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八精每晚上衝擊封印都是在十二點左右,不可能是現(xiàn)在的。 我瞬間醒悟過來,這突如其來的劇烈頭痛,定然不是王八精在作祟,而是那降頭師在給我下降,降術(shù)五花八門,降術(shù)所能造成的效果也是千變?nèi)f化的,如噬腦蟲降、蜈蚣降、蛇降、桃花降、情咒、詛咒,還有降頭術(shù)中最厲害的飛頭降等,這些降術(shù)的效果就是完全不同的。 霎時,我就想驅(qū)動靈力去抵抗,然而又猛的想起自己的靈力現(xiàn)在都還在用於壓制體內(nèi)的那兩股陰氣,根本就動用不得,那兩股陰氣現(xiàn)在日趨壯大,我若是隨便調(diào)用靈力,等到陰氣侵入肺腑,那隻怕是大羅神仙也迴天乏力。 我忍著頭痛,喊道:“和尚,小心,那降頭師在下降。” 妙計和尚正在和兩隻童鬼鬥法,也無暇理我,渾身金光大冒,端的是如羅漢下凡,與兩隻童鬼搏鬥,竟然是絲毫不落下風,雙手呈光聚佛頂印,口中念道:“囊莫三滿多沒駝喃,憚陵帝儒羅施……” 病房內(nèi)金光大造,一時之間,兩隻童鬼的鬼氣被佛光給牢牢壓制住。 眼看著兩隻童鬼就要不支,突然間卻是有股濃烈的陰氣從妙計和尚頭頂倏地落下,是降頭,我大聲喊道:“妙計和尚,那個降頭師在對你下降。” “唵……” 妙計和尚猛然大喝。 在他的大喝聲之下,那道縈繞的黑氣竟然是猛然潰散,在他頭頂劃過幾個漩渦,然後消弭不見,同時,那兩隻童鬼也淒厲慘嚎起來,然後朝著門外隱去。 我當真是目瞪口呆,這妙計和尚,還真是有幾分本事的。 不曾想,妙計和尚剛剛發(fā)完威,待得小鬼剛剛隱匿,他自己卻也是跌坐在地上,面如金紙,我跑上去,問道:“妙計和尚,你怎麼樣?” 小鈴緊緊地抓著我,也是緊張兮兮地看著妙計和尚。 妙計和尚閉目打坐半響,方纔睜開眼睛,說道:“小衲使用真言秘術(shù),與那降頭師兩敗俱傷,現(xiàn)在他的情況必然比我好不到哪裡去,走,咱們?nèi)フ宜瑴绲暨@個邪類。” 我驚愕,“可是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妙計和尚露出從未有過的堅定神色,“沒事,要是等到他也恢復過來,再想滅掉他就難了!” 看著他的表情,我有些愣,我不知道,是什麼信念能夠讓他如此堅定。 興許是受他的影響,我心裡也涌現(xiàn)出許多除魔衛(wèi)道的信念來,猛然扶
著他站起身,說道:“走,我們這就去找他,他麼的,我黃山長這麼大,還沒在誰的手裡吃過這麼大的虧。” 此時,在我的心裡,其實還是報私仇的想法更大。 然而,剛打開房間門,我卻是勃然大怒,在房間的門口,躺著個洋娃娃般金雕玉琢的小男孩,臉上滿是驚恐,還有著不少淚痕,此時已經(jīng)昏迷過去。 我匆忙走上去抱著他,“小虎子!” 小虎子也是這醫(yī)院裡的病人,就在我隔壁的單人病房裡面,很可愛,但是患有先天性的心臟病,他平時經(jīng)常會到我的病房裡來玩耍,我和小鈴,還有妙計和尚都很喜歡他,只是沒想到,他這次來,卻是遭受到這無妄之災(zāi)。 妙計和尚也走到近前,去翻看小虎子的眼睛,“魂魄被攝走了!” 我冷聲道:“是那兩隻小鬼!” 妙計和尚點點頭,“那兩隻小鬼連遭我們重創(chuàng),陰氣消散,對他們來說,最好的補品就是像小虎子這樣純淨的靈魂,走,咱們快去找到那降頭師,不然小虎子的靈魂遭恙,到時候我們想救他也救不了。” 那降頭師來對付我,是爲仇恨,我可以理解,但是,他對付小虎子,這卻是我不能夠原諒他的,像他這種人,簡直就是沒有人性,我頭次打心底裡感覺到,這些邪魔外道當真是這麼的可恨。 被攝走魂魄和撞煞又不同,小虎子是全部魂魄被攝走,這纔會昏迷,如植物人,撞煞則大多隻是單魂單魄或者少數(shù)魂魄離體,體內(nèi)還有魂魄的存在,通常情況下,並不會昏迷,前者的情況,也要比後者的危急。 我們把小虎子的爸媽叫過來,還囑咐小鈴留在這裡幫忙照顧著小虎子,隨即撥通趙明的電話,讓他開車來醫(yī)院接我們,趙明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有他的因果存在,他出分力,也當是應(yīng)該的。 小虎子的爸媽近段時間和我們接觸,知道我和妙計和尚有些特殊本事,身爲大富大貴之人的他們卻是毫不猶豫地下跪請求我和妙計和尚一定要救回小虎子的魂魄,天見可憐,也讓我心中的信念更爲堅定,哪怕是拼著再受更重的傷,也要救回小虎子。 至於死,我卻是不敢的,要是王八精跑出來,又會是一方禍害。 不知不覺間,我似乎不僅僅只是在爲活著而活著,我的生命裡,有許多讓我捨棄不掉的存在,如小鈴、父母、妙計和尚,封印王八精,也是我的責任,不管是因爲哪
樣,我都清楚的知道,我不能死。 趙明很快便驅(qū)車到醫(yī)院,我們下樓上車,他問我們怎麼回事。 我說:“我們找到那個降頭師的藏身地點了!” 趙明大喜,隨即卻是說:“那我先回趟家。” 我問他,“幹什麼?” 趙明卻是冷笑,也不說話,徑直開車就朝著他自己的別墅駛?cè)ィ郊已e,他也沒叫我們下車,在夜色裡匆匆地跑到門口,然後進去,很快又急急忙忙地跑出來,在車燈的照射下,我看到他手裡拿著份用報紙包裹的東西。 他坐上車,把那東西遞給我。 我疑惑地接過,然後打開來看,裡面,竟然是把黑幽幽的手槍。 我驚訝看向他,“你這是?” 趙明只是說:“爲防不測!” 我沒有再說什麼,趙明白手起家,短短時間便能混到如今這個地步,顯然不是個善茬,我可不信他是個老老實實的本份商人,有手槍,似乎也並不是多奇怪的事情,在對待敵人方面,像他這類人,遠比我要狠心得多。 趙明又說:“那降頭師在哪裡?” 我看向妙計和尚,妙計和尚和那降頭師拼得兩敗俱傷,又匆忙叫我去尋找那降頭師,以他的性格,肯定是知道那降頭師的藏身之所的,果然,妙計和尚說道:“小衲已經(jīng)在那兩隻小鬼身上留下我們佛門印記,趙明施主先出門左轉(zhuǎn)吧!” 依著妙計和尚的指引,趙明開著奔馳在大馬路上飛馳。 左拐右拐的,很快便離開市區(qū),進入到相對來說要空曠許多的郊區(qū),趙明忍不住問道:“大師,還有多遠?” 妙計和尚只是說:“別急。” 降頭師大多都是陰測測的性子,他們的職業(yè),註定他們不能行走在陽光之下,大多都是居住在極爲偏遠的地方,特別是如馬來西亞的那種熱帶森林裡面,蠹蟲極多之地,更是他們最愛的天堂。 奔馳車又駛過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我已經(jīng)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我只知道,周圍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房屋,夜色中,四周都是歪七扭八如惡鬼的樹影子,還有沙沙的風聲,趙明猛的停下車,說:“車子已經(jīng)進不去了。” 我們下車,看著身前的樹林,在天眼之下,陰氣森森。 趙明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也能察覺得到眼前的森林並不是那麼對勁,有時候,人的直覺也是非常靈驗的,某些地方,看起來便知道有兇險,眼前的森林便是如此。
(本章完)