只知道,這東西差點害死我們。”大哲說。
“可不是咱們又完成了一個大任務,”我們還在有說有笑的評價這東西,那邊陸大叔已經開始催促了。
“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趕緊走吧,咱們就快……”我猜陸大叔想說的是就快到出口了,但是這句話被什么巨大的聲響打敗了。那種聲音是從我們已經走過來的那片空地上,而那里,我們完全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林壯,后面是什么聲音?”云顯問,林壯似乎也看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只是抻長了脖子看了過去。
“好像……似乎是……”林壯說的猶猶豫豫的。“是塌方,這后面剛才我們來的路正在塌方,現在怎么辦?”林壯問。
“還能怎么說,我只能說。跑!跑的遠一點。”我說著轉身就往前跑去,那邊還是甬道,不過甬道開始變得不太好同行了,大哲那樣的身形,有好幾處地方不得不趴在地上爬過去。甬道又開始變得特別的狹窄了。我們不得不恢復到了之前的那種貓著腰通過的樣子,準時難受的要命,就這樣的一路奔走,不知道跑了多遠,前面突然沒有路了,然而身后的塌方卻還在繼續。
“陰陰丫頭,現在怎么辦?前面沒有路了。”陸大叔問我,其實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沒有加思索,竟然脫口而出了一個字。“挖。”
也顧不得往什么方向挖,我們就是隨手的胡亂挖掘了起來,也來不及找工具了,我們幾乎就是再用徒手進行挖掘,好在這里幾乎沒有石頭,我們挖的還算順利,但是我們期待的出口卻一直沒有出現,也不知道距離地上還有多遠。
“大壯,你去看著點,看看塌成什么樣子了?”云顯說。林壯得令轉身往后面走去,然而過了不一會他就折了回來。
“當家的,里面,里面全都塌了。這實在是太他媽邪門了,咱們走了這么久都沒有事兒,怎么突然說塌就塌了。”林壯說著也加入到了挖掘的隊伍中。身后的塌方聲音還在繼續,我們沒有人慌張,這也許就是求生的本能吧,我們把所有的力氣和注意力都用在了挖掘上了。我們的進展開始變得緩慢,因為大家的精力,體力,都已經到了極限。身后的塌方已經蔓延過來了,就像是林壯說的,這塌方來的有些奇怪,我停下手,用陰陽眼掃視了一圈,果然塌方下來的土石里面夾雜著隱隱約約的黑氣,果然這不是普通的塌方,這是那些冤魂的報復。
“你們心有怨念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們如果為惡,就絕不可饒恕。”我說著把我的那只受傷的還在滴血的手埋在了土里,我的血順著泥土滲析進去,我看到那些黑色的氣息消失不見了同時塌方也停止了。
“隗當家的,你連塌方都能治,真是神了。”林壯感慨道,但是我沒有心情跟他解釋,只是點了點頭,頹廢的坐在了地上。剛才沒有發覺,我們一直都是貓著腰前行的,時間一長,再加上剛才的緊張氣氛,還有我們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一坐下來,咋一放松,突然覺得渾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樣。緊張過后,大家也都坐到了地上,王娜姐開始給大家分發食物喝水,不過我們現在就只剩下一小瓶水,還有兩包壓縮餅干,在有幾天出不去。我們全體就要留在這里了。
“陰陰,那東西徹底的消除干凈了么?”云希明問。
“是,已經消除干凈了,剛才就是那東西陰魂不散,才造成了整個墓室的塌方,我把我的血融進了土里,那些東西已經衰竭,現在應該已經超度了。”我說。
“那咱們下一步怎么辦?就這樣挖出去?”云顯問,他這位公子哥正在看自己的指甲,剛才大家徒手挖掘,他的指甲幾乎都開裂了,往外不停的滲血。
“這是唯一的辦法。”我說,同時無聊的用手去摳上面的泥土,因為甬道非常的窄,我坐在地上頭上就是甬道的頂部,我隨手拽下一些泥土,忽然間感覺到了新鮮空氣的味道,還有微微的空氣的流動。我趕緊站起身子,又使勁的砸了幾下,敲下來幾塊已經板結的泥土,這個時候我好像是打開了一處小洞,有風從洞口吹了進來。
“咱們出來了。”我竟然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大家齊心協力擴大了洞口,鉆了出去。等到所有人都鉆出來的時候我們才意識到,這里竟然是那個山丘的山頂,我們就這樣逃了出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我們竟然已經出來了。我們頹廢的坐在地上,大哲甚至躺在地上,誰也不說話,甚至沒有力氣說話。
“咱們就這樣出來了么?”大哲問,“你說塌方之后我們還能不能拿出那些古董了?”大哲到了現在還惦記著他的古董。
“這座古墓這樣深,塌方成了這個樣子,恐怕里面的古董也沒有辦法運出來了。”閔瀾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的回答大哲的問題。
“想想真的是怪可惜的,那么些個好東西,全都埋在了地底下了。”大哲說。
“那些東西再怎么說也是四公主的陪葬品,本來就不屬于我們,也不屬于這個時代。”我說。
“陰陰,你要的東西還在么?”云希明說,“可別忘了咱們此行的目的。”
“目的?什么目的?”我問。
“就是幫你找到你們隗家的秘密,我知道你有一些事情瞞著我們,但是我們全都知道我們到這里來到底是為了干什么,我們愿意追隨你,所以無所謂你的目的。”云希明說,大家全都跟著點了點頭。
“你們大家真是……”我一時語塞不知道應該說什么,現在正好是晚上,不過似乎是那種即將天亮的晚上,借著月色,我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有些熱,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那是一種徹底解脫之后的后怕,因為我并不知道以后得日子還有什么樣的事情在等著我,不過我知道,在這一路上我注定不會孤單。
前面的天慢慢的變得亮了起來,我們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我們實在是太累了,我們需要休息,就這樣想著迷迷糊糊的,我就睡著了。可是我好像剛剛閉上眼睛,就感覺有什么光亮照過來刺痛了我的眼睛,難道說這么快天就亮了?我揉了揉眼睛,發現我面前有幾個人影,拿著手電正照著我們。
“醒醒,都趕緊醒醒!吳管事,找到了一伙來歷不明的家伙,非常的可以。”我聽到那人說。
“是嘛?在哪呢,讓我來瞧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竟然是吳滕的聲音。
“吳管事,這些人來路不明。要不要先困了帶走,下山交給警察?”一個人說,聽著腳步聲我就知道吳滕走近了。
“我天!”他夸張的驚呼了一聲,“你們這些蠢貨,連當家的都認不出來了么?”吳滕一邊說著一邊上來拍打云顯的臉,“當家的?當家的?”
云顯醒了過來,他看見吳滕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一把扯住了吳滕的衣服領子。“你他媽的跑哪去了?為什么一聲不響?”吳滕生氣的質問。
“我……我……我哪兒也沒去啊。”吳滕似乎很委屈,竟然嚇得紅了眼眶。
“沒去,消失了這么多天,還說你什么都沒去,你老實說,是不是有什么人指使你?你這個吃里扒外的。”云顯把吳滕摔了出去,可是因為云顯體力不支,根本沒用上多大力氣。吳滕一頭霧水,情急之下,竟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當家的,我冤枉啊,我那天多喝了一點,然后就睡在樹林里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早就過了你們出發的時間,我又找不到你們進去的入口,就只好回到山下跟大部隊在一起,我們這幾天都快把山踏平了,就是為了找你們啊。”吳滕說。
這回輪到云顯驚訝了,“你說什么?你是說你從來沒有跟著我們進去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