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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毒婦迷香困俠女 神偷妙手戲將軍

就在此時,忽聽得一聲大喝,恍似晴天打個霹靂,平地響起焦雷。緊接著又是轟隆一響,屋頂突然裂開一個窟窿,瓦片紛飛,跳下一個人來。

這個人不用說就是丹丘生了,他來得可剛是時候。

張火生給他用“獅子吼功”嚇得心頭一震,劍點刺歪,丹丘生已是把牟麗珠抱了起來,唰的一劍向他刺來,雙劍相交,“當”的一聲,火星蓬飛,張火生的長劍損了一個缺口,幾乎拿捏不牢,慌忙倒退。

張火生這一驚固然是非同小可,丹丘生也是有點感到意外:“想不到崔寶山手下居然還有如此一個劍術名家。”要知張火生雖然不敵,但能夠化解他這么凌厲的一招,亦已最十分難得了。

看見丹丘生如此威勢,饒是崔寶山身經百戰,也不由得抱住韓紫煙躲在墻角發抖。

百忙中丹丘生一探牟麗珠鼻端,察覺她還有氣息,稍稍放下點心,正要去捉崔寶山,陡覺勁風颯然,孫道行一拳向他后心猛搗。

丹丘生生怕牟麗珠受傷,反手一抓,背后好像長著眼睛似的,五指疾扣孫道行腕脈。孫道行是大圣門高手,練的猴拳當真是捷比靈猿,丹丘生的手指已經感覺得到沾著他的衣裳了,不知怎的,還是給他滑走。電光石火之間,孫道行已是一個游身滑步,繞到前頭,擋著崔寶山夫婦,對準丹丘生劈面又是一拳。敵,防御自身乃是出于本能。他一覺背后勁風颯然,當然無暇思索的便是反手一劍。

衛托平為了保護主帥,逼得和他拼命,閃電之間,各自搶攻三招,孟華被他纏得無法騰出手去刺殺崔寶山,說時遲,那時快,孫道行與張火生也來到了,孫道行連忙搶上前去抱起崔寶山便跑。張火生施展三才劍的絕招,和衛托平并肩作戰。二人聯手,使出平生本領,方始能夠化解孟華凌厲的劍招。

孟華暗暗叫聲“可惜!”既然無法刺殺崔寶山,他自也無心戀戰了。

劇斗中孟華一招“夜戰八方”,把衛、張二人逼退兩步,身形平地拔起,從丹丘生在屋頂打開那個窟窿躍出。

此時丹丘生正在勇闖箭陣。圍攻他的五名高手,有三個已經給孟華引開,剩下的劉挺之和葉谷渾自是不敢阻攔,但那一排弓箭手亂箭紛飛,一時間卻還是難以闖過。

孟華匆匆趕到,金碧漪道:“怎么樣?”孟華說道:“闖出去再說!”兩人雙劍合壁,劍光四面展開,弓箭射到劍光圈內,立被絞碎。不消片刻,他們已是沖過這條甬道,殺進了弓箭手叢中。

他們各自搶了馬匹,闖出大營。但衛托平等人率領的一隊騎兵仍是緊追不舍。

孫道行喝道:“元帥有令,不許慌亂,嚴防敵兵偷襲。親兵隨我去追刺客!”清軍要防敵方偷營劫寨,追兵大為減少。不過那隊崔寶山的親信可都是百中選一的驍騎。

電逐風馳,不多一會,離開清軍大營已是約莫十里之遙,他們被追進了一條葫蘆形的峽谷。

丹丘生攀上危崖,把牟麗珠放了下來,挺劍喝道:“好,咱們和他決一死戰。”有亂石遮蔽,清兵的亂箭難以射著他們。對牟麗珠的安全,丹丘生是比較可以放心了。清兵見他們負隅頑抗,一時間倒也不敢躁進。

丹丘生大喝道:“衛托平,你們有膽的上來!”

衛托平也是個武學的大行家,一聽他的喝聲雖然宏亮,卻已微嫌中氣不足,不由得暗暗歡喜,想道:“丹丘生在亂軍中沖殺出去,苦斗半夜,任他武功再強,此時料想亦已是強弩之未了!”

正當他部署進攻之際,忽有兩匹馬疾馳而來,是一個身披孤裘的回族少年和一個披著大紅袈裟的番僧。那少年的揚聲叫道:“衛大人,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衛托平一見大喜,立即朗聲說道:“烏里賽王子,你來得正好!你還記得嗎,我們答應過給你報仇的。曾經侮辱過你的那個姓孟的小子,和那姓金的丫頭,現在正是躲在山上,我們此刻就是去捉拿他們的。這位大和尚想必是令師吧?”

那番僧哼了一聲,說道:“對付三兩個人,何須如此興師動眾?我替你們把他們抓來就是,反正我也正要找這姓孟的小子算帳。”

原來來的這兩個人正是車居族的王子烏里賽和他的師父迦密法師。迦密那次吃了孟華一點小虧,積恨難消,他是早已準備好可以對付孟華的打法的。

迦密法師有意炫耀武功,用“傳音入密”的上乘內功,把聲音遠遠地送出去。那一隊清軍,人人都覺得他似乎就在自己的耳邊說話一般,震得耳鼓都有點嗡嗡作響。山上的丹丘生等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丹丘生問孟華道:“這番僧是什么人?”孟華說道:“是段劍青的新師父,弟子曾經和他交過一次手。他的武功,似乎還在衛托平等人之上。”丹丘生眉頭一皺,說道:“什么似乎?比衛托平那些人高得多了。金姑娘,我有一件事情求你。”

金碧漪吃了一驚,忙道:“伯伯盡管吩咐就是。”

丹丘生說道:“我把牟女俠托付你們,請你們保護她回去。”

孟華說道:“師父,請恕徒兒抗命,無論如何,我也要和你老人家在一起。”丹丘生道:“敵強我弱,要拼命也不能大家都拼,你們還是趁早逃出去吧。”

孟華驀地想起,說道:“師父不用擔憂,咱們也會有援軍的。”把藏在身上一支蛇焰箭拿了出來,射上天空。

蛇焰箭發出一溜藍色的火焰,掠過長空。估量附近的山頭都看得見。這是他和桑達兒約好的訊號。

衛托平吃了一驚,連忙問孫道行道:“附近山頭可有敵軍?”孫道行是崔寶山的親信,崔寶山每天聽取有關敵情的報告,都有他在身旁。故而衛托平必須問他。

孫道行道:“哈薩克人的營地,離此處有一百多里之遙呢。而且昨晚探子回報,羅海都已經帶領大部人馬離開原來的營地了。我看這小子多半是故弄玄虛,使的疑兵之計。”

迎密法師聽得不耐煩,冷冷說道:“你們怎的這樣膽小,縱有伏兵,又何足懼,好,你們害怕,我先去把那小子揪來!”他加快腳步。話未說完,早已跑出百步開外。

丹丘生知道這個番僧非同小可,一出手便是連環奪命劍法的絕招,長劍一振,聲若龍吟,疾如電掣,手起劍落,左刺兩劍,右刺兩劍,中間又疾刺一劍。連環五招,一氣呵成,身受者就好像有五個人同時持劍向他刺來似的,不過迦密法師雖然是給他殺得手忙腳亂,卻還是應付過去了。他用的是一根青竹杖,劍杖相交,竟然發出宛如金屬敲擊的清脆音響,震得丹丘生的虎口都隱隱感到有點酸麻。

丹丘生不禁一驚:“怎的我竟是如此之不濟了。”無暇細思,趁著先手未失,唰地又是一劍。

這一招劍勢更為怪異,看是自左而石,卻忽地中途一變,突然間就指到了迦密法師的胸口!出手如此之快,而竟能使劍勢隨心變換,這在劍術中是最最難練的招數。看得孟華也不禁喝起彩來:“好一招橫云斷峰!”自思不知還要再練幾年,方能練到師父的境界。

劍光突然凝止,只見迦密法師那根青竹杖頂著劍尖,好像膠著一般。僵持了片刻,丹丘生的青銅劍竟然跟著他的竹杖慢慢移動。看來似是迦密法師占了上風,丹丘生已是擋不住他那牽引的力道了。

丹丘生暗暗叫了一聲“可惜!”心頭也不禁一驚:“奇怪,怎的我的氣力竟然使不出三成?怎樣不濟,我也不該糟糕到如此地步的!”原來他這一招本來有兩個機會可以殺傷對方,前半招劍鋒只要再挺進半寸,就可刺穿對方的胸膛,后半招劍勢稍快一分,更可割下對方腦袋。但都由于力不從心,非但給迦密法師躲開,而且給他以一個“粘”字訣,粘住自己的寶劍了。

孟華叫道:“割雞焉用牛刀,師父,請讓弟子代勞吧!”丹丘生道了一個“好”字,用盡全力,劍勢向前一伸,這才擺脫了對方那股粘黏之勁,躍過一邊。

殊不知他固然吃驚,迦密法師比他吃驚更甚。丹丘生退下去,他當真是有如死里逃生一般,想起剛才的掠險,嚇出一身冷汗。

就在此時,衛托平等五名高手都已趕到。他們看見丹丘生與迦密法師之戰,竟然給迦密法師占了上風,不覺都是頗感意外。衛托平呆了一呆,大喜叫道:“這廝已是無能為力了,咱們還待什么,上去拿他呀!”五名高手登時爭先恐后地搶上前去。

丹丘生心里一涼:“想不到我竟會莫名其妙的失了真力,如今只怕是兇多吉少了。但好歹也要拼他一個兩個!”

說時遲,那時快,衛托平和劉挺之二人已經首先來到。衛托平雙掌翻飛,劉挺之快刀疾斬。

丹丘生咬緊牙根,一招“胡笳十八拍”展開,劍光閃爍,宛似空中灑下千點萬點繁星。

這招“胡笳十八拍”,本是他的連環奪命劍法最厲害的一招,一招便可以在敵人身上刺出十八個窟窿。但氣力不濟,手顫劍抖,雖然劍點灑開,卻是凌亂無章,空有“胡笳十八拍”之形,已無此招原來威力。連他目己也感覺到劍尖上毫無力道。對方都是武學高手,料想縱然能夠刺著對方,只怕也是無濟于事,最多不過劃破對方皮肉而已。有氣沒力,如何還能經受對方一擊?

丹丘生出劍便知不妙,心中不覺暗暗嘆了口氣:“早知如此,倒不如剛才便的自盡的好,免得落在鷹爪手上。”

但說也奇怪,他固然不濟,對方卻似比他還更不濟。劉挺之這招快刀刀法,是一口氣連劈七刀的,他出手用力太猛,劈到第三刀,便已沒有氣力,連鋼刀都掌握不牢,“當”的一聲,脫手墜地。

衛托平那一掌倒是打著了丹丘生,但掌力之弱,卻是還比不上一個尋常的壯漢。丹丘生氣力雖然不濟,內功的根基還是極為深厚的,衛托平打在他身上這股力道全都反彈回去,衛托平登時摔了個四腳朝天。幸而他打出去的力道不強,這才不至于摔得頭破血流。

劉挺之吃的虧就更大了,他鋼刀落地,根本無法抵擋丹丘生的劍招,登時連中了七八劍,雖然劃開的傷口不深,但他內力已失,痛得他殺豬般的大叫。

跟著追上來的孫道行、張火生和葉谷渾三人,見此情形,不覺呆了。孫道行突然感到頭暈目眩,張火生也覺眼前金星飛舞。

只有葉谷渾還比較好些,他是練大摔碑手功夫的,在五人之中,他的內功道詣僅次于衛托平,而在其他各人之上。不過跑了一段山路,此時亦已氣喘心跳了。

丹丘生莫名其妙,心里想道:“奇怪,怎的他們看起來好像比我還更糟糕!”他氣力消失,內功還是有的,心想:“反正我已是準備豁出性命不要的了,且待我唱一出空城計試試他們。”

當下吸一口氣,大聲喝道:“有膽的就上來和我決一死戰,沒膽的快快滾下去吧!”

他這么一聲大喝,孫道行和張火生二人首先如奉綸音,膝蓋一軟,果然就從山坡上骨碌碌的直滾下去。葉谷渾被他們一拉,跟著也滾下去了。

原來韓紫煙那爐檀香,是一種慢性迷香。不會立即發作。但若換了常人,只要吸進一點,半個時辰之內,定必昏迷。崔寶山就是因為未練過內功,首先昏迷的。

丹丘生在韓紫煙房間里吸進了迷魂香,此時早已過了半個時辰,甚至一個時辰也有多了。只因他的內功深厚,故而在連番惡斗之后,此時方始發作。

衛托平等五人內功道詣比不上他,不過也沒有似他這樣經過連番惡斗,是以發作的先后,也就按照各人造詣的深淺,有的和他交過手之后方始發作,有的跑上山來未用真力便即發作了。最后發作的是葉谷渾,假如葉谷渾有膽量和丹丘生一斗的話,只怕丹丘生還更不濟。

孟華雖然也吸進了一點點迷魂香,但因他在韓紫煙房間里不過片刻,吸迸的少量迷魂香一時間尚未至于發生影響,而且在他未來之前,丹丘生已先和五大高手惡斗過一場,耗損的氣力也是比他為大。

此時孟、金二人雙劍合壁,和迦密法師惡戰,正在到了緊要關頭,斗到緊處,孟華忽覺一陣眩暈,劃出的劍圈稍有裂縫,不禁心頭一凜。”怎的我競似乎有點力不從心了?”

本來功力悉敵的高手搏斗,稍有破綻,就難免要給對方識破,何況迦密法師的功力本來就要比孟華高出許多。但說也奇怪,迦密法師竟似未能窺破。

原來此時正是衛托平等五名高手相繼滾下山去的時候。而他們也正好斗到和丹丘生站立之處相距不遠的山邊。迦密法師一抬頭,只見丹丘生正在圓睜雙眼,盯著他看。他剛剛領教過丹丘生的厲害,怎知丹丘生此際已是毫無能為?目光一接,他不由自己的打了一個寒噤,生怕丹丘生就要加入戰團。他連孟、金二人都對付不了,如何還能再添強敵?

他怕丹丘生阻截,把青竹杖舞得風雨不透,從丹丘生旁邊數丈之地掠過,孟華作勢欲追,丹丘生哈哈一笑,說道:“窮寇莫追,由他去吧!”

孟華已經看出不妙,走近丹丘生身邊,悄悄問道:“師父,你怎么啦?”丹丘生道:“你呢?”孟華說道:“我似乎覺得氣力正在漸漸消失。”

衛托平等人滾下山去,傷得都是不輕。只有孫道行因精于猴拳,翻騰滾撲乃是他的特長,滾下山來,只是劃破一點皮肉,傷得最輕,不過也是感到氣衰力竭了。

他定了定神,回想剛才的情形,疑心頓起,說道:“此事有點邪門,怎的咱們都忽然氣力不濟?但丹丘生似乎也不會比咱們好了多少,否則他焉能這樣輕易放過咱們?”

衛托平雖然受傷較重,但在五人之中,他的功力也是最高,神智尚未模糊,聽了孫道行的話,登時瞿然一省,說道:“對,好歹咱們也還要試他一試!”當下把崔寶山的親兵隊長喚來,說道:“你帶隊上山,不必太過逼近,在弓箭可以射到的地方亂箭射他!”

孟華看見清兵已經沖上山腰,而他的氣力卻正在逐漸減退,無計可施,只好一咬牙根,說道:“漪妹,你背牟姑姑和師父先走,我在這里替你們抵擋一陣。”

金碧漪忽道:“咦,孟大哥,你看那邊,火光好大!起火之處,是不是清軍營地?”

孟華跳上危崖,把眼望去,只見一片黑煙,上沖霄漢,火光也都隱約可見,孟華大喜說道:“不錯,正是清軍大營起火。奇怪,這是誰干的呢?”他知道桑達兒帶領一小隊人馬是計劃好來接應他的,但這一小隊人馬絕對不可能殺進清軍的大營。

金碧漪片刻興奮過后,嘆口氣道:“可惜遠火難救近急,還是讓我幫你和他們拼一拼吧。”

孟華說道:“不,你還是和師父、牟姑姑先走的好。我趁他們軍心慌亂,出去沖擊他們。”

營地起火,沖至半山的清兵也發現了。

親兵的隊長名叫崔一倫,是崔寶山從家鄉帶出來的疏房侄兒,對叔父最為忠心。他看見火光,好生躊躇不定,想要回去保護叔叔,但又不愿就此放過刺客。山腳下孫道行似是知道他的心意,大聲叫道:“營中失火,算不了什么一回事情,自然有人撲滅。你先擒刺客要緊!”他受傷最輕,高聲說話,聲音還是可以傳到山腰。

崔一倫料想不會是無端“失火”這樣簡單,但一想孫道行的話也有道理,假如這幾個否則客當真是如他所料已經有氣沒力的話,那么擒了刺客再行回去,當然更好。于是他在稍停片刻之后,立即又帶隊沖上山頭。但這片刻的遲延,形勢卻忽然變了。

只聽得號角鳴嗚,蹄聲得得,一隊人馬,突然出現,馬壯人強,來得有如暴風驟雨。

孟華大喜叫道:“好了,桑達兒來了!”

桑達兒人未到,箭先發,百步之外,連珠箭射將過去,登時把三名清兵射下馬來。

崔一倫是清軍中的神射手,睹狀大怒,喝逗:“來而不往非禮也,看箭!”嗖、嗖、嗖,也是三支連珠箭射將出去。

桑達兒一聲長笑,喝道:“好,我就與你比一比箭法!”只見弓如露靂,箭似流星,“卜、卜”兩聲,四支箭在空中碰個正著,跌了下來。

他們都是三支連珠箭齊發的,桑達兒一個“鐙時藏身”,閃開了崔一倫的第三支箭。但他最后的一箭卻是后發先至,倏的就射到了崔一倫的面門。急切間閃避己來不及,崔一倫只好持弓撥箭。“咔嚓”一聲響,他這把五石強弓,竟然給桑達兒一箭當中劈斷!

烏里賽拍馬上前,喝道:“不識好歹的小子,我把功名富貴送給你,你不要,反來庇護這姓孟和小子!你不知道這小子是我的仇人嗎?哼,哼,別人怕你神箭,我可不怕!”

桑達兒心頭火起,斥道:“你才是不識好歹的蠢材。不和我們同舟共濟也還罷了,反而引狼入室,為虎作悵!好,我倒要看你是真的不怕,還是假的不怕!”聲出箭發。

烏里賽揮舞寶刀,上一個“雪花蓋頂”,下一個“枯樹盤根”,打落了兩支箭。可是第三支箭卻已從空門射進,直指胸膛,他的寶刀也來不及收回招架了。

就在此時,忽地有一粒小小的石子飛來,幫他把桑達兒這一支箭打落。這粒石子是孟華以“彈指神通”的功夫打出來的。“桑兄,烏里賽王子雖然一時糊涂,可還不能把他當作敵人,由他去吧!”孟華朗聲說道。

烏里賽本是聽信孫道行的說話,以為孟華已經氣力不濟,這才敢大著膽子上山要捉孟華的。不料孟華竟然還有如此功力,能夠在百步之外,彈出一粒小小的石子,就把來勢極其剛勁的飛箭打落了。

更想不到的是孟華以德報怨,他要殺孟華,孟華反而救了他的性命。

霎時間烏里賽不由得又是吃驚,又是慚愧,哪里還敢再發一言,撥轉馬頭就走。

孟華的氣力正在漸漸消失,在他使用“彈指神通”的功夫之時,功力已是不到原來五成,勉強施為,替烏里賽打落了那支箭后,只覺胸口陣陣作悶,恨不得有張床在身邊,躺下去睡個大覺。

崔一倫弓已折斷,氣沮神傷。自忖打不過對方,也只好下令退兵了。

此時東方已白、清軍營地的上空,濃煙還未散開,但火光則已看不見了。孟華心力交疲,搖搖欲墜。桑達兒吃了一驚,忙跑過來問道:“孟大哥,你怎么樣了?”

孟華苦笑道:“沒什么,如今我只想睡一大覺。”丹丘生比他疲倦更甚,只因內功深厚,還可勉強支持。

桑達兒見他們并沒受傷,稍稍放心,說道:“現在睡覺可還不行,咱們必須趕快離開險地。孟大哥,你可以騎馬嗎?”

孟華迎著曉風,吸一口氣,精神稍振,說逼:“大概還可以的,跑到哪里算哪里吧。”

桑達兒挑了三匹好馬,給他們四個人,牟麗珠仍然昏迷未醒,金碧漪抱著她合乘一騎。

桑達兒走的這條山路極為險峻,而且路上積雪數寸,更加難行。不過好在他們的坐騎都是久經訓練的戰馬,丹丘生師徒強振精神,運功與睡魔相抗,倒還不至落后。

跑了約莫半個時辰。終于到達桑達兒原來埋伏的山頭,這座山頭四面都有峰屏高障,地形相當隱蔽。

桑達兒吁了口氣說道:“到啦,孟大哥,你可以下來歇歇了。”

話猶未了,只聽得咕咚一聲,孟華已是跌下馬來。桑達兒連忙躍下馬背,將他扶起,只見他已是閉上雙目,就在桑達兒的懷中呼呼的打起鼾來了。

丹丘生稍微好些,不過也是一下馬就躺在地上,立即就睡著了。

桑達兒仔細察視,見他們并沒摔傷,也無內傷跡象,方始放下心上一塊石頭,但卻擔著另外的心事。

他擔心的是如何能夠突破清軍包圍圈,安然返回防地,經過了丹丘生師徒昨晚的一場大鬧和剛才的一場廝殺,清軍自必大舉出動,處處布防,唯一的希望,只有等待夜深時分,仗著熟悉地形,悄悄溜走,但此地雖然隱蔽,難保清軍不會尋來。

那個在高處了望的哨兵忽地叫道:“好像有個清兵跑上山來。”桑達兒怔了一怔,心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的是‘好像’呢?”趕忙跳上一塊聳立如筆的石頭,把眼望去。

只見一團白影,旋風也似的撲上山頭。桑達兒從來沒有見過跑得這樣快的人,這才明白那個哨兵為什么要說是“好像”了,他雖然約略看得出是個人,卻還不敢相信真的是人。恐怕或許是猿猴也說不定。

桑達兒剛在張弓搭箭,忽聽得金碧漪“咦”的一聲叫了起來:“來的是張叔叔嗎?”

那人哈哈笑道:“賢侄女,你怎么看得出是我?”

金碧漪道:“除了你,天下還有第二個人跑得這樣快嗎?”桑達兒這才知道來的是天下第一神偷快活張。心想:“怪不得孟華常說此人的偷東西本領和輕功本領都是天下無雙,果然名下無虛。”

桑達兒道過了魯莽之罪,問道:“清軍營地那把火,敢情就是張大俠你放的了!”

快活張道:“不錯,趁火打劫,混水摸魚,這是我拿手的本領,我還給你們偷了一樣東西來呢。”

金碧漪連忙說道:“別樣事情都不緊要,張叔叔請你先看一看孟華和他師父。”

快活張看了一眼,說道:“他們睡得正酣啊,你擔心什么?”

金碧漪道:“張叔叔,我急都急死了,你還和我開玩笑,孟大哥和他師父豈能在這個時候睡著了覺,我懷疑他們是著了那妖婦的道兒。還有牟女俠,她昏迷得更久了,她是在清軍的大營之中,就不省人事的。張叔叔,你見多識廣,麻煩你趕快給他們看一看,看看一是否真的中毒?”

快活張笑道:“你不要著急,我不是和你說過我給你們偷了一樣東西來嗎?”

金碧漪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哦,敢請你偷來的就是解藥?”

快活張道:“不錯!”倏的一個轉身,拍一拍手掌,就像變戲法似的,手中已是拿著一個茶壺。這么大的一個茶壺,他藏在身上,金碧漪和桑達兒竟然都看不出來。

快活張道:“這半壺茶還沒涼呢,正好趁熱給他們喝下。”依次給牟麗珠、丹丘生和孟華灌茶,過了半柱香時刻,牟麗珠和丹丘生先醒過來,不久,孟華也恢復了知覺。

牟麗珠幾疑身在夢中,說道:“丘哥,咱們不是在地府相逢吧?”

丹丘生笑道:“你看看站在你身邊的是誰?”牟麗珠張眼一看,啊呀一聲叫道:“原來是張師傅來救我們了!”快恬張曾教她改容易貌之術,故而她以“師傅”相稱。此時,快活張已經抹掉化裝,恢復了本來面目。牟麗珠剛才不知有這么多人圍在他們身邊,想起自己無意間對丹丘生真情流露,不覺面紅過耳。

孟華跟著醒來,看見了快活張,驚詫不已,說道:“張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們今日有事,這么巧也來到這兒。”

快活張道:“這不是湊巧,是我知道你們昨晚的行事,特地跑來幫你們一點小忙的。”

孟華詫道:“怎的你會知道?”

快活張道:“說來話長,我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爹爹,亦已來到了回疆了!”

孟華歡喜得跳起來,問道:“真的!我爹現在哪兒?”

快活張道:“目前他到了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的進軍路線。他是帶領一支義軍來給羅海增援的。和他一起來的還有關東大俠尉遲炯和千手觀音祈圣因這對夫妻。”

丹丘生和孟華都是喜上加喜,丹丘生道:“咱們正愁敵強我弱,有孟大俠領兵來到,這就好了!”

快活張繼續說道:“我本是隨軍來的,前天我們扎營離此約三百里外的黑石崗,得到消息,知道清軍已經來到這兒,對羅海采取包圍態勢,孟大俠和我商量,叫我偷過清軍營地,先去和羅海聯絡。”

孟華這才明白說道:“張叔叔,敢情你是已經見過了羅海格老,再到這兒來的,是吧?”

快活張道:“不錯,羅海格老告訴我,你和金姑娘正在計劃偷入清軍大營,刺殺崔寶山。是以我見過了羅海,席不暇暖,馬上又趕回這里。”眾人聽得他在七日之間,來回奔走的路程不下七八百里,都是不禁駭然。

快活張笑道:“牟女俠,昨晚也該怪我不夠機靈,以至你著了那妖婦的道兒。”牟麗珠怔了一怔,說道:“我對付那妖婦的時候,你也在旁?”

快活張道:“不錯,我躲在窗外,聽見你已經制服了那個妖婦,也聽見那妖婦請你飲茶。當時我沒想到兵法上虛者實之,實者虛之的道理,見你不肯喝她的茶,我還在暗中贊你機警呢。”

牟麗珠方始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那妖婦曾叫我倒一杯茶給她喝,原來那壺茶才是解藥。”

快活張道:“我燒了清軍糧草之后,混入營中,打探消息。你們猜猜,在我放火之后,再度偷入崔寶山的帥帳之時,那些官兵正在忙于什么?”

孟華說道:“他們是不是在忙于救治崔寶山?”

牟麗珠道:“我猜崔寶山一定是像咱們一樣,著了迷香。那妖婦害了咱們:也害得她的丈夫昏迷不醒。”

快活張道:“不錯,我混進帥帳的時候,崔寶山還昏迷未醒。不過他的手下雖然忙于救治他,卻是更忙于另一件事情,因為他的手下不乏能人,已經看出他雖然不省人事,卻非中毒,對性命是絕對無妨的。”金碧漪道:“哦,那么他們忙的另一件事情,想必是救火了。”

快活張搖了搖頭,說道:“燒的雖是糧草,但救火之事,自有士兵去做,倒用不著崔寶山的親信手下著忙。”

金碧漪道:“張叔叔,你別吊我們的胃口了。還是請你自己揭開啞謎,把這個‘特別的消息’告訴我們吧。”

快活張這才說道,“他們正在忙于找尋他們的將軍夫人呢!”

牟麗珠吃了一驚,說道,“你是說那妖婦失蹤了?”快活張道:“正是。和她一起失蹤的還有一個段劍青!原來她的臥室裝有機關,崔寶山的親信早已把復壁打開了,仍然找不著他們的將軍夫人,這才驚惶失措,上上下下忙作一團。”

牟麗珠驚疑不定,說道:“莫非這妖婦是怕我們再來取她性命,段劍青這小子也怕華兒再去找他,他們覺得在大軍之中也難保安全,故而另外找個地方躲藏?若然如此,我的報仇一事只怕又更多生阻滯了。”

丹丘生道:“十八年咱們都忍耐過去了,還爭在這幾天?只要打敗清軍,諒這妖婦也跑不了。”

牟麗珠道:“后來怎樣,張師傅,請你繼續說吧。”

快活張道:“后來我把茶倒進這個茶壺,原來那個茶壺,我撒了一泡尿進去。”

眾人捧腹大笑,金碧漪邊笑邊道:“張叔叔,你這主意想得真絕,就是缺德了些。”

孟華笑道:“如此一來、衛托平等人料想也要陪同他們的將軍一嘗異味了。張叔叔,你這主意不但想得絕,對我們也是大有好處呢。”

金碧漪笑過之后,再一想也想明白了快活張的用心,說道:“不錯,待到他們的人發覺不是解藥之時,再叫那丫頭去找,他們的將軍和衛托平這些人最少要多睡一兩個時辰了。在他們未醒之前,料想清軍也不會大舉出動搜索咱們。最好那丫頭根本找不到解藥,讓咱們可以平安度過如到了晚上,突圍就比較容易了。”

孟華說道:“可惜我爹爹和羅海格老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趁著他們軍中無主,倒是一個打勝仗的機會。”

快活張瞿然一省,說道:“孟老弟,多謝你提醒我,我可得馬上走了。”

孟華怔了一怔,說道:“張叔叔,你要趕往哪兒?”

快話張道:“回去找你爹爹呀!要是能夠早點見著你的爹爹,我還可以再到羅海那兒一趟。”

桑達兒吃一驚道:“張大俠,你獨自一人,白日青天,要闖出清軍的營地,這個險未免冒得大一點吧?”

快活張哈哈一笑,說道:“清軍想要把我逮住,恐怕也沒那么容易!”緩聲未了,他的背影早已隱沒在山腰的長茅野草之中了。

桑達兒瞠目結舌,半晌,駭然說道:“孟大哥,不是我親眼看到,我真不敢相信天下竟有如此能人。”

這天白天,果然平安度過。其間雖然也曾在過幾個清軍跑到近處山頭了望,卻也似乎并未發覺他們。

不知不覺夜幕又已降臨了。桑達兒道:“怎么樣,咱們冒險走吧?”孟華說道:“不等援兵么?要是有撥兵來到,咱們里應外合,豈不更妙?”

桑達兒雖然對快活張的本領已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但還不能相信他這樣快就會請得來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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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堪嘆同門施霉計 竟求大盜搶新娘第四十一回 路轉峰回消戾氣 水流云散悟禪機第三十一回 偽裝悔改欺君子 偷聽無心破詭謀第二十七回 少俠但求消積怨 雙英未許解前嫌第十一回 驚聽琵琶來怪客 戲傾杯酒折強徒第四十三回 負罪師門難自辯 臨歧良友惜分飛第四十六回 忍見佳人落魔享 勇將寶劍斗強粱第三十九回 長老險途行險著 少年神劍懾神僧第三十一回 偽裝悔改欺君子 偷聽無心破詭謀第三十四回 打碎毒杯救大俠 計擒惡霸獲名駒第二回 家丑難言寧抗命 門墻羞列豈尋仇第六十一回 毒婦迷香困俠女 神偷妙手戲將軍第三十九回 長老險途行險著 少年神劍懾神僧第三十二回 情關空嘆多情女 天網難逃負義兒第四十五回 午夜潛身登絕嶺 暗加援手撮良緣第四十六回 忍見佳人落魔享 勇將寶劍斗強粱第六十二回 義師奮戰摧強虜 俠士攻心釋戰俘第四十三回 負罪師門難自辯 臨歧良友惜分飛第五十回 堪嘆同門施霉計 竟求大盜搶新娘第三十三回 冰湖幸免況冤掩 雪齡奇逢異士來第六十二回 義師奮戰摧強虜 俠士攻心釋戰俘第十二回 解難分憂助鏢客 同仇敵愾結良朋第三十一回 偽裝悔改欺君子 偷聽無心破詭謀第五十四回 換日偷天驚妙手 引狼入室拼殘生第四十回 暗器無功寒敵膽 掌門一出震群魔第十四回 帳里香飄奇撲朔 瓜田李下惹嫌疑第五十一回 揭發奸謀呈密信 原來毒婦害親夫第三十六回 平楚日和憎健翻 天山月冷惜幽蘭第十四回 帳里香飄奇撲朔 瓜田李下惹嫌疑第七回 一曲悲歌吊知己 十年隱痛隔幽冥第五十回 堪嘆同門施霉計 竟求大盜搶新娘第十回 險遇荒山崩雪浪 相逢古寺起風波第四回 深入石林求秘笈 敢憑寶劍斗魔頭第二回 家丑難言寧抗命 門墻羞列豈尋仇第四十六回 忍見佳人落魔享 勇將寶劍斗強粱第二十二回 智服兇徒查隱秘 驚聞愛侶陷囹圄第二十一回 少俠尋人來塞外 神偷引路入藏邊第五十回 堪嘆同門施霉計 竟求大盜搶新娘第二十三回 九州鑄鐵傷心錯 一局棋爭斂手難第五十回 堪嘆同門施霉計 竟求大盜搶新娘第一回 鬼斧神工開異境 丹心俠骨創新天第三十四回 打碎毒杯救大俠 計擒惡霸獲名駒第六十二回 義師奮戰摧強虜 俠士攻心釋戰俘第十三回 情意暗藏難自白 深心結納有原由第四十七回 真假難分誤大事 是非不辨佯糊涂第四十四回 欲雪師冤來赴山 卻逢妖孽上名山第五十八回 格老拒封伸大義 土王被誘入歧途第三十八回 奸徒巧辯迷師伯 稚子無知罵長兄第四十五回 午夜潛身登絕嶺 暗加援手撮良緣第四十九回 劍氣縱橫驚四座 妖氛猖獗駭群豪第二十一回 少俠尋人來塞外 神偷引路入藏邊第七回 一曲悲歌吊知己 十年隱痛隔幽冥第二十回 覓我情郎逃玉女 阻他父子動干戈第二十三回 九州鑄鐵傷心錯 一局棋爭斂手難第四十四回 欲雪師冤來赴山 卻逢妖孽上名山第一回 鬼斧神工開異境 丹心俠骨創新天第二十七回 少俠但求消積怨 雙英未許解前嫌第四十九回 劍氣縱橫驚四座 妖氛猖獗駭群豪第四十一回 路轉峰回消戾氣 水流云散悟禪機第五十六回 了卻恩仇情未盡 難明友敵費疑猜第五十五回 鳳泊鸞飄悲俠侶 龍爭虎斗駭群豪第三十四回 打碎毒杯救大俠 計擒惡霸獲名駒第二十九回 賦子野心思逐鹿 美人青睞囑刁羊第五十二回 一簣難將余骨補 半途空托寸心盟第二十六回 驚見古宮來惡客 且看神劍吐光芒第二十四回 何須拔劍尋仇去 依舊窺人有燕來第九回 何懼群魔唯奮戰 卻嗟知己最難求第四十九回 劍氣縱橫驚四座 妖氛猖獗駭群豪第六十三回 罪孽終難逃一死 風霜歷盡訂三生第十回 險遇荒山崩雪浪 相逢古寺起風波第四十九回 劍氣縱橫驚四座 妖氛猖獗駭群豪第十七回 陌路相逢情未了 芳蹤難覓意如何第四十九回 劍氣縱橫驚四座 妖氛猖獗駭群豪第二十二回 智服兇徒查隱秘 驚聞愛侶陷囹圄第四十七回 真假難分誤大事 是非不辨佯糊涂第十四回 帳里香飄奇撲朔 瓜田李下惹嫌疑第三十一回 偽裝悔改欺君子 偷聽無心破詭謀第五十七回 衣缽難傳嗟劣子 雪山脫險識奸謀第三十一回 偽裝悔改欺君子 偷聽無心破詭謀第五十六回 了卻恩仇情未盡 難明友敵費疑猜第六十一回 毒婦迷香困俠女 神偷妙手戲將軍第五十八回 格老拒封伸大義 土王被誘入歧途第十三回 情意暗藏難自白 深心結納有原由第十六回 身世難言徒自苦 情懷愁鎖倍堪憐第三回 石窟宗師留秘笈 林中情侶覓親人第十六回 身世難言徒自苦 情懷愁鎖倍堪憐第二十四回 何須拔劍尋仇去 依舊窺人有燕來第十七回 陌路相逢情未了 芳蹤難覓意如何第十回 險遇荒山崩雪浪 相逢古寺起風波第七回 一曲悲歌吊知己 十年隱痛隔幽冥第四十一回 路轉峰回消戾氣 水流云散悟禪機第五十一回 揭發奸謀呈密信 原來毒婦害親夫第七回 一曲悲歌吊知己 十年隱痛隔幽冥第五十五回 鳳泊鸞飄悲俠侶 龍爭虎斗駭群豪第四十四回 欲雪師冤來赴山 卻逢妖孽上名山第六十二回 義師奮戰摧強虜 俠士攻心釋戰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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